“你没事吧?”怀诗关切地问道。
“还好,还没被掐死!不过花冠宸发起火来还真是有点可怕!”萧离愁深呼吸了几下后,说道。
虽然花冠宸长得比她高大许多,但是并不代表他打得过她,只不过那一刻她却没有反手,因为不想看到他受伤。懒
“花语焉很需要你!”怀诗走到她身边再次强调道。
“怀诗,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吗?”第一次,萧离愁怀疑起怀诗的真正身份。
怀诗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着说道,
“是啊,不信的话,你可以到十七楼去看看我还昏迷着的身体哦!”
萧离愁当然不会上去查证,一方便她不想让怀诗觉得她不信任她,另一方面普通人根本就上不了十七楼。十七楼住院的人非富即贵,普通人根本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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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开了,花冠宸走了进来,花语焉看到他一脸疲惫的表情。
“哥,你怎么了?”花语焉问着他,她很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印象中他总是给她很精神的一面。
花冠宸全身颤抖了一下,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花语焉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叫他哥哥了,自从他们确立了恋爱关系之后。而现在花语焉居然看着他叫他哥!虫
“哥,你怎么了?”花语焉再次问到,他看起来很不对劲。
“小焉,你哪里不舒服?”花冠宸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有些急切地问道。
花语焉现在的反应,让他感到害怕,那就像一个重要的人正在走离他的世界一般。
花语焉摇了摇头说到,
“只是有点累,其他都还好!哥,我怎么在这里?”
“你身体不舒服,过来住几天,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哦,刚才离愁有来看我,她刚出去帮我看看昊天来了没有!”
“昊天?”花冠宸嗫嗫地重复了一遍。现在他可以确定花语焉有问题了,自从结婚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主动提到过宋昊天,而现在她表情那么自然而且带着某种期待地跟他提到宋昊天。
她的思维或记忆似乎就停当在某一点,而没有逾越。
“我不想住在医院了,这里的消毒药水让我受不了,我想让昊天快点接我回去。”花语焉拉着花冠宸的手解释道。
她看到花冠宸的脸色越来越沉,这让她有种乌云压顶的感觉。
“哥,你怎么了?”花语焉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没事,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花冠宸压抑下心中的那份不安与忐忑,柔声问着她。
“我不饿,离愁来,还给我带了麻油鸡,不过我没有胃口!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多少吃点,等一下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
花语焉摇了摇头,
“我不想吃,我只想回去!”
“我去办手续,你先休息一会儿!”花冠宸起身说道。
花语焉点了点头。
花冠宸走出病房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去办出院手续,而是走向了花语焉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花语焉有些颤抖地下床,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语焉,你在做什么?”萧离愁走进病房就看到花语焉正在收拾东西,惊讶地问到。
花语焉转头看到了萧离愁,她正讶异地看着我。
“我要出院了啊,大哥帮我去办出院手续了!”
“你乖乖躺在床/上就好,要做什么,你说我帮你做!”萧离愁制止花语焉收拾的动作。
“也没什么,我只是将东西收拾一下,等一下大哥回来我就可以回去了!昊天,还在忙是吗?”花语焉有些失望地问道。
他一直都很忙!
哦,他可能也不忙,只不过不愿意来接我,也许他可能这个时候正陪着宋葳蕤呢!
“他马上就来了!”萧离愁对她说道。
花语焉看着她帮她收拾东西,却想不起来她是怎么认识萧离愁的。
病房外有人敲门,
“请进!”
进来的是宋昊天,花语焉看着他,他好像变了,变得更瘦削了些,陌生了些。
突然脑海中浮现了奇怪的一幕幕,那是一场婚礼,一场有些混乱的婚礼。
她捂住了头,冷汗开始直冒!
“焉儿——快叫医生!”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了宋昊天的吼叫声。
“不要——”花语焉惊叫出声,弹坐起来,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小焉,小焉!”
花语焉睁开眼睛看到了胡髭有些拉渣的大哥,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感觉席卷而来。
她缩往最角落。
“我怎么了?”她扯着自己的头发,企图能够理清现实和梦幻。
“小焉,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我求你!”花冠宸拥着她制止了她的动作哀求道。
花语焉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他,他是宋昊天还是花冠宸,她完全分辨不清。
她的记忆以及辨别思维似乎在某一处中断了,而她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那种感觉茫然得让她好像陷入灰暗的空间里无法自拔。
这次花冠宸很确定花语焉精神彻底崩溃了,她的症状比在那一年以为宋昊天遇难了,还要严重!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睁着一双充满了惶惑和惊恐的双眼,无助地看着他。
她似乎有如大海中的沉溺者,找不到浮木,可以保住自己。
“那就将她还给宋昊天,不然她早晚要疯了的,她的心里只有宋昊天!”
萧离愁的这句话萦绕在他的耳边,刺痛着他的心,一直在滴血。
他爱她超过自己的生命,而现在他却面临着不得不放手的境地!
一个月后,花冠宸终于同意让宋昊天带走花语焉。
当他看到花语焉笑得很幸福地扑进宋昊天的怀中时,他就明白了,自己输得多么的彻底。
花语焉从来没有爱过他,她对他只有深深地兄妹之情,而曾经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了。
他转过身,满是落寞的身影显得那么的凄凉而又单薄。
当他的车灯正好投射在自家的大门时,他看到了萧离愁的身影,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她,正在风中微微颤抖着。
“你找我有事?”花冠宸探出头问道。
他今天很累,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情绪去招待客人。
“没有,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事了,我要回去了!”萧离愁耸了耸肩说道。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很白痴,她为什么要来这里看他,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交情,可以让她来这里看他是否还好的!
“我送你回去!”花冠宸说道。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很方便的!”萧离愁没有转身只是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她很快就走离了花冠宸的视线,
“你看起来很不好!”怀诗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挺伤人的。以前我觉得他们三个人很可笑,现在却觉得花冠宸是最可悲的那个人!”萧离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开始对他有感觉啦!”怀诗笑着说道。
“我只是觉得他为什么要那么痴情呢?从小到大一直守护着一个女孩,结果那个女孩最后还是别人的。其实他只要不放手,花语焉也不会转身离他而去的!”萧离愁转头看了怀诗一眼说道。
“他是那种为了语焉的幸福,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成全她和宋昊天的人的!”
“他干嘛要那么伟大!他以为他是谁啊!”萧离愁有些激动地说道。
“离愁,你爱上他了!”怀诗点破说道。
“我才不会爱上一个笨蛋!”萧离愁更愤怒地回头吼了一句。
视线的余光,却看到花冠宸的那辆车就行驶在自己身后几步远。
她转过身,错愕地看着车里的男人。
“我送你回去,你一个女孩打的不安全!”花冠宸还是开口说道。
“你可不可以不用每次都这么善良,你以为你这么善良,就会有人感动吗?可不可以请你自私一点,你也只是一个人,不要将自己当神来处理好不好?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你送,拜拜。,不,以后我们最好都不会见面!”萧离愁走到车边驾驶座外,对着车里的花冠宸一口气说完,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当她终于在社区门口拦到一辆的士,并坐上之后,她还在想刚才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她怎么像一个泼妇一样朝着花冠宸吼了那一段白痴的话。
他要善良,他要当神,那是他家的事,关她屁事,她干嘛一副他是她什么人的样子。
萧离愁挫败地想到。
她今天真的是吃错药,发错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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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刷洗手间了,她发觉自己最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刷洗手间了。看着洗手间被她刷得干干净净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她的嘴角就扬了起来,而且弧度越来越大。
她收拾了清洁工具,刚站起身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对不起,这里还在。。。。”清洁中,这三个字被咽了下去,当她看到推开门的人是谁的时候。
“我裤子沾上了咖啡渍了!我擦一下,就出去!”花冠宸没有注意到洗手间门上挂着的清洁中的牌子,就径直推开门进来了,因为刚才一个服务生不知道在搞什么,居然在看到他的时候,本来要端到他桌子上的咖啡,却倒到了他的裤子上。
他没有认出她!
萧离愁看到自己带着口罩还带着帽子,确实不注意就会被当做路人甲乙丙了。
她站在一边保持着沉默。
门又被推开了,
萧离愁看到咖啡厅的服务生何娟以及店长欧阳文焦急地跟着走进来,
“花总,很抱歉,何娟她一直表现得很好,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失误!”欧阳文道歉着,并打算上前帮忙,却被花冠宸伸手拦住了。
“先生,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不要开除我,下次我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何娟红了眼眶道歉道。
“这只是意外,你们先出去吧!我只是想来喝咖啡,不想被打扰!”花冠宸说完继续擦着裤子。
萧离愁站在一边当雕像,不想插嘴。
欧阳文和何娟先走了出去。花冠宸有些挫败地看着越擦越大片的咖啡渍,脸更沉了!
“那样是擦不掉的,你还是到客房等半个小时,我帮你洗一下好了!”萧离愁看着他做着无用功,忍不住开口说道。
花冠宸转过身,看着站在墙边,还拿着清洁工具的女清洁工。
她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对一个酒店贵宾,更像是对一个熟悉的人说的,而她的声音更是像极了。。。。。。
萧离愁!那个那天晚上大发厥词的泼辣女孩!
花冠宸终于认出了她来,她真的很平凡,再加上带上口罩和帽子,他根本注意不到她,如果她不开口的话。
“不用了,谢谢!”花冠宸淡淡地开口说道,放弃了拯救裤子的举动,迈步走出了还在清洁中的洗手间。
萧离愁也无所谓,将洗手台再擦拭了一边,确定了洗手间各个角落都清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洗手间,并摘去了清洁中的提示牌。
“离愁,顶楼的A套房的卫生以后就由你负责了!主任刚交代的。”花非雪走过来对刚走回休息室的萧离愁说道。
“那不是兰兰在负责的吗?”萧离愁不解地问道。
“兰兰已经办理了辞职手续,所以以后就由你负责了!今天还没有打扫呢,你快点上去打扫吧!”花非雪推了推她说道,又好像她身上有细菌似的,急忙拍了拍手。
“好,我就去打扫!”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萧离愁又马不停蹄地拿着清洁工具朝着员工电梯走去。
顶楼一向是公司的军事要地,所以平时都是安排最资深的清洁工上来打扫的,而萧离愁最不喜欢这种严肃的场合了。
她来到了A套房,直接拿出刚换好的员工卡直接刷卡进门去。
她先将清洁工具放下,环顾了这个套房一圈之后,这里也太绿化了一点了吧。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自己走进的是一座建造在山边的山间别墅呢!
她绕过了拐角处的一盘绿色盆栽,走进了客厅,很宽敞很舒服,没有什么奢华的摆设。
她决定了,从里到外全部打扫一遍,即使看起来已经很干净了。
拿着吸尘器,她打开了卧室,走了进去,刚要将插头插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了浴室传来了动静。
她放下插头,走了过去,然后刷的一下拉开了玻璃门,
浴室里的人,也正好转过身来!
萧离愁觉得自己的眼珠差点跳出来掉在地上,还好她够理智够胆量,转过身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花冠宸一抹惊诧在眼里一闪而逝,抽出一条浴巾围住下身,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打扫!对不起,我不知道套房里有人!我等一下再来打扫好了。”
“不用了,我换好衣服就要去公司了,你打扫你的!”
花冠宸说完走进了更衣室,没多久就西装笔挺地走了出来。
走到客厅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萧离愁,没有说什么就出门了。
萧离愁双肩一耸,走进了卧室,开始打扫着。
A套房居然是花冠宸的固定套房。
她一边推着吸尘器,一边看着卧室靠外墙的一面是透明的,而且在玻璃墙上居然爬满了爬山虎。
这个男人也太爱花草树木了吧!
他的床倒是挺普通的实木床,不是什么特别的水床或按摩床,床上的被单也是很素净的那种颜色。枕头只有一个,倒是可惜这张双人床。
打扫好卧室,又到隔壁房间去打扫,这间是书房!
他是不是将这里当成他的另一个家了?
书桌上,有一个八寸的相框,相框里是他们结婚的婚纱照。
花语焉笑得很温柔,而他笑得很满足!
拿起相框她擦干净之后,又换回原处。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整理整齐之后,她又擦了一遍桌子,还有书架。
她走出书房的时候,看到怀诗就坐在沙发上,正瞪着一盆盆栽发呆。
“你又没事可做吗?”
“他很喜欢这种盆栽,说它是一种很有生命力的植物!”
萧离愁转头看到了那盆榕树盆栽。
“看来你对他的喜好了解得还蛮多的!”萧离愁玩味地说道。
“当然了,我爱他嘛!”
“你确实很爱他,爱到了不顾生命!”萧离愁忍不住嘲弄一番。
她倒是挺好奇那一个、让怀诗神魂颠倒到如此地步的男人长得什么样的。
“离愁,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
“才怪!我最爱的人永远是自己!”萧离愁嗤之以鼻地说道。
怀诗淡淡地笑着不应话!
萧离愁好不容易也将客厅打扫好了,已经过午了,难怪她饿得强胸贴后背的!
“我打扫完了,下去吃午饭了!”萧离愁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你多等一下吗?花冠宸就要回来了。”怀诗对她说道。
“你说什么鬼话,他要不要回来是他家的事,我干嘛要等他!”萧离愁好笑地说道。
她是清洁工,又不是花冠宸的保姆。
“他是身体不舒服才回到套房的!”怀诗飘到她面前说道。
“身体不舒服他应该去医院就诊,或是回家去休息!”萧离愁翻了一下白眼说道。
怀诗怎么这么喜欢管花冠宸的事情,他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真是人不急,倒是急死鬼了。
“这里是他疗伤的地方,你看不出来吗?”怀诗有些急了。
“我看不出来!”萧离愁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下楼去填饱肚子,而不是在这里跟着一个飘来飘去的魂魄讨论一个跟她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关系的男人。
“离愁,他真的需要你!”
“我记得不久之前,你也说花语焉很需要我,结果怎么样?”萧离愁反问道,“结果她虽然回到宋昊天身边了,但是她疯了!”
“她会好起来!”
“也许吧,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如果不是我一直在花语焉身边跟她说有关宋昊天的事情,花语焉就不会到最后都分布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妻子。我凭什么去帮她做决定呢?我们都认为她爱的人是宋昊天,但是我们谁能够确保她跟宋昊天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呢?虽然她对花冠宸的感情没有宋昊天那么深,但是花冠宸却是全心全意对她,他一定会给她幸福的!而我做了什么,我残忍地拆散了他们,明明知道花语焉生性柔弱,我还是这样做了!”
“怀诗,那不是你的错,花语焉本来就应该跟宋昊天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她本来就应该跟宋昊天在一起!如果没有宋昊天,花语焉早就跟花冠宸在一起了,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怀诗哑口无言,她有她的私心。
萧离愁刚要走向门口的时候,门正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花冠宸一手捂着腹部,脸色苍白脚步不稳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了?”几乎是反射性的,她放下清洁用具,伸手过去扶他。
“帮我将书桌抽屉里的药箱拿给我一下!”花冠宸冷汗淋漓地说道。
萧离愁急忙返身去拿药箱,花冠宸在药箱里找到了一瓶药,倒了四颗仰头吞下,连水都没喝。
“我没事了,谢谢!”
“你这样还说没事?那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才叫有事了!我先扶你进去躺一下!”萧离愁说完,不由分说地扶着花冠宸就往套房的卧室走去。
扶着他躺好之后,她站在一边守着,因为他看起来还是很难受的样子。很快萧离愁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花冠宸似乎已经痛得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她急忙马上打电话给酒店的医生,请他上来看看。
打完电话又急忙弄了一条湿毛巾给他擦着冷汗,一边着急地叫着他,
“喂,喂,你再忍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
几乎在听到门铃声的时候,她马上就冲出去开门了,卢医生走了进来,
“病人在哪?”
“他在卧室里,卢医生!”
卢医生检查了之后,又帮花冠宸打了一针,
“他需要马上送到医院做手术,他的阑尾发炎了!”
当花冠宸从手术室里被推到了病房,萧离愁松了好大一口气。
真是累死她了,比她连续洗一星期的洗手间还累!她揉了揉肩膀走出了医院。
“离愁,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帮他又不是帮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不是,不是!”怀诗摆手说道。
“看你紧张的,我开玩笑的。我现在只想回到家,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萧离愁转头轻松地对怀诗说道。
萧离愁回到了公寓,洗了澡之后,就直接上/床睡觉了。累得像条狗的她,以为自己一定会一夜好眠到天亮,而事实上,她却做了一个晚上的梦。
梦到自己在医院里照顾花冠宸,而且还小心翼翼帮他擦着身体。就好像他是她的家人一样!
花冠宸跟她说,他想吃鱼粥,她说:好,等你可以吃东西的时候,我给你带!
然后她就醒了。
真是见鬼了,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她还给他带鱼粥。即使她真的肯带去给他吃,他也不一定会吃,还可能担心她会放毒呢!
有钱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小心翼翼,总觉得别人靠近他都是有不良企图吗?
见鬼了,她还真的煮了一些鱼粥,然后用保温壶小心翼翼地盛着,在轮休的这一天,带到了医院去看花冠宸。
花冠宸的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看到她走了过来,就站了起来,对她说道。
“你好!”
“你好!”萧离愁觉得自己几乎是反射性的九十度回礼,只因为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的熟悉,“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萧小姐,请进!”
“谢谢!”
萧离愁走到门前,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她和他连朋友都算不上,她带着鱼粥来看他,实在太奇怪了。
“呃,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他了,病人应该多休息!”萧离愁转过身尴尬地说道,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这时候门正好开了,罗羽凡拿着签完名的文件正好走了出来,看到了门口的萧离愁,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打着招呼。
“萧小姐,你来看我们总裁!请进吧!”
“呃。。。我。。。”路过的,萧离愁真想这样说。
“进来吧!萧小姐!”花冠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萧离愁干笑着和罗羽凡打了一声招呼后,走进了病房,关上了门。
“呃。。。我从医院附近经过,顺道就来看看你!”萧离愁觉得很像自己很像白痴一样。
花冠宸看着她,那种探究的眼神让萧离愁觉得自己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谢谢,我已经没事了。那天麻烦你了。”花冠宸终于开口说道。语气淡淡的,含着病人初愈后的虚弱。
“不客气,你也算是酒店里的客人,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呃。。。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有点拍马屁的嫌疑。
“你带什么过来看我,我好像闻到了鱼肉的鲜味了!”花冠宸瞄到了她掖到后面的手里有一个保温壶,于是开口说道。
“鱼粥!他们都说病人刚动完手术,吃鱼有助于伤口的愈合,所以我煮了鱼粥!不过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胃口吧?”萧离愁瞄了瞄他满桌子的东西,顿时自惭形秽地说道。
这个人不会是和狗狗同类吧,鼻子这么灵!
“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我最喜欢吃鱼粥的?”花冠宸嘴角扬起说道。
“我知道你没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看病人要带什么好,或许应该买一束花比较合适,可是我又想到,要是每个来探病的人都买花的话,你的病房里岂不是可以开花店了。后来我又想给你买补品,不过老实说你吃的补品我估计也买不起。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带了鱼粥!你可以当做没看见!不好意思!”萧离愁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变得废话这么多!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平时最喜欢吃的就是鱼粥!所以你不介意,我尝尝你的手艺吧。”
“嘎?”萧离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将保温壶里的粥盛到了小碗里了。“我第一次做鱼粥,不太好吃的话,你不用勉强!”
花冠宸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碗,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不咸不淡,没有鱼腥味,但老实说也好吃不到哪去,因为粥有点糊,鱼肉也因为闷着有些烂。但是他还是吃了两小碗。
也许这是对于一个萧离愁的肯定,或是感激吧。
这个女孩帮了他很多次忙!
三天后,花冠宸出院了。而除了那一次,萧离愁都没有再去看他,毕竟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和借口可以再去看他第二次的。
最近又正好是旅游旺季,并有花苑集团推出的花展,酒店几乎每天都是客满。所以萧离愁觉得自己忙到,连晚上睡觉都梦到自己拿着刷子在刷马桶。
至于顶楼的A套房,她一般一星期去打扫两次,如果花冠宸有入住的话,那么就会额外再打扫。
今天她像往常那样讲A套房打扫了一边,觉得自己都快要累瘫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打盹。
最后她斜靠在沙发上,对自己说,只要五分钟就好,她眯五分钟就起来继续干活。
她确实是拿着抹布在沙发上眯了起来,只不过她的所谓五分钟长了一点点,以至于花冠宸都回到了套房了,她还依然在睡着。
花冠宸走进客厅看到了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萧离愁,眉宇皱了起来。
除了打扫外,他并不喜欢有人闯入他的私人空间,而此刻的萧离愁居然将他的套房当做她家的卧室了,而且还公然在上班的时间偷懒睡觉!
花冠宸走到她身边,伸手想摇醒她,却看到她一副疲惫的表情,一只手还拿着抹布。
算了,他当做没看见好了,希望下不为例!
花冠宸收回了手,朝着卧室走去。
个五分钟过去了,萧离愁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醒了过来,因为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她定神听了听,水流的声音好像是从卧室那个方向传出来的!
哦,完蛋了!她刚才刷浴室的时候,忘记关水龙头了!
几乎条件反射地,萧离愁从沙发上跳起,冲进了卧室,一把就拉开了玻璃门。。。。。。
上帝啊,就当作她还没睡醒吧,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萧离愁像机器人一样转身,下一刻就像火烧屁股一样冲出了卧室,然后拿起清洁工具冲出了A套房。
这是第二次,她看到了花冠宸的身体了!
上帝,她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隔天,她去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茶桌上多了一张便条,
“我一般会在午休和晚上九点至隔天八点之间回套房休息,请在其余的时间做好清洁工作,谢谢!”
萧离愁拿起那张纸条,做了一下鬼脸。
“放心,以后我们都不会见面的!”
说完,她将字条揉进了垃圾桶里面,以最快的速度打扫着卫生,反正到处都很干净,她打扫得也很轻松,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她就又打扫了一遍。要不是他的那些盆栽,她还可以打扫得更快呢!
再次见到花语焉是在绣坊,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压抑和消沉了。
她们聊了几句后,宋昊天来了之后,萧离愁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心里有些惆怅起来。
有些时候遗忘或是刻意的忽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花语焉现在看来过得很好,宋昊天将她照顾得很好。
只是花冠宸呢?
他好吗?对于花语焉这种潜意识的选择,他是不是痛苦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萧离愁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她居然也会在乎花冠宸的感受!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有些酸,她想找一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一转头就看到了花缘咖啡。
提着一堆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东西的袋子,萧离愁走进了花缘咖啡厅。
“我要一杯拿铁咖啡,还有玫瑰冰欺凌,百合糕以及绿茶布丁。就这些,谢谢!”萧离愁一口气点完自己要吃的东西。
拿铁咖啡配玫瑰冰欺凌,这不会拉肚子吗?
“哦,我要冰的拿铁咖啡!”萧离愁又想到什么,转头补充了一句。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拿着单子走离了萧离愁的位子。
玫瑰冰欺凌和绿茶蛋糕先送上来了,萧离愁端详着那个造型就是一朵盛开的玫瑰的冰欺凌,想到自己一勺子下去造型就没了,还真是有些可惜。
“你还是不要可惜造型了,这里的东西都不便宜!”怀诗坐在她的对面微笑着说道。
“那也是,没有道理花我一星期的伙食费,就为了看这些看起来比吃起来还好的东西!”萧离愁回到。
“请慢用!”服务生将拿铁咖啡喝百合糕点放下的时候说到,又有些不解地瞟了自言自语的萧离愁一眼又微笑着说道,“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我喜欢,也要看我荷包喜不喜欢啊!萧离愁忍不住在心里补充道。
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拮据,她户头上的钱足够她很潇洒地生活大半辈子,只不过她到现在都没有去动用过一分。
因为那些钱,让她很痛,痛到连呼吸都想省略了!
舀了一口冰欺凌放进嘴里,玫瑰的淡香立刻溢满了整个口腔,而冰欺凌则很绵甜地一点一点在口中融化,并引起舌尖的细胞的战栗。
哦,这种感觉很特别,就像——初恋的感觉!
是的,就像初恋的那种甜甜而又让人愉悦的感觉。
“这是花冠宸研发!”
“咳。。。咳。。。”
萧离愁止住了咳,抬头怒瞪了怀诗一眼,而怀诗则是不受影响地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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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愁刚要走进员工休息室,一束花就挡在前面,而且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的视线往上移,直到入目的是那张笑得很灿烂而又很碍她眼的俊脸,她讶异地瞪大眼。
“小离,原来你看到我这么开心哦,早知道我应该早点来!”
“去你的,离我远一点,我对花过敏!”萧离愁回过神来谩骂到,然后绕开花束走进员工休息室。
“小离,你不要这么绝情嘛!”俊脸装出无比哀怨的表情跟在萧离愁的身后说道。
萧离愁差点当场吐出来,转过身冲着唐隽人低声威胁到,
“如果你不出去的话,我不介意将你丢出去!”
“小离,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我可是你的。。。。”
“闭上你的嘴!”忍无可忍的萧离愁转头吼道。
“离愁,这位是?”花非雪正好也走进来,看到了唐隽人,好奇地问道。
“你好,我是离愁的未。。。唔唔。。。”还有两个字还没出口,唐隽人就被捂住了嘴。
“你给我出来!”萧离愁一手捂住唐隽人的嘴,一手挟持者他,将他拽到了酒店的后花园。
“小离,你弄痛我了!”无比可怜而又哀怨的表情。
“闭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你不在美国逍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萧离愁质问道。
“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你再这样说话,我非阉了你不可,让你以后说个够!”萧离愁鄙视地说道。
这个身高一米七八的大男人,每次却非要在她面前装作很女人的样子,弄得她都想吐了!
“好吧,你不让人说人家就。。。。我是来这边度假的!”终于回复了正常,唐隽人温润好听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你怎么认出我的?”萧离愁非常肯定自己已经非常低调,如果不注意的话,根本没有人会将她和以前的她联系在一起。
“因为你叫萧离愁啊,离愁离愁!”唐隽人笑着说道。
哦,她是改名了,只不过她将萧离恩改为萧离愁而已,而她曾经告诉过唐隽人,她觉得做人很累,充满了烦恼和忧愁,所以她不应该叫离恩,而应该叫离愁。
“不准泄露我的行踪,否则你就完蛋了!”
“小离,你威胁我!”
“如果你在跟着我,那就不只是威胁而已了!”
唐隽人无奈地耸了耸双肩。
如果萧家的人知道他们的传人,居然跑到了这家五星级酒店当清洁工,而且不亦说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离愁,他是谁啊?”怀诗好奇地问道。
“我最讨厌的人!”萧离愁当然知道她问的是谁了,所以很直接地说道。
“真可惜,这么帅的一个人!”怀诗笑道。
“应该说这么漂亮的一个男人!”萧离愁纠正道。
从小到大,她就是受不了和他在一起,每个人都将他当成女孩子,而将她当成男孩子。
再后来她就被当成了唐隽人的佣人了!因为站在他的身边,她看起来就像应该服侍他的样子。
如果不是后来她接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去保护一个叫房律铭的男子,她很可能会继续被这个叫唐隽人摧残到无疾而终。
是的,武术世家的萧家,已经连续三代被为十大富豪排名之一的房家当首席保镖,而萧离愁作为萧家、最引以为傲的嫡传弟子,当然也一样在满二十岁的时候,进入房家保护当时唯一的继承人房律铭。
只是那个任务,那个需要她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她最后却失手了!
她只要想到那一次的失手,她的心就不住地往下沉,沉到见不到底的深渊。
房律铭,她保护了两年的当事人,一个总是挂着斯文微笑而又彬彬有礼的男人。他是房家唯一的继承人,只可惜他身体一直都不好,所以他身边除了有六个保镖外,还有两个看护。她在房律铭的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她甚至开始满足这种生活,但是她却在一次疏忽中失手了!
房律铭为了救她,中了致命的一弹,那颗子弹结束了他三十年的生命。
她还记得当他白衬衫上染满了鲜血的时候,他还微笑地看着她。
那时候她抱着他,嘶声裂肺地叫嚷着,
“不要,不要!”
但是他还是走了,带着那似乎满足的微笑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她还没来得及知道他爱她,他就用他的生命来换取她苟且生存下去了。而她宁愿当时死掉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他!
他将活下来的希望留给她,同时也将无止境的痛苦留给她。
她逃了,逃到了这个青山绿水的城市,这里的花香洋溢整个空气,她似乎能够闻到房律铭带给她的那份恬静。
她深深地呼吸,就好像能够感觉到他就在身边一样。
她躺了下来,如果不是今天碰到唐隽人的话,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变成了一个冷血的人了。
其实她会注意到花冠宸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都是同样没有办法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人。
她是死别,而花冠宸却是生离!
反正他们之间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
她在刷洗手间地板的时候,摔了一跤。
要不是反应快,估计头都撞到浴缸,昏死过去了。
事实上,她反应非常快地抓住了浴缸的珠帘,最后虽然珠帘整个被她扯了下来,但至少缓冲了她滑倒的力道。
最后她只是发出了一声尖叫,并拉伤了肌腱而已。
忘记了拿文件的花冠宸赶回套房,正要走进书房的时候,却听到了卧室的里传来了尖叫。
他也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就看到萧离愁正龇牙咧嘴地坐在满是泡沫的地上,显然是滑倒了。
“发生什么事了?”花冠宸走了进去,蹲下身,问着痛得唉唉叫的萧离愁。
“我滑倒了!”萧离愁狼狈地说道。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蠢!
突然她的身子腾空,吓得她一下子就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你要做什么?”
“你的脚肿起来了!”花冠宸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从抽屉里找出了药酒,直接脱掉她的鞋和袜子,开始按摩。
“你在做什么?”萧离愁瞪目结舌地看着他的动作,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惊问道。
“帮你做推拿你看不出来吗?”花冠宸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自己来!”萧离愁急忙缩回脚说道。
花冠宸也不再纠缠,直接将跌打酒递给她,返身走进书房,洗手并拿文件。
“让别人来接手剩下的清洁,你回去休息吧!”走出书房的花冠宸,顺代道。
却看到沙发上根本就没有人,倒是听到卧室里又传来了水声。
“这个女人发什么神经!”花冠宸啪地一声将文件甩在客厅的茶桌上,转身走进卧室的浴室里。
“你在干什么?”
“在洗浴室,你看不出来吗?”她用他刚才的话回堵他。
“你还想再摔一跤吗?”花冠宸走了过去,抢过水管一下子就丢在地上怒吼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再摔一跤,我总不能工作做一半吧!你快点走开,我洗完了就可以下去休息了!”萧离愁回吼道,完全没有面前的男人是她的衣食父母的自觉。弯身就要去捡水管。
花冠宸一把扯起她,拥进怀中,低头封住了她那张总是伶牙俐齿的嘴。
这个女人每次都在挑战他忍耐的底限,是谁让她这么大胆和放肆的。
萧离愁完全镇住了,她的手紧抓着花冠宸的下摆,正在考虑要不要给这个吃她豆腐的男人一点颜色看看,只不过这样的想法最后停滞在一片空白中,她跟着沉沦了。
真是见鬼了!
花冠宸放开了她,低咒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走出了浴室。
有没有搞错,她才是那个莫名其妙初吻就被抢走的人好不好?她都没有哭,那个男人凭什么转身就走,居然连一句道歉都不说!
花冠宸,我要将你的套房好好的修理一遍!
咬牙切齿的萧离愁忍着扭伤的脚传来的抽痛,忿忿地想到。
——2011-0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