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
就在许默即将向郝南仁当头斩下那致命一刀,突然一道劲风从他后方呼啸而至。发)
“哼……偷袭?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吗?”
如此软弱无力的攻击根本没有被许默放在眼中,但被人从背后偷袭始终是一件相当令他不爽的事。
既然有人急着找死,那就先拿此人开刀吧。
许默侧步扭身回手便是一刀斩出,刀刃入肉半尺,温热的鲜血当空飞溅。
“怎么……”
许默手中的冰晶长刀突然脱手,湛蓝色的双瞳瞬间放大。
眼前那是一张惹人怜爱的秀美面孔,但此刻却被肩头依旧喷溅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个头脸,沿着乌黑长发徐徐向下滴淌,逐渐在脚下汇聚成一片血色湖泊。
怎么会是她?
许默下意识的倒退半步,依旧举成握刀姿势的右手不住的颤抖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卑鄙的偷袭者”居然会是他朝思暮想了许久的林亦静!
“许……默……”
林亦静艰难的走了两步,忽然向前栽倒在许默怀中,缓缓伸出那已被鲜血彻底染红的手,轻柔的抚过许默的脸庞,在上面留下五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伊人玉手无力的垂落,再也没有了气息。
许默轻拥着林亦静那逐渐冷去的身体,噗通一声颓然跪在地上,默然无声,只是呆呆的望着头顶上方那灰暗的天空,目光空洞得仿佛已经没有了生机。
最爱的人已经死去,那么就算自己屠戮了全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啊————!”
许默仰天发出一声凄厉哀伤的长啸,骤然间一道近乎凝结成实体的领域威压直冲天际,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片刻间黑云压顶,滚滚雷声。<。。>
一片片纯白的雪花无声落下,飘飘洒洒,如同哭诉着那如雪般纯白少女的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
怀抱着林亦静冰冷身躯的许默踉踉跄跄向前走着,突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双目紧闭,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慑于许默之前的积威,郝南仁等人即便见此情景也没敢乱动,直到半分多钟过去,确认许默确实已经昏迷无法再起,才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爬起来。
“真悬哪……”郝南仁单手抹着额头的冷汗,大口喘着粗气,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武青凝不置可否的看了郝南仁一眼,走上前默然抱起许默的身体,随即在“林亦静”身上轻踢了两脚,“差不多就起来吧!许默的执念已经崩塌了,你装尸体还装上瘾了吗?”
地上的“林亦静”周身突然被粉红色的火焰所笼罩,片刻,宫华妃那妖娆妩媚的俏脸从逐渐淡去的火焰中显出,脸色惨淡苦笑道:“还装尸体……我差一点就真变成尸体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宫华妃从肩头到左前胸居然真的开了一道二十几公分的深的刀口,直至此刻依旧在不断的向外涌着鲜血,绝不是她唯一之力“无相狐火”所幻化的虚假外壳。
“下次再也不玩这么悬的了,要不是许默他强收回了大部分力道,我只怕就真的死了。”
宫华妃一把火烧去周身的血污,可以明显看到那道刀斩的伤口几乎已经开到了她心脏的位置,若是再向内一点,哪怕是唯一之力的超强自愈体质也救不了她了。
“你还真敢赌。”
薛琪化身的蓝色巨豹从不远处走到几人身前,尽管她依旧看不惯武青凝和宫华妃这两名非军人身份的觉醒者,但却不得不承认,在应对一些极特殊情况下,这些曾经来自民间的觉醒者要比军方觉醒者处理方式大胆灵活得多。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赌赢了,许默的执念崩塌,再醒来也就会掉落回人化自我觉醒,也就算是安全了。”
郝南仁才不在意用什么手段去赢,在他看来,能赢才是关键,话说回来,一个唯一之力都是靠群殴取胜的人能指望他有多少节操。
“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宫华妃,你怎么会知道许默口中那个叫林亦静的女孩的长相的?”
“这……是个秘密。”
宫华妃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为许默小心擦去脸上血迹的武青凝,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八卦这两人的奇葩感情经历,特地以权谋私调过和许默有关的一切人员档案吧?
“你们要聊天能不能选个时候,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末日幻境当中。”
薛琪一语惊醒众人,之前神化许默的追杀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如今骤然放松下来,几乎都快忘了周围还有那些白色丧尸的存在()。
不过有薛琪的“水豹真身”这个能打能跑的大坐骑,白色尸潮对此刻的众人来说威胁度倒是并不大。
宫华妃武青凝等人带着昏迷中的许默乘上蓝色巨豹的后背,薛琪连续几个腾跃跳上一栋六层居民楼的楼顶,暂时避过那些蜂拥追至的白色尸潮,转头向背上的郝南仁问道:
“现在我们去哪?是继续寻找任务目标,还是放弃任务返回?”
郝南仁是这次探索任务的带队队长,无论做何决定,都要以他的意志优先。
“这……”
郝南仁一时间也难以抉择了,按道理,眼下他们青龙队四人现存的战斗力已不足三成,原路返回找一个安全所在做休整才是明智之举。
可另一方面,任务队伍几乎全军覆没才好不容易来到这幻境深处,可以说这次任务的真相很可能就在前方不远处,若是此时灰溜溜退回去,可以说这次兴师动众的探索任务就算彻底失败,军方短时间内也没可能再派出第二支任务队伍。
最关键的是,一旦放弃,也就意味着不出数日,南郑市也要重蹈商山市的覆辙,军方便再也没有能力去维持那道摇摇欲坠的防线了。
“等等!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宫华妃忽然在嘴边竖起食指做嘘声道。
在四人当中,宫华妃的耳目五感最为敏锐,其余三人不疑有他,立刻沉声屏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好吧,很多读者都猜到许默的执念是怎么消失的了,尽管可能在方式上稍有不同……其实这并不难猜,我都已经给出很明显的暗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