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对于任何朝代的皇帝来说,手握重兵战功赫赫的武将从来都是最让他们寝食难安的对象,玩制衡,派监军,削兵权,为了将可能存在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中,帝王对于武将向来都是所不用其极的。
当朝没有岳飞那十二道金牌风波亭的“莫须有”冤屈,但类似事件却并不罕见,过去的十余年间,朝廷内许多极力主张北伐的鹰派武将大多以各种奇怪的罪名杀得杀,流得流,否则也不至于此刻金国都打上门来,却连个能拿得出手的大将都没有,还要临时招贤纳士”“。
普通武将尚且被如此防备,何况许默这实力超绝的武修,在朝廷眼中,所谓功绩,只要是不可控的的就是危险的。
“我在金国时,对当今的宋皇也算有些了解,他虽算得上是个好人,但却不是个好皇帝,用人不善,辨人不明,好好的天国上朝被一群=奸臣恶吏搞得乌烟瘴气,单是诸如当年宋江方腊般的悍匪逆贼,在当朝便有十余股之多,百人以下的小势力是多如牛毛。
可以说,即便是金国没有打过来,用不着几年,大宋就会被这些反叛者搞得处处烽烟,最终再现隋末群雄逐鹿天下般的盛景。
当然,对岸的金国是不可能坐视又一个强大的汉人王朝就此崛起的,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苗头全部扼杀。
但这也是一个机会。
据我所知,大宋境内的这几股反叛势力中并没有几个能称之为英雄的人物,多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上山结寨自保,因缺乏强力人物的领导,这些势力绝大多数还停留在占山为王打家劫舍阶段,再有点头脑的也不过就是扯起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的大旗。
这些人因见识有限,往往没有太大野心,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尽管目前因金宋两国开战暇顾及他们,但论是哪一方胜利后,首要清剿的便是这些游离在朝廷管辖之外的武装势力。
这第三个办法,汉文你要做的就是以最的速度拿下其中一股势力,并以此为根基迅速整合大宋境内的所有反叛势力,作为第三方势力介入金宋之战。”
严婉时常和许默在一起谈论天下大事,因此也知道许默并不是迂腐之人,对大宋朝,tèbié是当今在位的宋皇是没有那种“天地君亲师”般的忠心,因此才敢直述这种在常人看来大逆不道之言。
“这……未免太冒险了吧?我觉得还是第一个计划好些,我们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就好。”顾盼向来胆小,严婉描述的打打杀杀可是把她吓得心惊肉跳。
“我倒是觉得第二个计划好一些,只要相公助当朝官家打退了金国大军,便是我大宋的功臣,虽说大宋对武将向来苛刻,但相公又不贪图权势官位,只需在战后效仿关云长挂印封金,想必也不至于有人再去为难。”
李宫芙向来向往沙场征战,心中的忠君爱国思想也是根深蒂固。
“仙儿,你怎么看?”许默转头看向身旁一语不发的许仙儿。
既然是许默开口发问,许仙儿想了想道:“第一天计划最稳妥,但我不喜欢;
第二条可行性最高,但论是战时还是战后,容易处处受人掣肘,还要遭到明里暗里的算计,我也很讨厌;
第三条虽然看似很危险,但细想之下反而要比第二条安全得多,深处后方的我们完全不必直面战力强大的金国兵,可以安心的发展手下的势力,待到大宋在前方实在挺不住了,我们还可以以出兵协助作为条件趁机索要物资器械敲上一笔。
而且手上有了这样一股势力,论局势如何发展,我们都可以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若是协助大宋抗金胜了,大宋朝廷若要与我们翻脸,也要掂量一下手上的实力够不够再打一场战争;若是败了,金国打过长江灭掉大宋皇室,我们也可以以抗金的大义继续扩充队伍,论是反抗还是自保都有选择余地。”
许仙儿铿锵有力的话刚落地,便发现房间内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般的眼神盯着她,也难怪,严婉毕竟是金国皇室从小培养的精英宫女,懂得些军政之事还不奇怪,可许仙儿上山修道九年,入世不到一个月居然也能这样侃侃而谈,而且还貌似说得有理有据,这不免就让人难以置信。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生而知之?
“干嘛这么看我?我上山除了修道习武,也跟着师傅读了不少书的……我师傅好下山走动,时常会给我讲一些天下发生的大事,说起来,我也只是跟着师傅学了些皮毛,我师傅才是真的厉害。”
许仙儿这样解释,众人才算心中有些安慰,尽管许仙儿的天份确实高得令人嫉妒,但还不至于高到让人法理解的妖孽程度。
“相公,仙儿妹妹分析得比我们都清楚,但最终还是要你来拿主意,你是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盼这一开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在了许默的身上,整个大厅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虽不是个艰难的选择,但却直接决定了今后众人的命运走向。
“我……需要再想想。”
许默的话令李宫芙和顾盼二人暂时松了一口气,她们二人只是普通女子,对于她们来说,什么国家大义天下存亡都没有自家相公的安危重要。
在她们心中,许默便是这个家中的天,若是许默有个三长两短,天便要塌了。
许默明白李宫芙和顾盼二人对他的心意,安慰的笑了笑,道:“宫芙,盼儿姐,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房吧!晚上我找婉儿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就不必等我了……”
“好的,相公。”
许默留宿严婉的闺房在许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顾盼也丝毫不觉意外,应了一声便拉着李宫芙离开了。
“婉儿,你也先回去吧!我跟仙儿还有话说,一会去你房里找你。”
严婉似乎猜到了什么,颇有深意的看了许默一眼,颔首施礼后带着一路香风悄然退去。
房间内只剩下了许默和许仙儿二人。
刚才那宛若广寒仙子般落落大方的许仙儿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连蹦带跳的凑到许默近前,亲昵的挽住许默的胳膊,发育良好的一对小=乳鸽毫顾忌的随着身体的扭动在许默身上蹭来磨去,隔着多层衣衫都能感受到那惊人的性和温度。
“大哥,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许仙儿显然对许默单独留下她的举动很是开心,尽管她很清楚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是很单纯的有事要与她商量。
许默轻咳一声,试图将胳膊从许仙儿的环抱中抽出,可惜仙儿此刻早已不是那个手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借着巧劲甚至可以随着许默的胳膊在空中荡来荡去,抽了一下发现许仙儿早有准备,便只好奈的放弃了。
许仙儿抬头咧开一排整齐的小贝齿,得意的如同一只偷到鸡吃的小狐狸。
“仙儿,你我毕竟是兄妹,亲近还是要足以一点尺度。”许默明知这话对许仙儿根本没用,但还是习惯性的不断提醒。
“好啦,大哥你真啰嗦,外乎是什么人言可畏之类的老生常谈……我觉得我最近做得很好啊,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可是都站在你身边一步之外的。”
若不是考虑许默的感受,许仙儿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亲生兄妹怎么了?再亲近又碍得着他们什么事?当初他们兄妹二人父母双亡,孤苦依的时候,又有谁真正的关心过他们,若不是大哥小小年纪便撑起一个家庭的重担,拼着单薄的身体去码头上给人扛包,只怕年幼的她早已成了荒野中的一堆白骨。
从那时起许仙儿便知道,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一个男人如大哥一样对她那么好,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让她逐渐明白了同出一脉的血缘是横在两人间的一道永远法逾越的天堑,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对于许默那陈酿了十八年早已如美酒般芬芳的感情。
她早已想通,妻子外乎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分,只要她不嫁人,永远守在大哥的身边,又与真正的妻子有何分别呢?
只是因为血脉关系,不能完全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罢了。
尽管听着每夜大哥与那李宫芙顾盼等女子亲密的耳鬓厮磨颇有不甘,甚至还会忍不住黯然泪流,她也知道,大哥毕竟是个男人,要为许家传承香火,便咬牙忍了李宫芙这些女子的存在,只当是为许家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这样去想,许仙儿的心中反倒舒服了不少,若非是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像李宫芙这种粗手粗脚连针线女红都不会,顾盼那种人老珠黄只知道装柔弱来博得大哥同情的女人,也就没有任何在许家存在的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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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下周重磅推荐了,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