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子来晋家庄也有半年功夫了,自从这老不尊的逮少妇说人家有“胸罩”挨了一巴掌后,就改了口头禅——“你有病”!谁让青霞子真有两把刷子呢,何况晋宇当初把他当冤大头顶在前面治好了代王的病,再加上妙手回chūn拖延了李纲几天阳寿,这名声更是如rì中天,一发不可收拾。现下若是青霞子再指着某少妇说“你有病”,估计人家不仅不以为意,反而会哀求青霞子大发慈悲悬壶一下。
“你有病!”自从晋宇对青霞子强行实施了灭虱方案后,他就越发的跟晋宇作对起来,看见晋宇就报之以口头禅。按照青霞子的话来说,贫道除了好点口舌之yù、不时去趟青楼、坑大户点出诊费、蒙缺心眼点孝敬、拐骗几个教徒外,就剩下与虱为乐了,伴随自己两个花甲之久的虱子,虽说繁衍了无数代,好歹也养出了感情,每天超度一下,既显得自己大慈大悲,也显得自己没有忘记老本行,这么有乐趣的事情,竟然毁在了自己徒弟手里,更不用说如今身上干净了反而浑身痒痒,总感觉少点啥,满身的不自在了。
“你才有病,心理疾病。”晋宇对青霞子这种没事找抽的状态非常手痒,发自内心的想为自己的师傅紧紧皮,奈何青霞子不仅寿长,伸手更是不赖,三五个自己也不见得是他对手,无奈之下只好准备祭出大杀器——痒痒挠!
“哼,贫道这对招子还真没看走眼的时候,不信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求着贫道给你诊病!”青霞子懒洋洋的躺在竹椅中,不时的扭捏一下身子——蹭痒痒,倒不是青霞子不想挠,可后背这块地,自己伸手挠总是有那么点别扭。不知若是没有竹椅,这老头会不会学野猪蹭树去。
“切!信你才怪。”晋宇用痒痒挠敲打了几下竹椅的扶手,待青霞子顺着声音看向痒痒挠的时候。解释道:“甭跟招蛆似的,扭什么扭?以后哪儿痒了就用这玩意挠挠,管用很。”
“算你还有几分孝心。”青霞子看了一眼痒痒挠,就喜欢上了,伸手拿过去用了几下。哼哼唧唧的好不惬意。“这是打算求贫道教你医术?还是功夫?”
“您老甭自作多情。你想教,我还不想学呢。”晋宇赶紧摇头,舒服rì子过够了才学那玩意,劳心费力。不如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来的自在,比如``````教唆人!
晋宇想教唆的乃历史中鼎鼎有名的神棍,今下自己的师侄——李淳风!
自从青霞子拒绝师侄袁天罡的挽留,定居于晋家庄后,作为袁天罡弟子的李淳风三天两头来晋家庄听候师叔祖的使唤。要说李淳风还真是唐朝官场的一朵奇葩。身为道家子弟,入朝为官,修改历法,官至太史令,做了大唐气象局的一把手。
为么说李淳风是唐朝官场一朵奇葩呢,这娃做官不求升迁,只为兴趣使然。李淳风自幼聪慧好学,博览群书,尤其jīng通天文、历法、数学、yīn阳风水学。他入朝为官更多的是为了方便自己开展天文、历法的研究。不仅纠正了以前历法的不足,还发明了浑天黄道仪。这浑天黄道仪作用很多,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可以用来计时。
李淳风来晋家庄一方面是替师行孝,另一方面还是兴趣使然——找晋宇学习数学,找青霞子学习天文、yīn阳风水学。否则他才不愿来晋家庄,自从晋家庄来了个青霞子,这里就有了李淳风的血泪史``````
“师叔祖,师叔。”晋宇跟青霞子没唠多大会。李淳风就踩着点来了,跟两位长辈一一见礼。
“淳风不必多礼。这次可还有算学题要探讨?”本来晋宇就对李淳风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好奇不已。何况现在他喊自己师叔?心里早就爽歪歪了。就冲这一点,晋宇在数学方面可谓是对李淳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加上他今天琢磨着要算计一下李淳风,笑起来更加人畜无害,满面chūn风无良的紧。
“哼!”青霞子看李淳风这个徒孙什么都好,就是看不惯他学什么算学,好好地一个道士,学些岐黄之术、yīn阳风水多忽悠些教徒是正事,学什么不相干的算学?
“这算学嘛,跟yīn阳之学可是息息相关的,若是学不好算学,还怎么推演?你说是吧,淳风?”看青霞子面有不愉,晋宇yīn声阳气的说道。晋宇虽摸不着青霞子打的什么谱,但那副要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自己的样子总错不了,所以青霞子砸场子的时候,晋宇总是胡搅蛮缠将数学与道家的东西扯到一块。晋宇话里有从了青霞子的意思,还真摸准了他的脉,青霞子就吃这一套,生怕晋宇咬死了不学,所以每当这时,他总是屈从徒弟。
身为大唐气象局局长,李淳风是知道去年二月间的异像的,其实他自己也好奇的紧,自己这个小师叔到底能发展到如何地步?为何让自己的师叔祖和师傅如此看重?也许因为这个,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师叔与师叔祖怄气属于忤逆行为。面对这种情况,李淳风不觉得自己有自个在两个长辈面前有和稀泥的自个,每当此时他总是装傻憨笑,跟村头的二傻子犹如亲兄弟似的,面部表情极像,不知道有没有刻意蹲村口偷瞅、模仿。
“行了,别装了。”晋宇拍拍李淳风的肩头,化解了他的尴尬,开口问道:“你那个```那个叫什么球的,做的咋样了?”
“``````”李淳风听后,看向晋宇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嘟囔道:“那叫浑天黄道仪。”
“哦,昏天黑地仪。做好了?”晋宇没理会李淳风的眼神,继续我行我素,怎么着这里面也有晋宇部分功劳,比如测算以及部分关键数据的提供。虽说古人历法已经步趋完善,但也只是一个趋势,还是有比较大误差的,尤其是时间上。漏壶再怎么jīng美也不如晋宇手上的手表计时准确!所以晋宇在尽量恒温的情况下,重新刻画了六重漏壶的刻度,使漏壶计时的准确xìng大大提高了。
“嗯!”对于自己师叔的“口误”,李淳风也没辙,自己这个便宜师叔除了恶搞外,本事没得说,“经师叔校正后的漏壶计时准确,使浑天黄道仪运行与星辰升落丝毫不差!”
“哼!不务正业!”青霞子见不得李淳风兴奋地模样,又不是发展了多少教众,为了一个只能用于帝王家的玩意,值当的这么欢天喜地?
晋宇破天荒的没反驳青霞子,他也不太赞成皇家啥好东西也往自己手里划拉的德行,这要多阻碍技术发展啊!若是能改变这一风向,后世会受益无穷,起码能推动手工业发展,说不定以后的物理学奠基人就会出在中国,而不是欧洲,所以他对青霞子的言论表示了赞同:“你师叔祖说的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那昏天黑地仪虽说方便推演星辰变换,但老百姓看不到,你想不想搞个让大唐百姓都记住你李淳风的玩意出来?”
“嗯?”这明显说到了青霞子心痒处,他本来就每时每刻的惦记怎么壮大道教,人人记住李淳风会不会对道教的发展有益呢?所以青霞子抬起头,支楞起耳朵打算认真听听晋宇怎么说。
“不``````不会太难吧?”在晋宇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李淳风本想直接开口回绝,但临了还是打算听听,谁让青霞子没开口反对,而且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刚开始来听候师叔祖使唤的时候,他还是满心的骄傲,师傅没指名自己其他的师兄弟前来,偏偏点了自己,多么长脸的事啊!时间长了,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青霞子果真是个妖孽级的存在,自己他虐的是yù仙yù死,无比``````若不是看在他跟晋宇那一身所学上,他真的不愿再踏进晋家庄一步!
“不难不难!”晋宇犹如狼外婆般的引诱小白兔,“至少比你做的那什么昏天黑地仪简单多了,不过是鼓捣一个自动运行的计时器。”
“计时器?自动运行?”李淳风丝毫没有身为小白兔的自觉,听师叔说完,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还叫不难?
“对啊!淳风你想啊,若是大唐所有的城池都使用了这种计时器,上面不仅刻着你的名字,而且只要整点钟声一响,就提醒人们李淳风发明了这玩意一般,你名气就越发大了!”晋宇卖力的给李淳风描绘着美丽前景,生怕他临阵脱逃,不肯应战。其实也不能怪晋宇算计李淳风,古代的化学、物理人才本来就少,而且多集中在道家炼丹是化学,浑天仪是物理,像李淳风这样既懂物理原理又有文化在身的人就越发显得凤毛麟角,更何况有实践经验?中学英语课本封面就是伦敦的大笨钟,若是中国人鼓捣出来,历代传承,以后外国人学汉语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封面?为了让自己的意yín成真,不算计李淳风算计谁?
“贫道看行!就这么定了,淳风着手准备吧!”晋宇画的饼没有还没打动李淳风,青霞子就坐不住了,“不过钟上还是请鸿钧老祖坐镇更庄重些。”
“那是自然!”晋宇不介意投桃报李,青霞子更改商标的事情也就略过不提了,哪怕放上青霞子头像呢,又与自己何干呢?师徒俩坑起李淳风来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可怜的李淳风在两个长辈无良的笑声中,手拿图纸孤零零的走出了晋家庄。与其说是图纸,不如说后世钟表的正面图,内部构造啥的丝毫没体现在纸上,因为晋宇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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