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果然有范,一身得体的便服,让人看不出他有丝毫的胖意。**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一丝不苟的拢在脑后,看上去精神矍铄。花白的山羊胡,看上去给人一种文雅的感觉。更惹人注目的是那两弯长寿剑眉,看上去英气不减当年。
李靖一到场,众人均起身相迎,表达对这位军神的敬意,这已经不是纯粹的礼仪,而是尊敬。也就李靖命好,生在了唐初,碰到了李二这样一位有度量的君王,如果是刘邦或者朱八重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到场的李承乾,李二很给程妖精面子,他自己来就有点过了,所以指派了当场太子出席。在场的人这次行礼就有些不同了,这次是对皇权的敬畏。
人都到齐了,各自按身份找桌子坐下来,或者找自个交好的同僚一桌,或者找慕名的人一桌,其实每个人不单纯是来拜寿,一来可以交好程家,二来也可以拓展一下自己的交际。
四十来桌人,场面很壮观。程家家仆将晋宇拿来的各样点心都端上来,程妖精就开始显摆了:“都尝尝,都尝尝,这可是老夫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新式点心,只能吃不能带走,哈哈。”
一桌的秦琼瞅了他一样,没揭穿他。让他得意吧,今儿个他寿星,他最大。
“嗯,不错,知节好东西不少啊。”李靖尝了一口,很满意这口味。
“那是。”程咬金最得意的就是别人夸了,指着杯里的茶水说道:“这茶也是最好的,刚下来的新茶,吃了肉喝最顺口!”程咬金没那么好的文采,粗言粗语说着茶好,亏了那桌上伺候的丫鬟平日见惯了,否则还真没那脸皮继续待着。
“那老夫尝尝。”房玄龄听程咬金夸的这么好,开口道。老房跟程咬金算半个同乡,今大必须来。房玄龄又跟杜如晦素来交好,杜如晦身有糖尿病,这种场合都是称病不参加的,没办法,谁让糖尿病难缠呢?跟房玄龄一同来的,还有杜构,也算是老房替老杜压压阵脚。房玄龄尝了一口,交口称赞:“入口香,回味长。归唐的手法吧?”
“厉害,这都能喝出来?”程咬金有些惊讶。
“这茶得风格跟那日在归唐府上饮得差不多,所以蒙对了,哈哈”在座的年龄都差不多,除了李靖稍微大一些,所以也没啥禁口,都比较直接。
“啥茶茶水水的,赶紧上酒是正经!”一脸络腮胡的尉迟恭最不耐烦这些文邹的东西,催促程咬金上酒。
“好,上酒,老夫也漱漱口!”李靖看起来文雅,但跟这帮小兄弟一起,气氛闹起来了,还真文雅不起来。这一阵子在朝堂上装聋作哑比行军打仗都累,这次出来也算是散散心。
“得,那就先上酒,让厨房抓紧上菜。”程咬金看李靖都发话了,没敢反驳。既然他们就着点心都能喝下去,那就上!程咬金怕啥?
“这是啥酒?黄了吧唧的,跟马尿一样!”程府的丫鬟刚斟满,尉迟恭就叫开了。
李靖叫药师不假,可他不懂医术,但李绩懂!李绩端起酒杯闻了一下,狐疑道:“可是药酒?”
“还是茂公兄在行!”程咬金朝李绩伸了个大拇指,又鄙夷的看了一眼尉迟恭,说道:“这可是老夫费了大劲弄来的!你个黑炭不知道啥叫宝,嫌难看你别喝,给你换烧酒!”程咬金这一声黑炭叫的很自然,也很贴切,众人都没啥意外的反应,谁让尉迟恭就是比程咬金还黑呢?在尉迟恭面前,程咬金都算白面书生!
对于程咬金的臭脸,尉迟恭没放在心上,都是十多年的老伙计了,谁能不清楚谁?程咬金虽然爱显摆,但能让他说好的东西,肯定有不凡之处,尉迟恭对这点还是很清楚的,尉迟恭尝了一口,没喝出有啥特别的来。“嘿嘿,喝完回去你就知道了,小心别把床折腾塌了!”程咬金脸上的黑肉挤在一块,促弄道。
“真管用?”尉迟恭已经是四十五岁的老人了,一月一次就不错了,他很怀念那种感觉,话说有几个男人不迷恋?
“嘿嘿,问秦大哥。”程咬金跟尉迟恭年纪差不多,两人都坐在下首,程咬金朝秦琼努努嘴道。
“老不休!这种事也攀扯老夫!”秦琼虽然口上责怪,可面上笑眯眯的,哪有半丝生气的模样?
“那这酒要喝!”尉迟恭一看秦琼没否认,当即来了兴致,一杯酒一口而下,喝完抓起块点心就嚼开了,边嚼边吆喝:“好酒!好点心!满上!”
众人看尉迟恭此番模样,指指他,大笑。
尉迟恭脸皮也不薄,不以为意,还反问道:“难道诸位哥哥就不想多饮两杯?程黑子的话只能信一半,秦大哥的话,弟弟可是深信不疑的!”
秦琼一看又把他扯进来了,举杯道:“得,那就一起满饮吧!叔宝不知诸位仁兄饮后如何,反正这酒对秦某管用!”
众人看秦琼亲口承认,看来这事是板上定钉了,均举杯一饮而尽。
尉迟恭跟程咬金素来交好,也不跟他见外,程家丫鬟斟酒的空,跟程咬金讨要,很有土匪打劫的范:“知节贤弟,如此好酒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啊,见者有份,给在座的每人来上一百斤如何?”
“呵,老哥比弟弟还狠啊?”程咬金瞪大了双眼,指着斟满的虎骨酒说道:“弟弟今日总共整来了四百斤,弟弟跟秦大哥一滴不取,今儿个剩多少诸位均分了如何?”
李靖拣起一块点心,慢悠悠的说道:“老夫还真不信有好东西你小子不要!肯定是有更好的,不稀罕跟我等抢。”
“嘿嘿,还真让大哥说中了,是有那么点大补酒,每大只要喝一两,能折腾一宿。”程咬金不好意思的承认道。
尉迟恭一听程咬金这么说不乐意了:“程老弟可不厚道了,有这么好的补酒也不拿出来让大家尝尝。”
“弟弟冤枉啊。”程咬金叫屈道:“那个真没了,都怪弟弟一时贪杯。话说回来,谁让人家就给了那么一点点,根本不够分的。”
“老弟说从哪弄的,我尉迟敬德还就不信了,花个大价钱也弄不到?”尉迟恭深有“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派头。
秦琼一看这话,就要攀扯出晋宇了,说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这里面他开口如实交代最合适,女婿还能怪罪丈人不成?现在自己都上朝了,别人早晚都会知道,与其从别人口里说出去,还不如自己主动交代,于是秦琼苦笑道:“还真让药王兄说中了,老夫前几年一直病怏怏的,前些时候,归唐用秘法给老夫炮制了点补药,这些就只不过是附带着泡的罢了。那补药倒是好东西,老夫喝了后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家里还有些,改日给药王兄送去。”
李靖听完,摆手拒绝道:“罢了,那可是后辈孝敬老弟你的,老夫可没那脸皮夺人所爱。”
“谦让个什么劲,知道法子就好办,让归唐那小子再整些不就行了吗?”尉迟恭轻描淡写的说道。
“呸,老兄你说的轻巧,一只老虎,只炮制了四斤补药,四五斤的大补酒,四百斤的这种酒。”程咬金啐了尉迟恭一口,解说道:“咱不说炮制有多麻烦,那老虎就拿抓,老兄以为是耗子啊?重伤了老夫六个好手,守了七大才抓住一只!”
“那是你笨!又不要虎皮,你费得着硬碰硬吗?乱箭还射不死个老虎?”为了那几个人手,秦琼没少骂了程咬金,很心疼,那可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折了可惜。虽然秦琼和程咬金已经给足了他们补偿,但秦琼依旧很内疚。
尉迟恭顾不得安慰秦琼,要老虎?好办!只要有办法就行,急急向程咬金建言道:“知节贤弟,把那小子叫过来,要多少只老虎任其开口!哥哥去办!保证在座的诸位哥哥都有酒喝!”
晋宇那套生物链理论,李二在朝堂上说过,所以老程也不敢自己单撞李二的胡须,如果能把在场的都拉不能不说程妖精是个妖精!当晋宇被老程喊过来之后,又少不得跟李靖、李绩、尉迟恭一番见礼。
“你小子也别见外,直说要啥才能整出那大补酒来,老夫给你备齐了!”尉迟恭比较直接,开门见山道。
晋宇一听尉迟恭这么说,才想明白今大早上程咬金说的那份大礼是啥,对晋宇来说确实是份大礼,他自个猎虎?那是找死啊!晋宇恭敬的朝尉迟恭回道:“成年公虎,一只能泡制五斤虎鞭酒,泡制大约要三个月左右吧。”晋宇现在是骑虎难下,其实他自己也很迷恋那种喝虎鞭酒的感觉,点明公虎,也算是留着母虎给老虎留个繁衍的借口。
“这么久?这么少?”尉迟恭琢磨着给在座的都分点,貌似两只老虎还不够啊,有些为难,这时候老虎虽然比后世多,可也不是满大街都是!
“老夫给你小子凑两只,弄好了分房大人一份。”李靖也明白老虎难寻,特别还是成年公虎,对晋宇说道。
晋宇躬身听了,房玄龄乐了:“那就多谢药王兄了,这老虎玄龄还真弄不到。”
李绩看尉迟恭为难,也开口道:“老夫也凑个份子,等猎到了送你小子府上。”
秦琼开口道:“归唐啊,老夫琢磨着过几大去围猎,你带着狮子一块去碰碰运气,要是能猎到老虎就再好不过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