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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o;张大哥!&rdqo;岳少安踏前一步道:&ldqo;你带着你的人,现在就赶到那天你们追击贼寇到过的山谷,如果张岱还没进去的话,拦住他,千万不要让他进去。&rdqo;
&ldqo;是!&rdqo;张横一抱拳,转身便走。
&ldqo;等等!&rdqo;岳少安叫住他道:&ldqo;张大哥,你到了之后,一定不能进去,如果张岱已经进去的话,就在就谷口接应,方便救援,你先去,我随后便到!&rdqo;
&ldqo;是!&rdqo;张横点点头,便带着自己的人直奔山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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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张岱直冲而进,谷口处的流寇拉着百姓便逃,张岱大怒,大刀一挥,怒骂道:&ldqo;贼子焉敢如此,站住。&rdqo;
但流寇只恨老娘少给生了两条腿,他越喊只会跑的更快,那能听他的,有的流寇还还嘴道:&ldqo;他娘的,老子就跑,有种你别追。&rdqo;
官兵由张岱带领着,蜂拥而入,很快便全部进入了谷中。路口进去,众人抬头一望,只见两旁全是陡峭的岩壁,中间只有一条能并行四辆马车的路,而且越往上,山谷越窄,越往深入,能见度越低,若是换作平日的话,张岱此时一定会下令停止追击的,可现在他却像疯了一般,不停的追击着。
前面逃跑的流寇,也没命的逃,追出几箭地的时候,谷中的雾气越来越浓,流寇几个闪身,便消失了,张岱又带人追击了一段,却犹自不见人影,再往前行,周围距离稍远便相互看不清了。
&ldqo;啊‐‐&rdqo;一声惨叫划破浓雾传来,听着张岱浑身一怔,接着,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官兵就乱了起来,纷纷挥刀乱砍,看着身边的刀光便冲了过去,两人打了一气,才发现是自己人,被误伤的更是为数众多。
张岱的汗顺着额角就落了下来,他大吼道:&ldqo;背靠背防御,放慢速度,小心贼寇偷袭。都别慌乱。&rdqo;
有了命令,官兵们的情绪慢慢的平缓了下来,毕竟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军士,逐渐的都慌而不乱的缓慢向前移动的,惨叫声也渐渐少了下来,直到最后,流寇见偷袭不成,便褪去了。
张岱在前面开路,就在快要穿过浓雾之时,忽然,头顶&ldqo;轰隆隆&rdqo;的声音响起。官兵都下意识的抬头望去,突然有人喊道:&ldqo;不好,上面是石头。&rdqo;
话音刚过,山谷上方贴着岩壁一块块巨石砸了下来,惨叫声顿时有响了起来,刚刚整理好的队形,再次乱作了一团。
&ldqo;都别慌,快走!&rdqo;张岱大喊着向前面冲着,但是此时他的话却没有了先前的效应,后面的人都往外退去,前面的朝里面冲来,一顿乱石之后,死伤大半,剩下的也分成了两队,跟着张岱往里冲的大多是骑兵,他们速度快,伤亡的少。而后面的步兵为了逃命,只能退了回去,可是谷口早已经被流寇拦截住了。
官兵为了活命也不管拦截的流寇比他们人多,提着刀就冲杀了上去,一番血战后,扔下一堆尸体,十几个官兵硬是冲杀了出去。
但流寇们那能这么轻易的让他们走脱,不等王满下令,就追杀了出去&hllp;&hllp;
向谷中深处冲去的张岱,当真的窝囊之极,没见着一个敌人,自己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再往里面行了一段路,浓雾渐渐稀薄,他清点了一下人马,只剩下四十多人,而且其中有一半还带着伤。
张岱面色惨然,现在想退出去是不可能了,别说后面还堵着一堆的石头,便是没有石头,恐怕也是回不去了,如若在回去的话,上面又扔几块乱石下来,估计剩下的这些人也要死在这里。
既然已经没了退路,张岱咬了咬牙道:&ldqo;兄弟们,是我无能,带着你们被困在了这里,但是,我们便是死也不能让贼寇好过,我们纵使是死,也要杀他个够本!&rdqo;
&ldqo;指挥使,您说吧,怎么做,我们听您的!&rdqo;
张岱沉眉道:&ldqo;我们现在唯一的生机,便是冲杀进去,将那王满擒住,不然,贼寇占了地利,毫无胜算。&rdqo;
&ldqo;那便杀他娘的!&rdqo;
&ldqo;好!兄弟们,我们杀!&rdqo;张岱喊着,便向前冲去,后面的人紧跟而上。
冲出一段路后,便见着山谷已经到了尽头,一条长长的台阶直通山顶,张岱一怔,随即面露喜色道:&ldqo;兄弟们,有路了,跟着我杀上去!&rdqo;说罢,他提马朝着台阶冲了上去。
&ldqo;哈哈哈&hllp;&hllp;&rdqo;一声大笑过后,台阶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之人大笑道:&ldqo;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乖乖受死吧!&rdqo;说着,他身后推来一辆宽大的马车,车上用皮带固定着滚木,贼寇手起刀落,皮带断裂,滚木顺着台阶而下,朝着张岱便冲了过来。
张岱大惊,眼见一根滚木已经到了近前,这东西如果砸到马腿上,战马绝对不能幸免,他情急之下,猛然一提缰绳,口中大喝道:&ldqo;起!&rdqo;话音刚落,战马双蹄猛然跃起,滚木顺着马腿下方滑落,堪堪躲了过去,但是张岱身后的人却遭了殃,滚木所过之处,顿时倒了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岱抹了一把冷汗,回头一望,便是一阵的肉疼,这些都是自己的亲兵啊,眼看着一个个死去,任谁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对方却不给他难过的机会。
&ldqo;不错,还有两下子!&rdqo;上方流寇中为首之人冷笑着:&ldqo;拿刀来。&rdqo;说罢,他亲自走到另几辆拉着滚木的马车旁连着几刀斩下,&ldqo;轰隆&rdqo;声中,滚木呼啸而下,并排着冲了下来。
张岱急忙再次提马,但是多过了第一、第二,但第三根却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只听&ldqo;咔嚓&rdqo;一声,马腿应声而折,张岱重心不稳,顿时栽倒了下去。
他后背着地,双腿冲着台阶上方,还没落稳,最后一根滚木刚好滚了下来,磕着张岱的膝盖便飞了起来,张岱惨叫一声,膝盖骨都被磕碎了,豆大的汗珠由额头丝丝渗出。
&ldqo;指挥使大人‐‐&rdqo;剩余的官兵想上前救援,但流寇们比他们的速度更快,两旁岩壁上,垂下两条绳索,绳索之上,滑下几人,急冲了过去,手中的铁爪一下子就搭在了张岱的肩膀上,反手一捏,铁爪爪尖深深的刺进了肉里。
几人一挥手,岩壁上的人会意,抓着连在铁爪上的绳索的另一头,使劲望两旁一拉。
&ldqo;啊‐‐&rdqo;张岱惨叫着,整个人便被吊了起来,悬在半空之中,官兵大急,几欲冲上,但一阵箭雨迎面而来。
&ldqo;噗&hllp;&hllp;&rdqo;
&ldqo;噗&hllp;&hllp;&rdqo;
&ldqo;噗&hllp;&hllp;&rdqo;
随着箭尖刺入肉中的声音,鲜血飞溅,剩余的官兵一个个倒了下去。
&ldqo;混蛋‐‐你们这帮孙子&hllp;&hllp;&rdqo;张岱破口大骂,两行男子泪却忍不住流了出来,这全都是自己的错啊,都是自己一意孤行,不听守将将令,也不听下属劝阻,以致有此大败,如今悔之晚矣,自己丢了性命便也罢了,只恨还连累了如此多的兄弟。
王满缓步而来,英俊的面容,白色长衫,不染一丝尘土,阴狠的气息让周围的流寇忍不住都低下了头。
&ldqo;怎么样了?都死了么?&rdqo;王满淡淡的道。
&ldqo;启禀少主,谷中的全部都已经清除,抓了十几个活的,其他的都死了。领头的这人,因为少主交代过,所以,留了一条命在。&rdqo;李封答道。
&ldqo;嗯!&rdqo;王满点点头:&ldqo;那人叫什么名字?&rdqo;
&ldqo;据活捉的官兵交代,他叫张岱,是岳少安手下第三营的指挥使,先前出行之时,岳少安曾交代过他,让他不要追击,但是,他还是追来了。&rdqo;
&ldqo;哦!&rdqo;王满微一抬眼:&ldqo;这么说来,这岳少安还算有点见识,不过,他识人不明,派了个莽夫来,却也不过如此。&rdqo;
&ldqo;呵呵&hllp;&hllp;&rdqo;李封轻声一笑道:&ldqo;碰到少主的手段,便是那岳少安亲来怕也被会被引来,到也不是他莽撞,而是少主太多厉害而已。&rdqo;
&ldqo;李封,你跟随我多年,应当知我秉性,这般恭维的话以后少说,知道么?&rdqo;王满突然回头,冷冷的盯了李封一眼。
李封额头见汗:&ldqo;少主教训的是,不过老奴却也不是故意奉承,句句都是心中实言,还望少主宽恕。&rdqo;
&ldqo;嗯!&rdqo;王满轻嗯了一声道:&ldqo;将那人带上来见我。&rdqo;
&ldqo;是,少主。&rdqo;李封急忙答应一声,下去交代手下去办理了。
待李封交代完毕,王满又问道:&ldqo;逃出去的官兵如何了?&rdqo;
李封道:&ldqo;禀少主,已经派人去追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能铲除。&rdqo;
两人正说着话,张岱被带了上来,两个流寇将他往地下一扔,口中喝道:&ldqo;跪下‐‐&rdqo;
张岱的膝盖骨已碎裂,如何能跪的住,膝盖一挨地,疼的他险些昏死过去,但他不愿在贼首面前示弱,硬是忍着不啃一声,只是脖子憋红着,牙齿因忍痛紧咬下,齿缝都渗出了血水,额头上的汗水更是狂泻如雨,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混着樱红的鲜血,看在眼中更是别样的渗人。
张岱跌倒在地,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影,只见一个相貌英俊的有些像女人的年轻男子淡眼望着他,那男子一身白衣,身上透着阴狠的气息,虽然样貌英俊,但看在眼中,带给人的感觉却是浑身的不舒服。
&ldqo;你便是张岱?&rdqo;王满淡淡的道:&ldqo;你还算有些骨气,也是一员猛将,只可惜你不适合独自带兵,若是岳少安亲来,让你在帐前冲杀,便也算是人尽其才,让你来这里,唉&hllp;&hllp;&rdqo;
张岱强忍着痛楚道:&ldqo;你可是王满?&rdqo;
&ldqo;王满?&rdqo;王满突然大笑一声道:&ldqo;算是吧,我是有这么一个名字。岳少安能以一百多残兵拖住王顺,从而转败为胜,也算是有些手段,只可惜王顺和你一样,也是个莽夫,胜一个莽夫也没什么,我倒是想会一会他。&rdqo;
&ldqo;王顺?&rdqo;张岱吃惊道:&ldqo;王顺不是你哥么?&rdqo;
&ldqo;呵呵,他配么?&rdqo;王满眼神猛地凌厉了起来:&ldqo;王顺只过不是我的一个手下而已,放出风声说他是我哥,也只是为了迷惑你们,看你现在的样子,显然,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rdqo;
&ldqo;你到底是什么人?&rdqo;张岱双眼圆睁,紧盯着王满:&ldqo;王顺为贼多年,一直都是这的首领,怎么能成了你的手下?&rdqo;
&ldqo;王顺?&rdqo;王满冷声道:&ldqo;你以为凭他能让陈光这么多年在开州无所作为,虽然陈光也只是个普通角色,但是对付王顺还是绰绰有余的。&rdqo;
&ldq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rdqo;张岱脑中一团乱麻:&ldqo;你到底是什么人?&rdqo;
王满冷冷扫了他一眼:&ldqo;凭你,也配知道&hllp;&hllp;&rd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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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横正个营的人马全都调动了出来,五营以前是陈光的心腹,无论是装备单兵素质,还是人手都要比其他四英的多,本来编制上,一个营应当只能配备五百人,但是五营却将近九百多人,这全都托了陈光的福,让张横拣了个现成的便宜。
九百多人一路狂奔,急速赶来,荡起阵阵尘土,张横手拿铁棍,身披铜甲,坐下黑色战马,行在最前方。
正行着,前方一匹快马奔来,张横一瞧,便认了出来,正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便挥手示意停下。快马到了近前,马上之人下马行礼道:&ldqo;启禀指挥使,前方五里处,三英的兄弟正被贼寇追杀,请大人定夺。&rdqo;
张横双眉一凝:&ldqo;再探!&rdqo;
&ldqo;是!&rdqo;斥候领命上马,再次折返了回去。
张横面色一凛,回身大喊道:&ldqo;兄弟们,三营的兄弟蒙难,我们速速前去营救,都给我加把劲,打了胜仗,我让守将大人给兄弟庆功!&rdqo;说罢,张横挥鞭击马,疾行了出去。
身后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五营的人马快速的朝前方冲去。
五里的路程,双方又是相向而行,很快便看到了三营还剩下十几个人的残兵奔逃着,身后流寇们不断掩杀,便是这十几个人,也还在减少着。
&ldqo;杀!&rdqo;张横大棒一挥,大喊着朝着流寇冲去,身后九百多人的喊杀声震彻云霄。流寇们一看,这么多人,光是喊声便让人心惊胆颤,那还有战心,急忙狂奔而回,逃命去了。
可张横岂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五营的兵马刚刚赶来,一路虽然行的快,但是好在路程不算太远,此时相对已经和三营恶战过的流寇来说,也算是以逸待劳,再加之他们新到,锐气正胜,冲杀起来速度极快。
很快,五营的人马便追上的流寇,一路掩杀,五十多人,只逃回去了几人,这还是张横故意放水,他是想让这几人回去通风报信,好让王满知道官兵的厉害,如果王满忙着准备对付他们的话,也许张岱那里的压力就会小些,生机也大了许多。
不过,这都是张横的一厢情愿,张岱此时,正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身体,膝盖骨碎裂,已经成了残废,即便王满不杀他,将他放回去,下半辈子,他也只能在椅子上生活了,这双腿,再也不可能下地走路。
而精神上的折磨更甚,打了半天,兄弟们都死光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和谁打仗,连对方的真实身份都弄不清楚,这让他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ldqo;王满,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娘的,老子问你话呢?你听到了没有?&rdqo;张岱圆睁的双眼对着王满厉声骂道。
但王满却面色冰冷似乎没有听见一般,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便转过了头去。那眼神是那么的可憎,即便眼神中是轻蔑,也会让张岱比现在好受一些,但那双眼却似乎没有看到他一般,如此的淡漠,被无视的感觉,让张岱几乎发狂。
他紧握着拳头,想要爬起,可是双腿此时已经不听使唤,挣扎了几下,依旧没能起来,他猛地狠狠骂道:&ldqo;我日你祖宗,你给老子回过头来。混蛋&hllp;&hllp;&rdqo;
&ldqo;住口‐‐&rdqo;王满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李封却忍不住上前一脚揣在了王满的嘴上:&ldqo;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rdqo;说着,李封有狠狠的在张岱胸口躲了几脚。
&ldqo;住手!&rdqo;王满冷声道:&ldqo;现在这个人还不能死。还有,在我面前,不要自作聪明。&rdqo;
&ldqo;是!&rdqo;李封一口唾沫唾在了张岱的脸上,才让到了一旁。毕恭毕敬的给王满行了一礼道:&ldqo;老奴知错。&rdqo;
&ldqo;噗‐‐&rdqo;张岱一口鲜血喷出,几颗断牙也随着鲜血跌落在了地上。
&ldqo;小心!&rdqo;张岱斜睨了李封一眼,眼中尽是轻蔑之色,冷哼一声道:&ldqo;今日落在了你这个狗奴才的手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是你和你主子一样,定然会被我军活刮了,哈哈&hllp;&hllp;小人,贼寇&hllp;&hllp;哈哈&hllp;&hllp;&rdqo;
李封咬着牙,扭头盯着张岱,但是这次没有王满的吩咐,却没敢动弹。
&ldqo;这人的笑声太难听了,想办法让他闭嘴。&rdqo;王满留下了一句话,便迈步走了。
李封如同获了圣旨一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紧盯着张岱,冷哼一声,对手下人道:&ldqo;将他的舌头割掉。&rdqo;
&ldqo;是!&rdqo;几个流寇上去,两个抓手的,一个摁背的,还有一个抱头的,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人,双手掰开了张岱的嘴,另一个手中拿了一个钩子,伸进张岱的口中,用钩子一钩,一拉,张岱的舌头便被拉了出来,然后手起刀落,一条鲜红的舌头,便被割了下来。
几人放开张岱,任他疼的在地上翻滚,只是冷眼旁观着,面上带着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