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道你认识他们幕后老板?”
“我算什么呀,当然认识不了那种人物。只知道是个姓商老头子,这还是听一个朋友的朋友说的。”
“那你还听到什么内幕没?”
通常这种消息都是最令人感兴趣的,同事丙这时候也插进话来说:“据说太阳城被砸是因为帮派内斗火拼啊。真是可惜了,那里头的装修极尽奢华,结果就这么给毁了。”
“如果真是黑道火拼,那这点损失算什么!有没有死人才是大问题!”
消息最灵通的同事甲喝了口茶,接着爆料:“不单太阳城一家,姓商的生意多着呢,什么洗浴中心、按摩房、酒吧,一夜之间都给扫了个七零八落,听说对方是端着枪冲进去的!想想看,这阵仗该有多大!能不流血吗?”
旁人听了不禁乍舌:“你这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啊?够劲爆的!”
“这个就不要问了吧,反正……”
在众人的热烈议论中,方晨默不作声地推开椅子站起来,一路走向十几米开外的洗手间,余下的对话声便都渐渐听不见了。
因为安全原因,方晨晚上仍回韩睿的别墅里住。
半夜,她正睡得迷糊,只感觉床边微微一动,仿佛向下塌陷,她下意识地侧着身向旁边移了移,下一刻便有温热的气息覆盖上来。
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揽住她,连绵细碎的吻紧接着侵袭而来。
方晨不由得皱眉,可是睁开沉重的眼皮不到一秒钟便又重新阖上,半是挣扎半是放任地让他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更多深深浅浅的烙印。
她觉得她是习惯了,自从有了第一次,这几天几乎夜夜如此。
向来晚归的韩睿似乎是突然喜欢上了她的床,于是多半时候她都不得不被强行吵醒。
并非不恼怒,无奈天生体力差距太大,她的不情愿和抗议落在他的眼里,恐怕真是不足一提。
况且不得不承认的是,韩睿的技巧实在一流,总有法子令她在迷迷糊糊间放弃徒劳的抵抗,乖乖地臣服于身体最忠实的需求与渴望。
所以,事后方晨在狠狠唾弃自己的同时,又免不了更加憎恨韩睿。
是他,仿佛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她骨子里放纵的天性给勾引了出来,在她刻意压抑了这么多年之后。
温热的唇留连在最敏感的部位,舌尖灵巧,*啃啮,她微微皱着眉最终还是发出一声仿佛喘息的声音,在黑暗中抱住对方肌理流畅结实的腰身,逐渐收拢了手臂。
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之后,也不知道又睡了几个小时,方晨再一次无端端地醒过来。
月色清辉透过窗帘间的一丝缝隙落进室内,在地板上拉成一条若有若无的银线。
床的另一侧是空的,只有凌乱的被单和枕头才能证明方才确实有人在那里睡过。
她记得是被手机震动声给吵醒的,听到那个声音之前似乎还在做梦。可是她的手机此刻就在枕下,屏幕上既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待阅短信。
这一次醒来之后便很难再入睡。她多年前患上的精神衰弱其实一直没有根治痊愈,只不过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半夜起来给陆夕一遍又一遍写邮件的强迫症倒是好了很多。
从地上找到自己的睡衣,她索性走进浴室去冲了个澡,再出来时,房间里仍旧静悄悄的。
想了想,打算去楼下花园里走一圈再回来。
后来有无数次的机会让她去回想这一刻的决定,她仍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突发其想。
假如这一夜不醒过来,又或者不要打开这扇卧室的门,一切会不会从此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