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赢诗险些自剔,决明的心一下子大乱,再顾不得许多,叫道:“师妹别死!”
殿中在坐之人听到那壶中竟然真的有人声传出都惊奇不已,原来这个奇貌不扬的壶真的是十神器之一的炼妖壶!
对于宝物人人都有据而己有之心,不免目露精光,灼灼不已。
大殿之中,赢诗一中,手中的长剑咣当落地,伸手就要去夺月倾歌手里的炼妖壶,月倾歌轻身闪开,离了座位,跃到殿中,笑道:“现在,说一说你们当时是怎么陷害阴公子和韦姑娘的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千万不要做坏事,早晚会被别人知道的~”
赢诗咬着嘴唇,朝着那壶道:“师兄,我们无路可退了……”
壶中的决明听罢真真的升起了一种‘四面楚歌’的绝望之感,悲极生乐,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殿中人听此,当年事情不消细说,已经确是决明和赢诗陷害韦仙仙和阴少阳了,不禁叹息怨恨,七玄门竟然出此败类,大家还被赢诗善良美丽的外表欺骗了这么多年!
决明的大笑之声起初在壶中,渐渐地就仿佛在耳边。
继而只听赢诗一声大叫,“师兄,你要做什么?”
原来决明用了隐身之术从壶中出来,要携着赢诗逃出莲花台。
赢诗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却不走,摇头道:“把真相说出来,这些年来这件事情如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上,既然今日败露,我们走,也留韦师妹和阴公子一个清白,好教我的心里好受一些,不然,这一生我都不会再快乐了!”
决明一听,叹息道:“师妹,你还是太善良,要知道决定要做一个坏人做坏事时,是决不能有妇人之仁的,就是你的妇人之仁害了我们!哈哈哈哈!”笑着,决明现出真身。
一身八卦道袍,落于殿中。
众人更是睁大了眼睛。
这美男,竟然是当年的决明。
资格老一些的年老却都频频点头,这正是决明没有因试药变老之前的模样,何等的风流英俊,真可谓,人不可貌相!
决明看了看韦仙仙,笑道:“韦姑娘,要说起那件事情,可还要说一说更早一些的事情,唉,要说的事情太多了,咱们之间还真是纠缠不清啊。”
月倾歌笑道:“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
决明看了月倾歌一眼,知他身份,也不好回嘴,沉了沉气道:“对,我一早就恨韦仙仙了,若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恐怕我早就杀了她……”
……
…….
决明带抱着死的心态,竟然将所有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听到,都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这个决明,从当年成为杜仲门下的学徒时就已经起了异心,又因发现杜仲对他的好全是假的全是利用,一颗心慢慢蒙尘,无可救药。
仙仙和阴少阳终于有了一个清白。
赢浩听着,双目紧紧眯起,看着赢诗,唰地抽出长剑来,架在了赢诗的脖子上,怒道:“你……太教我失望!没想到我赢浩的女儿竟是这样一个人面蛇心用尽心计陷害同门的女子!”
赢诗咬了咬嘴唇,悔痛叫道:“爹!——”
“爹?——”同一时间,殿外传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声音。
众人更是睁大了眼睛,仙仙也惊异极了,往殿门处一看,竟然又走进来一个赢诗!
看看眼前的赢诗,仙仙想到在莲花台下黄儿对她说过的话,眼睛不禁睁大,难道这个承认自己罪行的赢诗是假的!
是啊,赢诗和决明都坚持了一百年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击破心内的防线把一切都说出来。
决明见状,双眼睁得如铜铃,眼光在两个赢诗之间扫来扫去。
从外面进来的赢诗,眉头紧蹙着,碎步进来,睨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冷声道:“你是谁?竟然假冒我来蛊惑众人,害我清白!”然后看到一旁的决明,睁大眼睛叫道:“师兄!”
决明摇摇头,长嘶一声:“我被骗了!!!!!!!!!!”
这时,被赢浩的剑架着的赢诗突然轻笑出来,推开赢浩的剑,摇身一变,一身紫衣。
竟然是紫儿!
阴少阳起身,淡声道:“捉了决明,依他的性子定是死也要拉个陪葬的,怎么会承认还我和仙仙清白,只有用这个法子。为证清白,略施小计,还请各位见谅。”
“师兄!”赢诗不可思议地看着决明,“我们相知,了解对方比了解自己更甚,你怎么会被他们骗了?”
紫儿已经退到了阴少阳面前,轻笑道:“这叫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可是苦学了好久呢,唉,终于没白费。”
赢诗一听,面露狠色,掌中聚力,伸臂就要袭击紫儿:“贱人,竟然害我!”
唰地一声,赢浩的剑在她的掌打中紫儿之前架上了她的脖,沉痛叫道:“诗儿!你还要伤人!你还不知悔改?”
赢诗看着架上脖子上的剑,素知父亲的脾气,不敢动,却又着急,咬了咬嘴唇,叫道:“爹,他们要杀我,我不能死!”
“你和决明做尽坏事,罪有应得,你好好认罪,不许再一错再错!”
“我不认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一开始不是杜仲那个糟老头子那般对师兄,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早就看透了这世界,我只要强大起来,我不利用别人,别人就要利用我,我不踩着别人,我就会变成被踩的那一个……”
“住口!”赢浩再也听不下去,厉声喝断她的话,摇着头,痛心无比,“你母亲已经死了,我和你相依为命,我没有想到,我赢浩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这样……诗儿,你太教我失望了。今日,你若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了你的罪行,我便原谅你,不然,我们断绝父女关系!”
赢诗一听,急道:“爹,你怎么帮着外人来欺负我?”
“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我就要死了!”
“不怕,有你母亲陪你!”
“什么话?我不要死!我还有很多事想要做,我要活很久很久,我要长生不死!”
“逆子!”
“爹——”
赢浩眼见一向良善的女儿竟然露出疯狂之色,心里别说多痛了,他一向正义,多年来一直悉心教导她,引着她在修为上慢慢进步,还想着有朝一日让她继成自己的位子,一生一世为七玄门效命,没有想到……他好失望,好无力,感觉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全都付水东流。
他也看出,女儿已经执念深种,又罪孽深种,既然她不肯回头,他也不能让她再留在世上。
于是,他的眼睛一闭,手臂用力,冰凉的剑锋割破了赢诗的喉咙,鲜血直流。
在场的人无不惊叫出声,没有想到赢浩的舍得杀自己的亲生女儿。
最最不可置信就是赢诗自己,她的喉间极痛,感觉呼不过气来,眼窝深深陷了下去,巴巴地望着赢浩,这一瞬间,从小到大,点点滴滴,每一个瞬间,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的,全都像连环画一样在脑海中回放。她心中一痛,无力喊道:“爹……你竟然……杀我……”
赢浩忍痛道:“我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一错再错,诗儿,你好好去吧。”
赢诗的嘴巴张起来,闭眼哭泣,因为喉咙被割破,声音变得嘶哑,无力,哭一声,就痛一下,直至,无法呼吸,最终,瘫倒在了地上。
决明见状,一下子扑上去,抱住赢诗的尸体不住地喊道:“诗儿!师妹!师妹——”
赢浩的剑,咣当落地,跌坐在椅子上。
仙仙看他脸上带痛,眼神黯淡,知他心痛。可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大义灭亲的勇气,心里不禁升起佩服崇敬之意。只是可惜,这样的父亲,竟然会有赢诗那样的女儿,但死者已矣,一切都结束了。
这时,坐在上位的莫恋尘站起了声,沉声道:“来人!将七玄门弟子决明押入刑室!”
决明一听,抱着赢诗的尸体起身,“想捉我?折磨我么?”
莫恋尘厉声道:“你犯下的错,应该你来承担,你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决明轻笑,“捉我,也得有那个本事。”说罢,抱着赢诗的尸体往殿外逃去。
莫恋尘摇了摇头,似是叹息,长袖轻轻一拂,决明刚升到半空的身体,突然一滞,接着,重重摔落于地上,不醒人世。
莫恋尘坐了下来,沉沉道:“本想留他性命,让他思过,谁知,他如此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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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全散了,殿里只剩下仙仙他们,还有莫恋尘。
仙仙偷偷睨了莫恋尘一眼,忽然发现,他苍老了,憔悴了。
而她的心,何曾不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她总会看到生命的逝去。
人是如此强大,人的命,却又如此脆弱,什么长生不死,什么高强法力,到头来,也是空。
时过百年,她和阴少阳终于得到了清白。
可是眼见决明和赢诗死去,眼见赢浩离去进的恍惚神色,她又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他们死了又怎样?报了仇又怎样?杜衡不能复活,她内心里所受到的伤害那道痕仍然在那儿,后来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切都没有挽回。
莫恋尘沉默了一下,淡声道:“事情结束了,你们走吧。”
仙仙和南君小宝一听,心里都一沉,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但他已经转过了身,慢慢地朝内殿走去,一边走,一边扬起手朝他们摆着,慢慢道:“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师父——”仙仙和南君小宝同声叫着。
莫恋尘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们的师父,而你们,也早就不再是七玄门的弟子了。”
仙仙和南君小宝对视一眼,悲伤不已,眼看着莫恋尘踏入门槛,内殿的门轰开关闭,仿佛是莫恋尘将他们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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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大街,一如既往的热闹。
仙仙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每个人的心里都想着接下要做什么?话别?还是一起走?
却谁又不肯说出来。
吃过了饭,月倾歌竟然向小二要房,六个人,他要六间。
仙仙说不出心里滋味。
夜幕降临,仙仙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无法安静,更无法入睡。
打开窗户,望着满天星辰。
她知道,她应该好好地跟阴少阳和月倾歌说一说,她已经义无反顾地跟随南君小宝,不离不弃了。
却又感觉实在难以启口。
忽然,她又听到窗扇开启的声音。
这客栈是四合院的样式,四周都有客房。她垂目,竟看到和她这间房窗户相对的那个窗户打开了,露出来的脸,竟然是月倾歌的。
她一怔,勉强笑了笑。
他头一次,见到她,没有笑。
而是凝着眉,深深地看着她。
这让她的心里很是不安,扭过头,关上了窗户。
没一会儿,便有敲门声响起。
她忙问道:“是谁?”
“姑娘,我是店里小二,问您要不要热水?”
“不……不要!”仙仙还以为是月倾歌呢。
小二听罢,道了声安离去了。
仙仙坐到桌边,心绪复杂。她无法再面对月倾歌了,虽然她心里清楚,月倾歌是好人,跟月倾寒是完全不同的,可是他们的外表太像了,一看到他,她就会想到月倾寒,她就无法面对。
“怦、怦怦、怦怦怦…….”又有敲门声。
仙仙的心一跳,勉强让声音平静,问道:“谁啊?”
“我可以进来吗?”月倾歌的声音。
他真的来了。仙仙的两手绞了起来,犹豫了半晌,才道:“进来吧,门没拴。”
门吱呀一声打开,月倾歌轻步进来,又顺手带上了房门。仙仙坐在桌前,背对着他。
他的唇角抿起笑意,却再不是从前的那种纯粹的高兴的笑,而是带着淡淡的苦涩和无奈。
他坐到了仙仙旁边,探头看着她,轻声道:“你在怕我。”
“我没有!”仙仙忙解释着,声音未免有些激动,却是泄露了她的情绪,她是真的在怕。
“我听大哥说他遇见你……不管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他是他,我是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仙仙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勉强朝他笑了笑,问道:“他做了天界之主了?”
“对。”月倾歌点了点头,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做了天主,你不高兴?”
“他根本不适合做天界的主子,可是除了他,谁又能做?”
“你啊?你一样也是天帝的儿子。”
“我是庶出的。”他笑了,那么苦涩。
“庶出的也是亲生的,总比让他做强,他……”根本不配!可一想到月倾寒临死前的一幕,她竟然无法说他的坏话。
“虽是亲生的,却差别大了。这就是命。”
“你从小被送到东华山不准回天庭也是因为你是庶出?”
“嗯……我的母亲是一位普通的仙娥,有幸得到天帝的青睐,然后封为妃,可是王母心胸狭隘用计陷害,母亲被打入冷宫,终年不许出来,我也被赶出天庭,流放东华山。”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新帝登基,应该把你母亲放出来了吧。”
月倾歌听到这儿,似是恨自己,握起拳头重重在桌上锤了一下,震得烛台晃动。
“怎么了?”仙仙不禁问。
“我本跟你想的一样。我从没有想过要去跟大哥争帝位,只求母亲能够和我一起,平安地过活。可是,王母心中怀恨,多年不减,大哥荒淫,登基之日就把大权给她,她对我的母亲变本加厉。如今,母亲被困冷宫,受尽折磨,而我……我无法去救。王后暗里要杀我,我需保命,留得青山,再徒烧柴。“
“怎么这样?“
“我本不想兄弟相残,现在,王后如此逼迫,我……”
仙仙听到这儿,才算明白他想说什么,不禁道:“月倾寒对我和小宝怀恨在心,我们之间也必有一场生死之战。月公子,你是不是想要和我们一起?”
月倾歌道:“我只想救出母亲。”
“但是,少阳呢?他怎么想的?你们两个感情那么好,你要跟他商量一下。”
“你不知道,如今全都乱了套了,我和少阳都在东华山,酆都他是回不去了。酆都大帝跟他断绝了关系,一切我都知道了。”
仙仙听到这儿,不知该喜还是譔叹。
此时,月倾歌站了起来,手伸向腰部,渐渐地一把长剑幻出。
屋内顿时金光大放,仙仙不禁睁大了眼睛。
月倾歌把剑举到她的眼前,笑道:“你看,这是轩辕剑。”
仙仙的眼睛一惊,看看月倾歌,心里激动不已,抿了几下唇,才敢接过,剑很重,她没防备,只觉得手臂一沉,好在身上有功力才没被压倒。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剑身,忽想到梦境之中莫恋尘说的,轩辕剑到最后自会有人双手奉上……
而现在,不就是月倾歌双手把剑奉上了吗?
那个梦,简直太神奇了。
仙仙抚摸着轩辕剑,看到一面刻着日月星辰,一面刻着山川草木,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百书四海统一之策,不禁激动。这真是一把,至高无上又心怀宽仁的不世之剑。
仙仙摸着剑,仰脸看月倾歌,迟疑几次,才问道:“给我的?”
月倾歌点头,“只有你才能拥有神器。”
“你怎么有轩辕剑?以前没有听你说过啊。”仙仙抿唇笑着,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轩辕剑,她真的很高兴。
“轩辕剑本来在天宫中封印着,突然有一天封印不知为何解除了,剑一得到自由便无法控制,搅得天宫一片大乱,当时我才六岁。母后不让我出去,说有一把剑通了灵成了精,发狂了,我会被伤到,但是我趁着母亲不注意跑了出去。看到处处狼籍,我一边看一边走着,忽听到有人在喊追上它,追上它,然后,一把通体金光的剑就朝我飞了过来。当时我也吓坏了,那些天兵们只是喊着让我躲开,可晚已经傻了,根本动不了,我以为我要死了,但剑却稳稳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不动了。当时他们都很惊奇,父皇也来了,派了大将军去取剑,可是他们一靠近,剑就会重新不安起来。父亲就说,歌儿,你试试?我笑了笑,去触摸它,它对我没有敌意,而且光芒散去,仿佛在我的手中睡着了一样。那里,父亲就把剑给了我。也就是因为这个,王后才害怕我手中有神器,会威胁到大哥将来的帝位,开始对我和母亲实施陷害。”
“原来是这样。”仙仙点了点头,抬眼看着月倾歌,他真的跟月倾寒不一样,轩辕剑是把宽仁之剑,只跟他相配。
这时,他又拈手施法。
仙仙不禁好奇地睁大眼睛,待看到幻出之物,张大嘴巴叫道:“凤凰琴?你把它也拿来了?”
他笑笑,“丹灵老君的归云殿可不是我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
“那是。”仙仙笑着接过琴,“你本事无边啊。”
“现在只有东皇钟了,但东皇钟不用取,只需到了地府,十神器就已集聚。”
“嗯,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齐了,月公子,谢谢你!”
月倾歌深深看着仙仙道:“这是我自愿的。我这一生,除了母亲,就把你当作最重要的人了。”
仙仙听着,不禁感动,却也无法报答他的情谊,惟有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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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仙仙抚着轩辕剑,小心地放在了床头,又拿起凤凰琴,手指按上琴弦,铮地一声音乐响起,她忙按了琴弦,虚了口气,将凤凰琴用幻术收进了口袋里。
这时,忽又有敲门声响起。
仙仙蹙眉,月倾歌又回来了?
她起身去开门,笑道:“还有什么事啊?”
抬眼一看,却是阴少阳。
她顿时垂下了眼睛,扭过身去,慢慢走到桌前。
阴少阳了进来,站在她的身后,仙仙指了指桌边的凳子道:“坐吧。”
阴少阳却不坐,凝神着她的背影,心里波涛汹涌。眼前的人,他日夜思念,不知梦了多少回,终于又见到了,再也不忍不住,一把上前,从后面搂住了仙仙的腰身。
仙仙又不敢叫,怕惊动南君不远房间的南君小宝,惟有挣扎,小声说着:“少阳,别这样,先放开我。”
阴少阳的手却抱着更紧了,唇贴到仙仙的颈侧,一边轻吻着,一边喃声道:“仙仙别这样,我知道你找到了他,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我只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求你……”
仙仙听着他近乎哀求的话,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说起来,她欠他的。
阴少阳见仙仙不动了,有些惊喜,松了口气道:“仙仙,你心里始终还有我,你没有他们说的那样无情。”
“谁说我无情了?”仙仙不禁扭过头,却不敢看他的脸。
“紫儿刚开始回来时说你很无情,我不相信。”
说起紫儿,仙仙眉头蹙了起来,紫儿除了对阴少阳一片忠心和痴爱之外,真是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她也不能对阴少阳说,看紫儿现在有了黄儿做伴,比以前好了许多,相信她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仙仙叹了口气道:“其实是我欠你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阴少阳阖了阖眼,“我以为我会一直拥有你。不过,曾经拥有过我已满足了。果真是“命中注定”,现在我信它了,我这个假冒的鬼界太子,是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的。”
“不是没有资格,只是没有缘份罢了。少阳,你很优秀,等这所有的一切过去后,你就可以到你想去的地方生活,你会遇到一个合适你的女子。”
南君小宝点了点头,心里却知道,他这一生,再也遇不到那样一个女子,因为他最有的就是仙仙。但为了不让仙仙心中有愧疚,他便笑着点头。
仙仙他眸中隐不去的无奈和伤痛,别了头。跟了一个,就要负另一个,她心里何尝不是难受。可是,阴少阳的身边还有紫儿黄儿这两个是仆又是友的伙伴陪伴跟随着,南君小宝却什么也没有,还背负着父辈的责任和恩怨,她不能离开他。
拜过堂,成过亲,入过洞房。
她这一生,唯一的丈夫,就是南君小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