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书)楼() 柴房在后院的一个角落,距离和厨房不是很远,发现胖丫的尸体后,陈万仁命人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他是当过县长的人,在他当官的那个时代,县长还被称为父母官,行政、司法大权一手独揽,县里出了案件,他也要负责查办,审理,故此明白保护好案发现场,不使现场破坏,线索丢失的重要性。www. u u.com 看小说就到~^名书楼^^名书楼^
见赵管家带着警察还有我们过来,把门的家丁连忙站到一边。
“有人进去过吗?”赵管家问道。
“没有。您看,锁还挂得好好的呢。”家丁答道。
柴房只是堆放柴草杂物的地方,里边无非是一些稻杆麦秸木头之类的东西,对日常生活很重要,本身却值不了几个钱,没有人打那些柴火的主意,所以柴房的门通常都是开着,谁都可以自由进出,而发生命案以后,为防止有人进去破坏现场,陈万仁不仅派人把守,还特意在门上加了一把锁,这样一来,即使是把门的家丁也没办法进去,至于开锁的钥匙,则由赵管家亲自保管。
柴房的锁被打开,赵管家伸手一推,吱呀,很少活动的门轴发出轻微的响声,或许因为大家都知道正有一个十三岁小女孩的尸体躺在里边,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www. u u.com 看小说就到~/名书楼名书楼/
“张警官,你们请进。”赵管家很懂分寸,现在是警方查案,一切以警方为主,自已要做的就是从旁协助,而不是对人家发号施令。
陈家的柴房很大,到处堆满了柴草,因为并非为了住人,所以平时不会有人打扫,窗台、墙壁、地面,哪儿哪儿都是灰尘,靠东边的柴堆被翻得七凌八乱,一只**的小脚丫就从那里伸了出来,表面呈暗灰色,一动不动,冷眼看去,几乎和旁边的柴木没有分别。
没有急着进去,孙福堂站在门口仔细观看着屋里的情况,看到地面杂乱的草木树枝时,眉头不由的皱了皱。
“地下怎么这么多脚印?”他向赵管家问道――脚印是查找凶犯的重要线索之一,很多案件就是靠犯人在案发现场留下的脚印顺藤摸瓜而侦破的,但现在柴房的地面不是脚印太少,而是太多了,乱糟糟的,其中一些干脆就重叠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原来的模样。歧路亡羊,线索太多,反而成了没有线索。
“噢,最早发现胖丫的阿四胆子很小,看到胖丫死了人都吓傻了,光知道拼命尖叫,结果把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惊动了,大家都跑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就成了这样样子。/名书楼名书楼/”赵管家答道。
陈万仁有学问,有见识,懂得保护案发现场的重要性,可陈家那么多的下人仆役却没那种意识,这种事,抱怨也没有用。
现场被破坏到这种程度,再谈保护也没多大意义,孙福堂不再说话,迈步进屋,来到柴堆旁边,我和李茹男同样也跟了过去。
柴堆上,躺着胖丫的尸体,没穿外衣,身上是一件深色的粗布短衣,短衣已经穿了很久,被洗得颜色都有点发黄,有几处破了的地方还打着补丁,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就象睡着了似的,但头却向右夸张地扭着,几乎和肩膀平行,如果没有底下柴木的支撑,说不定会扭到后边,她的两只手臂摆在胸前,十指弯曲,似是要抓住些什么。
李茹男把脸扭了过去――这个女人,一心想当大侦探,象福尔摩斯那样成为传奇性的人物,但她本人却从没见过死人的尸体,本以为自已可以象小说描写中的侦探那样可以理智冷静地向对案发现场,抽丝剥茧,寻找线索,精心推理,进行破解案情,将犯人绳之于法,可当真正面对胖丫的尸体时,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已并非想象中的坚强。
望着胖丫早已变得僵硬的身体,我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几许唏嘘。人的生命真的是非常脆弱,我还记得三天前她拿到糖果时欢喜雀跃的模样,那种发自于心底的天真笑容,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但事隔仅仅三天,这个天真朴实的小姑娘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而且再也不能醒来――是谁,这么残忍冷血,对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儿居然也下得了手。
站在胖丫身旁,孙福堂低头仔细观察半晌,他是警察,吃的就是这行饭,自然还会那么多愁善感,对他而言,这就是一具尸体,和以前侦办案件中的受害者没什么两样。
“开工了。”扭过头,他向后边的警察吩咐,几个警察于是忙碌起来,拍照的拍照,绘图的绘图,取证的取证,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孙福堂是位有能力的警长,他带来的手下也不是只会吃饭的饭桶,人虽不多,却是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体表无明显伤痕,死因,颈骨系被外力扭断,死亡时间,估计在四十八至六十小时之间,死前有搏斗迹象,右手食指指缝中有黑色丝状物,有可能是某种纺织品的纤维......”,一名警察一边检查着胖丫的尸体,一边高声汇报自已的发现,旁边另有警察将情况记录下来。
“黑色的纺织品纤维?让我看看。”这可能是一条调查线索,孙福堂在那名警察旁蹲下,那名警察则小心翼翼的把刚刚从死者指甲缝中取下的纤维用镊子举到他的面前。
“这会不会是从凶手身上撕扯下来的?”仔细观察着那几缕纤维,孙福堂自言自语般的问道。
“有可能,死者死前应该有过激烈的反抗挣扎,左手无名指,右手中指的指甲端部断裂,从断裂的情况看,应当中用力过猛所至,而这缕纤维可能就是那时从凶手的身上刮下来的。只可惜这段纤维太短,很难判断是什么材质。”那名警察答道。
“是呀。看来这只能做为辅助证物,没办法做为调查目标了。”孙福堂稍稍有些失望――如果扯下来的是一块又或者是一片,警方就可能通过查找穿同色衣服的人身上是否是新撕开的口子或孔洞来寻找嫌疑对象,但仅仅这么一根短短的纤维,可以说稍不认真看不到它的存在,怎么找,怎么查?
“不,我倒觉得这应该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李茹男总算是能够正面死者的尸体,听警察报告说找到了可疑物,便也靠近查看。^名*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