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做什么事?”李茹男一愣,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做事?
“当然是查案了。难道你不想早一点查清案情,抓住凶手,为胖丫申冤报仇?”我答道。
“呃......,你对这个案子不是一直很消极,怎么突然主动起来了?”李茹男有些不解,她不怀疑我对胖丫这件案子有自已的想法,但之前,我却是一语不发,所有的想法都存在自已的脑子里,如果不是她追问得紧,还使出女人所独有的耍赖功夫,我甚至连胖丫半夜为什么离开卧房的原因都会说出――事有蹊跷,必有妖孽。
“因为,我不想看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淡淡一笑,扶住对方娇柔的双肩,我轻声说道。
“什么?”李茹男的瞳孔突然放大,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芒,“你是说,你不想看我伤心难过的样子?”她追问道。
刚说的话是不是太暧昧,引起了她的误会?
“噢,确切的说,刚才你哭的时候样子的确是有些难看。”我保持原先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李茹男眼中的神采僵住,继而变成了愤怒,“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巴掌把我的手拍到一边,她恨恨说道。
能够骂人,看来她的心情是真的恢复了,我还是比较习惯现在这个样子的李茹男。
离开停放胖丫遗体的院子,我和李茹男重又回到了发现她的院子,此时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厨房里的人开始忙活生火做饭,黑色的炊烟从屋顶烟囱冒出,越升越高,最终被风吹散,消失在空气中。
惨案发生,但生活还要继续,对陈家而言,死去的只不过一个小丫头,麻烦自然是麻烦,不过也仅止如此而已。
“到这儿干嘛?柴房已经被来来回回地毯式地查过三遍,就连一根头发丝也不会放过,查得这么仔细,难道你还能再查出什么?”李茹男不解问道。
心情好了,就又开始针对我,难道哄她开心反倒是错吗?
“那么多人查了三遍,我当然不认为自已有本事看到更多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要查的是柴房?”我微笑着反问道。
“不是柴房?那是哪里?”李茹男奇怪问道。
“柴房只是凶手藏尸的地方,并非第一现场,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地方。”我答道。
“呃?你怎么知道?”李茹男问道。
“你也看过掉在柴房里的那只鞋了,鞋的后跟靠上部分沾有一些泥土,而鞋子其他部分的泥土则只在鞋底,这说明,凶手是先在其他地方行凶,杀人害命后曾经拖着被害人走过一段路,鞋根上的泥就是那时从地面上刮到的。”我答道。
“呃......,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道理。可是怎么查呢?陈家这么大,那些泥土也很普通,这里是农村,到处都是泥土地,没有一点儿线索,怎么查?查哪里?”李茹男仔细回忆一遍,赞同我的判断,心中懊恼为什么同样看过那只鞋,自已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再想想,那些泥土真的是非常普通,在农村居住,鞋上沾到泥土再正常不过了,换言之,这样的线索就算知道了又有多大意义?
“呵,没错,陈家这么大,没有目标的乱找,的确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不过并不是一点头绪没有。还记得我问你胖丫为什么会深更半夜的出来吗?”我笑笑问道。
“......胖丫是去厕所解手,这个院子的厕所是离她住的地方最近,也是下人们常用的厕所......”李茹男喃喃自语道。
“胖丫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小姑娘,人有三急,半夜起来是不得已的事情,她不可能有闲心四处乱逛,肯定是直接去自已最熟悉的地方解决问题,好快点完事回去。所以,我们只需要从厕所出发,逆向往她住的院子查去,注意寻找地面上有无拖拽痕迹,便有可能找到案发第一现场。”我答道。
“可是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那些痕迹还会在吗?”李茹男担心的问道。
“在不在,找过再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的时候,运气是比实力更重要的东西。”我笑笑答道。
“为什么不告诉孙警长,让他们帮忙来找?他们人多,找起来也快些呀。”李茹男不解问道。
“很简单,我不信任他们。”我答道――孙福堂象是个能干的人,但他的那些手下就不好说了,再说,人多手杂,所要查找的又是很不起眼的一道拖痕,交给那些警察去找,别没有找到证据倒把证据给毁了。
“那你又让我找?这么说你很信任我了?”李茹男脸上忽又现出了喜色。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不知道你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回北平以后,依我看,还是找一位西洋大夫给瞧瞧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端详着对方的脸,我仔仔细细看了足有半分多钟,这才开口说道。
“去!你才有病呢!”本以为会听到一句“是的,我信任你”,满足一下自已的虚荣心,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回答,虽知道我是在故意逗她,李茹男还是气得眼中冒火,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很怀疑如果不是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她会不会扑上狠狠咬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