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想拒绝他人的纠缠有的是办法,具体怎么做的我虽然不知道,不过晚上九点,我依约来到李茹男所住的房间,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以后,她便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小说就到~
青布裤褂,软底便靴,长发盘起,并用一块青布包好,腰间系一条暗红色腰带,上边插着一柄一尺二寸长的防身短剑。
只不过是出来玩个四五天,居然还带着这种夜行人的装备,怪不得光行李就装满了两个大号皮箱――至于这么夸张吗?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没有那样的本领放在一边,但在行头上,绝不能含糊。有钱人呀,这个,还真没法比。
“小姐,真的不用我跟着吗?”后边,春梅小声问道。看表情,她是真的很想一起夜探陈家,不用问,李茹男肯定把碰运气的事告诉了春梅,看来,我没把真正的理由告诉她是正确的,女人,真不是适合保守秘密的对象。
“不是说好了不用吗?好啦,别?嗦了,万一把那两个家伙惊动了又是麻烦事儿!”李茹男把春梅推了回去――查案不是打狼,人越多越好,春梅不懂武功,秘密行动,多她跟在旁边反而会成为累赘。
“嗯,好吧。小姐,你可一定要小心啊!”扭不过李茹男,春梅也只好作罢,乖乖的呆在屋里看家。
陈东兴和宋逸仁并没有觉察到我们的行动,这两个人,吃的饱,睡的着,倒是天生的好命。
晚上九点时分,天已经很黑了,灰蒙蒙的云层将月光遮住,只在缝隙间露出几颗无足轻重的小星星,初秋季节,晚上的风比白天更显强劲,吹得砂尘飞扬,枝叶乱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样的日子,还真是夜行人最喜欢的那种。
乡下农村,入夜以后就很少有人喜欢出来,特别在发生命案以后,陈家的人更是人人小心,除了守夜的护院家丁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为防范类似的情况发生,陈家加强了夜间巡逻,不仅把巡逻时间缩短到每半个小时一次,而且当班家人也不许象以前那样懒散,休息的时候不允许喝酒。 看小说就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程度的安保体系也就是吓唬吓唬那些不入流的小偷小摸还行,碰上真正的高手,便纯属聋子的耳朵――配当了。
施展夜行人的功夫,蹑足潜行,我和李茹男避过家丁的巡逻,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一个小院的墙外――经过下午的调查,我对陈家大院的格局可谓了如指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早就有了全盘计划。
“这是哪里?”见我停下,李茹男知道是目的地到了,我曾经说过,会告诉她今晚行动的目的,现在周围无人,正是提问的时候。
“这儿是陈家关人的地方。孙二柱就关在这个院子里。”我压低声音小声答道。
“关孙二柱的地方?今晚咱们就是要盯着他?”李茹男不解问道――为防杀人凶手逃脱,陈家特别安排了精兵强将看守牢房,守在门外的两个人中有一位是陈家的教头,专门负责训练家丁,一身功夫虽谈不上多了不起,不过寻常三五个人近不了身,另外,牢房所在的院子就是陈府家丁住宿的地方,十多位家丁就在离牢房十几步远的另一个房间睡觉,牢房出了事,最多用不了半分钟,大批人马便会赶到,这样的严密守卫,用得着自已来当义务的保镖吗?
“盯的是他,但等的却是来救他的人。”我答道。
“救他的人?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救他?”李茹男不解问道。
“他对那支发簪那么在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要送给情人的礼物。他能把潜入陈家的线路说得那么清楚,说明他曾经按这条线路走过,他是小货郎,除非有陈家人带着,否则连门也不会让进,而陈家人绝不可能带着他走那条线路的,换言之,他是偷偷潜入陈家的。那么,是什么使他冒这种风险进入陈家呢?原因无非两种,要么为财,要么为情,总之,不会是半夜睡不着觉而撒癔症。
为财的可能性不大,理由先前已经说过,排除掉这种可能,答案也就很明显了。
为了情,孙二柱宁愿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也不肯供出那个人,由此可见,这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同时也说明,那位情人身份特殊,出于某种原因,两个人的私情不能见光,他的情人不能站出来替他作证辩解。明天,警方完成相应的手续后就会把他押往兴隆县看押,这也就是说,想要救孙二柱,却又不能通过光明正大的方法,那么能做的就只有半夜劫牢,放孙二柱逃生了。
当然,或许两个人的感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深,或许只是孙二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又或者那个人有心无力,没有相应的能力,只能听天由命,听任事情的发展而无能为力,所以,我不能肯定今晚会不会出事,这也就是我跟你说要碰运气的原因。总之,今晚赌的就是两个人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果那个人没有出现,就只能怨孙二柱的命不好,看错了人,用错了情。”
情之为物,唯恍唯惚,我虽然不相信什么海枯石烂,为君生,为伊死之类的所谓爱情,以为那只是男女头脑发昏时的自我麻烦,但我知道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