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货真价实的铁证,没有哪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喜欢自已眼圈发青,眼皮发肿的憔悴模样,只不过,这种憔悴到底是因陪二小姐聊了一晚上的天儿还是担心救人不顺利而操了一晚上的心就只有她自已才晓得了。
“噢,要是这样事情就好说了。陈老先生,玉莲姑娘即然说她昨晚陪着二小姐,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入睡,换言之,那她就没有时间回到这里把孙二柱放走。如此,请陈老先生传话,把二小姐请来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吗?”点了点头,我向陈万仁建议道。
陈万仁本也不相信赵玉莲会和孙二柱有私情,敢私放孙二柱逃生,但孙福堂在场,我和李茹男也在场,他不能做出公正的样子,只凭自已的直感就做出决断,免得传出去被外人说自已偏听偏信,武断自愎。现在,既然自已的二女儿可以证明赵玉莲的清白,等事情水落石出,看这两个奴才还有何话讲!
立刻传下话去,五六分钟后,陈玉倩也来到了院内。
不用问话,只是看见陈玉倩的模样,在场的众人大半便已对赵玉莲刚才所讲信了**分――如果说赵玉莲此时的模样叫做憔悴,那么陈玉倩就要得要再加个‘更’字,赵玉莲只是因睡眠不足而眼圈儿发黑,而陈玉倩的两眼干脆就是肿着,稍有生活常识的人便知道,那是长时间流泪哭泣的结果。
“东倩,昨天晚上,玉莲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陈万仁问道。
“是呀,怎么了?”陈玉倩不解的反问道。
“不用问那么多。你是不是能肯定玉莲真的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中间没有离开过?又或者你睡着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出去?”陈万仁强调道。
“嗯......肯定没有。昨天晚上,玉莲和我就在同一个炕上说心事,直到鸡叫头遍,才迷迷糊糊睡着,后来过来没多久,她就被您派来的人叫走了。那之前她要是出去过,我一定记得。”陈东倩仔细想了想后答道。
不能不说,女人大多都是天生的演员,陈东倩虽没受过专门的训练,但其表演也是非常到位,无论是语气,用词,神态,火候,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是亲眼见证过她的所做所为,恐怕连我都会相信她说的都是实话。
赵普长出了一口气,有陈家二小姐当证人,谁还敢诬陷自已的女人放跑了孙二柱,一块石头落地,心中的另一股火又冒了出来,上前两步,来到陈万仁跟前,“老爷,二小姐证明我女儿没有私放杀人凶手,这两个人根本就是诬告陷害,推卸责任,冤枉好人,老爷,您要替我做主啊!”
他这一扇风点火,顺水推舟,陈万仁的气就更大了,本来杀人凶手逃跑,这两个看守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此时不说磕头求饶,请求宽恕,反而推卸责任,胡乱咬人,如果不狠狠制蔡,一对不起跟了自已十几年的下属,寒了人心,二显不出自已的家法森严,被外人笑话!
“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家伙拖下去,每个人先抽三十鞭子,然后关起来,等抓到孙二柱后再一并处置!”
陈万仁这一动怒,谁敢站出来替两个家丁说话?几名家丁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不由分说,把两个人摁在地下就是一通皮鞭,抽得两个人鬼哭狼嚎,死去活来。
两个倒霉鬼被拖下去了,没谁关心他们日后的死活,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
经过这一闹,赵玉莲身上的嫌疑被彻底洗脱了,两个看守的下场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谁那么不开眼,还敢太岁头上动土?况且,赵玉莲有陈家二小姐做证,怀疑赵玉莲,就等于怀疑陈二小姐,在陈家敢传二小姐的闲话,那不是自已找死吗?
至于孙福堂,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的不再怀疑,不过象这种地方豪门的家事,一个小小的警察谅也不敢说三道四。
当务之急,是尽快把孙二柱抓回来,眼下没有时间去追查家里是不是有了内奸,陈万仁吩咐赵管家把雾灵山庄的村民都召集起来,将其中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分成几队沿着几条向外的道路追赶。陈家在雾灵山庄财大气粗,势力庞大,一般村民谁敢不听,况且陈家发话,谁抓到了孙二柱,不仅可以免去三年的田租,还会另赏十块大洋,于是一呼百应,打狼似的一大帮人便冲了出去。
人无头不走,马无头不行,虽说发动村民四处追捕,但陈家也要派人带队,这样一来,陈家的护院家丁少了足有三分之二,更显出陈家的户大宅深。
孙福堂也走了。
陈家派人抓人是陈家的事,做为警方,也有自已的事情要做,杀人案是大案,更何况是在陈家发生的事情,现在案件有了眉目,他必须回去向上司汇报,同时发布通辑令也需要局长的签字盖章。
这里是农村,地广人稀,一个人真心要藏,随便找个草堆一猫,想要找到谈何容易?百十多人撒出去,就象往大海里扔一把石子,连个影都见不着。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这种大海捞针似的追捕只能是靠运气,只有等孙二柱沉不住气,又或者因没吃没喝不得不冒险进村找食物而暴露行踪。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