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快,快去帮忙,那些人都是土匪,一个也不要让他们跑了!”援兵到了,李茹男也顾不得脚上的伤疼,从车上站起来一边拼命地挥着手臂,一边向段举大声叫道。
“是,小姐!你们四个留下来保护小姐,其他人跟我上,一个也不许放跑!”段举是漕帮头号打手,单打独斗,帮派械斗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头脑非常清楚,十几名帮众分成两拨,一拨守在马车旁防止土匪困兽犹斗,拼死反扑,另一拨则在段举的指挥下拉开距离,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整个战场围在其中。
段举所带都是漕帮精锐,虽不能说个个都是百里挑一高手,但也都是从无数次拼杀打斗中生存下来的好手,和赵尚西手底下那些放下锄头拿把刀就当起土匪的人相比,实力差的何止是一星半点儿,以一敌二那些土匪都未必顶得住,更何况现在人数对比也处于绝对下风,双方刚一交手,几个土匪便被打倒在地,马上跪地求饶的到还好说,不过是挨上一脚,给几个巴掌,那些敢负隅顽抗,还想拼命的,无不是被打得断手断脚,血流满身――这帮人在漕帮就是专门负责帮派冲突,打仗杀人的,手一个比一个狠。
段举并没有理那些土匪,兵对兵,将对将,他对那些小喽?并不感兴趣,那些人也不值得他去动手。
驱马缓步靠近,先停下来看了看我和赵尚西的打斗,很容易便猜出这个使刀的壮汉是这伙土匪的头子。
“江先生,你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吧。”段举开口说道。先不说他此行的目的是搭救李茹男,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单是做为武者,见到这个土匪如此彪悍,就不会轻易放过较量一下的机会。
猛一扬手,手中剩下不到一半的枪杆向赵尚西面门掷去,赵尚西侧身挥刀,将枪杆磕出三丈多外,但我也借机向后一纵,跳出圈外,“段兄,这个人是这伙土匪的二当家,春梅现在还没有脱险,这个人务必留下活口,还请段兄不要下手太重。”我向段举提醒道――这个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星,出手极重,如果人已经全都救出,赵尚西死不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春梅此时还被关在山上不知什么地方,赵尚西活着可以做为谈判的条件,死了则可能激怒赵尚东,撕票泄愤。
“嗯,知道了,我有分寸。”轻轻点了下头,段举的脸上依旧是冰冷得如同一块寒冰。
有段举去对付赵尚西,我也就没必要再操什么心了,来到马车旁,“茹男,怎么样,还好吗?”我微笑着问道。
“我很好,你怎么样?那个土匪头子很厉害,你有没有受伤?”李茹男关切地问道。
“呵,想要伤到我,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我抬了抬手臂挥了几挥,笑笑答道。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儿的。打了半天,你肯定也累了,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李茹男开心地笑了,非常自然地把我拉过去在她旁边坐下,还把盛水的葫芦递过来让我喝,把留在马车旁负责保护的几位漕帮打手看得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这真的是我们那个高高在上,闲人不得靠近的大小姐吗?
另一边,打斗还没有开始。
和我打了半天,就算赵尚西力壮如牛也不可能一点感觉不到疲劳,段举自负身手,并不想占他这个便宜,骑在马上,只是冷冷地盯着对方,给对方以调整呼吸,恢复体力的时间。
赵尚西却并不领这个情,现在周围已经被漕帮的人控制,自已的马早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里不是山区,又是在大天白日,两条腿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四条腿的追击,双拳难敌四手,恶虎斗不过群狼,今天自已肯定是跑不了了。所以,与其再动那个没用的脑筋,到不如和对方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赚一个。
“什么人?报上名来,赵爷刀下不死无名之辈!”刀指段举,赵尚西高声叫阵。
“飞刀段举。”段举不动声色,冷冷答道。
“飞刀段举?......,你就是号称漕帮第一打手的飞刀段举?”赵尚西一愣,人的名,树的影,北方江湖上,见过段举的人不多,但没听过他的名字的人更少,赵尚西没想到,在自已面前这个冰冷的如同一块石头的年轻人居然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号杀神。
“识相的就自已弃刀伏绑,不要让我动手。”没有正面回答,段举下答最后的通碟。
“......,哈哈,哈哈,就算你是飞刀段举,赵爷也没放在眼里,想让我弃刀投降,瞎了你的狗眼!”得知对方真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飞刀段举,赵尚西反而斗志大增,想他不过是雾灵山上的土匪,离开兴隆县,知道他名字的能有几个?如果今天能把段举打败,就算最终寡不敌众,或被擒或被杀,那名字也肯定传遍江湖。
并没有动怒,段举的表情还是一如即往的冰冷,“既然你不肯认输,那我就打到你服。”
伸手向腰间摸去,手指一按绷簧,呛啷一声,如龙吟虎啸,一柄折铁弯刀拔出鞘外,斜指向天,刀头微颤,雪亮的刀身有如一汪秋水。
“好刀!”赵尚西不由自言,脱口叫道。
段举这把刀名为百胜,取自百战百胜之意,乃是明代兵器打造名家卢南阳花费十年时间打造而成,名家名器,真正可以当得起一个“宝”字,刀身长两尺七分,可软可硬,平时不用,可以围在腰间当做腰带,等到用时,迎风一抖,什么削金断玉,什么吹毛利刃,什么杀人不见血,完全不在话下,赵尚西虽然没什么学问,但他就是练刀的,自然能够看出刀的好坏。
“败在这柄刀下,你应该没什么可报怨的了。”
冷哼一声,段举飞身而起,身刀合一,仙人指路,一道寒光直奔赵尚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