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森田城一的分析,两个徒弟反应各不相同,板桥建造面色阴沉,隐隐有不服之意,松本小百合则是轻点臻首,显是赞同。
不要以为森田城一总是一付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样子,其实对周围每一个人的反应都了如指掌,知道板桥建造,也不生气,“小百合,说说你追出后的情况吧。”
“是。”松本小百合非常机灵,马上便明白了师傅的用意——自已这位师兄剑术高超,在柳生门下时便是年轻同辈的第一高手,自跟随森田城一直至今日,单打独斗还从没有输过,故此心气极高,除柳生一门的现任门主柳生直树外,余者皆不放在眼里。森田城一对他这样的性格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一方面赞他有这样的霸气所以在剑术修为上达到很高的境界,另一方面又担心他没有遇过真正的敌手,如此骄傲自信,不知什么时候会吃大亏。直接空洞的说教没用,而且象板桥建造这样的性格只会事得其反,所以森田城一才会一有机会便旁敲侧击,提醒板桥建造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真正的无敌天下,谈何容易。
“.....,老师掷出杯盖的时候,我便猜到窗外可能有人偷听,所以立刻冲出房门,赶往房后。刚拐过屋角时,见到后院墙上黑影一闪,有人刚才那里跳出去,于是便也跟着追了过去,那个人的速度很快,而且动作非常敏捷,蹿房越脊如履平地,速度几乎不受影响,我原本想暗中跟踪,查清对方的底细,那时却也不能不全力施为,因为稍一松懈,便可能失去对方的踪迹,但也因为如此,使对方也知道我在追他,于是速度更快,我拼尽了全力,也只能保持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而无法缩短半步。
就这样,跑了大概有两里多地,来到了一处树林前,我原以为他会逃进树林,没想他却停了下来,我追到近前,这才看清对方是一个支那男人,身材中等,四肢均称,脸上系着一块黑布,把眼下边的部分完全遮住,看不出年龄大小,不过那个人的头发很好,额头也非常光洁,年纪应该不会很大。
‘美女,为什么追我?是寂寞了吗?‘等我停下来后,他问道。
‘是呀,所以请你陪我回去,一起饮茶赏月如何?’我答道,同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哦,原来你还会讲中国话呀?那就好说了,总比鸡同鸭讲强的多。饮茶赏月,何等风雅的事情,小姐相邀,感激不尽,只是今天另有他事,不得闲暇。敢问小姐芳名,容在下日后登门拜访?’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不难,可是您不知道,在请教别人的姓名之前,先要把自已的姓名说出才合礼仪吗?’
‘呵,话虽如此,但此时此刻却并不适合。’
‘哦?为什么呢?’
‘呵,小姐貌若天仙,惊为天人,方才一见,三魂七魄已失丢了一半,又哪里还记得自已姓自名谁?所以,还是请小姐先赐芳名,容在下慢慢回忆。’
我知道这个人是在故意调侃,不知是不是在等待援兵,而且油腔滑调,满口胡言却又都能自圆其说,这样的问法肯定问不出什么情报,于是当机立断,假借答话,突然拔剑攻击,想把对方刺伤。
没想那个人不仅奔跑跳跃的本领非常惊人,拳脚上的功夫也极为了得,我虽突然发难,却伤不到他身体分毫,不过,他似乎半没打算伤我,有些招术都是点到即止,不象是使出了全力,这样斗了十几个回合,我渐感体力不支,心知再这样下去,不仅抓不住对方,自已还会成了对方的俘虏,于是假做示弱,拉开距离,手里剑连环掷出。
那个人接暗器的手法真是不可思议,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单只一支手在身前连挥,我发出的七支手里剑便都落在了他的手里。
‘来而无往非礼也,还给你!’
那个人叫了一声,一扬手,七支手里剑同时飞来,速度极快,角度极刁,我虽极力躲闪,却还是被一支手里剑打在头发上,只要再低一分,就是额头。
打,打不过,用暗器,对方的暗器功夫远在自已之上,我心知不是对方的对手,于是使用金蝉脱壳之计,连续掷出三枚硫磺弹,借着硫磺弹爆炸后冒出的烟幕,这才以忍术隐身在一棵大树背后。
那个人待烟雾散尽,发现不见了我的踪影,天黑林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加上远处咱们的人又追近,所以没有停留,穿着树林而去,我也不敢再追,所以回来复命,请老师责罚。”
讲过了事情的整个经过,松本小百合再次俯身请罪。
森田城一摆了摆手,“我已说过,对方本领高强,非一般之人,你虽没有将之擒获,非你贪心怕死,而是实力差距所限,非战之过也。能平安回来,已属不易,我是不会怪你的。建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忍者的能力和作用主要体现在暗的一面,强打硬功非其所长,以那个人表现出来的实力,既然已经意识到可能有人跟踪,松本小百合再追下去不仅不会有结果,反可能遭对方反击,忍者的原则和武士是不同的,所以森田城一并不责怪,因为那样的选择在忍者而言是正确的。
板桥建造的眉毛动了两动——松本小百合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忍者虽不以近身格斗为长,但松本小百合的战斗力也绝非一般,那个人如果真的是在十几回合内便把她逼在下风,而且还是在没有使用武器且未尽全力的情况下,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肯定是第一流的高手,至于强到什么程度,不清楚,因为对方没有尽全力。
不过不管怎么样,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秘密地点已经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