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
然而,就在尚融发誓要找出摧残紫惠黑手的时候,一封匿名信送到了他的手里,匿名信是直接寄到公司的,收信人写的是紫惠的名字。大意是说有个叫吴新民的警察了解紫惠被绑架的真相。并且指明吴新民是三宫派出所的民警。
尚融看着手里的信纸半信半疑,因为这封信来的太突兀,太准确,反而让人不敢相信,但是,这封信好歹是眼前唯一的线索,尚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考虑到吴新民的身份,尚融一直犹豫不决,他现在对警察过敏,不想和警察打jiā道。
“老板,警察也是人,我们可以摸摸底再说嘛。”地图看着犹豫不决的尚融说道。
“一个小警察倒没什么,关键是写匿名信的人是谁,他送这份大礼有什么意图,千万不能被人家当枪使。”穿山甲老成持重地说道。
尚融一想起紫惠描述的在黑房子里被人调戏的情景肺都要气炸了,心想,这时还管他意图不意图的。不管写信人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信上写的是事实,就算是一份大礼,至于写信人的意图暂时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不要老子的命什么都可以给他,老子现在有的是钱。
“健斌,这件事情你去办,先不要和这个吴新民接触,把他的情况先搞来。越详细越好。”尚融果断地命令道。
健斌通过上次油泼祁顺东一事以后深的尚融器重,他觉得自己没看错人,比起张铭的畏首畏尾强多了。所以这次讨论匿名信的事情他没有通知张铭。
“老板,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娱乐城上班了,别墅离城里又太远,每次都在这里议事目标太大,那些楼口的老太太比克格勃都厉害,是不是找个合适的地方?”穿山甲问道。
尚融一拍脑说道:“一个月前我就考虑这件事情,忙的都忘了。这件事就你去办吧,别心疼钱,只要合适就行。”顿了一下忽然问道:“祁顺东的伤情去打听过没有,到底怎么样?”
“前一阵那里守的ǐng紧,前天一打听说快出院了,并且恢复的ǐng好,没留下什么疤痕。”地图似无限遗憾地说道。
尚融仿佛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对小雅有所jiā代了,万一她老子脸上破了相她还不埋怨我一辈子。“现在公安查的很严,你们没事别出去晃悠,尤其是娱乐场所少去,想玩女人找个固定点的,别到处开炮,夜路走多了难免撞鬼。”
尚融说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尚融做梦都没有想到李晴居然会请他吃饭。不过女人的原话是这样的。晚上我想请你吃顿饭,顺便介绍个朋友你认识一下,不过客是我请,单当然是你买。
然而,和李晴一起吃晚饭的兴奋只维持了几秒钟,尚融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她要介绍的那个朋友吸引过去了。
朋友?尚融对李晴、老杨们的朋友确实是有着深深的敬畏,要不是有事求着人家,他宁可敬而远之。他知道这些朋友都是些野心家yīn谋家,自己哪个地方稍微有点闪失就很可能被这些人算计了。要是让尚融自己选择朋友的话,他宁愿和街上那些市井来往,起码那些人的智力比不上自己,没有风险。但是,今天晚上的这位朋友是不能不见的,因为,他知道李晴是不会无缘无故给他介绍朋友的。
吃饭的时间和地址都是李晴选的,定在了凯宾斯基酒店的2088包间。尚融估计晚上可能要喝酒,所以就让健斌暂时充当司机,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就已经坐在包间里等着了。这样做的原因倒不是他媚上,而是觉得李晴也给自己办过不少事情,如今又给介绍朋友,且不管这个朋友有没有用,起码要让李晴觉得有面子,女人不是都爱面子嘛。
李晴和她的朋友倒是准时,没有让尚融多等。包间大就见一位饭店经理模样的女子伸着一只手朝里面让着客人,随即就见李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穿西装戴眼镜的男子,尚融估计那个男子应该差不多和自己同龄,即使大点儿也就两三岁的差距。
“吆尚先生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李晴热情地招呼尚融,和那天教训自己时的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
“招待贵客我敢不前倨后恭?这位是……”尚融也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招呼着。
“难道就不能先让人坐下再给你介绍吗?”李晴笑着说道。
“我的错,我的错,请请。”尚融让着李晴坐了上座,眼镜男人坐她左边,自己就坐在了右边。“抱歉,我不了解二位的口味,所以没敢自作主张点菜,还要麻烦晴姐帮个忙。”
李晴笑着对眼睛男子说道:“瞧,我叫他尚先生,他叫我晴姐,怎么听着就别扭呢。”
眼镜男子含蓄地笑笑没出声。尚融正想说话,就听李晴又说道:“还是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老同学韩正,这位是尚融。”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也算是老朋友了。”
李晴说完尚融就主动朝韩正伸出手去,两个男人短暂地握了一下手。这里李晴好像完成了任务似的,再不管不问自顾招来服务员点菜去了。尚融心想,这不等于没介绍嘛,韩正?他是干什么的?老子听了半天只知道他和老子一样是个男的,其它就和不认识一样。
尚融正抱怨着李晴,就听韩正开口说道:“听小晴说尚先生是生意人,不知是做那方面生意?”
小晴?ǐng亲热嘛,不过人家是老同学,情有可原。尚融微微沉一下随即答道:“韩先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曾经是个生意人,可现在已经退休了。”看着韩正一副的表情,又解释道:“生意上的事情目前都是我前妻在打理。”
韩正仿佛更糊涂了,不过嘴里却应道:“尚先生真会享受,年纪轻轻就得享安闲,真是令人羡慕啊。”
李晴正好点完了菜,向韩正说道:“阿正你不要听他瞎掰,他会轻易把生意jiā给前妻吗?说白了还是一家人。”
韩正就笑道:“难得,如今的夫妻只要一离婚双方就跟仇人似的,尚先生真是大度之人啊”
尚融似不好意思地笑笑,对李晴说道:“你光点了菜,怎么不点酒水,我还想和韩兄喝几杯呢。”
李晴神秘地一笑,从包里面变戏法似地拿出一瓶酒,笑道:“还用你说,我早就准备好了,咱三个人就一瓶酒。”
尚融故作生气地说道:“你看你,我请客怎么能喝你的酒呢。”
韩正摆摆手道:“尚老弟就不用客气了,咱们李大小姐喝酒讲究着呢,就是五星级酒店的酒她也信不过。”
尚融装作恍然大悟似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现在的假货是无处不在啊,还是晴姐警惕高。”
正说着菜就上来了,李晴打开那瓶茅台酒先给两个男人斟满,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端在手里说道:“小尚,我就喧宾夺主了,咱们先喝了这杯酒再慢慢聊。”说着就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韩正摇摇头笑道:“小晴的豪迈不减当年呐,老弟咱们也不能落后啊”说着也一饮而尽。
尚融什么话也没说就把那杯酒喝掉了,喝完还砸吧着嘴说道:“我也喝过几次茅台,怎么都比不上这酒呢,看来我喝的全是假货。”
李晴一杯酒下肚脸上就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听了尚融的话就笑起来,娇嗔道:“你少装疯卖傻,感情是笑话我呢?”
尚融连连摆手,嘴里说道:“我怎么敢呢。”
直到酒过三巡,尚融见李晴还没有进入正题,心里就急起来。趁韩正不注意时就频频给她使眼可李晴全当没看见,仍然是谈笑风生喝酒吃菜,尚融没办法只好陪着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瓶子里剩下最后一点酒时,韩正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韩正说声“失陪”就拿着电话匆匆地走到外间去了。
尚融趁机就要张口,李晴突然把头凑过来,嘴巴几乎贴在尚融的耳朵上低声说道:“他是咱们市里的大秘,市委书记王振良的心腹,今天就是叫来让你们认识一下,他不让事先告诉你,先要看看你这个人才决定是不是继续jiā往。”说完就缩回身子跟没事人似的,只留下一股幽香在尚融的面前久久都没有散去。
李晴和尚融两人等了好一会儿韩正才进来,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热情。李晴问道:“怎么?有事?”
韩正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似乎也不管尚融这个外人在场,气愤地说道:“这些港商简直是欺人太盛。前一阵子他们看上了城西的一块地说要搞开发,只是那里的一所小学要搬迁,学校不同意,后来考虑到校舍已经很陈旧,并且远离城区,于是市里领导出面,答应市里出地,港商以希望小学的名义捐资三百万元重新盖新校舍。现在学校的一些房子都已经拆了,后天就要在新校址举行奠基仪式,市里的主要领导都要参加,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些港商居然变卦,说是要求降低地价,否则就不再捐助希望小学。真是岂有此理,如果降低地价,那个小学不就等于是我们自己盖的吗,还需要他们捐助?”韩正一口气说完竟然有点喘息。
李晴道:“那怎么办?”
韩正急道:“这件事情前期的运作主要是我在负责,现在……”说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小晴,兄弟对不住了,我得先走一步,再找找那些港商谈谈。”
李晴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好,就在韩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尚融不急不忙地说道:“韩兄,何必急在一时呢。晴姐好不容易让我们聚聚怎么说走就走啊”
韩正急得一跺脚,说道:“我那里还有心思喝酒……”说着又要往外走。尚融站起身说道:“韩兄,你也别急,这钱港商不出,我出地价一分钱都别降。”
尚融的话一出口,韩正一下就愣在那里,李晴也地看着男人。尚融笑着招招手说道:“都坐都坐,咱们慢慢商量。”
韩正似乎突然看见了救星,半信半疑地坐回到座位上,两眼只是盯着尚融。李晴忽然说道:“小尚,你,你没喝醉吧。”
尚融笑道:“我酒量虽不大,可这点酒还醉不了,我清醒的很。”说着转身对韩正说道:“韩兄,你盖小学不是要三百万吗,我给你五百万。”
韩正盯着尚融张张嘴,但没说出话来,仿佛是在听一个狂人说梦一般。尚融笑笑,拿起酒瓶一边把最后一点酒倒进三只杯子,一边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韩正一听有附加条件,眼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了许多,心想,这些生意人哪里有白给钱的好事情,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不过眼里的光彩还没有完全熄灭。
尚融继续道:“我有个朋友的女儿,没有本地户口,你必须把她安排在市里最好的学校念书。”
韩正半天没出声,后来见尚融再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就这个条件?”
尚融正è道:“就这条件,你能办到吗?”
韩正突然身子一阵轻松,差点滑到椅子下面去,尚融端起酒杯道:“这下有心思喝酒了吧。”
韩正jī动的说不出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晴此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只顾看着尚融,低声细语地说道:“看来一瓶酒不够啊”
韩正豪爽地一挥手说道:“小晴,今天管它假酒真酒,反正我要和尚兄弟喝个痛快。”随即又埋怨道:“小晴,这可是你不对啊,这么好的朋友怎么不早介绍给我?”
李晴娇嗔道:“都是我的错,今天就让我舍命陪你们兄弟两喝痛快。”
尚融笑道:“就该这样,我请客都是实行包喝包醉包送三包政策。”
一时房间里笑声不断,添酒加菜,直喝的尚融忘记了回家的路。
这天,三宫派出所民警吴新民下班回到家,把警车停在自家院子里,见上挂着一把锁,就知道老婆还没有下班,于是,不急着进打开车的前引擎盖子倒腾起那辆破车来。
自从上次他送紫惠到医院以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没有平静过,晚上睡觉脑子里老是出现女人脸è惨白血流满面的神情。他也从事警察行业十几年了,一眼就看出女人绝不是自杀,而是遭到了攻击,他甚至都能演绎出其中的过程,而那天晚上值班的是方欲良。
吴新民算是个比较耿直的警察,但是他特别胆小,平时在单位里被人呼来唤去的,他也不敢稍有不满,特别是在方欲良这样霸气十足的人面前更是不敢大声喘气。所以,那天上午看见的事情他准备让它永远烂在肚子里,因为即使自己有心管管这件事也没那个本事管啊
“请问你是吴新民吗?”吴新民把头从引擎盖里钻出来,抬头一看,见两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院子,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盯着他。
吴新民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跳。只见那两个男人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大的那个站在自己正对面,而另一个年轻的则站在自己的左侧,那位置刚好将他的出路堵住了。
“什么事?”吴新民底气不足地问道。
那个年纪大点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黑皮本朝他一晃说道:“我们是市局特别调查处的,向你了解点事。”
吴新民似乎早就预感到有这一天,他的潜意识里仿佛也盼着这天的来临。特别调查处。吴新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质的部这是专调查警务人员犯罪的部不过,当这两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这件事情是方欲良搞出来的,和自己没关系,但还是忍不住紧张的双uǐ发抖。他们找过李刚了吗,一般最后才会找方欲良。
“我们到外面车,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年轻男人见吴新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副紧张的神情,不禁心里一乐。
吴新民也没有想到去看看两人的证件,慌忙用一块布擦擦手,关上引擎盖子,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夹在中间带到院子外面停着的一辆三菱越野上。年轻男人和吴新民上了后座,另一个男人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你先说说你们绑架林紫惠的经过吧。”前面的男人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吴新民干裂的嘴心里一急说话就有点不利索。“我……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我……我只是例行公事……”
“少罗嗦就说过程”吴新民旁边的年轻人喝道。
吴新民转过脸看看年轻人,见他一连凶狠的样子,不禁暗忖,怎么调查处的人态度这么恶劣,难道把自己当罪犯了?“我真不了解。那天方所长让我和李刚跟他一起去执行秘密任务,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是接一个女人,接回来后就关在租来的一个院子的地下室里,后来就……那女人就自杀了……方所长命令我送他到医院……事情就这样……我是真的不知情。”
那两个男人对望一眼,脸上都有一丝兴奋。年纪大的那个换了一副和颜悦è的表情继续问道:“你们从哪里接的林总?”
吴新民听男人口称林总,心想看来他们和那个女人ǐng熟悉。“就在三宫村口,是晚上,几个男人送来的。”
“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年轻人大声问道。
“我一个也不认识,方所长好像认识。”
“那个方所长叫什么名字?”车前面的男人问道。
方所长叫什么名字?难道你们不知道?吴新民心里打了个jī灵,方欲良以前是市局的刑侦处长,犯了错误下放到三宫当所长,全系统哪个人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吴新民忽然跳起来,大声道:“你们……你们不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男人没想到吴新民好端端的突然会发作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坐在吴新民身边的年轻人手疾眼快,一条胳膊迅速地锁住了吴新民的脖颈,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尖刀抵在他的腰上,沉声喝道:“再动老子一刀捅死你。”
吴新民感觉到了腰间那坚硬的东西,吓的屁滚流,一个身子早就瘫软了,哪里还敢动弹。只是脖子被勒的喘不过起来。
年轻人见吴新民老实了,这才慢慢松开了手,厉声说道:“你别管我们是什么人,既然事情和你无关我们也不会找你麻烦,但你要是不识相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说,方所长叫什么名字。”
“叫方欲良,就是以前市局刑侦处长。”吴新民气喘吁吁地说道。心想,早听说过那个女人的情夫是黑社会,果然,现在开始复仇了,天哪,千万别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啊
“那个李刚知不知道内情?”年长男人问道。
原来他们还没有找过李刚。“他……他和我差不多吧。”吴新民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打过那个女人没有?”年轻人问道。
“没有没有,我……方所长说要饿她几天……我还偷偷给她扔过吃的东西呢。”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点点头,年长者说道:“今天这事如果你说出去,你的后半辈子就只有和噩梦做伴了。”
“不会不会,其实……其实我也看不惯他们……”吴新民赶紧表态。
前面的男人拿出一个塑料袋往吴新民怀里一扔说道:“拿着这是五万块,凡是帮过我们的人,我们是不会忘记他的。”
“不要不要……”吴新民听见“不会忘记他”几个字头都痛,心想,老子巴不得你们把我忘到爪哇国里才阿弥陀佛呢。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就当是见义勇为奖好了。”年轻人把袋子塞进吴新民怀里,然后打开车跳下车,继续说道:“你下车,直直往家里走,别回头看啊我警告你。”
吴新民怀里抱着塑料袋,佝偻着腰,三步并两步跑回自家院子,将大紧紧关严,靠在上直喘。过了一会儿,才打开那个袋子看,老天爷这些人真是大方啊
只见袋子里果然是五捆崭新的纸币。吴新民一下把袋子紧紧搂在iōng前,好像怕它跑掉似的,随即又啪得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最后慢慢坐到地上呜呜地哭了几声,哭声里面夹杂着笑声。妈个逼的,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啊。突然想到老婆快回来了,他看看怀里的钱,一下从地上跳起身来,跑进屋子寻找藏钱的地方去了。
祁顺东坐在病上,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照着自己刚刚拆掉纱布的脸,一面感叹医学的神奇,现代的植皮技术真是高明啊,痊愈后脸上的皮肤看起来好像比以前还要娇嫩光滑。摸着自己滑溜的面颊,祁顺东不禁想起了那令人恐惧的一幕。
毫无疑问这是尚融那个王八蛋派人干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手段如此狠毒,医生说那盆鱼汤里面还好油不多,又是在冬天,汤出锅以后温度已经降了许多,不然的话肯定破相,如果真那样的话自己以后怎么出去见人了。
想着这些,祁顺东牙齿咬的咯吱吱响亮。心里琢磨着出院以后怎么对付这个心狠手辣的魔王。他心里清楚,这次是尚融为了林紫惠找自己报仇,同时也是在给自己发出强烈的警告。他**的,当初还不如就让林紫惠死在方欲良的手里,那样的话说不定那个王八蛋此刻还在哭泣呢。
不过,祁顺东恐惧地想到,如果林紫惠真的死了,那麽泼在自己脸上的可能就不是鱼汤,说不准就是一盆滚烫的油了。想到这里,祁顺东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沉思中的祁顺东被开声音惊醒,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满媛走了进来。祁顺东不禁眼睛一亮。凡事都有正反两面,如果说自己这次被尚融暗算是个灾难的话,那么李满媛则是这次灾难送给他的最好的灵丹妙
自从李满媛知道他出事以后,几乎是天天来看他,最初几天,女人还亲手给他喂饭,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卫生间,坐在边用温柔的声音安慰他。祁顺东觉得自己摸爬滚打的一生中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的温柔,遗憾的是那时他整个脸上都着纱布,无法看见李满媛脸上的表情,不过从女人的偶偶细语里他仍然能够想象出她美丽哀伤的面容。这个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的美女难道真的爱上了自己?
”真好,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李满媛放下手里的包裹惊喜地说道。然后快步走过来坐在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祁顺东的脸。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是在摸着一个名贵的瓷器。祁顺东似乎不习惯女人亲密的动作,稍稍扭动着脸摆脱了女人的手说道:“我就要出院了,你怎么不上班?”
李满媛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道:“怎么,人家来看你还有错了,上不上班也轮不到你管呐。”
祁顺东看着女人娇嗔的模样心里一阵酥麻,忍不住一把抓着李满媛的手轻轻摩挲着低声道:“我不是怕你耽误工作嘛,其实我心里……”
李满媛红着脸瞟了一眼男人似有无限幽怨地说道:“你呀不该心的事情就别瞎心,地球离开了你我还不是一样转,都这样了你就省省心吧。”
祁顺东觉得李满媛今天的话中似乎含有某种深意,不过此刻也无暇去细细体味,手上稍稍用力一拉,李满媛就娇哼一声倒进了他的怀里。看着女人的脸上两朵淡淡的红晕,祁顺东不禁又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女人忍痛含羞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情景,心中一热,也不管随时有护士进来的危险,一低头就亲上了那殷红的小嘴。
李满媛毕竟是破身不久的**,脸皮还不够厚,嘴里哼哼着一边吐出小舌让男人品尝,一双眼睛却瞟着口。谁知男人可能是憋的太久了,只一会儿功夫就被女人柔软滑腻的舌头jī起了难以抑制的望,一双大手毫无征兆地一下就钻进了女人的薄衣里,抓住了那娇嫩的酥rǔ就是一阵肆意的李满媛受刺jī似的一声惊叫,拼命挣开男人的大嘴,一下就从边跳了开去,*波涛般起伏着,气喘吁吁地责怪道:“你……也不看地方……哪里像个局长的样子……”
说完白了男人一眼。一边整理者自己的衣衫。祁顺东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孟一时老脸一红,嘿嘿干笑两声,不过看着女人羞臊的模样心里却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小雅来看过你吗?”
李满媛忽然问道。祁顺东一怔,似乎对女人的问题感到奇怪。李满媛看着男人的眼神低声解释道:“我给她打过电话。”
祁顺东低下头去,刚才的jī情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半天才抬头看着女人说道:“你就别费心了,没用的。”
李满媛坐回到边,盯着男人问道:“你们父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伤成这样,做女儿的难道不应该来看看吗?”
祁顺东被女人问的老脸再次一红。发生了什么事?能说得出口吗?不过女人的话却再次勾起了心底对女儿的向往以及对尚融的仇恨。
”都是那个尚融挑唆的。”
祁顺东恨恨地说道。李满媛似乎并不相信祁顺东的解释,她从男人闪烁其词的神è中似乎看出了他的难言之隐。那是一种她非常熟悉的眼神,甚至男人脸上闪过的那一片红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真像是自己的父亲啊。
几天前,尚融把他的临时指挥部从自己的老屋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这是位于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商住区,穿山甲找了个假身份证租下了其中的一套复式结构的房屋。尚融看了很满意,此刻是几个人第一次在新的办公场所议事。
”现在已经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地图叼着烟说道:“一切都是祁顺东干的,那个方欲良就是他的得力干将。”
“老板,我们不能轻易放过那个叫方欲良的蛋。”建斌接着说道:“他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尚融听着几个人的七嘴八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一颗心正被复仇的烈火炙烤着。
几个人说完以后都看着尚融,似乎等着他的决断。尚融把手伸进口袋里,不一会儿,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原来尚融从口袋里拿出来的赫然是建斌从祁顺东那里抢来的那把六四手枪。
”当然不能放过他。”
尚融一字一句地说道:“不仅仅是为了紫惠,而是要除去祁顺东身边的一条疯狗。”
在座的三个人听了老板的话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老板动了杀机,老板要杀人了几个人的心禁不住一阵战栗一阵兴奋,似乎已经嗅到了令人jī动的血腥味道。
祁顺东出院以后,没有去局里报道,而是第一时间来到了三宫区。他穿着一身便装,戴着一副太阳镜,几乎遮去了半张脸。他在农贸市场附近转悠了一会儿,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就顺着一条僻静的小巷一路溜达着来到一间小饭馆,走到口时朝身后看了几眼,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盯梢,就一头钻了进去。
小饭馆靠墙角的一张桌子旁边,三宫所副所长张早就等在那里了,祁顺东一进他就注意到了,站起身朝着口招招手。等服务员在桌子上摆好几样菜肴离开后,祁顺东急忙把头凑近张低声问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张一边给祁顺东把烟点上,一边四下张望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情况。”见祁顺东脸上流露出微微失望的神情,又道:“有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情况。”
祁顺东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急忙道:“快说”
张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据晚上监视方欲良的民警回来说,从上星期开始,方欲良晚上常常带一个姑娘到以前关押林紫惠时租来的那栋房子去过夜。我ī下了解了一下,那个姑娘是辖区内一间缝纫铺的裁缝。”说完就盯着祁顺东的脸
祁顺东听了张的话似乎很失望,同时iōng中就冒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个王八蛋,什么事情都被他搞的一塌糊涂,还不吸取教训,看来他是真的变了。”没出息”祁顺东骂了一句,随后又问道:“你人手是怎么安排的,会不会有漏
张喝了一杯酒苦着脸说道:“人手实在是太紧了。方欲良根本就安定不下来,整天到处跑。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叫两个人白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晚上四个人轮班监控,半个多月下来搞的人困马乏,祁局,能不能给加几个人手。”
祁顺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兄弟,不是我不给你增加人手,而是这次行动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猜想,如果动静搞大了,张爱军肯定会出面干涉,即使他支持也难保不泄密啊你还是再坚持一下,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时间不会太久了。”
张出半信半疑的神低声问道:“尚融真的有这个胆子?”
祁顺东哼了一声说道:“他都敢在我这个局长脸上泼鱼汤,还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吗?”说着看了一下周围吃饭的几个人,低声道:“你那封信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吧。”
张不屑地一笑道:“祁局,这种小把戏你还不放心我嘛,保准他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我怀疑尚融是否真敢对方欲良下手。”
祁顺东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了解他,他仅仅是怀疑我绑架林紫惠,就敢贸然出手,如今他既然知道了方欲良对他女人做的事情,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你就耐心点,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不会太久了。”
张似乎被祁顺东的话jī起了信心,搓搓手道:“要不是你的命令,那天在吴新民家里我就想抓那两个家伙了。”
祁顺东慢条斯道:“抓他们有什么用?只能是打草惊蛇,人家也就是打听个事儿,又够不上犯罪。”
张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问道:“祁局,方欲良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祁顺东楞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他是一名警察,和罪犯做斗争是他的责任,他也应该为自己的错误接受点教训了,要说危险,你和你手下的人哪个没有危险?”
张着烟,默默地听着祁顺东的话,似乎理解了老上司的话外之音。
祁顺东用手拍拍沉默着的张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伙计,现在能让我放心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只是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你今年都四十五岁了吧,可还是个副所长。”说着祁顺东叹了口气,把头凑近张低声说道:“你就耐心点吧,我们快熬出头了。”
张听了祁顺东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似乎jī动起来,信誓旦旦地说道:“祁局,不管什么时候,我姓张的都是你手下一个忠实的小兵。”
就在祁顺东和张在小饭馆密谋的时候,在郊外寂寥的,尚融和张铭一前一后地慢慢走着,远远看去,好像两个闲人正在田间漫步。而两人的穿着打扮又不像是附近的农人,好在此时正是ūn寒料峭,田野里还是渺无人影。
”张铭,最近有些事情没有让你参加,你心里一定有想法吧。”尚融走了好一阵,才斟酌着词句低声问道。
当然有想法要不是卢凤拦着早就找你问个究竟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心里这样想,可张铭没胆子发出心里的牢ā。稳稳自己的情绪,他才谦和地说道:“老板不让我参加自然有老板的用意。只是整天呆在家里还拿着薪水良心不安。”
尚融怎么会不了解张铭此时的心思,刚好来到一棵大树底下,一根粗大的圆木横在地上,尚融也不管上面的尘土,一屁股就坐在了上面,抬头看看张铭,示意他也坐下。张铭西装革履,看着圆木皱皱眉头,可又不好意思拒绝,无奈,只好坐在了离尚融有半米远的地方。
”我这样做的原因,不说你也清楚。现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卢凤肚子里又怀着你的孩子,作为一个男人和父亲,我知道你的责任所在。所以,我考虑让你慢慢淡出这个圈子。”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