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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失道寡助
提起曲端,武松神色有些黯然,叹了口气,道:“曲将军为人梗直,刚正不阿。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与那枢密院事都督张浚本就不和,但是就在一月前,大战在即,张浚布阵排兵让曲将军不解,于是便直言相权……曲将军劝解无效,一怒之下,拂袖离去,张浚大怒,称其藐视上司,罢了他的官!”
说到这里,诸葛辰已经是愤怒难当,他咬着牙,心中已经将那个张浚恨透了。以前父亲曾说,张浚是一豁达正直之人,没想到他却如此心胸狭小,气不容人。
武松摇了摇头,道:“到这,事情还没有完。曲将军能争善战,朝廷是知道的,于是当即就有人奏明圣上,想要重新启用曲将军,结果这事却被张浚知道了。先人一步的捏造了一些通敌卖国的罪名,向朝廷参曲将军勾结金兵,里应外合。昏庸的赵构竟然听信,将曲将军打入了大牢!”
诸葛辰猛的站了起来,拳头紧握,一拳打在了门梁之上,怒哼道:“那张浚老贼欺人太甚,误国误民,陷害忠良,今日我便摸上他的行营,杀了这贼子!”
“使不得!师弟不可胡来!”武松猛的一惊,忙阻止道:“张浚乃是统兵抗金的将领,金人早就盯上他了。暗中几次下手都未能取他性命,你此番前去,反而叫他们落了口实,将曲将军的罪名定实。不可鲁莽啊!”
诸葛辰气的身体发抖,去也不是,不去还不是。最后只能恨恨的一跺脚,怒骂道:“我娘派我前来给舅舅送信,本是要提防金贼的杀手,没想到,这些贼子竟如了金贼的愿,陷害忠良,师兄,现在可怎么办是好啊!”
毕竟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即使被父亲灌输了大义,仁德,母亲教导了兵法与武学。可他那本身的刚烈性子却让他实在无法忍受眼下这个事实,脑海中一片混乱,慌了阵脚。
武松心中暗道,这师弟虽听徒弟薛荣说武功不错,可是却太容易冲动。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毕竟还是个孩子,薛荣不知道诸葛辰多大,但是他武松可是清楚的很。
“现在急也不是办法。”武松拍了拍诸葛辰的肩膀,安慰道:“如今之计,就是要找你另一个师兄帮忙,除了他,恐怕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啊!”
“另一个师兄?谁啊,我爹说几个师兄都已经……啊!师兄,你是说岳飞,岳师兄?”诸葛辰皱了下眉头,本还疑惑,却猛的想起了岳飞。他现在可是威震天下,岳家军无金不破,金兵闻其风而丧其胆,若是去请岳飞帮忙,此事说不定会有转机。
武松点了点头,笑道:“没错,的确是你岳飞岳师兄,他现在在宜兴驻兵,你不妨去寻他,求他救曲将军!”
诸葛辰有些激动,不过,他却疑惑的问道:“师兄不与我同去?”
“我就不去了,你与岳师兄见面后,自当相他表明一切,并记住,千万不要提是张浚陷害了曲将军,只对他说曲将军是有冤在身即可。”武松嘱咐道。
诸葛辰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张浚诬陷了舅舅是事实,此事定当告诉自己的师兄才对。否则岂不让那张浚逍遥法外了?
“武师兄,我想不明白,那张浚明明陷害了舅舅不假,为什么却不告诉岳师兄?”诸葛辰微怒的问道。
武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庙门口,道:“这其中原委怕是你不清楚,张浚乃是当朝的抗金将领,将中主战之人。被岳将军视为好友,你空口白牙的便与岳飞说是他陷害了曲将军,怕到时候受到信任的反而是他,而不是曲将军。岳飞生性刚正梗直,定会认为你是谗言离间他们二人的关系,到时恐怕你要大祸临头啊!”
诸葛辰听的心惊肉跳,想不到,官场中的关系比他想的还要复杂,若是自己一意孤行的去告诉了岳飞真相,又拿不出证据,怕连自己都会被怀疑,是不是奸细,那可就真是冤枉到家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多谢师兄提点了,小弟记住了。”诸葛辰起身冲着武松微微一拱手,十分礼貌的说道。
武松点了点头,仰望着天空的明月,叹道:“也不知道那几位兄弟过的可好啊!师弟,今日小聚相识,武松先行一步。若得他日有幸再遇,你我二人再把酒……”武松一愣,诸葛辰不过十岁而已,自己却说和他把酒言欢,实在是有些怪异了些,于是哈哈的大笑了几声,转身冲着诸葛辰一拱手,道:“记得替我向诸葛师叔问好!师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诸葛辰连忙道。
一道疾影一闪,武松便已经消失在了庙门前。如此轻功,怕是天下间都难寻一二。
“哎……”诸葛辰此时却是忧非喜,虽然说找岳飞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但是反过来一想,舅舅的入狱,怕是已经满朝皆知,岳飞自然也会十分清楚。张浚定不会傻的留下些什么漏马脚的证据来证明舅舅是清白的。而他,却要对岳飞说舅舅是被冤枉的,岳飞自然会联想起张浚了……难办啊!
不过,为了救出舅舅,洗刷冤情,诸葛辰不得不去找岳飞,恐怕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想到这里,诸葛辰连夜趁黑,一路小心翼翼的躲过了官兵的搜查,混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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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此事当真?”宋军的行营大帐中,张浚正手持一本春秋,借着油灯,看的起劲,却忽然见到刘子羽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摒退了左右后,在他耳边轻声的嘀咕了几句。张浚那已经依稀见老的脸上猛的一震,问道。
刘子羽一副肯定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只是没想到一切都这么顺利,半路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最可气的是,那个自称是曲端侄儿的小子竟被一个独臂人救走了。全城搜查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抓到。”
“诸葛辰……”张浚将春秋放在了桌子上,用挑子挑了下灯心,眼神变的异常冷俊,思忖了半天后,说道:“那孩子我知道,是诸葛叙与曲端之妹曲湘所生之子,名叫诸葛辰,十年前,你我同去曲府时,便是庆祝此子百日。没想到啊,一转眼十年过去了,他也已经是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孩子了。”
“诸葛叙!”一提到诸葛叙,刘子羽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起来,怒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那诸葛叙不过是一山野小民,攀附上了曲端而已。若他真如大人所说,乃是不世之才,又怎会隐遁山中,十年不见其影?大丈夫生当为朝廷鞠躬尽瘁,他却宁愿藏起,也不愿为朝廷效力,摆明了只是一个空有虚名,却无实才之人。”
“不,你不了解。”张浚却一挥手,笑道:“我之所以看中此人,并非是那些传言,不过,十年已经过去了,想不到彦修你却依然心中存有芥蒂。此一招,你便输给他了一筹啊。”
“哼!”刘子羽轻哼了一声,闷闷不乐的问道:“大人,先除去这事不谈,到是那个诸葛辰,当怎么办?若是他听到点什么歪风邪言吹到他耳朵里,定会对大人不利。”
“这到也是……”张浚微微的想了一下,却突然一笑,道:“不过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而已,怕他做甚?彦修未免也太过紧张了。下去吧,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好与金兵对垒啊。”
刘子羽微微的皱了下眉头,本应是离去,却依然站在那里,看着张浚。
“恩?还有何事?”张浚愣了愣,问道。
“彦修有一话,不知当讲否?”刘子羽突然的发问,反而让张浚有些摸不到头脑,笑着点了点头,问道:“若是有话,自当问得。”
“那好!”刘子羽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问道:“张大人,彦修跟你多年,其佩服的便是大人您始终顶着朝中大臣施加的压力,主张抗金。不过,曲将军也是一抗金将才,彦修虽与他素无交情,但却深知此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等卖国之事……”
张浚的笑脸微微的僵了下来,脸色渐渐的变寒,十分不悦的问道:“彦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诬陷了他不成?”
“彦修并非此意,只是张大人您只是看到一封所谓的完颜娄室写给曲将军的亲笔信,就认为他卖国通敌,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曲端与完颜娄室夙敌多年,怎么可能与他有密切来往?再者,大人您并未看到曲端的回信,便……”
“够了!”张浚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刘彦修!是忠是奸,朝廷自有公断,我身为枢密院都督兼大军统帅,自当为朝廷排除一切忧虑,鞠躬尽瘁。那曲端通敌多年,双方一直演双簧,你可见金兵有一次大兵来犯他散关?”
“未见。”刘子羽心中一窒,说道。
“那你又可曾见他有一次与金兵大军作战?”张浚又质问道。
“未见。”
“哼!金既不出大军犯他散关,他又不大举进攻金兵,你敢说二者之间没有窜通?”
刘子羽咬着牙,心中对这张浚越来越气愤,最后无奈的说道:“他们到底通敌与否,我确实不知,不过,大人你此次与金兵会战,所布之阵,却有些不妥。当初曲端劝说大人之言确有道理,假如……”
“刘彦修!”还没等刘子羽说完,张浚已经是怒不可遏,一把将春秋狠狠的仍在了地上,怒斥道:“我身为三军主帅,领兵打仗,莫非还要请教你们不成?”
“哼!”刘子羽的脾气也是十分大,见忠劝张浚竟然无效,怒哼一声,拂袖道:“刚愎自用,其兵必败!自古言失道寡助,大人听忠言不进,也罢,大人保重吧!告辞”说罢,拂袖离去。
张浚气的身子微微的抖着,看着大帐那还在摆动的帐布,眼神变的异常冰冷,咬着牙,骂道:“一丘之貉,与那曲端都是一丘之貉!”
怨恨从此结下,而故事却由此真正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