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却说诸葛辰听了那人言语,心里忐忑,顿时踏实,当下笑道:“这位大哥,那金狗可不是你杀的。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那人咋闻此言,面色顿变,黑夜之中,却也不辨声色。只看那人身形退了两步,对着诸葛辰隐身之处,厉声喝道:“阁下是谁?如此藏头露尾,可不是好汉的样子。”
诸葛辰急忙站起身,说道:“这位好汉大哥,莫要急躁,小弟可没甚么恶意。”那人冷冷道:“听你的口音,倒是本地人氏。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此?”诸葛辰心知若是说不清楚,怕是要有大麻烦,当下拱手说道:“小弟乃是泾原人氏,复姓诸葛,单名一个辰字。地上这位,乃是小弟大哥,姓薛,名荣,乃是渭州人氏。今日我俩从渭州出城,本欲去宜兴走一遭,谁知半路遇到这伙金贼,屠杀我大宋百姓,我兄弟二人不自量力,管了一管,被这伙贼子追赶至此,不料落到此洞中,也算是躲过一难。”
那人听了,冷笑道:“你说地上这人,是你大哥?”诸葛辰道:“正是。”那人大喝一声,说道:“好贼子,还要瞒你家爷爷!地上这人,一身服饰,分明便是金狗的打扮,料想你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小小年纪,背宗忘祖,死不足惜!看掌!”他却是以为地上死的那人,便是诸葛辰大哥。
那人说话之间,跳将起来,挥起手掌,直拍诸葛辰脑门儿。他在洞中待的久了,眼睛适应黑夜,倒也勉强能看到诸葛辰身形。诸葛辰只觉一股劲风,迎面袭来,力道十足,那人果然是下手狠辣,毫不留情。诸葛辰手握剑柄,本欲拔剑相拼,转念又想,折铁宝剑锋利无比,若是以死相拼,必然是两败俱伤。他与那人,并无仇怨,听那人言语,想来是想的错了,薛荣身上穿的,乃是正儿八经的大宋服饰,那里会是金贼服饰?
愣神之间,那人掌力已然临近,掌风凛凛,直逼面门。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诸葛辰无奈之下,只得横起剑身,但听啪的一声,那人一掌击在剑鞘之上,掌力刚猛,直震得诸葛辰手臂酸软,虎口发麻,身形摇摇欲坠。他身后便是薛荣,退后一步,便要踩到薛荣身上,诸葛辰只得咬住牙关,奋力往前一推,却听咔嚓轻响,诸葛辰但觉手臂剧痛,双手一松,宝剑跌落地上。他这一推,却也把那人推出三布开外,只听那人咦一声,说道:“好功夫!可惜不学好,当真是可惜了!”
此时薛荣却是无声无息,想来是方才已是晕了过去。诸葛辰忍着剧痛,低声哼道:“这位大哥,你可是认错人了。我的大哥薛荣,在我身后,却不是阁下身后那个!”
那人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站立。诸葛辰手臂痛软无力,怕是臂骨已断,却又怕他暴起伤人,不敢稍动,只是护在薛荣身前。地洞之中,一时寂静,但听洞口风声呼啸,洞中却隐隐只闻两人呼吸之声。诸葛辰心中一时紧张,心道:“薛大哥受了重伤,莫非······莫非······”他不敢续想,只是慢慢蹲下身形,眼神紧紧盯着眼前那人,却见那人毫无动静。
诸葛辰拖着手臂,慢慢摸到薛荣。却觉得手掌麻木,浑然不受支控,摸来摸去,却是无法摸到薛荣脉搏。他心中大急,却是无可奈何。便在此时,洞中忽的火光燃起,登时通亮,却是那人点燃了火折子。诸葛辰被火光一照,眼睛却是一时不适,难以睁开。他心中紧张,腾地站起身来,谁知手臂钻心般痛楚,眼前金光点点,便觉天旋地转一般,登时栽倒在地。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迷糊之中,却是隐约听闻那人嘟囔几句,也不知说的甚么,便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诸葛辰隐隐听闻耳边噪杂。他只觉口干舌燥,五内如焚,他又不知身在何处,想着张嘴要口水喝,偏偏那嘴巴便如被人用针线缝合一般,张了几张,愣是张不开,不过诺诺罢了。却听身边一女子声音,惊喜道:“樊大哥,他醒了。”
那樊姓之人,似是一老者,然声音粗犷,说道:“取水来!”自有仆人将水送上,那樊姓老者,端水坐到床边,却听那女子又道:“樊大哥,你一个男人,大手大脚,那做的了这等事,还是让小妹来罢。”那樊姓老者叹道:“都是那些不成器的东西,误伤了好人。若是老夫不尽尽心意,心里又如何过得去?”那女子道:“樊大哥,你一身的好武艺,倒是也收几个徒弟罢。像你这般,却又是何苦?”
那樊姓老者叹口气,说道:“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不都是我的徒弟?那些见外的话,又何必再提?”那女子也叹口气,说道:“你与他们,虽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朝廷的事,咱们既然不管了,咱们的事,朝廷也未必能管得着。樊大哥,你苦了这么多年,又何必再去执着?”只听那樊姓老者叹道:“不说了,不说了。”取了瓷勺,端了水碗,凑到诸葛辰嘴边,慢慢喂他水喝。
诸葛辰口不能言,虽想着喝水,却是苦于张不开嘴。那老者也是个不会伺候人的主,一勺水倒下,或快或慢,居然大多都顺着诸葛辰嘴角,流到了床上。那女子瞧着,又道:“樊大哥,还是我来罢。”强行将水碗接过,自己坐到床边,伺候诸葛辰。
那樊姓老者苦笑一声,只得说道:“麻烦大妹子啦。”那女子道:“瞧你说的,依着咱们的关系,说个麻烦,岂不是见外了么。”那樊姓老者道:“呵呵,老夫老了,做些这等的小事,也做不成了。”
诸葛辰喝了些水,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之中,似是回了山上,却见到母亲曲湘,正一脸悲戚,收拾了包袱,一步步离得去了,也不知将要去向何处。诸葛辰心中着急,要喊住母亲,嘴里却说不出话。他奋步直追,追来追去,却是越行越远。忽的他脚下一空,低头一瞅,身下却是万丈深渊。但听耳畔呼呼风响,青云直坠,他却也不怕。也只片刻,忽觉身子一痛,却是落到了实地之上。
且听耳边有人急道:“快扶他上床,快些,莫要摔坏了他。”诸葛辰猛的睁开眼睛,方才原来是南柯一梦,跌落悬崖,也不过是从床上跌下罢了。他苦笑一声,心中顿时想起母亲,临走之时,母亲如此郑重其事,他总觉有事瞒着他,却又不敢问。能让母亲惊然失色的,除了舅舅,恐怕也就只有爹爹了。
诸葛辰摆摆手,说道:“不用,我自己起来好啦。”他的手臂,却还是酸痛难当。诸葛辰勉强站起身形,却见房门敞开,一凶恶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中年妇女,浑似徐娘半老,腰肢扭动,风韵不减。那老者进门便呵呵笑道:“小哥儿可算醒了,可还有不适之处?”
诸葛辰听那声音,便知是那樊姓老者,当下拱手道:“小子诸葛辰,多谢樊······前辈救命之恩。敢问前辈······”那樊姓老者笑道:“你是说跟你一起的那个小子?”诸葛辰忙点头道:“正是,前辈······”那樊姓老者道:“你且放心,他身体壮实的很,不过流血过多,体虚脉弱,此时尚在厢房修养,想来不日当有佳音。”诸葛辰道:“多谢前辈。”
那樊姓老者道:“甚么前辈不前辈,老夫也不过痴长几岁罢了。”吩咐下人道:“把小哥儿的宝剑取来。”下人忙取剑奉上,那樊姓老者接剑,正是诸葛辰所佩的折铁宝剑。却见那老者锃的拔出宝剑,左手屈指一弹,但听当一声长鸣,击铁之声,绵绵不绝。那樊姓老者赞道:“折铁宝剑,果然不俗!唉!”
诸葛辰不明其意,却也不好答话,只得应道:“是把好剑。”那樊姓老者呵呵笑道:“你也不必担心,老夫并非要强占你的宝剑。神兵利器,天下至宝,皆当有德者居之。你可知道,这折铁宝剑,先前曾是谁据有?”
诸葛辰看那老者,虽是面相凶恶,目光之中,却多仁慈之意。看着折铁宝剑的眼神之中,也多为欣赏,殊无贪婪之色,当下正色说道:“这把宝剑,乃是我爹爹的随身佩剑。”那老者道:“唔?你爹爹?”那老者闭目半响,方道:“此剑当年为卢俊义哥哥佩剑,卢俊义哥哥去世之后,此剑亦消失十余年之久。看小哥儿年纪,也不过十一二岁罢?况且你复姓诸葛,倒也不似卢哥哥的后人。”
诸葛辰听到“卢俊义”三字,心中便吃了一惊。待听的那老者称呼卢俊义为哥哥,心中更是惊讶,心道:“莫不是这老人家也是当年的梁山好汉?”那老者看诸葛辰目光疑虑,笑道:“能佩的上折铁宝剑的,想必都不是凡夫俗子。也罢,老夫姓樊,单名一个瑞字。”又指指身后那中年女子,说道:“此人姓孙,号二娘,当年也是名震江湖的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