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却说诸葛辰出了樊瑞内庄,一路闲逛,巧遇神机军师朱武。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这一老一小,一番畅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正午时分。朱武唤过一人,说道:“你去樊庄主那里,支应一声,说是诸葛小兄弟,午间便在此用饭,叫他不必等候。”那人答应一声,闪身去了。诸葛辰本性洒脱,不拘小节,朱武私自安排,他也不客气,拱手说道:“如此便叨扰老哥啦。”朱武笑道:“小兄弟何必客套?说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客套话说来,倒是有些见外了。”诸葛辰一笑,说道:“好。”
不过一刻钟功夫,却见那人已然回转,对朱武说道:“哥哥的话,小弟已告知樊大哥,樊大哥甚是欢喜,本要一起前来,只是庄内有些杂事,却要处理一番,教哥哥不必等候。”朱武嘿嘿笑道:“这么个小庄子,都是咱们自家兄弟,能有甚么事情?不过是碍着当日誓言罢了,唉,樊大哥也当真是死心眼儿,一时的气话,那里能当的真儿的!那么个小地方,也不怕憋出个鸟事儿来。”那人道:“樊大哥重信重义,倒也无可厚非。”朱武道:“罢了罢了,不说啦。”起身拍拍衣摆,说道:“辰儿,咱们走罢,到老哥住处,也好尝尝家里那婆娘的手艺。”
诸葛辰尚未答话,却见那传信儿之人,忽的眼中放光,呵呵笑道:“朱哥哥,小弟辛苦一遭,樊大哥来不了,不若就小弟替樊大哥走一遭?”朱武哈哈一笑,骂道:“滚蛋罢你,平日里也没少白吃白喝,今日哥哥却是要与辰儿把酒言欢,你却莫要去扫了兴致!”那人似是极为不好意思,挠挠脑勺,嘿嘿笑道:“朱哥哥雅量高致,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也就是会舞刀弄棒的,哥哥不喜欢,那就下次,下次。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对诸葛辰道:“你小子有福气,嫂子的手艺,那可是大宋朝一绝啊,可惜啦,可惜啦。”摇头晃脑一番,叹一口气,身子一晃,籔的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诸葛辰抚掌叫道:“好轻功呀!”朱武哼道:“这也叫好轻功?当年时迁贤弟的轻功,那才叫天下独步。他不过学了时迁贤弟的些许皮毛罢了,整日便上树跳墙,胡乱显摆,没个正形。”诸葛辰道:“时迁?”朱武叹道:“鼓上蚤时迁,轻功天下无双,可惜时迁贤弟去世的早,那一身绝顶的轻功,也没个传人,着实可惜啦。”诸葛辰心中也暗叫可惜,说道:“小子却是无缘,不能得瞻前辈风采。”
朱武笑道:“时迁贤弟轻功天下无双,风采却不是如何照人,你倒是也不必懊恼。”顿了一顿,又道:“时候不早啦,咱们回家去罢。”前头带路,约莫盏茶功夫,将诸葛辰引到一处僻静小院儿之中。那小院竹篱笆圈住,茅草搭就的房子,院儿里倒是养了不少花花草草,收拾的甚为整齐。只听朱武叫道:“老婆子?老婆子?”
话音方落,却见那茅草中,走出一位风韵妇人,约莫有三四十岁,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了勺子,瞧见朱武,满脸喜色,说道:“哟,老头子回来啦,还有位客人。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朱武道:“都是自己人,今儿加俩菜,沽些好酒来,我要与小兄弟痛饮一番。”那妇人嫁了朱武,自是对朱武来龙去脉清楚的很,朱武说是自己人,自然是不同寻常之人。那妇人瞄了诸葛辰数眼,见诸葛辰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脸面稚气未消,生的眉清目秀,倒是颇惹人喜爱。她稍稍疑惑片刻,便不再放在心上,展颜笑道:“好一个俊俏的小哥儿,且去歇息一下,酒菜一会便好。”
诸葛辰面色一红,施礼道:“诸葛辰见过嫂子。”那妇人轻笑一声,说道:“哟,那里那么多礼数,到了这里,便是到了自己家一般,请便,请便。”说着,扭着柳腰,自去准备饭菜。
朱武将诸葛辰引到一棵大树之下,那树下摆着几个石凳,一张石桌,看来倒是简朴厚重。二人分宾主落座,朱武道:“若要开饭,只怕还要等些时候。小兄弟可会下棋?”诸葛辰道:“略懂一些,不甚精熟。”朱武喜道:“懂些便好,左右无事,不若杀上一盘,也好消磨消磨时辰。”诸葛辰道:“只怕朱老哥要笑话小子啦。”朱武道:“武功有高下之分,棋术自然也有高下之分,用兵之道,一样有高下之分。所谓‘战时在将,和时在相’,彼长此短,方知其意。老夫痴长数十年,下过的棋,及得上你走的路,你若败给了老夫,老夫还能笑你不成?”
诸葛辰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罢。”却见朱武在那石桌之上,用手掌划拉几下,那石桌上,赫然便现出一幅棋局。诸葛辰心下骇然,心道:“好厉害的功夫!”呆呆看着朱武,朱武知他所想,笑道:“莫要惊讶,这棋局本就在桌上刻好的,老夫不过是铺了一层石灰罢了。”诸葛辰听了,拿了一小块碎石,用力一捏,果然是捏的粉碎,当下笑道:“老哥的障眼法,使得倒是好哇。”
朱武也笑,说道:“这个秘密,可不要说不去,老头子就是靠着这个,方才镇住那帮莽夫。”诸葛辰呵呵乐道:“老哥的法子,确是妙极。”朱武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说话之间,从石桌底下,掏出一幅象棋。二人将棋子摆好,立时厮杀起来。诸葛辰的棋艺,果然是差劲儿的很。执红先行,朱武又让了三步,不过片刻,却被朱武杀得大败亏输。诸葛辰惭愧道:“老哥棋艺高超,小子是比不上的。”
朱武笑道:“哈哈,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正谈笑之间,诸葛辰忽听身后笑语嫣然,说道:“你这老头子,又在欺负后生啦。”不是朱武的夫人,却又是谁?诸葛辰慌忙起身,转身行礼,说道:“嫂子。”那妇人却端了两个碟子,菜香四溢,她将碟子放在桌边,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都是在自己家里,那里那么多礼数?”朱武也道:“就是就是,辰儿,快坐下,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诸葛辰依言坐下,不过片刻,那妇人又端了几个小菜过来,捎带着一坛子好酒。三人复又落座,朱武拍开泥封,顿时酒香飘飘,竟不亚于那菜香浓郁。诸葛辰虽未曾喝过酒,却是忍不住赞一声:“好酒!”
朱武得意道:“那是自然。这酒本是当年征讨方腊,打破了他的皇宫,封存下的好酒。老夫藏了几十年,如今也就剩下两坛,平日里都是舍不得喝的。”将那好酒,满满为诸葛辰倒了一碗,那妇人,也满了一碗。诸葛辰深吸口气,酒香冲鼻,登时便有些晕眩。
朱武道:“干了。”自己先抱了坛子,狠狠喝了一大口,大声道:“好酒。”诸葛辰捧起酒碗,也学了朱武样子,大口灌了一下。孰知那酒闻来香气浓郁,倒了腹中,却似一团烈火一般,直烧的胸腹之间,火辣辣疼。诸葛辰憋了半响,嗓子一痒,登时猛咳起来,咳的眼泪鼻涕都下来啦。朱武哈哈笑道:“小兄弟,这酒如何?”
诸葛辰只是咳嗽,一时却是说不出话,只将那手乱摆。那妇人却是抿嘴微笑,说道:“这酒虽好,却是难得的烈酒。你未曾喝过酒,初来咋喝,自是难以忍受。只需小口慢喝,待得口腹感觉尚好,才无大碍。”
诸葛辰咳嗽良久,连吃了一通菜,方才好了许多。他依着妇人的法子,慢慢喝来,果然是如此。这顿饭下来,他连尽三碗烈酒,喝的小脸儿通红,头重脚轻。朱武将那一坛酒喝尽,早早趴在石桌上睡去。那妇人摇头苦笑,自去收拾碗碟去了。
诸葛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醉醺醺说道:“老······老哥,小弟······可要走啦。”施了一礼,脚下踉跄,差点便要摔倒。他好不容易站稳,醉眼儿朦胧,辨认好方向,慢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