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没问题吧?他居然要我做他的女人?我张大嘴巴,几乎合拢不回来。
“听到我说什么了没?”他问。
“我耳朵又没聋。”
“没聋你能不能有点反应?”他看着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他俊朗的脸庞,竟然有淡淡红晕,他不会真以为当日我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吧,如果是这样,这误会大了。
“我该有什么反应?做你的女人?你是想废掉你的皇后娶当朝太妃,还是想暗度陈仓,做一对奸夫淫妇?”我没好气地说,这自大狂,有他这种报恩的吗?
“暗度陈仓?奸夫淫妇?这个提议挺好,朕不介意。”他笑,然后软软靠在床头,动作十分悠闲,微微勾起的唇,带着诱人的光泽,暗度陈仓?奸夫淫妇,他竟然也说好?我呸!他想做奸夫,我可不想做淫妇!
“谁跟你做奸夫淫妇?”我气得不轻。
“不是你提议的吗?”他笑,眸子流光溢彩。
“你去死。”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他唇角飞扬,似乎心情极好。
“给我看看伤口?”他柔声道,看他那含情脉脉的样子,还这认定我小叶情操高尚到牺牲自己保存他的性命,这傻瓜。
“皇上,本宫是病了,但并没有什么伤口,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宫听不明白,现在已夜深,皇上还是请回,皇上不在乎天下人的目光。”虽然救命恩人这头衔我很想认了,但是不能认,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用美男计来诱惑我承认出宫?
“你听不明白?你不照照镜子,你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伤口很痛吧?有勇气替朕挡一把飞镖,就没胆承认?如果朕没猜错,赶路赶得很辛苦吧?刚刚才回到碧水宫?匆忙得连灯火都没时间熄?”听他这样说,我一阵胆寒,这家伙猜得还真丝毫不差。
“我脸色苍白,是因为我病了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碧水宫,刚刚睡沉了,如果我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哪有不承认的道理,我又不是傻的。”
“睡着了?你看这床沿的尘,好些天没有近来打扫抹过来吧?朕每次外出回来,都听到太妃卧病在床,真有那么巧?不会是朕不在,太妃相思成疾吧,如果是就大大方方承认,虽然你是太妃,但我们年纪相仿,男欢女爱,相互倾慕实属正常,你喜欢朕,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之前偷偷画朕的画像,如今为救朕连命都不要,不知道太妃作何解释?”他看着我,眸子那个柔情似水。
“本宫病得厉害,不允许她们进来打扰,所以这地方有些尘不足为奇,我病得那么严重,我怕有小鬼来勾我魂魄,所以亮着灯,给自己壮壮胆,至于画皇上的画像,本宫也是可以解释的,浅浅对你印象最深,我想学画画,画你她才能知道我画得好不好?至于舍命就皇上一事,本宫真的没有做过,不好冒领功劳。”
“敢不敢让我检查一下你背后的伤口?”北天帆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但却带着笃定。
“你敢不敢去永寿宫,叫其他太妃脱衣给你检查?如果她们肯,本宫也不介意。”
“她们朕没兴趣。”
“皇上救你的应该是另有其人,皇上赶紧派人去查,别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了,如果错过寻找的机会,说不定还真的与你的恩人失之交臂,那岂不遗憾?”我推心置腹地说。
“是吗?”北天帆的声音带着惆怅。
“当然是这样。”
“莫非真是朕想错了?”他喃喃地说,声音带着不却确定,似乎之前的看法已经动摇,但我却暗暗戒备,这家伙狡猾得像狐狸一样,一不留神,怎么死都不知道。
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嘴这样说,但他的手却出其不意地朝我的后背抓来,想一把将我的衣服抓破,好在我有准备,闪过他这一击。
“罗音,进来——”我大声吼了一句,守候在外面的罗音立刻破门而入。
“出去——”北天帆声音阴沉,而我双眼喷火,但内心有带着恐慌,他今日要硬来,罗音不敢逆他,这如何是好?
“皇上,落华宫宫女求见,说古美人不好了。”就在这时,小婷冲了进来,声音带着焦急,北天帆的眉皱了起来。
“传——”
“怎么回事,说?”
“刚刚古美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发紫,痛得在床上翻滚,太医怀疑中毒,束手无策,请皇上马上过去。”落华宫的宫女浑身颤抖,北天帆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走,但走之前回眸狠狠瞪了我一眼,这一眼异样凶狠,让人从头寒到脚。
“古美人那——”
“没事,我做了手脚,虽然很骇人,但没有性命危险,到明天早上自会恢复。”灯火下罗音光洁的额头挂着汗珠,看得出她赶得很急。
“罗音,还还真行,还有什么灵丹妙药,毒草砒霜,给点我防防身。”我笑着说,今夜一惊一乍,我都疲软得不想动了。
“灵丹妙药,仙草灵芝,都被你吃光了,毒草砒霜,还是我留着,免得你一不小心喂到自己的口里。”她没好气地说,这家伙又小瞧我。
“好在你这次及时解围,要不后果不堪设想。”我一脸后地趴在床上,想起他刚刚那一抓,还是惊出一身冷汗,但是过了今晚,明天怎么办?看这家伙的样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确定他没有揭开你的面纱?”罗音问我,我点了点头。
“就凭一眼就能认出你,是他的目光太毒,还是你们——”罗音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那目光带着一抹了然,一抹暧昧。
“乱想什么?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谁知道他怎么认出我?”
“我又没说什么,你不用此地无银。”
“废话少说,过了今晚,明晚怎么办?你有没什么灵验药粉,擦了会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充满期待地看着罗音。
“没。”虽然答案我早已经猜到,但她这般直接说出来,还是难免失望。
“我这段时间给你涂的药粉,都是生肌活肤的灵丹妙药,就是怕你留下疤痕,如果不是你赶路不注意,伤口裂了,估计现在已经大好,一点伤痕都看不到。”
“你怎么有那么多好东西?”
“如果我没有这些东西,我现在这身体还能看吗?”罗音淡淡地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从那么平淡的声音,听出了几分苦涩凄凉,她是一个杀手,自小受着严格的训练,估计会经常打得遍体鳞伤,想想心里不好受。
“如果今晚我一动不动,明天伤疤能不能消失?”
“不能,最快要后天早上。”罗音这般对我说,后天这伤疤就能一点不留痕,这已经是奇效,但我要怎样才能对付剩下的一天一夜?
不过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北天帆对古小柔是不一样的,他可以陷害德妃与莫枫有染,将她打入冷宫,表面上他对罗蕴也是百般疼爱,但却能亲手杀死她肚子的孩子,看得出他并没半点顾惜她们的性命,但古小柔出事,他匆匆而去,这些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高下立分,不过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古小柔却是我的人,这样一想,心中不免得得意。
他心里有了古小柔,还想我做他的女人?我呸!
“想到解决办法了?”罗音问我。
“没有。”我摇摇头。
“没有你还能笑得出来?”
“不笑难道哭?如果哭有用,我哭上三天三夜都可以。”我没好气地说。
“对了,北天帆那么紧张古小柔,你能不能加重药效,要她一直病到后天早上。”
“可以,但如果是这样,毒性入侵时间过长,古美人这身体会垮掉,不调理三五年,不会变好。”
“那算了,我再想办法。”
为了让伤口好得快一点,我一整晚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第二天一大早,我命人通知几个大臣缠着北天帆商议国家大事,万一这些大臣他不想理会,漠风估计能拖延一段时间,北浅浅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不会不见漠风。
我想尽办法拖延,包括动用了宫里的妃嫔,但也只能拖到午后。
“太妃,皇上现在正在来碧水宫的路上。”
“嗯,我们现在就摆驾到永寿宫。”我去拜见皇太后叶媚,她那里是佛门清净地,估计北天帆不敢怎样?
“妹妹怎么来了?”看见我过来,叶媚并不显得惊愕,她自然亲热地握住我的手,似乎我们是相交甚深的知己,不知道是不是天天与佛为伴,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暖,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一段时间没见姐姐,十分惦念,所以今天过来看看,想不到姐姐风采更胜从前。”
“都老了,还有什么风采,妹妹的嘴巴总是那么甜,涵香,上茶——”她笑着说,声音柔柔软软,如果再媚一点,能让人酥到入骨头,想她年轻时,受先皇的宠爱倒真的一点不奇怪。
她的寝宫依然佛香袅袅,以前我最受不了这种味道,但今日却觉得很好闻,能让人静心宁神。
“妹妹这段时间精神不好,前段时间才缠绵床榻十几天,虽然现在病已经好了,但还是心烦意乱,今日来姐姐这里,闻着这佛香,心却像明镜一般,十分安宁,今晚妹妹就赖在姐姐你这里了,姐姐你不会赶我走吧?”
“妹妹这是什么话,妹妹肯来,姐姐都不知道有多高兴,不要说一晚,只要妹妹不嫌弃,随时来,只要妹妹不怕这里孤寂就好。”
“怎会呢?”我甜甜地笑了。
“太后,胡公公求见。”
“快请。”听到胡公公来了,我心一紧,要来的总会来。
“见过太后,太妃,皇上有急事请太妃到御书房一趟,事关国家安危,请太妃立刻给奴才走一趟。”事关国家安危?他北天帆还真会编。
“既然是这样,那赶快去吧,我们姐妹日后在聚。”叶媚说。
“好,妹妹这就过去。”我笑着说,但走着走着,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众人尖叫,罗音一声尖叫,忙抱起我往叶媚的寝宫跑。
“公公,太妃晕过去了,我已经命人请木大夫诊治,麻烦回去禀告一下皇上,太妃今日身体不适,未能前去。”很快木大夫过来,替我诊治,吃了点药,我才缓缓醒来。
“姐姐,妹妹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我说。
“妹妹不嫌弃这里简陋,姐姐很愿意。”听到她这样说,我的嘴角高高扬起,等北天帆来的时候,我已经拉着叶媚安然入睡,看他还敢不敢闯进来?其实我也害怕北天帆破罐子摔破,毕竟他现在是皇上,这宫中谁也奈何不了他,但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糟糕,在永寿宫这边,他还是有点顾忌。
罗音那些药膏真是奇效,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第二天中午我脱开衣服一看,真的一点伤疤都不留下,我放下心头大石,开开心心告别叶媚。
说老实昨夜我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虽然叶媚给人的感觉那么温暖,但昨晚靠着她睡,我发了一夜的噩梦。
“回来了?”推开门的时候,我吓得魂飞魄散,北天帆竟然舒舒服服地躺在我的床上,不仅仅是我,就连小婷也吓得脸色苍白,估计她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
“太妃,朕等你很久了。”虽然他脸上挂着绚烂如春阳般的笑容,虽然他眉梢含春,嘴角含情,虽然我的伤疤没了,但我却不寒而栗,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到头皮。
我感觉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