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照师太转头道:“吟月,静莹,你们两个去南理看一看,打听一下三笑堂的情况,不必动手。”
温吟月道:“是,师父放心,咱们不会蛮干。”
“嗯,去吧。”竹照师太摆摆手。
李慕禅目送面女离开,忙道:“师父,我有不详之感,师姐她们去太危险了。”
竹照师太瞪他:“乌鸦嘴!……吟月行事比你稳妥多了,不用瞎操心,好好参悟飞仙剑经是正经!”
李慕禅叹了口气,隐隐明白师父的心思。
凡事都有自己出手,固然省心,对师姐她们却没好处,没有历练机会,不能增长才干。
自己总不能做掌门,一旦形成依赖感,更是可怕。
他又叹了一口气,师父这般想法没错,自己太能干了,未必有益,如另一个时空的西蜀诸葛亮。
见他唉声叹气,竹照师太白他一眼哼道:“行啦行啦,我会安排翠峰阁的人暗中跟着的。……
李慕禅露出笑容:“师父英明!”
“少琪她……”竹照师太摇摇头,露出哀容:“很内向的一个小姑娘,偏偏就没了,湛然,这一回无论如何要挑了三笑堂!”
李慕禅缓缓点头:“是,师父!”
竹照师太咬着贝齿,声音从牙缝钻出来:“我知道,三笑堂是南理数得着的大帮派,可他们杀了少琪!……湛然,我要让人看看,谁杀咱们沧海山的人,就得承受灭门之祸!”
李慕禅沉声道:“正是!”
想保护派中子弟,纵使自己三头六臂也做不到,唯有震慑之法,南宫世家的人谁敢惹?
若一有人杀沧海山弟子,必招致雷霆般报复,谁都得掂量一下值不值。
他如今的武功与天下第一差得远,但差多少他却不知。
李慕禅道:“师父,我一直没弄明白,我的武功算是高还是低?……到底有多高?”
“怎么问起这个?”竹照师太问。
李慕禅道:“我一直迷惑,弄不清武功高低。”
竹照师大道:“你的武功嘛,算是一流吧,但算不上顶尖。”
李慕禅忙道:“师父你呢?”
竹照师太摇摇头:“我嘛,比你差一些,也勉强算是一流。”
…………………………
李慕禅道:“师父,你给我说说天下高手吧。”
“嗯。”竹照师太慢慢平静下来,慢慢说道:“天下第一高手是南宫思道,这无人置疑,当初明月峰论剑,他一人力战七大门派所有高手,无人能敌。”
“明月峰论剑?”李慕禅问。
竹照师太道:“每十年一次明月峰论剑,是七大门派的高手切磋武功,为了激奋进,免得贪逸不思进取,被东楚西赵落下太远。”
李慕禅道:“南宫思道打败所有人?”
竹照师太点点头:“嗯我也败在他手上……”他剑法强横,乎想象,真是匪夷所思,确实无人可敌。”
李慕禅道:“南宫思道第一,谁可为第二?”
竹照师太想了想,摇摇头:“第二嘛,倒不敢说,天下高手多得很,像霹雳刀范一夫,九手圣猿剁公胜,奔雷巨灵掌姚之远,等等,都是绝顶高手。”
“师父呢?”李慕禅问。
“我嘛……”竹照师太摇头道:“我差得远呐,咱们派中唯太叔祖算是绝顶高手,演武堂与翠峰阁的高手算是一流罢,我也算是一流,你呢,不用大明王经,也在此到,用了大明王经,倒可与顶尖高手一较长短。”
李慕禅缓缓点头,明白了大势。
他一直以来都在修炼,不停的进步,但不停的有高手冒出来,压他一头,让他信心不足,觉得自己武功稀松平常。
如今看来,确实不算什么,一流高手而已。
竹照师太问:“湛然,你修炼的武学都是难得一见的绝学,可毕竟时日尚短,火候不足,算下来,你练武不过两三年罢?”
李慕禅点点头:“是,师父,我明白的。”
竹照师太杏眼深深望着他:“再厉害的武功,绝不到火候是没用的,难得你如此天赋,莫要浪费了!”
“是,弟子明白。”李慕禅点头。
“明天开始,你子我一同闭关,参够飞仙剑经。”竹照师太道。
李慕禅道:“弟子遵命。”
“也不知李姑娘回山了没有。……竹照师太叹一口气。
李慕禅道:“玉娇她很机灵,不要紧的,师父不必担心。”
“现在长白剑派就是疯狗,不能不防。”竹照师太蹙柳眉摇摇头。
他们回来之前,李玉娇启程离开了沧海山,直到一直没有音讯,她有些担心,李玉娇武功虽强,武林经验太少,又是一个美人儿,太容易吃亏了。
李慕禅却信心十足,李玉娇机灵得很,想必会化妆下山,这会儿该到圣雪峰了,信应该到了半途。
“师父,我有些话对师姐说,先去了。”李慕禅道。
“去吧去吧。”
竹照师太摆摆小手。
……………………
明媚阳光照着无极殿外的练武场,众弟子热火朝天练功。
他们多黑色或白色劲装,男弟子少,女弟子多,阴盛阳衰。
李慕禅缓缓穿过人群,迈步上了中央高台,温吟月白衣飘飘卓立,俯视众内门弟子。
她当作没看到李慕禅,一言不盯着远处。
若隐若无的幽香飘来,李慕禅暗自叹息一声,脸上却微笑道:“师姐。”
温吟月不回头,淡淡道:“说罢。”
李慕禅叹道:“我直觉南理一行很危险,师姐万万小心,保全自身第一,莫要逞强。”
温吟月淡淡道:“嗯,多谢师弟。”
李慕禅叹道:“师姐不必如此,师姐的心意我知道了,不会多做纠缠。”
温吟月黛眉轻蹙,转头望他:“师弟,这是练武场,休得胡说八道……”
她脸带薄怒,也有淡淡红晕,在阳光映照下娇艳如花。
李慕禅笑了笑:“是我的不是。……
温吟月深深望他一眼:“若没什么事,师弟请回吧!”
李慕禅笑着合什一礼,转身飘然下了高台,穿过众内门弟子,转眼功夫离开了练武场。
两人在一块儿说话,众内门弟子司空见怪,也没在意,况且,温吟月一声冷冷淡淡的,对谁都一样,旁人觉不了异样。
白衣飘拂,温吟月迷离眸子遥望远处,默然无语,良久后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下了高台,缓步穿过众内门弟子,心不在焉的离开了。
这一下,众人马上觉了异样。
“大师姐是伤心安师妹吧……”众人感慨中带着激愤。
“唉……”安师妹真可惜了,谁那么狠心,一定要找出来,割了脑袋祭奠安师妹亡魂!”
“听说大师姐要与徐师姐一块儿下山替安师妹报仇!”
“哦,看来掌门师叔是下了狠心,两位师姐同时出马,万无一失!”
“我听说,是南理三笑堂下的手。”
“南理的三笑堂,唔,好像是个厉害对手呢!”
“管他什么三笑堂,四笑堂,杀了安师妹,就要杀回来!”
“对,杀回来!”
“放心罢,大师姐不会留情的!”
众人的议论温吟月听不到,她心里空荡荡的回了自己小院,漫不经心的收拾衣裳,准备下山行囊。
李慕禅心下怅然,回了小院,直接进入观天人神照经中。
…………………………
第二天清晨,李慕禅忽然自天人观照图中退出,这时小院的门被敲响:“湛然,醒了吗?”
李慕禅扬声道:“师父请进。”
他的院门没栓,可直接椎门进来。
竹照师太一身玉色僧袍,周身上下一尘不染,飘身进了小院,然后来到小亭里坐下。
李慕禅解座下榻,洗过脸后出来,竹照师太已经煮好了茶,替他斟了一杯。
“吟月她们已经下山了。”
李慕禅接过茶盏,轻轻点头:“但愿师姐她们一切顺利。”
竹照师太笑了笑:“放心吧,吟月也不等闲,咱们安心闭关,把飞仙刻经参悟出来。”
经过一天,她恢复如常,悲愤之色已经散去。
对于这份自制李慕禅暗自佩服。
两人喝茶谈天说地,然后讲到了飞仙剑经,互相印证彼此的感悟,互相激,不时出了小亭挥剑比划。
闭关有两种,死关与活关,死关就是自囚,禁于一处不见外人,待学有所有方能破关。
活关是辜时起居不变,但只做一件事。
竹照师太与李慕禅师徒闭的是活关,起居规律,与平常无异。
起床洗漱过后,两人讨论半个时辰,切磋比划,然后吃早饭,早饭后再回来接着讨论,中午吃过饭后调息牛个时辰,下午接看来,晚饭后仍接看来,直到入寐。
如此一天下来,除了睡觉,两人一直在一起参研,白天互相讨论,彼此激,与自己一人感悟殊胜许多。
晚上睡觉,可以一人参悟,也别有一番妙趣。
两人闭活关,很快半个月过去,飞仙刻经大有进境,师徒二人一。气参悟到第十二式,到第十三式是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