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荣华成今日哀

目录: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齐轩沉吟片刻,又仔细看了看秦易的面色,方说道:“秦兄这病,虽因暑热而致,却是内虚外干,元气不足,可是曾用过或误食过什么?”听了齐轩的说法,秦易心中明了,确是所用的药出了问题,他所置的田产虽多,但摆在明面上的不过三四个,这庄子便是其中一个,又位处京郊,想来自然少不了眼线细客。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人多眼杂,秦易也不好明言,只笑问道:“齐兄,可有医治的法子,想来是最近体乏懒动,却是久病不好,虚耗元气。”又微微垂下眼睑。

    齐轩见秦易虽面带笑容,却不入眼中,知秦易到底是大家出身,内中种种阴私手段,虽未眼见,但也曾听人提过。目光微冷,又见秦易不过十四五岁,身体如此虚弱,却仍不生怨愤,更添怜意,叹秦易果有君子之风。便提笔写下一道药方,对秦易言道:“这方子不只病时所用,闲来不适,也可煎一剂,常服也是无碍的。”

    听了齐轩这话,秦易心知齐轩知他处境,所开药方又处处为他着想,一时心潮澎湃,只笑拜道:“齐兄的恩德,我且记着,日后再报。”齐轩忙起身,拦住了,只说道:“秦兄本无甚大病,如此却是折杀我。”因着后面还有病患,秦易也不好久留,又看着拂云照影二人,正忙着抓药称量,心中微动,便寻着下仆,命他去采买药材过来,又命着丹青在这帮忙,方朝着荷塘去了。

    却说秦易沿着荷塘走了一圈,详细的查看了一番地势。秦易起初命庄户挖掘荷塘,便不只为养鱼植莲。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这都城虽曾为鱼米之乡,但自前朝起,便时常毁林为田,虽有朝令为禁,但屡禁不止,自本朝开国君主,大开杀戒之后,违令毁林之行径方才消弭。只是这二十年来,休养生息,人口日多,毁林之事,又见多起来。秦易毕竟是穿越而来,怎不知此为取祸之源。只是一二小民也罢,但敢如此作为的无一不是世家豪族,秦易的舅舅再受圣上宠信,当今皇帝如何英明,再打压世家大族,也不可能为这事与所有的世家为敌,毕竟如今烽火未熄,朝内再起内乱,却是自乱阵脚。纵是天命之君,也不过是暂且记下,留待秋后清算罢了。

    秦易既知前因,虽不能对抗世家,但有备无患缪却是可以做到的。所以他在庄中挖塘掘池,一来面对似今年这般旱灾,荷塘可作储水之用。二来,若是遇着洪灾,只要修好堤岸,这荷塘又可蓄洪弱峰,可保田庄平安。只是说来轻松,这挖掘荷塘已是费了极大的物力人力,修筑堤岸,虽不难办,但若不遇着此番旱情,荒民成众,秦易也不敢要求庄中一举功成,概因庄中人力不足,挖掘荷塘,已是分了数年掘土挖深,若再修堤,却又是几年光阴,说不得成为江心补漏之举。

    正看着,丹青却寻了过来,一见秦易,便说道:“公子,少将军和几位京中权贵,游猎归来,听闻公子在此,特请了公子过去。”秦易听了,微皱眉头,一时也不知表兄拿的是什么主意。只低头思量着,若说京中权贵,秦易倒没少见过,他不光有个位高权重的舅舅,还有个颇得圣心的父亲,祖上更是开国的功臣,不说京中权贵,就是世家大族也与府中来往频繁。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只是若是和表哥在一起的权贵,秦易心知这来头定然不小,若不去,却是平白显得自己傲气,招了祸来;若去了,却是有违自己这么多年低调行事的原则。若只见一面,倒无所谓,秦易自负这么多年的谨慎小心,也不至于会见一面便被人所知,便是表哥此番作为,大半也不过是见他素善谋算,不忍埋没于豪门深宅之中。

    秦易拿定了主意,眼神幽沉,转眼又是一片平静,露出略带无奈的笑容,对着丹青道:“今儿却是遇巧了,你随我过去,切莫失了礼数。”丹青忙应了,又撑开一把彩绘竹石图油纸伞,替秦易遮阴挡阳。两人沿着台阶,往着庄外行去,路过戏台,秦易见等在那寻医的病患,只剩下了寥寥几人。见齐轩低头开方,目光扫过,却不防齐轩抬起头来,眸若点漆,目光从容,流转间却让人不敢直视。秦易浅浅一笑,微微点头,见齐轩颔首以回,心下一暖。只不好久留,带着丹青直往着表哥所在的别业去了。

    说来那处别业离着秦易的别庄不远,只一处傍水,一处依山罢了。那别庄本是前朝外戚世家赵国公的别业,只是新朝建立,前朝的王孙尚零落成泥,更莫说这前朝的外戚了。这别业修在山中,山明水秀,胜景颇多,赵家没落之后,这别业自然换了主人,成了宁南公的别业,只这宁南公奉命镇守南蛮,子孙也少入京城,这别业虽有下仆打理,但却极冷清。今日,少将军请了秦易到这宁南公的别庄来,想来必是宁南公的嫡孙进了京来。

    秦易进了别业,见这别业与外面看来大不相同,虽没甚仆役,但风景秀美,回环旋绕,重楼叠阁,气宇宏敞。当中一座楼阁,曰延福楼。翠荫绿影,颇具意趣。

    “表弟,言君便到,真是巧极。”少将军从室内迎了出来,秦易忙上前行了礼,少将军扶起秦易,笑道:“今日怎么拘起礼来,倒成我的不是了。”遂又领着秦易进了楼内,与诸人相见,秦易见坐中的都是武将一系的英才俊杰,个个能力背景都不可小窥。有宁南公的嫡孙林仲航,永安侯的庶子羽林军将军韩进平,坐中最上则却是一剑眉凤目,气势非凡的青年。少将军见秦易神色不解,在一旁笑道:“是我疏漏了,竟忘了引见,这是延平郡王世子黎轩越。”又笑指着秦易道:“这是我那表弟,靖平侯长子秦易,却是不常出来。”见坐中诸人,皆非泛泛之辈,秦易忙起身行了礼。

    若论秦易的家世不差,又有个举人的功名在身,但说来不过一文弱士子,比不得这些少年将军,秦易不发一言,只坐在一旁。宁南公嫡孙林仲航笑道:“早听得靖平侯长子才高气清,今日一见果非流俗之辈。单看这相邻的田庄,便知秦世弟于治政一道颇有心得。”秦易微笑欲答,一时又有丫鬟奉了茶来,秦易忙接了茶,听着表哥在一旁得意道:“我这表弟,自幼聪慧,别的不说,但这治民安仁的才干却是有的,可不是那死读书的名士犬儒。”

    韩将军拍案笑道:“贺兄还是如此直爽,犬儒二字却是深得我心,且与我喝一杯。”说着,便命人斟了酒来,与少将军相饮一杯。林仲航见状,又笑道:“韩兄却是犯了酒虫,贺兄也不劝着,倒是怕我请不起酒席不成。”韩将军在一旁大笑道:“宁国公镇守南蛮多年,刀山火海杀出的爵位封地,怎么会吝啬一顿酒席,只是酒兴正盛,却忘了也该敬林兄与黎世子一杯才是。”

    林仲航听了此言,笑道:“此番进京,原是想与几位兄长把臂言欢,看来今日却是醺醺而谈了。”黎世子在一旁说道:“且不管他俩,几杯酒还醉不了去,仲航弟今次进京,想来并非只是与我等叙旧。”林仲航叹道:“也不算什么要紧的事,只为着云州高家的事,想来黎兄也知,我父与众叔伯常出征在外,家中只一姑姑侍奉祖母,后来嫁与云州高家,此番高家犯了重罪,我姑姑求到了父亲名下,不得已我方进京走一趟。”林仲航见黎轩越听后,微皱眉头,又解释道:“我父也知高家是祸福自招,重罪难赦,只念在我姑姑的情分上,希望能保住高家三房一脉的性命罢了,也别无其他所求。”

    少将军听后,也叹道:“云州高家,也曾是位高权重的显赫人家,只是却看不透名利二字,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已是万般不该。偏又和东海盗匪扯在一起,可不是自取灭亡。林兄此番京中之行,恐怕无功而返。”林仲航听了此言,忙追问道:“贺兄此言何解,且为愚弟言明疑惑才是。

    少将军只举杯一饮,笑言道:“林兄是关心则乱,东海那几股海匪,靖平侯剿过,先前的张阁老也剿过,更早之前的何老将军也剿过,每次都是剿得只剩小猫一两只,过几载又死灰复燃起来,若说这背后没人支持,恐怕是无人相信。只是这首尾扫的干净,边疆未平,内有天灾,顾不得这沿海小匪。如今,高家却是自寻死路,旁人是想救也无处救去。”听表哥提到自己的父亲,正在喝茶的秦易,忙端正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