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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顿时老泪纵横,像是死了亲爹似的,撇下人妖赶紧上前扶住主子:“少主人,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没有跟随左右,才让你身负重伤,老奴有负老夫人之托。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oM/”
赵括没有上阵杀敌,脚伤自然是与秦兵无关,而是他自己的“杰作”,他担心落下欺君的罪名,才往自己的脚上找了一剑,伤口有近寸长,然而却不足半寸深,这样既能造成较多的流血,又不至于难以愈合,为了骗过了人妖,赵括也算是煞费苦心。
“赵括姗姗来迟,望大人见谅。”尽管心中有些不情愿,赵括还是开了口。
有事实作证,老人妖也不好再发威,答道:“将军有伤在身,迟来也是情理之中,无需自责,特准你免去下跪之礼。”
“谢大人。”赵括抱拳躬身道。
众将礼过,老人妖宣读了赵王最新的“指导思想”:命赵括即日率大军班师回朝。
对这一结果,赵括早有所料,平静地接过了圣旨。众赵将则因函谷关已攻克,所以也无异议。
对赵军攻克函谷关,老侍人无疑是最惊讶的,因为赵王的本意是想让赵国大军在攻克函谷关前回国,老侍人也一心认为函谷关坚不克,所以一路上老慢悠悠地赶路,目的十分明显,一旦赵军因攻打函谷关损失严重,他则可获得更多的好处——从赵括那里获得。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四**队大败秦军、破函谷关,直接从秦国手中抢回大片土地。赵国自然也分得了份大蛋糕,所以赵军是不能一走了之。中条山、蒲坂等新抢来的土地要屯兵驻守——这些事司马尚早有安排,不用赵括去费心。
即将打道回府,赵括觉得有必要与晋鄙、公孙婴、黄歇三人聚聚,因为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求于三人,培养一下感情总是好的。晋鄙等三人知道之所能在秦军面前耀武扬威,赵括发挥了主要作用,赵军主将要走,都乐意前往赵军军营去寒暄一番。
因为战前有约定,魏国独占函谷关是名正言顺的事。楚国数十年来不知不觉中变得“知足常乐”,黄歇也就无话要说,公孙婴彼有微词,无奈韩国力衰落,又与虎狼秦国相邻,也只好作罢。
赵括将三国主将请来,其实还另有目的,那就是与三国约定共同封锁秦国与各国进行往来交易的关口,从经济上孤立秦国,以使秦国不能较快恢复到长平之战前的繁荣。晋鄙、公孙婴、黄歇都斩钉截铁地表示支持。
半个时辰的觥筹交错,酒力不济的者已昏昏欲睡,黄歇、公孙婴先后返回本营,晋鄙则习惯性地最后离开。
亲手接过对旨时,赵括确信肯定是朝中有人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尤其是与魏国暗中交换函谷关的事,为最大限度地平息谣言,赵括不得不主动向晋鄙索在五万斗粟米。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这样,回到都城邯郸后见到赵王就能博得更多好感。
一旦三**职撤走,驻守函谷关的魏兵才四万余人,若秦军在魏国援兵未到前发动突袭,对魏军将是非常不利的。晋鄙也清楚赵括会分兵驻守中条山、蒲坂一带,赵军则成了最及时的援军,所以拉笼赵国是十分必要的。是日傍晚,晋鄙让新垣衍先返回大梁,一是向魏王阐明魏赵联盟的重要性,二是请求魏王向函谷关增兵。
与晋鄙商谈妥当,赵括则开始考虑进入邯郸城后的事宜。自己穿越到新的社会已快两个月,除了对赵军有所了解,对赵国朝廷可算是两眼一摸黑。赵府中的一切一切,甚至连他从名副其实的赵括手中无偿获得几个老婆、有无子女,到现在还未知晓,他打算着路上再拐弯抹角地向李木打探。
秋季的日子短,申时刚过天色已有些暗淡,因明早还有赶路,军中又暂时无事,赵括也一改往日的习惯,早早便爬上的竹榻。还未合眼,幕营外传来了庞暖的声音:“大将军,冯将军求见。”
“进来。”睡眠被打扰,赵括有些不悦。
冯亭阔步进入,由于脱去沉重的盔甲,身着“休闲装”,再配上那脸庞与发形,几乎就是电视剧中天庭上的神仙。冯亭双手把带来的小木箱放在帅案上,退后一步双脚跪下。
“冯将军这是做什么?”赵括和尚二丈摸着头脑,因脚有伤也不便起身扶起。
“冯亭特来向大将军辞行。箱内是赵王原先所赐银印及书信一封,请大将军代为交给赵王。”
对冯亭此举赵括是始料不及,问道:“冯将军封户三千,子孙世袭,现在大败秦军又产新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故无声无息离去?”
冯亭叹息道:“原先献出上党郡其实并非我出本心,今秦兵已退,韩国无险,心愿已完成。我是不义之人,无颜面与大将军同入邯郸。”
“不义之人?这话怎讲?”
“为主守地不能死,一不义也;不由主命,擅以地入赵,二不义也;卖地以得宝贵,三不义也。”冯亭边说边泪流雨下。
“将军此言错矣,古人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变相通机者为英豪’,要不是冯将军献出上党郡,韩国恐怕早归秦国所有。况且现在上党郡也重归韩国,将军也算是将功赎罪。”赵括道。
“只怕韩赵两国中能有与大将军相同见解的人是屈指可数,与其遭人唾骂不如隐居山野过上平静日子,安度晚年。望大将军成全。”冯亭重重地往地上瞌头。
赵括虽还未熟悉赵国官员任命革职的程序,然对于“自动离职”的案例还是有所了解的:史书所载,在赵国历史上,就有过李牧“自动离职”。只要冯亭留下官印,回去也好向赵王交差。
“要是大王得知我擅自让你离开军营,恐怕会受牵连。”赵括忽地想起。
“大将军放心,冯亭早有所备。”冯亭从衣袖里掏出张羊皮书纸,“大将军在此盖上帅印,我便可以入韩国为由离开军营,待回了邯郸,大将军便告知赵王我无故离军不返,则不会受牵连。”
赵括接过冯亭递来的羊皮纸,瞪大双眼看了几遍,也没能识完几行大字。赵括知道盖上帅印意味着什么,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于是把李木叫了进来。
“我近来因睡眠不足,眼睛视力模糊,你将上面的几行字读给我听听。”赵括装模作样地道。
李木不知真假,老老实实地读出原文。赵括确信无误才盖上帅印。
冯亭双手接过文书拜谢道:“大将军保重,冯亭所属旧部还请大将军代为照顾。”
赵括拱手道:“冯将军请放心,只国是赵兵我一视同仁。”
冯亭再拜谢方起身退出。
望着冯亭走出帐蓬,李木感慨道:“华陵君真乃高洁之士也。”
冯亭的离去让赵括明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想想自己回了邯郸也有可能与曾患难与共的赵将分开,赵括心里忽地有些失落,久久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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