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过了几天,吕布纬又过去平阳府。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没能见着平阳君赵豹,却见那赵挣公子倚柱抱袖在旁,冷面相向:“你要小诺也不是不可以,得备百匹上等云绸,黄金百斤,宛马十匹再来说者!”
还敢说宁侧夫人卖买亲脉甥女,他还不是一样漫天要价!
开价虽是极高,但如果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都不难。
吕布纬微笑:“公子肯作字签保吗?”
赵挣倏刻黑了脸,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吕布纬心里大笑:屁小孩,想跟我玩花招儿。公子爷我混迹商界发狠的时候,你还没有进入娘体呢!
无非是不想放走小诺,随口开了个天价,好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小诺见着她,没顾得欢喜便已扑进她怀内:“吕哥哥,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走?”
前几天还不忍离开亲人,如今却逼不及待的想要走了?
小诺眼圈透红的,脸有悲色,比起前几天显得憔悴。
顿时心生怜意,温言相问:“宁侧夫人病情如何了?”
不说尤好,一提小诺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安抚她半晌后,她仍自抽抽泣泣的:“姑姑。。。。越发严重了。。。大夫说,大夫说怕是不成了。。。。”
宁侧夫人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却掩不住瘦骨磷参。见吕布纬进来,气喘吁吁的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吕公子。。。。”
吕布纬赶紧上前按捺住:“夫人不必客气。”
“公子,平阳府是虎狼之地,妾身。。。。。妾身却是不行了。小诺。。。。在府中没了托蔽,少不得。。。。要受人欺负。如今大公子又闯出了这么个祸事,老爷也再无暇顾及我。。。。。这等小事。府中有人。。。。。。总与我过不去。。。。。设了许多的阻遏。连大夫人也过来喝责。。。。。。说。。。。说决不许将小诺托附出府。吕公子。。。你看这如何是好?。。。。。。得赶紧想些法子才是。。。。望赶在我两眼闭上前,让她有个安心的去处啊。”
宁侧夫人那一双曾经明眸飞流的大眼深深陷塌下去,无望中又充满寄翼。
吕布纬听了她这番话心头更是难过,唯强作宽示安慰:“夫人不必担心,你只需好好养病。小诺嘛,我总有法子带她出去的。”想了想,又说:“不知朝中哪位大臣与平阳君交好的?或是我托些关系,请人帮忙说个情便好。”
在邯郸两年,她也结识不少公卿大臣,摸透了这些官场上的规矩,只需开出足够吸引的条件,不怕办不成事。
宁侧夫人精神略为一振:“老爷在朝中,除了先王以外,最为信敬之人便是左师大人。。。。。只要能求得他,小诺的事就好办了。”
吕布纬心中暗暗犯难。
要说这位左师大人,不仅是邯郸城中出了名的清冷孤僻,还是最难打交道的老头子。朝中大臣当属他性格最是古怪拗执,从无任何结党纳朋之举,亦无偏帮倚拢之态,总之就是显得如鹤立鸡群般独立遗世,说得好听点是清高孤廉。要说不好听的就是置身事外,无所作为。
他在赵为官数十载,曾经侍奉过赵武灵王,又任过赵惠王幼年时的老师。虽然政绩不显,却也甚有威望名声,朝中人望在他是先王之师的份上,无不尊重。
但终敌过不年事渐高,体弱病多又犯有脚疾。先前的赵惠王念着他年纪大了,老态聋钟的估计也没多少年时间了,于是封了个左师之职给他。官阶极高又清闲,平时没什么大事也不用着上朝听政,准他在家养病休闲。
谁想他活得比赵惠王还命长,挂了这闲职后无事一身松,竟然越活越精神,捱到今年已是七十岁高龄了,能吃能喝,柱着拐仗在家里中气十足的教训他那四十多岁的儿子。
这位左师大人,吕布纬虽不并见面,却也领教了他的不近人情。
有一年她为结纳人脉,利用钱银打点朝中诸位大臣,倒也不是行贿,只是参仿了以前名流晚会的形式办了几场名头响亮又具有美名的宴会,赴会者不是名流仕子,就是贤学良臣,一个个皆是欣然捧场。
触龙大人自然也是名单上的受邀的贵客之一。
吕布纬尊他年高位重,亲自持贴去邀请。不想连面也没见着,就被触家大公子拒了回去。还冷冷的不近人情:“家父说了,身为朝官岂能与市同流,跟商民相交亦为不妥不智之举。为免日后办事来失了公允,还是请你回去吧。”
如此几次,搞得吕布纬很没面子,后来得知其他人也是这样遭遇,她这才算是彻底的放弃了。
如今宁侧夫人提起他,立马让吕布纬有一种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
默默然的回到家后,自是有些不甘心的找几位关系较好的大臣打探。都说左师大人正廉肃板,绝不肯涉私,难搞得很。
他在初任左师之职时更是当众宣称不欲人求我,我不欲求人。意思是大家有什么麻烦事可别来找我,因为我不会相帮,所以我有什么麻烦事,也绝不会去求助你们帮忙。
瞧瞧,说得好是明志堂堂。也只象他这样坐到高位的老资格才敢讲这样的话。
吕纬纬左思右思,突然想起卓迤。他是赵国土生土长的本宗,其人脉信息自然比起自己的强。于是持贴去求见。
她这一主动上门,却教卓迤又惊又喜。
这个吕布纬表面上对谁都熟络亲热,笑脸嘻嘻的从不得罪人。卓迤一早对她有心亲近,常寻些机会与她相处。而每有宴会相邀她也会带着礼物欣然捧场,可言语间总透着十二分的客气,礼貌周到却有着一层离隔。那及得上乌家小子的亲热无间,更不可能主动上门来求见。
既见她相询,卓迤自然是尽力倾答。
“左师大人孤清明廉那是没得说的。他是先王的老师,身居于要职,自然也没什么让他为难掂念之事。况且几个儿子或在朝中为官或是地方执事,中规中矩的也算称职的。嗯,要说他平时的喜好,也只不过是逗鸟取乐,偶尔来训训儿子晚辈罢了。”
仔细想了想,道:“不过,人怎么会无想念呢。他最小的儿子还没加冠成年,故无没功名的。老大人嘴上虽没说什么,可心里也着实紧有些着急,生怕自己死后这个儿子没了依托。”
吕布纬看了他一眼,神色颇为奇异。
“这左大人的隐思之虑,如何让你得知?”
卓迤哈哈大笑:“吕布纬,难道你以为我卓家能有今日这样的悍不能动的商业地位,仅仅是因为能在朝中投其所好的人脉关系吗?”
嘿嘿一笑:“与官者,就跟以身伺虎一样危险,这是我绝不入官途的原因。”
吕布纬霍然一惊,继尔默然,刹时大起知己相遇、惺惺相惜之意。
身为林中兽王的猛虎,啸哮抖皮,威慑百兽,却也免不了总有一日被同类或猎人猎杀的时候。
卓迤却是高明多了!深知要成为出色猎人就需熟知森林法则的道理,也难怪他在赵国风生水起,放肆无忌。
“左师大人的小儿子,你也曾经见过。”卓迤端起茶碗,说道。
“哦?”吕布纬诧异:“未知是哪位公子?”
卓迤喝了一口茶,回味着这汤茶之美,然后说道:“他叫舒淇。曾经为君伴读过两年。”
吕布纬脑中立即浮现起一张白皙清秀的小脸,身若柳莆,宽衣摇曳。
“当年赵王丹还没被立为太子的时候,舒淇便在泮宫中陪读两年。因体弱多病,故而辞出。虽然曾经同窗为伴,但赵王丹对他并不热络,其他公臣子弟对他自然也颇不以为意。所以左师大人才会担心他的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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