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报纸
上海法租界是上海滩最老牌的租界,和公共租界一起二者构成了帝国主义在上海的桥头堡。www. u u.com 看小说就到~
在这个租界,有来自于法国本土的大洋行和兴业银行等巨头,有法兰西教堂的传教士,更有罪恶累累的鸦片贩子和军火贩子,可以说是法国资本大商家进入国的最佳根据地。
而从94年开始,为了更方便的向欧洲战场输送那总数高达数十万的参战华工,法租界的工董局对这个桥头堡进行新一轮的大规模扩张。
这次扩张的影响极大,其最主要的影响就在于,加大的法租界的开放程度。
逃到上海的白俄,国人,黑帮分子,这些人在上海日益展的情况下,逐渐站稳了脚跟,一度成为了法租界的支撑,占据了一大半的空间。
也正因为法租界这种相对开放的氛围,越来越多的国人聚集到这一块,把这个工董局管理下的“飞地”当成了一个安全的平台。
在这种情况下,现如今的法租界也成为了更多知识分子所青睐的地方,即使法租界在94年就被“归还”于国也不能改变这种情况。
法租界,贝当路号。
这是一个用来出租的公寓,精明的商人在一栋o年的三层楼上,用砖石隔出了十多间房子,每一个房子不过七八平米左右,只能摆下几张床和桌子,没有卫生间,没有洗澡的地方,不允许生火,甚至于连自来水管也只按到了院,需要用水的时候你要自己提着桶去排队。
简陋的居住条件,四处乱搭的电线,昏黑的室内光线,嘈杂的噪音,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恶劣。
这里唯一的优点或许只能是那“相对”便宜的价格,但一个月却也需要块大洋。
上海的高生活条件可见一般,因为这里是寸土寸金的法租界。
早上七点多,太阳的曦光从窗外照进,洒落一片耀眼的金黄。
早已经起床的彭于北手拿着一块巴掌大的镜子,努力整理着身上那件洗的分外白净的衬衣。
彭于北毕业西南联大,绝对的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所学为土木工程专业。
在两天之前,他来到了上海,同时住进了这栋出租“公寓”,现在他需要再上海找到一份工作。
抗战刚刚结束的国百废待兴,更可以说是满目疮痍。
这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时代,同样也充满了机遇。
刚刚从西南联大毕业的彭于北原本有机会参与到国民政府的外派留学去。
这是在抗战国民政府和美国政府达成的一项合作计划,公派留学生们可以以相对低廉的成本到美国的常青藤名校学习。
凭借他在西南联大的成绩外加系那几位老教授的面子,这似乎完全不是问题。
可这世上也许最不缺的就是意外,日本人的投降一下子让悬在国民政府头顶上的剑撤了下来。
而随着最大威胁的消退,公派留学,这个虽然被美国人免除了许多费用的计划,在这日本人投降的日子里就不那么重要了。
更确切的说对于这个有助于加强美两国关系的次要计划,政府要员们不那么热心了,他们更关心把钱捞到自己腰包去,于是在不知不觉间,公派留学计划被缩减了一半。
再加上抗战胜利之后,西南联大这个招牌也要到了散伙之时,这一切都导致了这45届西南联大毕业生在接近半年的时间里处于动荡之。
彭于北在一个礼拜前,正式毕业离校,而在三天前,他到达了上海。
不同于其他同学要么托关系进入政府机构,要么进入国民政府那仅有的几家大工场,乃至于自费留学,彭于北没有那个本钱。
在到上海的两天时间里,彭于北一直在找工作,今天他还将继续。
“于北,你看看这个”门外传来一声满是兴奋的声响。
重重的脚步声,更以极快的度来到门前,似乎等不及。
这是和彭于北一同来上海的赵延河,同样西南联大的毕业生,和彭于北一样,在这45年,他必须要自己去找工作。
只不过他还没有选定目标,对于报纸上登的那几个洋行的工作,民族情感强烈的赵延河无论如何也是不打算在那里面干。
这是一个立志于要把国建设成为强国的爱国青年,彭于北也是如此,不过在为了生活,为了自己远在四川住着茅草房的家人,彭于北在无奈之余选择了妥协,他必须要先填饱肚子改善生活,在这个国经济接近于崩溃的年代,他的选择似乎也只有那洋行
赵延河满脸兴奋的推开门,手紧紧拿着一份新出的报纸,“这是今天刚出的报纸,你猜猜着上面写着什么?”
把报纸往桌上一拍,忙头大汗的他伸手捞过水瓶打了开来,“我保证看到这个消息你一定会高兴”
彭于北笑着拿起报纸,“难道是日本人又挨了一颗原子弹吗?”
赵延河倒了一大杯水,急急地灌了一口,任由那水从嘴角滴落,扬起头,“这种情况是最好不过,但作为对社会有着清楚当代大学生我们必须以现实的态度来看待和解决问题,你认为我有这么无聊吗?”
彭于北笑了笑,飞快的翻动报纸,迅的找到了一个布满整个版面的招聘信息,“是这个吗?”
“对你看看,这个招聘怎么样?现在整个上海看报纸的人几乎都在议论是谁这么大手气用一个正版来登广告”放下搪瓷水杯,赵延河两只眼睛亮起了光芒,嘴巴飞快的动着。
他的语气更加兴奋了。
“你看看这里,他们需要建筑工程师,机械师,高级技术工人,应届毕业生和工人都不设限制,只要是你认为自己有技术有专业知识都可以去报名。”
赵延河毕业于西南联大的机械专业,很明显在这张报纸上,他找到了自己的需要的,也许正因为是如此他才更加的兴奋。
彭于北却是没有听清这些话。
亦或者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报纸上的几行大字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