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制茶

目录:风骚动三国| 作者:风雨|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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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家大厅中,道人葛玄与钟阳对上了,脱口而出自己身上带有新茶,便要让钟阳当场一试,戳穿他的牛皮,旁边众人不由的一阵兴奋。

    他二人这一番相斗的功夫,邹靖所邀的一些个名士名流已然陆续到达,眼见厅中热闹,都是大觉有趣儿,与邹靖等人见礼后,三三两两的都凑在一起看着。对于这位葛仙翁,众人无有不识的,自然知晓其人的名望。如今,与这位新近崛起的钟公,可谓不相上下。此番来此,竟能遇上这么一出,当真是望外之喜了。

    钟阳听的老道说身上有新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不惊反喜,连连点头道:&ldqo;好极了,不想我今天如此好运气,想吃海鲜来了虾皮儿。也罢,就让你见识一番也是好的。&rdqo;说罢,站起身来,伸手向老道讨要。

    葛玄眼见他并无丝毫惊慌,反而满面喜色,心中不由的忐忑起来。这身上所带的新茶,本是他刚刚采下,正是今夏精心所培育的新品,本待好好研究一番,以期让自己育茗之术更进一步,着实不舍得就此糟蹋了。只是此刻话赶话儿的到了这份上,却是由不得他再后退了。

    盯着钟阳恨恨的看了一眼,这才咬牙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包,小心翼翼的托在掌上,满面不舍的看了又看,这才哼了一声,将其放到案几上,推给钟阳。

    钟阳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就待去拿。葛玄忽的伸手按住,冷冷喝道:&ldqo;且慢!&rdqo;

    钟阳一呆,停步问道:&ldqo;你待怎的?&rdqo;

    葛玄冷笑道:&ldqo;贫道育茗不易,你便这般拿走,又焉有如此容易?须得有个说法,也不废了贫道一番辛苦。&rdqo;

    &ldqo;哦?那葛仙长是要赌个彩头了?好极了,我双手赞同。&rdqo;钟阳听明白葛玄的要求,不由的欢喜。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又在接着道:&ldqo;这么吧,待会儿我搞出新茶后,大伙儿都来尝一尝,这好与不好,你说我说都不算。只有大家说好才是好对吧。若是大伙儿都认为这原先的味道好,我认打认罚,绝无二话。但要是一不小心,让大伙儿觉得我新制之茶味道稍胜一筹的话嘛,嘿嘿,我也不要求别的,就请仙长打从今日起,每年新茶一下,就弄上三五百斤上品送我就行,不知仙长以为如何?&rdqo;说罢,笑眯眯的看着葛玄,等他回应。

    葛玄听的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险没一口血吐出来。三五百斤?!你当这是卖白菜啊,还是卖萝卜呢。这茶金贵无比,自己偌大的茶圃之中,加起来,拢共一年也不过出个百十斤而已,你一张口便是三五百斤,你怎么不去抢呢?如果按你所言,那老道辛劳一年,全数白送了与你,日后那幸福生活又当何处着落去?这小混蛋,分明是故意为难。

    老道心中怒不可遏,面色涨红的喘息半响,这才颤抖着张开五指,怒道:&ldqo;汝何太欺人?!此物珍稀,如何可得三五百斤之数?便只五斤,不可再多。&rdqo;

    &ldqo;一百斤。&rdqo;钟阳毫不理会老道的愤怒,笑眯眯的自顾还价。

    &ldqo;你!。。。。。。十斤!&rdqo;老道气满填膺,眼见这小魔头不肯,只得无奈加价。

    不屑的摇摇头,亦自张开五指晃了晃,钟阳笑吟吟的道:&ldqo;单就让你白白见识了真正的茶道,其价值就不能以俗物来计算了,十斤?嘿,打发乞丐吗?五十斤!最少了。&rdqo;

    老道身子晃了晃,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使劲闭上眼睛,镇定了一番。这才吸口气,目中冒火的瞪着他,咬牙道:&ldqo;二。。。。。。二十斤!就是这么多了,你要赌便赌,不赌便罢。若想以此为借口脱身,没得让天下人笑。&rdqo;

    眼见这老道气急败坏的模样,钟阳暗暗思量,只怕按照如今的培育水平,这老道恐怕真的也搞不出太多,也罢,二十斤就二十斤吧,看这架势,再要多要,只怕老道要拼了老命了。

    耸耸肩,无奈的叹口气,点头道:&ldqo;好吧好吧,唉,早知道你这么吝啬,我宁可藏拙了。二十斤,好吧,就二十斤吧。这下真是赔大发了,赔了!太赔了!&rdqo;满面的懊恼之色,钟阳连声叹息着应了下来。

    众人在旁看得心头震动,暗凛不已。这茶一物,便是世家大族,一年所得,也不过几十两而已,且不知要靡费多少才能购得。如今,这位钟公一开口就讨得二十斤犹自喊赔,这。。。。。这。。。。哎哟,以后可要小心,且不论胜败,日后但要与此公对上,可万万不能跟他赌什么,不然,只怕自家有房子赔房子,有地赔地了。

    众人各自心思,葛玄那儿却是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儿。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唯恐再有变故,急声催促道:&ldqo;既如此,便请当场制来,莫要再顾左右而言他。&rdqo;

    钟阳笑眯眯的点点头,随即却又摇摇头。葛玄看的明白,只当他要耍赖,不由气苦,怒目而视道:&ldqo;你又待怎的?须知事不可做绝!倘若汝并无本领,只消当众给贫道叩头认错,再向诸公自承所言俱是胡言,老道自也不去为难与你就是了。&rdqo;

    钟阳撇撇嘴,嗤道:&ldqo;什么跟什么啊,道人想的倒是挺美。嘿,这茶嘛,我自然要做的,只不过却不能在这儿做,否则,其中秘法一旦被人看去,可不知会不会有些无耻之徒变幻一下花样,又拿去欺名盗世,搞些什么这仙那仙的噱头骗钱去了。那个,嗯,邹校尉。&rdqo;说着,也不理葛玄那边听的脸色发黑,自顾一把捞起桌上的茶包,转头对着正自满面愁色的邹靖喊道。

    邹靖正自满心懊恼,忽听他叫自己,只得叹息一声,上前应道:&ldqo;先生,有何吩咐?&rdqo;

    钟阳微微一笑,走近他两步,便在他耳边低低说了起来。众人眼见他神神秘秘的,纷纷努力竖起耳朵,却是半个字也听不到。眼见邹靖面色奇异,只是不停的点着头,心中更是痒了起来,各自猜想不已。

    &ldqo;这些物件都是简单,先生便随靖直接去吧。靖府后有一小院,正可为先生用之,断无泄露之虞。&rdqo;待到钟阳终是笑眯眯的说完,邹靖微一沉吟,这才伸手相邀道。

    钟阳大喜,当下与众人抱拳告罪,让众人稍坐,这才又对着面上阴晴不定的葛玄扮个鬼脸。就在葛玄双手一抖之际,哈哈大笑着随着邹靖直往后面而去。只留下个气的发昏十二章的葛玄,空自暗暗咒骂不已。

    穿过两重院门,果见一处孤单的小院出现。这院子独立于院墙之下,周围开阔,并无可供藏身之处,本是权作堆放一些杂物所用,此番却正和钟阳的要求。

    邹靖领着他走进去,一边看着一边苦笑道:&ldqo;先生何必与道长相斗?其人名望素重,如此得罪,恐非好事啊。&rdqo;

    钟阳眉头轩了轩,摇摇头道:&ldqo;我又何尝愿意跟他斗?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打从进门就步步紧逼,我又有什么办法?况且,若能因此将茶的正确饮法使世人知道,倒也算是一桩大功德了。他要是因为这惠于世人之举而为难我,只怕也不会那么随心所欲吧。&rdqo;

    邹靖一呆,喃喃重复着那句&ldqo;树欲静而风不止&rdqo;之言,只觉短短几个字,竟将世间无数无奈事尽皆道破,不由的大是叹服。抬头再次看看面前这张年轻的有些过的少年脸庞,忽然竟有一丝怜意升起。

    这句话简短精辟,却似乎饱含沧桑,若不是多历世情,如何能有这般明悟?这位钟先生整日嘻嘻哈哈,看似对万事不萦纡心,却不知往昔经历了多少苦楚呢。

    轻轻叹口气,不再多劝,吩咐下人将钟阳所需之物一一送了进来,这才抱拳而退。钟阳也不推阻,这制茶之法他当日曾亲自尝试过无数次,深知其中玄妙。不要说这个时代,就算后世,其中很多诀窍,也属于代代口口相传,不泄于外的。自己既然有心外贸,这其中之法,却是制胜的法宝了。

    等到众人全数退了出去,先是将毛竹扎成一米长的茶帚放在一边备用,这才起锅烧火。一连起了三个灶,将三锅并排连在一起,各依所需温度,添加木柴。

    片刻后,眼见锅中干涩,微有氤氲之气,伸手凭空试了试,这才将那包裹打开。仔细看去,不由暗暗点头。这葛玄狂傲归狂傲,这所育之茶,却果然不是凡品。眼前包内所采,均是最嫩的锋尖,片片葱翠,鲜嫩剔透。以此嫩尖儿炒制出的绿茶,口感最佳。

    眼前这一包的量也是正合适。如果太多,可不是他一个人单靠手工就能完成的,而且也会影响杀青的效果。

    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将嫩叶散于第一口锅内,提起茶帚按着一个方向快速的搅动起来。当年他学这炒茶之法,那老茶农淳淳嘱咐,&ldqo;第一锅满锅旋,第二锅带把劲,第三锅钻把子。&rdqo;转得快,用力匀才是最紧要的。这第一锅,不过只两三分钟即可。

    盯着锅中嫩芽的形状,眼见差不多了,当即将茶直接扫入第二锅中。此时,茶叶经过高温,已然色做暗绿,质地柔软了。这会儿不但要搅拌匀称,更要边搅边抖,将叶片全数抖开,透出其中的热气,免得因闷气不出而影响成卷儿。

    眼看着茶叶表面已微有水汽,片片依附于茶帚上,钟阳面现喜色,急忙再次挥动茶帚,将其统统扫入第三锅中。那茶叶入了第三锅,温度已然降低许多,在这种物理变化下,纷纷钻入了那茶帚之中,钟阳抖动更急,反复来回。这般做法,却是将杀青失水和搓揉成条巧妙地结合起来,正是那老茶农的不传之秘。

    如此几次后,待得眼见锅内之茶已是有了三四成干,条索紧密,茶香浓郁之时,连忙熄火撤锅,将茶尽数起出散开。低头细细闻了闻,钟阳面上不由的显出一片喜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