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目录:风骚动三国| 作者:风雨|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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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霍山去的大道上,李历与钟阳闲话往昔,待到说起昔日两位英豪时,钟阳懵然。但随着李历说到那剑侠李彦的弟子时,钟阳方才恍然。

    王越!那位李大侠的弟子,竟然是传说后来曾为帝师的游侠儿王越。这王越之名,演义中并未多有笔墨渲染,但是正史中却是有记载的。记载中,这王越号称辽东大侠。十八岁出道后,匹马杀入贺兰山,只身取了羌族首领的首级后全身而退,无人敢辍其锋。后周游天下,遍寻高手相较,竟无一败,据说便连飞将吕布亦不是其对手,隐然为天下第一高手。

    后魏文帝曹丕所著的《典论论文》一书中曾有记载:余又学击剑,阅师多矣,四方之法各异,唯京师为善。桓、灵之间,有虎贲王越善斯术,称於京师。河南史阿言昔与越游,具得其法,余从阿学精熟。尝与平虏将军刘勋、奋威将军邓展等共饮,宿闻展善有手臂,晓五兵,又称其能空手入白刃。余与论剑良久,谓将军非法也,余顾尝好之,又得善术,因求与余对。时酒酣耳热,方食芊蔗,便以为杖,下殿数交,三中其臂,左右大笑。展意不平,庋更为之。余言吾法急属,难相中面,故齐臂耳。展言愿复一交,余知其欲突以取交中也,因伪深进,展果寻前,余却脚,正截其颡,坐中惊视。余还坐,笑曰:『昔阳庆使淳于意去其故方,更授以秘术,今余亦愿邓将军捐弃故技,更受要道也。』一坐尽欢。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曹丕幼年时学习剑术,拜河南人史阿为师,这个史阿便是王越的弟子。学成后,仗着这身剑术,曾与之后的两位大将刘勋、邓展交手,以甘蔗当剑切磋,三次胜出。邓展不服,再次交手,又被刺中面颊而败,众人皆惊。

    从上面这段记载可以看出,若论起渊源,曹丕实在应该是那王越的徒孙。以徒孙所学而击败两位将军,固然是马下论武,但其技击之精要处,已是显而易见的了。

    后世时,钟阳也是多从野史甚至游戏中知道了这位王越的大名,当时未尝没大不以为然,只道那不过是牵强附会而做罢了。今日忽然听到了李历谈起的这段秘辛,这才知晓,王越其人不但果然是真的存在,其师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ldqo;我听说这位王越大侠热衷名利,但却一直不得志,只是在京师开个武馆度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dqo;钟阳想起各种书中描述,不由向李历求证起来。

    &ldqo;武馆?&rdqo;李历闻言一呆,旋即摇头道:&ldqo;哪有此事!据说这位王兄很得陛下青睐,但不知为何,只是请他在宫中教了小殿下一段时间的武艺,后便不知所终了。那武馆一事儿却是从何而来?李大侠一身本领惊天动地,其徒安能靠卖武谋生?岂不坠了李大侠的名头!此事绝无可能!&rdqo;

    钟阳微微发呆,半响才摇摇头,转而问道:&ldqo;你刚才说的是这位李大侠,那么那个什么童的那位,怎么个传闻不清了?你不是说他也传下弟子了吗?既然他两人都那么牛叉,没理由一个的弟子厉害成这样,另一个的却一塌糊涂啊。&rdqo;

    李历诧异道:&ldqo;我何曾说过另一个差了,只是那位童老的传人究是哪个,传闻不清,倒好似不止一个,我又不曾跟其人论交,如何分辨的清楚。&rdqo;

    钟阳啊了一声道:&ldqo;怎么?那位童老该不是住在天山,建了个什么灵鹫宫的吧?&rdqo;他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脑子里已是开始YY起来,想象着后世金大侠笔下众多的妖娆和绝世武艺,不由的怦然心动。

    李历听的满头雾水,问起细节,钟阳精神大振,将那天龙八部中的段子截了出来,自是口沫四溅的一番讲解。这一通说,只把个李历听的目驰神摇,心旌摇动。双眼再无半分焦距,嘴中只是喃喃道:&ldqo;哪有可能?哪有可能?世间竟有如此玄妙武艺,而一发精绝于此乎?&rdqo;

    钟阳说到口干舌燥,这才意犹未尽的勉强打住,自觉再说下去,只怕那什么大宋年间云云的也会脱口而出了,到时,李历一旦问起,自个儿可是接不下去了。只是待到吹完这一通,自己也是好笑,怎么一联想就联想到武侠小说中去了?瞧这位李治中手足抖颤,悠然神往的模样,若是真个信了,只怕多半要跑去天山,找找那能生肌续骨的灵丹妙药了。这番忽悠,可是有些过了。

    当下嘿嘿一笑,伸手拍拍李历道:&ldqo;呵呵,李治中,我只是偶尔在我们那儿听过这么一段传说,那名字恰好便是与这位童老一样,只不过,那位童姥却是个女子,显然彼童姥非此童老,你便只当一故事,莫要当真才好。&rdqo;

    李历闻言一呆,长长呼出一口气来,不由的摇头苦笑。这位先生每每所言,俱皆是高深莫测的,自己四十多岁的人了,经历了大半辈子了,却也委实分不清其人所言真耶假耶了。

    微微平复了心情这才苦笑道:&ldqo;如此是了,我便道世间又哪有这般诡奇之术呢。刚才我所言的童老,可从未听说跟那天山缥缈峰的有什么干系。只是有人传闻,曾在更南边的太行中偶见他老人家的踪迹,却也不知是真是假了。&rdqo;

    钟阳点头,催促道:&ldqo;你管他在哪呢,倒是说说他那让你分不清的弟子的事儿啊。&rdqo;

    李历点点头,微一沉思,这才道:&ldqo;说分不清,便是因为有人说起,这位童老传下的弟子姓张,只是传闻中,一个唤作张任的,说是蜀中人士,如今已是年约而立之年了;而另一种说法,却是说那弟子唤作张绣的,不过只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其人出现之地,更是南辕北辙,乃是关中三辅之地的。这两人虽然传说纷纭,不一而终,但却都是使得一手好枪法,少有敌手。那个年少的,更是听说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号称什么北地枪王,可让人委实分辨不清了。&rdqo;

    李历絮絮而言,将那童老的弟子描述了一番,只是待到说完,半天不见钟阳答话,不由微感诧异,扭头一看,却见某人双目发直,骑在那小驴上,两眼游离,便如没了魂儿一般,显然是正自神游天外呢。

    不明所以之下,还当自己说的枯燥,让这位先生没了兴致了。眼见的前面霍山已然在望,当下伸手拍拍他肩膀,欲要催促他快些,不料一拍之下,钟阳固然是猛然醒来,但接下的话,却让李历不由的呆住。

    &ldqo;我擦!你说的那个什么童什么雄什么的,怎么会叫那个名儿?他明明应该叫童渊的啊?你要早说他是童渊,我还用费这事儿左猜右猜的吗?&rdqo;某人这一刻,双目发光,竟是激动不已起来。

    李历呆呆的看着他,等他稍微平复下来,这才道:&ldqo;当日之事,那位童老留下的名字便是如此,我又怎知他还有别的名字了?怎么,难道先生竟然识得童老吗?这渊字可是童老之名吗?&rdqo;

    钟阳翻了翻白眼,气道:&ldqo;那童渊如今多大岁数了,我可能识得他吗?只不过他的大名,还有他的那些个弟子们,我却是知道的很,还是那种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唉,我就说了嘛,这般大人物,我又怎么可能没听过呢。原来却是用了化名,我擂了个擦的!&rdqo;

    李历听的愕然,傻傻的看着他,一时间竟是半信半疑起来。钟阳瞅着他的神色,没好气的道:&ldqo;怎么,你当我在忽悠你吗?我跟你说,你所说的那什么张任也好,张绣也好,都是那童老头的徒弟,这两人,一个官拜蜀中大都督,确实当得起好汉之称,只是可惜脾气太拗,终是落得个身首异处英年早逝的下场。至于那位所谓的北地枪王,哼哼,武艺倒也罢了,人却是没什么志气,不要说和他师兄比,比他师弟更是连提鞋都不配的。&rdqo;

    李历听他如数家珍般的说着,不由的更是惊愕。怎么那张任竟是什么蜀中大都督吗?为何自己竟是从所未闻呢?这人说他最终惨死,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听他言中,对这张任颇是赞赏,但为何对那张绣却又好似大为不屑的样子?若按照他所说,这二人都是童老的弟子,那倒也说得通了。可是怎么童老竟还有个弟子吗?却不知又是哪个了?

    半信半疑之下,向钟阳问起。钟阳这才猛省,自个儿可是又泻/了天机了。那张任官拜蜀中大都督却是刘焉的窝囊儿子刘璋为四川之主时的事儿,而张绣的没志气,也是中原大乱,诸侯纷争时候的事儿,这会儿灵帝尚在,董卓未死,曹操还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又哪来什么张绣降曹,叔母受辱一说的?

    只是此刻李历问起,一时间也是不好解说,眼珠儿微微一转,面上却是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哈哈一笑,摇头道:&ldqo;我知道便是因为我知道,何来什么缘由?嘿嘿,身居五虎将,一身都是胆!世人多愚鲁,又怎么识得真正的英雄呢?可笑啊可笑。&rdqo;笑罢,轻扬手中马鞭,打个鞭花,径自催驴而进,竟是再也不接李历的话茬儿了。

    李历愕然呆住,望着他瘦削的背影,一时间忽然感到,那种敬畏又浮上了心头,心中不由的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