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我了个去的!谁?这又是哪一只?!
钟阳忽听有人坏自个儿好事,不由的勃然大怒,怒目看去时,却见刚刚走进这人却并不是如其他人般穿的那么随意。
此人一身宽袍儒带,头戴进贤冠,年约四旬左右,面皮白净。进来后,目光在钟阳身上微微一转,冷冷一笑,这才转身拉着那大汉往一边而去,低声嘀咕了起来。
钟阳听不到他们嘀咕了些什么,也不认识这人,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要来害自己。只是眼见那汉子面色不虞,目光看向自己时,渐渐又是冷厉起来,不由的心下急怒。
“喂喂喂,你是哪一只啊?我日你个老母的啊!老子得罪过你吗?我是杀了你爹了还是抢了你老婆了啊?你丫在给老子造什么谣呢?英雄啊,千万别听他胡说哈,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咱们一类人,你看他穿金戴银的,肯定是富户人家,说不定还是官府的探子来祸害咱们的。英雄啊,别信啊,千万别信啊!喂喂喂,你,说你呢,牲口,你是哪一只,报上名来!敢有半句虚言,英雄兄定然会将你斩个十七甘八块!”他心中惶惶,虽不知那人说了些什么,却料到对自己肯定不利,当下不管不顾的大骂起来,临到最后,竟是狐假虎威的威胁起那人来,让帐中诸人都是一脸的无语。
“嘿嘿,钟公还是稍安勿躁吧。你自称穷人,别人不知,某岂不知?不说别个,但前两日于这月旦会上,钟公所奉之新茶,恐怕就不下千金之数吧。更别说你涿县中的钟公笔生意,听说跟塞外来往的颇是密切,进账虽不是金银,但牛羊马匹却是俨然涿县之首了。嘿嘿,这且不说,如今在这冀州之地,听说公又新开一家铺面,尚未开张,便已是有声有色的,想来日进斗金当是必然吧。这般说来,你钟公若是穷人,咱们岂不是都是乞丐了?哼哼,至于某是谁,嘿嘿,这个只怕你是没有机会知晓了。你得罪人太多,只怕未曾想到会有今日吧?哈哈哈,你只当自己有使君撑腰,便无人敢动你吗?哼,如今你可有半点后悔,悔不当初那般嚣张吗?”那人听到钟阳嚷嚷,停下话头,转身对着钟阳冷笑嘲讽道。
钟阳面色微变,脑中已是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这人话里言外的,分明暴露了很多信息。至少,从这一番话中已是知道,那害自己的人,必然是上层阶级的,而且还应该是个有身份的。
这上层之人,自己得罪过的。。。。刘玄德?不可能,若是他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多事儿,葛玄?应该不会,那老道虽然被自己打击的不轻,但总算是有些心胸,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还能有谁呢?从涿县那边算起,嗯,那刘焉身边俩跟班算是一拨,但是那两人应该已经随着刘焉走了的,不可能算计的这么深远,将时机把握的如此之好啊。要知道自己来这月旦会,除了李历知晓外,便是尚宣等人也还是大会开了之后才知道的。
从这帮人抓自己的手段来看,分明是充分酝酿了很久,不但掌握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行踪,而且应该还是一直在暗处盯着自己,这才能出其不意的,在山道上设下埋伏。
以此看来,涿县那边虽然还有个别人对自己有些怨念,但应该是鞭长莫及的,剩下的,就是冀州这边的人了。可李历不是说过了,这月旦会警备完善,所有上山之人,都有官府发放的号牌,并且备案后才能来的吗?又有谁能借此潜进来呢?
啊!难道是他?对了对了,应该就是他了!
钟阳想到官府,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张面孔,已是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猛然抬头看向那人,嘿然道:“哼,你那主子就这么点气量吗?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你回去告诉他,世事多变,不一定什么都按他的设想走的。还有啊,你带个话给他,就说我说的,他活不了几年了,让他好好享受吧。别等死了死了,再来后悔这辈子还有很多福没享过呢。”
那人闻听他此言,面上微微变色,强笑道:“呵呵,钟公却不知联想到哪儿了?什么主子?你得罪人太多,又岂能尽知?你嚣张跋扈惯了,不认得我,却怎知没得罪过我?”
钟阳撇撇嘴,打量了他几眼,这才不屑的道:“你?切,你还不够资格让我得罪吧。哼哼,你那主子是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怕除了这位英雄被你们瞒过外,再也无人不知了吧。别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但你那张奴才脸已经出卖了你,你不过是个跑腿打杂的而已,充什么大尾巴狼啊。”
说到这儿,再也不理会那人涨的通红的面孔,转头对那已然满是怀疑眼神的汉子道:“这位英雄,他是不是从没跟你提起过身后之人啊?是不是他提供给你们这上山的号牌的?是不是也是他将我的行踪通报给你的,然后让你们过来抓我的啊?嘿嘿,他自己当然不是身在官府的,但他身后之人呢?如果你要是知道他是官府之人,你又怎么可能相信他的对不对?”
他连续几个问题问出,一个比一个问的急迫,那汉子不由自主的一阵紧张,不自觉的点着头回应着。旁边那人面色大变,待要说话,钟阳却哪肯让他多言。眼见那汉子点头,叹息道:“唉,你们上当了!我要是你,就赶紧走,走的越快越好。他那主子本是多计之人,更是个好大喜功的。此番以我为饵,将你们引诱过来,不过是一石二鸟之计,即报了仇,又能抓到你们立功。要知道,这上山的号牌,本就是官府所发,须知这号牌却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而是需要商贾身份备案才能得到。每家商贾可也只能有一块,断不会一家拿到两块的。而他能将你们这么多人带进来,其中若说没有官府的人在后面运作,你以为可能吗?后面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以英雄你久历沙场的经验,怎么也是能猜到的。”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忧急之色。
那汉子听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两眼已是狠狠的顶住那文士,一股子杀气瞬间便将那人罩住。
那文士面色青白,不由退后了一步,颤声道:“管亥!你莫听他胡言挑拨!就算我家主公是官府之人,却也只是想要杀了这可恶的小厮而已,并无半分相害众位之意。你只消斩了这贼厮,便是为我主立下大功一件,我主必然保你富贵荣华,再也不用这般东躲西藏。我主若要害你,安肯费这许多事儿,只消调动大军,凭你这点人马,还不是顷刻间让你烟消云散?你。。。你。。。你休要自误!”
“哈哈哈,贼不打三年自招啊!管兄,你听到了?你还要相信他吗?他就是官府的探子,就是来设计拿你们的奸细啊!”钟阳听到那文士对这汉子的称呼,先是一惊,没成想这个凶神,竟然就是日后在北海被关羽所斩的管亥。只是此刻,却是来不及多想其他,连忙趁热打铁,猛下说辞。此人不死,自己可是休矣!
那管亥本是个火爆的性子,他原是穷苦铁匠出身,被官府逼迫的难以活下去,这才顶着太平教张角的旗号,拉起人马反了,对于官府中人,如何会有半点好感?自当日被钟阳击断家传宝刀,铁匠出身的他,便晓得钟阳手中必非凡铁,贪念一起,又眼见自己势力尚不够攻打郡县,便派出无数探子,暗暗尾随钟阳。从涿县到冀州,每每总是不得下手时机。直到前几日,手下尾随钟阳时,不巧正落脚这个文士的一处产业中,其行踪遂露。当晚,这文士便主动找了来,言说自己与钟阳也是有仇,又隐隐暗示自己有法子抓到钟阳,管亥大喜。二人相约,一旦抓到钟阳,这文士便要钟阳人头,管亥自取钟阳身上之物就是,双方一拍即合,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只是,此刻,不想钟阳机灵无比,只从那文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片言只语便抓住了漏洞,抖出了此人的真实身份,管亥又是惊骇又是震怒,哪还去多想原本的初衷,更没心思去顾及钟阳说来说去,只是抖露了这文士的身份,却压根没提这人身后主使到底是谁。于他心中,官府中又有几个好人?既然已然明白这人是官府中人,那么不论他是什么官职,只消一刀下去便是。
他面色狰狞,眼眸中凶光爆现,一边向着那文士缓缓逼近,一边已是按上了腰畔的佩刀。便在一声清脆的压簧甭响声中,那刀已是一寸寸拔出。刀光在火把掩映之下,森寒闪耀,迸出杀机无限。
大帐内诸人早已将门口堵住,俱皆怒目看向那文士。那文士满面死灰,抖瑟着踉跄后退,直直退到角落里,已是再没了余地。魂飞魄散之际,忽见眼前光明大放,管亥手中长刀,已是带着一抹儿清幽的光寒,瞬间便将他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