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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如雪,似惊电掠空直劈而下。管亥此刻虽是头晕脚软,但在又惊又怒之下,却并未立时昏倒。后世演义中,曾记载他在北海城外,一刀斩了北海名将宗宝,其人之悍勇可见一斑了。
钟阳望着眼前光芒大盛,不由的骇然欲绝。跌跌撞撞的后退之中,心中一边咒骂着李神经这破迷药不管用,一边拼命的向后猛然一躲。
鼻尖处只觉一股森寒之气堪堪掠过,几丝发丝飘舞飞下,这一刀,险险没把他整个一劈两半。
眼见的管亥一刀过去,拄刀微微晃晃头,又再看了过来,钟阳直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大叫一声,扭头就要往外跑。却见管亥怒喝一声,已是再次挥刀斩来。
手颤足软之际,只听得一阵的叮当乱响,却是钟大爷惊慌之际,随手摸起身边能摸到的东西,没头没脑的往后砸去,只盼着能挡的一挡。只是不过才扔了两样,就觉得手边一空,却是没了物件给他扔了。
两人一逃一追之中,已是从后面到了前面。这中军大帐,本是点将聚将之地,极是宽敞,哪会像后面寝帐那般多的东西?钟阳摸不到东西扔,心中更是慌张。后面管亥虽是身形踉跄,却竟然一时不倒,怒发欲狂之际,显然是发了狠,定然要斩了这个狡猾的小子不可。
帐门口一暗,颜俊身形忽现,满身血迹堙然,手中不知从哪儿抢了一柄利斧,斧子上亦是血迹斑斑。此刻闻声而来,眼见钟阳事急,不暇多想,便在钟阳大喜喊救命之时,大喝一声,脱手将大斧掷向紧紧追来的管亥。
管亥眼见钟阳竟然还有接应之人,心中更是惊怒。他二人这一番打斗,外面竟不见一个亲兵来救,此刻又见来人猛恶,只当是钟阳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竟偷偷联系了官兵进剿,若如此,自己这点兵马只怕必然是全数葬送了。
他起事至今,好容易打下这点基业,如今万念俱灰之下,不由的反而激发了体内的狂性。唇角处一丝血线涔涔而下之际,手中大刀双手横持,迎着那飞斧奋然磕出。
&ldqo;当啷啷&rdqo;一声巨响之下,那斧子已是打着转儿的落到了地上。管亥身子微微一晃,暗惊对方的力气之余,却是半点也无退缩之意。努力抑制着将要晕倒的感觉,迈步上前,手中大刀已是再次举起,刷拉一声,对着刚刚站到颜俊身边的钟阳斩了下去。
颜俊见这管亥勇猛至此,也是不由的变色。此番情急之下,又失了兵器哪还能抵挡?只得伸手拉住钟阳左臂,急往后闪去。
这会儿的钟阳同学早已是裤裆里湿嗒嗒的了,昏头涨脑之中,身子随着颜俊的拖曳后退,右手却下意识的往怀中抹去。在他意念中,只不过是手里拿着点什么,好歹好过赤手空拳罢了。
只是探手入怀之际,第一时间摸到的却只有一个小包,却哪有什么能给他更大安全感的东西?但在这危急之时,别说是一个小包了,就算是团棉花,好歹也是聊胜于无了。
面青唇白之际,缩手出来之时,一扬手,已是将那小包搂头盖脸的照着管亥打去。管亥此刻早已入了癫狂的状态,眼前渐渐模糊之际,哪里还分辨的出飞来的是什么,只管挥刀斩劈。
&ldqo;噗&rdqo;的一声轻响,大刀和那小包一触之际,那小包忽的炸裂开来。这一炸,顿时满空扬起一片白雾,纷纷扬扬之际,管亥冲的又急,立时便是满头满脸的挨了个结实。
他只觉得眼睛一疼,却是那白色粉尘进了眼睛,将眼睛糊住。紧接着,只觉口鼻之中微微发甜,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猛然强烈的袭了上来。这小包里,原来却是钟阳剩下的那一半迷药。
&ldqo;当!&rdqo;
管亥嘴角血迹再次殷殷而下,心中却是悲忿不已。努力的将大刀插于地上,依靠着不让自己顷刻倒下去,意识却是渐渐开始模糊,再也控制不住了。
将将跑出帐门外的颜俊和钟阳二人,闻听的后面异响,都是心中大震,百忙中回头看去,但见管亥头面处一片斑白,双目紧闭口角流血,虽然身子仍在微微抖动,却只是拄刀而立,并未再来追赶。
两人心中一惊,不明所以。钟阳愣神之际,这才猛省,自己方才扔出去的,可不正是那半包迷药吗。下午李神经说的清楚,这药直接吹向目标,效果才是最好的。自己误打误撞之下,没想到在最危急的时刻,却正是用了当初认为最不可能的手段取胜了。
眼见管亥已是摇摇欲倒,显然再无力气来追了,这才大出了一口气儿,停下身子,定了定神后哈哈大笑叫道:&ldqo;老管,你丫这会儿倒是来追啊。你爸爸的,老子不发威,你真当哥是hlloktty吗?我OO你个老母的!&rdqo;
颜俊在一旁听得脑中一阵的发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黄巾头儿端的猛恶,便自己手中有兵刃,只怕要想胜他也是不易,此刻人家不追了,这位老大不赶紧跑路,却满嘴说的啥鸟语啊?
他刚刚在外面,原本以为三下五除二便可解决那亲兵,不想这些个亲兵听闻主将在用餐,按规矩却是不能先自进食的。那迷药他当时锅里虽然下的份量极大,但却只是将大营中普通兵卒迷翻,这些亲兵却并无一人中毒。他循路而去,两下一碰之际,着实费了通手脚才搞定了。等到再次转回前面,却正好碰到钟阳遇险,这才掷斧相救。
他经了那些亲兵之事,又见管亥勇武,唯恐还有那漏网之鱼,自己二人留在这儿,那可是等着挨宰行了。这会儿眼见这位老大竟然停了下来,心中忧急,当下急急拉住钟阳道:&ldqo;老大,快走吧,刚刚发现有人尚未被迷倒,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收拾利索。现在不走,别过会儿有人围了上来,你我岂不休矣。&rdqo;
钟阳笑声戛然而止,扭头气道:&ldqo;我擦!丫怎么不早说!闪了闪了,你妹哟,那老神经搞得毛的迷药啊,功效差成这样,还敢称自己是药物专家,我呸!走走,赶紧走人!&rdqo;口中不绝声的骂着,已是当先转身往外走去。
颜俊哪里知道他口中的老神经指的是谁,好在他心思单纯,倒也没想多问,急忙紧走两步,两人一路向外,直往夜色中掩去。
钟阳走出两步,忽的记起一事,脚下一停,回头望去,隐约见那中军大帐里,管亥依然挺立着,恶趣味的心理一发,忽的扬声高喊道:&ldqo;老管,好歹相处一场,给你丫个忠告哈,别去北海,小心老命啊。哈哈,你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喽,拜拜了您呐。&rdqo;说罢,这才大笑着一拉颜俊,疾步往外奔去。
大帐内,管亥努力的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声音来处,最后一丝清明已是瞬间逝去。身子一晃,终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仰面倒了下去。
&ldqo;北海。。。。北海。。。。。&rdqo;他昏倒前的一刹那,脑海中回荡的,便是这么个地名儿了。
呼哧呼哧喘息之际,山林中两个身影艰难的分枝而进。身后喧杂的声音终是渐渐的远了,啪,钟阳伸手扶住一棵树,扭头看看,摇头喘息着道:&ldqo;日的,等。。。。等等,喘。。。。。喘口气。。。喘口气再走。&rdqo;
颜俊也是大喘着,抻脖子往后看看,这才点点头,话也说不出来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手抹去满头满脸的大汗,喃喃咒骂道:&ldqo;这帮泼才,狗眼倒也好用,怎么就能找得到那小子的尸首了呢?真真奇哉怪也。&rdqo;
钟阳闻言大是尴尬,伸手摸摸鼻子,却是不肯说话。原来,二人离了大帐,走不多远,便听得一片声的喊着捉拿奸细的叫声。四下里竟然不知多少人的脚步声在暗处响起,渐渐都是往中军大帐而来。
听那声音来处,两人要是再直直而走,必然会撞个对面。当下,二人急急往一暗处躲了,欲待等前面这一拨儿走过之后,再寻路出去。
&ldqo;。。。。。。王营头儿,可当真是那姓钟的搞的鬼吗?&rdqo;
&ldqo;哼!必然是他!若不是他,这营中许多兄弟,如何竟能同时昏倒?我料那汤水里,必然被他放了东西。我就说驴儿怎么会不在,临了他还好心的出来帮忙。哼,原来竟是被他害了性命,便于施展手段呢。此番老天有眼,他心中有鬼,想要瞒我,我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竟找到了驴儿兄弟的尸首,此事必要早早报于将军知晓才是。&rdqo;
&ldqo;啊,竟是这样。王头儿此番能最先识破其人诡计,可谓大功一件啊,日后,可要记得提拔兄弟啊。。。。。。&rdqo;
&ldqo;嘿嘿,好说好说,闲话休提,还是先捉到那个小贼再说吧,莫让他走的远了,于将军处须是不好交代。&rdqo;
一队人呼啸而过,随风飘来的语声,让躲在暗处的钟阳和颜俊不由的大惊。颜俊只是惊于这番下药,显然并未将所有人俱皆迷倒,此番露了行径,想要跑出去,怕是要费一番手脚了。
钟阳却是听得明白,那个王头儿不是别个,正是那个伙夫营的伍长王德。下午被钟阳骗走,临走之际,钟阳胡乱指了个方向,哪成想却是指往了一处悬崖。王德走不多远,眼见无路,只道自个儿搞错了方向,遂反向而走,却无巧不巧的正好去了颜俊藏尸之处。
那王德既发现了沈驴儿的尸体,大惊之余,便要来寻钟阳问个清楚。他一番来回奔波,也正好未赶上开饭,那加了许多猛料的晚饭自然没能对他起作用了。等他回来一看,眼见那小厨房里一片狼藉,钟阳也是不见了踪影,心头已然起疑。等到回转大营,又正好看到大批先用了晚饭的黄巾士卒昏倒,两下里一凑,这事儿哪还有不明白的?大惊之下,急忙让尚未来得及用饭的不要再吃了,问起钟阳行径,有人说看到他往中军大帐的方向去了,这才令人四下里搜索。这其中误打误撞之巧,推本溯源,却是钟阳那胡乱的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