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飘然子听罢,暗暗吃惊,不过转念一想,这恐怕不可能,他一个外地来的新鬼,谁会让他来当城隍?
“那个城隍当得好好的,怎么会让我当,而且,我也当不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飘然子笑着摇摇头:“多谢老兄。”
飘然子说完,往回走,酒席宴上,鬼神们正大呼小叫,机灵鬼跑过来,拉住飘然子:“飘老兄,快来拜见城隍娘娘和城隍小姐。”
“谁?”飘然子往凉亭上一看,多了两个人: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妇人,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围着城隍爷说笑。
大话鬼正在对那姑娘侃大山:“这位少年,风流倜傥,拍出一掌,那是天惊地裂,勾魂铁索,你知道吧?嗖的一下,被烧毁了!引魂扇,扇不动他;还有吹牛大哥,骑着那匹五彩神牛,没和他过几招,就被放了炮、、、、、、”
“你别瞎说!”吹牛鬼打断大话鬼的鬼话:“我骑着神牛,可与他大战三百合,那时不分胜负,他被我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办法,又使出了绝招,发出一颗烈焰珠,把我神牛烧毁的,我说大话鬼,以后吹牛,互相捧着点,刚才被你一说,好像我是不堪一击,你说你倒好,那招口吐莲花,是掐着人家的脖子了,被人家一瞪眼,怎么着?吓得抱头鼠窜。”
“你们两个,就回老母猪打架――光动嘴!”土地老笑道。“还是人家小机灵鬼,那孩子真有本事,一出马,就把他请来。”
“您老别夸!”机灵鬼走过来,拉着飘然子,对众人道:“飘大哥来了,请城隍爷给引荐引荐。”
“哈哈哈!飘然老弟,我给你介绍介绍!”城隍爷实在高兴,一指那位妇人:“这是咱家的贱内,他们管教城隍太太,你管叫大嫂吧!”
“大嫂,在下飘然子有礼了!”飘然子施礼道。
“小伙子,到了这里,就不是外人,请坐,请坐!”城隍太太笑着一伸手,让飘然子坐在椅子上。
“好,我今天把话传下去,飘然老弟是本城隍的上宾,在蜀城,谁也不许难为他!”城隍道。
“爹!你还没介绍我呢!”城隍女儿一跺脚,埋怨道。
“哦!哦!忘了忘了!”城隍爷以掌击额,“看我这记性!飘然老弟,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的闺女,以后就是你的侄女,颜儿,快来拜见叔父!”
“我管他叫叔父!”城隍女儿伸着食指,定定地指着飘然子,一副吃惊的神态,樱桃小口张得圆圆的。
飘然子抬头细瞧,不由愣住:那是一张典型的瓜子脸,两道浓浓、玩弯弯的柳眉下,配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她的眼角眉梢,都带着英气,一抬手、一投足之间,都带着飒爽英姿,飘然子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对视。
“叫叔父怎么了!?”城隍看了看自己女儿和飘然子。
“他比我能大几岁!?而且,而且,还是个书呆子。”城隍女儿说完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两个酒窝。
“人不可貌相,他是我兄弟,你就应该管叫叔叔!”城隍冲着女儿一瞪眼。
“对对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大话鬼替城隍说道。
“不用你多话!”城隍女儿扭头冲大话鬼喝道,走到飘然子面前,围着他转了几步,上下打量了几眼,看得飘然子很不自然,心道:才到城隍庙,她爹就是这样打量我,她怎么也这样看我?真真父女天性,有遗传因素。
“你叫什么名字?”城隍女儿道。
“在下楚飘然,闽州水城人氏。”飘然子不敢对视,看着地面道。
“你的本事不小啊!”
“没什么本事,全是别人缪传而已。”
“你多大了?”
“我、、、、、、我也不知道。”飘然子说的实话,他的确不清楚自己的岁数了。
“你生前多大?就是你死前多大岁数?”
“啊,二十一岁吧!”
“好吧,我就叫你哥哥!”城隍女儿笑道,又冲着城隍道:“爹,你还别吹胡子!我管他叫哥哥,他就应该管您叫伯父或叔父,对不对?”
“飘然老弟,你别见怪,这个女儿,从小被我宠坏了,真真拿她没办法。”城隍摇摇头道。
“没关系,在下既然痴长令嫒几岁,当她哥哥,也无不可。”飘然子道。
“本城隍复姓慕容,名叫千山,我这女儿,单名一个颜字,以后你就叫她颜儿吧。”
“你这呆头呆脑的书呆子,我考考你的学问!”慕容颜不等飘然子开口,等着两只大眼睛,对他说道:“你有何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志?”
“、、、、、、、”飘然子惶恐起来,一脸窘态,这些个,他从来都没想到过。“回颜儿、、、、、、、妹妹,我没有经天纬地之才,更没有定国安邦之志。”
“不对!你们书呆子,都是自命不凡之徒,你不要骗我,说说无妨。”慕容颜冲着飘然子笑道。
“这个、、、我、、、,”飘然子惶恐不安,他出身书香门第,父亲生前,倒也命他苦读诗书,可是要讲什么安邦定国,他倒也不曾想过。
“颜儿!你不要捉弄人!”城隍太太看着飘然子的窘态,召慕容颜过来。
“是呀,我这颜儿的话,你不要听,谁听谁上当!”城隍笑道。
“爹!――”慕容颜气得一跺脚,双手一背,转了转大眼珠,冲飘然子笑道:“他们说我的坏话,你信不信?”
“这个,我当然不信。”飘然子道,心说这个慕容颜真是个厉害丫头。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这首诗对不对?”慕容颜道。
“对呀,这是李贺的名诗,怎么不对?”飘然子反问。
“那么,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这首诗对也不对?”慕容颜又问道。
“这也是李贺的名诗,说的不错。”飘然子道。
“你呀!要我是你,早就一头撞墙了!”慕容颜瞪大双眼道。
“怎么?”飘然子不解,这两首不就是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也不至于撞墙吗。
“你看诗鬼李贺,还想着辽海、关山,你也是一个书生鬼,怎么不想着治国平天下?你还有脸活在世上吗?我要是你一样的男儿汉,活着投笔从戎,为国家效力;死了也去天庭,斩妖除魔,解救天下苍生。”慕容颜侃侃而谈,飘然子只有听着。
“喂,说了半天,你是个木头,也该点点头了。”慕容颜又冲飘然子喊道。
“颜儿妹妹教训的是,说的对极了,我、、、、、、以后多听你的教诲。”飘然子点头道。
“城隍爷!快!快、、、、、、、”院墙的角门大开,从外面闯进一个冒失鬼――不错,他的确是冒失鬼,平常留在城隍庙,有个急事,那些案吏就让他来找城隍。
“又是什么事?”城隍爷一脸不耐烦,刚才听女儿教训书呆子,慷慨激昂,很有意思。他问冒失鬼:“是不是王员外家遇到强盗了?”
“不是,不是!”
“李员外家失火了?”
“不是,不是!”
“张员外家有人亡故了?”
“不是,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城隍拍起桌子。
“报告城隍爷,天曹传旨来了,快去迎接!”冒失鬼这口气喘匀了,才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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