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水城而来,不是冒出来的。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飘然子笑道。
“果真是楚家后人?”孙二小当然不信。“你叫什么?有什么凭据能证明?现在骗子遍地都是。”
“这??????”飘然子当然无凭无据,能证明自己是楚家后人,哎,他是一千年前的人,现在倒成了楚家后人,怎么能证明呢?“我没有凭据,我叫楚飘然。回到水城故乡,只是随便看看,怎能算是骗子?”
“两位老爷子,现在这社会,谁脑门上写着骗子俩字?你们可小心了。”孙二小道。
飘然子看这个店伙计,十分可笑,自己是前年前的本地望族,现在倒让他担心是骗子了。“二位老人家,既然伙计说我是骗子,也罢,我到惠水河转转,就此别过。”
“慢来,”季编修急忙拦住,问他道:“你到惠水河作甚?”
“我小时候到过此地,就算故地重游吧。”飘然子道。
“我们也是要带你去惠水河,看看飞仙桥景观。不管你是不是楚家后人,也无妨,我们哥俩都黄土埋到脖子,还能有什么被你骗?”季编修对孙二小道:“后生子不可无礼,我们带他去看看飞仙桥,也让他知道知道,楚家先人的丰功伟绩。”
孙二小不在回嘴。三人吃完茶点,确切的说,是二人吃完茶点。然后上路,继续往东行。
又走了几里路,飘然子越来越感到凉爽,随着海风徐徐,飘来一片悦耳的潮声,先是看到一道长虹,跨越在宽阔的河面上,接着,看到自己熟悉的惠水河了。
魂牵梦系的惠水河啊!飘然子快步跑上前,站在岸边的榕树下,往江面望去,浮光掠金,波浪翻滚,好一派宽阔的江河水。
漫漫平沙走白虹,瑶台失手玉杯空。晴天摇动清江底,晚日浮沉急浪中。这是形容钱塘江海潮的,形容这里,也是一样。
飘然子生前十八年,无数次到过这里,无数次站在榕树下,纵目眺望江水,今日,又终于见到家乡的惠水河了。
“楚后生,你看,横跨两岸的那座‘彩虹’,就是令先祖出资赞助修建而成的。”季编修走到他身边,缓缓说道。
“什么?我先祖?他叫什么名字?”飘然子光顾回想往事,没有回过神来,不明白季编修的话。
“呵呵,你怎么忘了,你先祖也就是楚飘然啊,”季编修笑道。“走,咱们上桥观看。”
季编修领着飘然子,往桥头走去。桥头两边,南北延伸十几里,栽着杨柳松柏,护堤之用。
惠水河桥天下奇,飞虹千丈横江垂。三人上了桥上,宽阔的桥面,行人如织,内有识得季编修的,与他打着招呼。
“楚后生,这座跨江大桥,桥面宽三丈,桥长两千丈,实乃闽州桥梁之冠。”季编修道。
“这座长虹桥,修建时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吧?”飘然子扶着栏杆,眺望江中。
“那还用问!”户口案吏笑道。“听说当年水城太守,为官清廉,为修这座大桥,亲自到此指挥、劳作。”
“好一个父母官。”飘然子道。“请问季编修,《水城府志》上怎么记载这座桥的?”
“府志上的记载,主要是录入第一手资料。”季编修道。“这对岸有石碑,乃是太守当年亲自所写,上面记载当年修桥盛况。”
“哦,我看看去。”飘然子听说有石碑,急忙走过去观瞧。
这块高大的石碑,耸立在对岸桥边。当年以这条惠水河为界,西面是水城,东面就是惠县,这条河往南流入东海。
飘然子站在石碑前,虽然历经千年,石碑上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见,字体端庄秀美,既有颜体之雍容,又有柳体之筋骨。只见上题四个大字:飞仙桥记。往下便是内容,大致如下:
惠水河宽五里,水猛浪急,自古没有通行之桥,往来只靠舟楫,两岸百姓往来甚苦,出行不便。本太守集思广益,拟建一座通途。无奈国库艰难,靠百姓捐助筹建,内有水城望族之男,楚飘然者,变卖家财,变银三十两助资。后又筹得五万两,始于本朝生平十八年修建,历经十年而成。桥长二千一百丈,宽三丈,两岸百姓往来便利,于此题碑纪念。
下面写着年号,撰述人水城太守姓名。
飘然子脑子嗡嗡直响,前面说的不错,两岸百姓,自古以来,过往只能靠船只,后来,的确是要拟建大桥,但是,怎样筹集的银子,却是语焉不详,只写着:内有水城望族之男,楚飘然者,变卖家财,变银二十两助资。这一句,可是令飘然子琢磨不透。
记得当时情景,自己只交给那个老儒田产的地契,让他筹来银子,也就三万多两,他说还是变换黄金为好,自己也就依他了。可是后来,自己往江中大船,抛掷金叶子,怎么越抛越多,那个锦匣,从里面拿出的金子,取之不尽。自己光顾的抛掷,也没有想想。只见金叶子漫天飞舞,自己光顾的高兴了。金叶子金光灿烂,还有很多细小的金片,等全部抛完,终于打中了那个少女,
接着,江边万人齐呼,那老汉上来,请他到锦绣凉亭议婚,遇到观音菩萨,就被度到西方,以后的事,一点也不知道了。
现在想想当时情景,可疑之处很多。石碑上记载,自己捐助了三十万两银子,自己家恐怕要倾家荡产了。
飘然子想到这里,心中大悟:哎呀!莫不是那个老儒,把自己所有的房产、田地还有商铺股份的契约,全部变卖了?
不对!一夜之间,他到哪里卖去?水城谁有如此的财力,全部买下?还能全部换成金叶子?飘然子想到这里,眼中流下泪水:家产变卖,母亲如何生活?
那也不对啊!飘然子又想到:按照当年的估价,自己的房屋、田产,加上几个商铺的股份,总共也就值二十万两银子,石碑上记载的三十万两,又从何而来?
飘然子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家产全无,自己又离去,母亲如何生活啊?
“天啊!自己一念之差,竟然流下千古遗恨!”飘然子两眼泪水模糊,两手摸着石碑,缓缓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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