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有酒吗?”飘然子酒瘾发作,浑身难受,只好实说。
“呵呵呵,酒倒是有,不过,你恐怕不爱喝。”阴天子笑道。
“无妨,请陛下拿来一饮,楚某谢过。”飘然子道。
“来人,将我那‘长生药酒’拿来,赐予楚圣君一坛。”阴天子吩咐门外鬼吏。
黄衣鬼吏立时抱来一个酒坛子,放到飘然子身前。
“谢谢!多谢了。”飘然子嘴里道谢,手没闲着,打开了坛子盖,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不过,酒香里伴着草药的味道。
飘然子皱了一下眉头,还是迫不及待的捧起坛子,一口气喝下半坛,顿时有了精神。
“楚圣君,请把手腕拿来。”酆都王道。
飘然子不知何意,将手腕递过去,王方平一把按住,食指中指无名指按在飘然子寸关尺上,给他号起脉来。
“不好!”酆都王只按了一按,抬起了胳膊,问道:“地府夸官时,你还不曾这样。刚几日,你怎么中毒如此深?”
“中毒?”飘然子看看酆都王,摇头道:“我感觉很好啊,没有中毒的症状。”
“你中了酒毒,而且,深入骨髓。”酆都王道。“虽然身躯不是你的,但这躯壳的酒毒,侵蚀着体内阴神。只要断酒,就会酒瘾发作发作,浑身不适,长此下去,若是离了酒,就会痛不欲生。”
“啊?怎么会这样?”
“楚圣君,这些天,你都在哪喝的酒?谁人送赠?还请如是说来。”阴天子道。
“我在岳阳楼,遇到了年兄吕回,后来得知,他就是吕祖吕洞宾。”飘然子将吕仙观之事一说:“那是七桶天宫御酒,甘美无比,断不会是毒酒的。何况,吕洞宾更是大神仙,怎会害我?”
“哼!这个酒色之仙!”酆都王听罢,勃然大怒。
“哎,楚圣君,你交友不慎啊!”阴天子叹息道。“这吕洞宾,乃是有名的酒色神仙:调戏白牡丹,三醉岳阳楼。他这天宫美酒是不错,可你道法不强,不是修炼千年的鬼仙。就算灵山吸取了太古明目珠的精华,也不过几十日,怎能和他相比?他这是害你不浅。”
“哪里害我了?”飘然子问道。
“八景宫的美酒,就算我与酆都王,也只能饮上一二桶。而你,一连七天,喝了七桶,酒气浸泡你的阴神七日,你这阴神不中毒上瘾才怪。”阴天子道。
“从今后,你不能再喝了!”酆都王道。
“不行,刚才一犯酒瘾,我就万分难受。”飘然子道。“我看,喝喝也无妨,我也不觉有什么毒害。”
“不能再喝!”酆都王喝道。“再喝你早晚毁了,比吕洞宾还不如!”
“??????吕洞宾不是大好神仙吗?你们、你们同是神仙啊。”飘然子惊道。
“算了算了。”阴天子劝阻酆都王,“他那酒毒,深入骨髓,侵入阴神,你劝说也没用。”又对飘然子道:“吕祖是好神仙不假,可是,仙不同不相为谋。我和王方平,也是神仙,断不会象他那样,放荡不羁。你若长此下去,难免会蹈吕祖覆辙。圣王说的是这个意思。”
“哦,多谢圣王提醒。”飘然子道:“不过,我一介书生,幼读儒经,断不会酒后乱性的。”
“哼哼,哈哈,虽然你如此说,还请自重为是。”酆都王道。
三位又闲谈一会,都有些神疲,飘然子告退。阴天子命阴长吏安排他楼下休息。
飘然子临走时,还抱着半坛子‘长生药酒’。阴天子笑道:“楚圣君,酒瘾慢慢戒掉。如果想喝酒,尽管到二仙楼来,我这长生药酒,你尽管喝无妨。”
飘然子谢过,在楼下睡了一会儿,天光大亮。
见过了阴天子,知道了慧芸下落,飘然子心情愉快,又想去森罗殿,看看地藏王菩萨在不在,问明家族的事,他就彻底安心了。
他抱着那半坛子长生药酒,到了森罗殿前,令飘然子好生失望,门吏告诉他:菩萨行踪不定,不知何时来,也不知去往何地。
飘然子想想,还是到无常殿吧,看看蜀城的黑白无常还在不在,他们可是故交。
无常殿在地府北面,离森罗殿很远。他又抱着酒坛子,见到黑白大帅,说明来意。黑白大帅很热情,告诉他,那二位无常,调往别处任职了。回来复命还要等些时日。于是排摆酒宴,招待飘然子。
飘然子请黑白大帅喝带来的药酒。黑白大帅耳闻阴天子有此养生佳酿,尝了一口,直吐舌头,笑道:“哭也,草药味太苦了,还是你喝吧。”
飘然子又尝了尝,的确味道苦极,昨晚因为无酒可喝,倒是不觉难喝。今日在再尝,还不如普通的酒水。
黑白大帅道:“楚圣君,我那二位手下,常常给我讲说你在蜀城的事迹。结识你,在下万分荣幸!等以后,你要喝酒,就到我这里。”
“我先谢谢!以后少不得叨扰。”飘然子谢道。二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酒至半酣,黑白大帅低声道:“我这无常殿,管理天下黑白无常,这些勾魂使者,回来复命时,都带来当地的土特产,还有当地名酒,以后你就常来吧!”
飘然子听了微笑,又谢过。下午,飘然子辞别黑白大帅,抱着酒坛子,去往大庭宫。
酆都大帝听说楚飘然来访,带着十真君,出宫相迎。
“哈哈哈!楚飘然,你可回来了!”酆都大帝大笑,把他让进宫内。
“楚某奉旨夸官,半路私逃,多有冒犯,祈求赎罪。”飘然子把酒坛子放到一边,施礼道。
“没什么,没什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酆都大帝笑道。“我本想,夸官后将你重用。可地藏老菩萨说了,楚飘然再来地府,不可强制他做事。所以,我也不好再举荐你当阎王了。”
“楚某不愿为官,谢过帝君的美意了。”这是飘然子真诚相谢。他初入地府,打死帝君的义子,没有受到惩罚,还夸官三日;二仙楼前,听说阴长吏难为他,帝君亲自兴师问罪;今日回来后,也没有恶声恶气,飘然子着实感动。
“楚飘然,以后你就常驻我大庭宫,我派一个小鬼服侍你。”
“谢谢了!”飘然子道:“正好,我总抱着酒坛子,也不像话,让这个小鬼给我当跟班,倒省了不少力气。”
“哦!这酒不是阴天子的长生药酒吗?”酆都大帝皱皱眉头。“你怎么喝着个?”
“酆都圣王说我中了酒毒,一发酒瘾,浑身难受,所以,就带着这个药酒。”飘然子道。
“药酒难喝,以后你就喝我大庭宫的‘鬼府琼浆’!”酆都大帝不容分说,命四个小鬼搬来四个坛子,放到飘然子身前,又命这四个小鬼,以后专门给飘然子抱酒。
飘然子将最后一点长生药酒喝完,又尝了尝鬼府琼浆,味道的确好,比黑白大帅的酒,要强得多。
就这样,飘然子在地府,有个“后起之秀文武圣君”的称号,没有官职,天天各处游逛。身后跟着四个抱酒的小鬼,来往各殿、各府。
只两三天光景,弄得阴司鬼鬼尽知,有这个酒鬼圣君,倒也成了地府一个新景观。
这日早上,飘然子喝足了美酒,也不让四个小鬼跟随,自己一人去了阴山,沿着鬼乡小路,来到东度府的山脚下。
依旧没有上山的路径,不过,飘然子会飞,而且,速度比以前快多了。他贴着山坡,往山上飞去。借着树木遮掩,越飞越高,两只眼睛四下寻查。
可惜,一路上,没见到楚冷然、楚怡然,也没见到那棵?望树。许是路径走错了,飘然子想到。那就到山顶找找吧,他的堂弟、堂妹们,应该就住在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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