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买卖不少啊。”飘然子第一次逛天街,感到新鲜。街市的商铺不少,还有很多零散的小商贩。
“你们站住。”一行十六人正在东瞧西望,忽然牌坊后窜出一队天丁,冲他们喊喝:“玉帝圣旨:天街严禁购买赃物;你们这些仙士请注意,发现可疑之士,一定禀报我等。”
“哈哈哈,这不是张天官。”莽撞大笑道:“怎么,刚隔一天,就不认识俺们了?”
“哦,原来是天宫贤士莽撞。”那仙官过来道:“你们这些贤士,又来逛逛天街。”
“对,俺们又来看看。”莽撞道。“这回,带着天马监的楚典吏。”莽撞指指飘然子。
“呵呵,这天庭街市,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张仙官道:“你们初到天宫,我看,还是回去吧。”
“不劳仙官费心。”无畏子道。“我们转转就回。”张仙官摇摇头,带着手下人走远了。一行人逐个打量那些店铺,卖什么的都有,但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楚兄,你看那个珊瑚不错。”一个年青的地仙,名叫九阳子说道。
“是不错。”飘然子也看见墙角处,蹲着一位老人,年过花甲,面前放着一株珊瑚。飘然子从未见过这种珊瑚,通体朱红,不时放着霞光异彩。
“这位老人家,你这支珊瑚,是卖的吗?”赤虎鬼王很好奇,上前问道。
“当然是卖的。”那老人打量一遍他们,又低头不加理睬了。
“多少钱?”九阳子越看越喜爱,问起价钱。
“这个数。”老人伸出一个手指。
“什么?一百两?”九阳子听得惊呆了,随手往怀中掏。
老人摇摇头,冷笑道:“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初逛天街,这里卖散货的,哪有这个价?往高里说。”
“一千两?”
老人仍是摇头。
“一万两?”
这次老人点头了。
“不值,不值。”无量鬼王道。
“哼,这个珊瑚吗,我看一般。”一位中年野仙,名叫化外散人摇头道,“贫道也曾走过五湖四海,珊瑚见到无数,这个除了会放光彩以外,别无出奇之处。算了,走吧,前面很多店铺,再看看别的物件。”
“哼哼哼。”那老人只是一阵冷笑,也不理他们,只管低头看自己宝贝。众人又往前走,九阳子忍不住回头又看看。
“无怪老夫这宝物卖不出去,无人识货啊!”老人自言自语。
“诸位先行,我回去再看看。”九阳子忍不住,又回来道:“老人家,你这珊瑚是什么宝物?”
“小伙子,你在尘世修炼多久?”老人不正面回答,却反问他。
“修炼了五百年。”九阳子道。
“呵呵,难怪你不识。”老人道:“我这乃是西海龙宫??????”说道这里,老人往四下一看,确定附近没有旁人,压低声音道:“我对你讲,你买不买千万不要外传。”
“好,我答应你,不往外传。”九阳子见老人神秘兮兮,急忙点头答应。
“这原是西海龙宫的宝物,名叫炎寒珊瑚树,原是西海龙王三月三,打算送给王母娘娘的寿礼,谁料到了天宫,遇到雷神普化天尊带领天君,下界行雷布雨,两路人马相撞,那群虾兵蟹将躲闪不及,撞翻了这株宝树,落下尘世,正巧被我拾到。老夫不喜宝物,后来被召上天,做个户部守库,今日不当值,想将他贱卖,货与识家吗。”
“哦?这是这样?”九阳子满腹疑问:“西海龙王也没再寻找,就任这宝物丢失?”
“哎,龙宫多的是宝物,丢一件算什么?我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卖,就不怕人家来认赃物。”老人道。“这真是龙宫宝物,你不信,我来给你看看。”说完,老人念动咒语,剑指冲珊瑚一点,顿时珊瑚变得明晃晃,一道热气散来。
“你摸摸,这就变得炎热无比。”老人指着珊瑚道。“咱们在天宫不觉得,若是到了下界,冬天可以取暖。”
“是吗?”九阳子伸手去摸珊瑚,果然越来越炎热。
“你再看!”老人说罢,又念动咒语,珊瑚渐渐凉了下来,逐渐变得晶莹剔透,如同一块美玉。“小伙子,你在摸摸。”
九阳子伸手一摸,果然变得寒凉如玉。老人问道:“怎么样?我没说假话吧?”
“没说假话。那好,我买下了。”九阳子咬咬牙,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说声变,里面立时变出一堆白银,他对老人道:“这是万两白银,这株炎寒珊瑚树,归我了。”
“小伙子,你脑袋发烧了吧?”老人斜了他一眼:“这株珊瑚,我要的是万两黄金。”
“咦!老人家,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刚才还说万两白银,见我要买,就变成了万两黄金,你这不是消遣人吗?”九阳子愤怒了。
“小伙子,我什么时候说万两白银?”老人白了他一眼。
“老人家,你这不是成心骗人吗?”九阳子震怒。他这一声喊,飘然子等人还没走远,又纷纷回转,问是怎么回事。
九阳子将实情原委一讲,莽撞带头说老人做的不对。
“好好好,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那老人显得委屈,“那好,反正这宝物也是我捡来的,就一万两银子吧。”
“老人家,宝物拿来,白银拿着吧!”九阳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又让老人传授咒语,各自走散。
九阳子得了炎寒珊瑚树,众人也替他高兴。九阳子一指珊瑚,念动咒语,说声“热”,这珊瑚果然变得温暖无比,转眼就炙手可热。众人齐声说好。
又往前行,前面一个文房书籍店堂,上书:天庭文坊。众人都要往前走,飘然子驻足道:“我到里面看看。”
无畏子等人见他进去了,也纷纷进去观看。无奈这些位都是习武出身,对那些笔墨纸砚不感兴趣。众人转了一遭,就要出来。一个身穿青衣,都带小帽的店堂伙计,拦住他们道:“看几位都是招贤榜上的贤士吧?”
“是有怎样?”莽撞瞪着大眼道。
“太好了!几位来着了。”那伙计顿时高兴起来。“看几位身材打扮,都是习武之人吧?听说还没举行武场天考,众位要想武场夺魁,我们这里有武学秘笈,乃是天书阁不收录、尘世失传之本。”
“真的吗!?”无畏子第一个睁大双眼,其余众贤士也惊讶万分,如真有他说的武学秘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是真的,你们随我来。”店伙计带领众贤士,来到后面的店堂,指着架子上的书籍道:“这些全是。”
无畏子、飘然子等打开这些书册一看,只见藤黄纸上,满满画着图形,还配有稀奇古怪的文字,但不认识。
“怎么样?这些真是武学秘笈吧?”店伙计万分得意。
“但不知你们是怎么得来的?”飘然子问道。
“这些是我们店主到下界收集而来。”
“如何收集?莫非是偷抢不成?”
“怎么会!”店伙计道。“这些都是习武之人,临终或者死后火化而得。”
“火化已成灰烬,焉能再成书册?”
“这你们就不懂了。”店伙计笑道。“那些人将书焚化,我家店主就聚拢到一处,带回天宫,还原成图册。只是那些文字,由于时空不同,还原成蝌蚪文或者石鼓文了。至今无人能识。”
“原来是这样。”飘然子等人一听,无不释然了。大家又纷纷开书观看,有些是拳术谱,有些是兵器谱;图形清晰,但是文字有的象蝌蚪,有的如同符篆,无人能识。
“我买这本。”无量鬼王道,他拿的是一本棍术的兵器谱。
“好好好,言无二价,每本千两白银。折合百两黄金。”店伙计笑道。
“什么?一本破书,就要这多钱?!”莽撞道。
“这位贤士,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货卖用家,你们若是学的上面武功,加上本身道行,考取武场进士功名,前途无量,还在乎这点金银?”店伙计满面堆笑。
“俺不要了!”莽撞倒不是心疼银钱,只是不觉得划算:“俺这棒法,自成一家,还学它作甚!”
他不买,别人买,而且,有几位还买了两本。无畏子挑选了一本枪术的兵器谱,飘然子没有买,他无所谓。
一行人出了天庭文坊,又观看左右的商铺。忽然,一阵酒香,传进了众人的鼻孔。
“众位,这里有卖酒的。”飘然子对众人道。
“咱们都去看看,买它一些尝尝。”莽撞道。一行人来到那家酒铺,酒幌子高扬,上写:汝阳杜健。
飘然子来到酒铺前,问道:“你们这里卖的是什么酒?”
“这位爷,我们这里是杜健酒,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酒保笑道。
“没有。”不光飘然子摇头,其余众贤士也摇头。
“东家,出来答话。”酒保一声喊,从里面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仙士,长得倒也精明。“几位,你们真不知道我这天庭杜健酒?”
“不知。”飘然子道。
“我们上次来过,倒也看得这个酒幌子,但是不知有何来历?”化外散人问道
“我就是杜健。”那人看着他们道:“你们不是天宫仙吏吧?”
“我们不是。”无量鬼王道。“但这位是天马监典吏。”
“就算天马监典吏,也是刚从下界到此不久。”杜健道。“你们刚到天宫,当然不知我杜健,但是下界尘世有个杜康,你们应该听说过。”
“杜康,我们当然知道。”飘然子道。
“杜康与你何干?”化外散人问道。
“那是我家兄弟。”杜健道。“当年我们二人在汝阳造酒,只因我技高一筹,被玉帝召上天宫,本在天膳房造酒。有一次失职,酿坏了一批酒,玉帝大怒,要将我贬下凡尘。多亏太白金星保本,说可以留我在天宫,但是要找到顶替之人。我到下界,见我本家侄子酿酒手艺,胜过我们兄弟,将他度到天宫,做了天膳房酿酒仙师,我就在天街上看了此处买卖。”
“原来这样。想必阁下的酿酒术不错了?”飘然子道。
“那是当然,你们尝尝便知。”说完杜健拿过来一坛酒,放到他们面前,打开塞盖,众人一闻,无不醉倒。
“好酒!今日俺请客,大家敞开喝!”莽撞说完拿起酒坛子,就往碗里倒。
“慢来!”杜健急忙阻拦:“我这酒贵的很,客官可要先付现钱。”
“多少一坛?”
“五百两白银一坛。”
“什么!”莽撞大怒:“你这不是抢钱吗?比御酒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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