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71 过去和现在
将所有的友情、亲情和爱情都倾注在同一个人身上。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友情和亲情可以理解。
秋绍和侯季文形影不离这么多年，没有感情那才是奇怪吧。
但是爱情？
秋绍很鄙视，或者根本就不相信有这种东西是存在的。
在他们两个年少轻狂的时代，至少身体可以开始轻狂的时期。
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生物的本能的。
比如侯季文某一天忽然发现自己有压倒别人的**。
但是，这个“别人”却绝对不包括秋绍。
侯季文从小就清楚秋绍洁癖到变态的习惯，他当然就更加不敢有类似亵渎的念头。
同性之恋在那个年代虽然还得不到祝福，但也不至于被绑上祭台烧死。
威尔森曾经很直接的问秋绍，是否爱侯季文。
秋绍除了讽刺的给了个笑容，就再也没有回应过威尔森的任何试探。
这种已经接近触碰逆鳞的试探，导致了秋绍再也没有和威尔森交流过心情。
虽然这也许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什么。
但侯季文就更直接了。
他理解人体的构造，每一个器官，每一个刺激会带来的反应都清清楚楚，将周公之礼能够做到像实验般冰冷的，很出人意料。
然后在某一天，忽然完全对这种行为失去了兴致。
这方面，秋绍仅仅发表过一次意见。
“别把身体弄得太脏。”
于是侯季文就再也没有了和别人纠缠的**。
所有的人，包括威尔森和劳拉都没有怀疑过这两人的纯纯兄弟情谊，至少在表面上就是如此，就是因为这两人的关系实在表现得太不正常了。
“你对侯季文做过了什么？”劳拉依旧在铁门前问着。
秋绍仰面躺着，“你真的对他很好奇啊，如果我跟你说，我没对他做过什么呢？”
劳拉面无表情，“老师您从来不屑谎言，但如果你自己都欺骗了自己呢？”
“就算我欺骗了自己，你找出真相有什么意义吗？”秋绍看着劳拉，“亲爱的劳拉，侯季文从来都不会在乎我对他做了什么，你追问了又有什么作用？”
“原来老师您知道侯季文不会在乎，无论事实真相有多不堪多丑陋他都不会有什么怨恨，那么您为什么怨恨？”
“劳拉，别再问我任何问题，我讨厌疑问。”秋绍闭上眼睛。
最近他很喜欢回忆过去。
包括很多过去的过去。
那么多的过去中，出现最多的就是侯季文。
秋绍很清楚，没有这个侯季文，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一个人活到这么大，他会在疯狂的疑问中将自己毁灭。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这种执念会在成长的过程中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秋绍有，侯季文当然也有。
侯季文的神智在最脆弱的时侯被人入侵，然后成为了他死死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要抓住他？
谁知道？
秋绍只记得，自己从昏睡中醒来的身后，浑身都痛的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满是惊喜和依恋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清楚的只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真正从死亡经历过一轮的秋绍忽然就觉得，拖别人和自己一块下地狱，总比一个人痛苦得好。
侯季文如同他预料的那样，成长得很完美。
一心一意，性格还很有趣，无论秋绍做了什么，侯季文都会在身旁和他一起面对。
秋绍有些疑惑的想。
他不是早就知道侯季文的性格是他塑造的吗？那么他在纠结什么？
只是，最初，最初的那种突如其来的依恋，是他塑造侯季文整个人格的关键。
但是他居然忽略了。
突如其来，也就很有可能突如其来的就将他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
侯季文从一开始就是一戳即破的谎言。
他可能，只是，太想抓住一个人了。
如果不是后来预见了费云帆，如果不是他又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如果不是他坚持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扭曲的信仰。
那么，早就习惯并且适应这个世界的他，应该能更容易的接受侯季文被人催眠这个事实。
他只是不能原谅，自己依赖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一开始就是假的。
至于Nugyen和绿萍那边。
Nugyen的手掐上绿萍的瞬间就被绿萍手中的刀叉给刺到了腹部。
等到他发表完“不知好歹的人是没有存在的价值”的瞬间，已经反射性的推开绿萍往后退了几步。
“你很有准备嘛！”Nugyen居然笑了，“伤害你暂住地方的主人，是不是太没有理智了点。”
绿萍展开手臂，平静着，“抱歉，一时手快，那是我让自己清醒用的。”
雪白的手臂果然布满了横七竖八的血痕。
Nugyen皱了皱眉。
“那个无足轻重的妹妹真的让你到了这种地步？”他亲眼见识过这个女人对于自己妹妹惨状的无动于衷，哪怕是之前的失态他也知道绝对不会是因为她同情甚至愧疚。
“没关系，你受伤了，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Nugyen古怪的看着她，久久，“好吧，你的行为和想法我没有兴趣，但下次别再做危险的事情，尤其那个危险是相对于我的时侯。”
Nugyen捂着肚子出去了。
绿萍则是看着自己的手臂，神情居然还有些疑惑。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果然，不是每一个疑问都一定需要答案的。”她喃喃自语着，“我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了，后果和下场，只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其实也没有想像中可怕。”
紫菱，如果要你下地狱的保证是我无法上天堂，这个代价，我还是付得起的。
因为一想到宽恕这个词语，我就会生不如死。
Nugyen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失血的感觉让他脑子有些模糊。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熟悉到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回忆得起来。
父亲啊，应该是如同高山般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父亲，那个只生活在自己世间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的父亲。
呵呵呵——
他早就不在乎了。
那种轻易就会被别人所掌控的感情，要来做什么？
利益和权利，才是最真实的。
“侯季文，一味的躲在别人的身后，不是你的作风啊，连秋绍都孤注一掷的任性过，你就不能稍微放纵自己一点吗？”
Nugyen想到侯季文解剖人体时侯脸上冰冷到麻木的表情，那是一个连秋绍都拒绝承认接受的侯季文。
明明是毫无表情的脸，却让Nugyen看出了霸道和侵略。
那才是和他流着相同一半血液的兄弟。
那个完全被秋绍掌控的侯季文，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傀儡而已。
他不过是秋绍无聊时侯的玩具。
一点点存在的价值都没有。
侯季文和Nugyen同母异父。
侯季文是Nugyen母亲外遇的产物。
Nugyen的父亲因此大受打击。
很狗血的现代家庭伦理剧。
秋绍知道这一点的时侯笑得肚子都痛了。
他总以为，这么狗血的剧情，应该是肥皂剧该有的情节。
居然还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发生了。
但是外国人似乎和八卦的中国人不同。
这种混乱的血缘似乎并没有对Nugyen和侯季文的交流造成什么影响。
他们合作得很愉快。
侯季文的爱好太惊悚了，连秋绍都难以接受。
但秋绍从来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束缚侯季文。
于是提供条件给侯季文满足爱好的Nugyen和他们交往还算正常。
后来，秋绍开始给Nugyen的父亲治病。
不，不应该说治病。
从来都对任何人没有反应的那个Nugyen的父亲忽然就对秋绍很有好感。
有秋绍在的地方，他都会表现得很高兴。
这让人很疑惑。
秋绍却对那个老头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是碍于Nugyen提供的优厚条件无法拒绝而已。
所以他每次，都只是坐在那个老头对面，安静的待完一个小时。
发呆什么的，从来都是秋绍最擅长的东西。
那个老头也痴痴的看着秋绍，仿佛透过他看更遥远的另一个人。
Nugyen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在看什么。
他和侯季文都不像那个短命的女人。
事实上一个谁都没有见过的女人他们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感情。
尤其是他们这种人。
所以身处社会最阴暗阶层的Nugyen很意外自己父亲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感情受创。
秋绍是个疯子。
也许那个女人也是个疯子。
Nugyen总是恶毒的揣测。
理智有些模糊了。
绿萍的叉子只造成了皮外伤，除了让他失点血不会有其它的问题。
Nugyen挣扎着走了几步，又急促的喘着气。
仆人这个时间都不会在。
因为父亲不喜欢太多的人在这个房子出入。
所以侯季文住在这里的时侯，也许是最热闹的时侯了。
至于那个幽灵般的女人，大多时侯除非他有兴致去逗弄一下，否则也是无视的，而安静的绿萍也常常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
痛苦，那个女人的痛苦会不会太儿戏了点。
他这个看戏的人好几次都忍不住要笑场的啊。
无聊的你恨我我恨你，真的恨到了极点，就去杀了她啊，没有胆子又自以为圣母光辉照耀，不觉得讽刺和可笑吗？
一只手扶住了他。
Nugyen瞥了来人一眼。
“卡莱恩，很久没见了。”Nugyen指着一个房间，“药在那里，别吵到别人。”
卡莱恩点点头，毫无特色的脸死人般惨白。
他的全名是卡莱恩。沃克斯，是秋森曾经的私人助手，也是秋韶血缘上的父亲。
可惜，这些身份，都毫无意义。
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曾经，秋远和自己妻妹生下了孩子的时侯。
那个孩子是被带回秋家当作嫡子来抚养的。
可惜那个女人已经疯了。
将孩子疯狂的掐死后。
是卡莱恩献上了自己的儿子。
一个可以保证成为那个女人的玩具。
这些，都是侯季文可以查到的过去。
也能证明了卡莱恩的身份。
疯狂什么的，侯季文从来不在乎，能够利用的东西，放着不用就是浪费。
办公室中的侯季文思考着。
他其实不喜欢思考。
他更喜欢的是凭借本能去攻击去抢夺。
动脑子的任务，那种所谓的细节设置，从来都是秋绍的工作。
可惜秋绍不在，他只能靠自己。
他对阴谋不陌生，从出生到现在，他所学的所经历的，哪一样都是最能揭露任性丑恶的东西。
秋绍鄙视那些。
所以他也能很轻易的鄙视。
越是不在意，就越能保证自己不被这些东西所偷袭伤害到。
但是他无法容忍自己成为暗算秋绍阴谋中的一部分。
催眠什么的，那种东西，很重要吗？
自己和秋绍一起的日子，难道是随便一个催眠就能产生的？
所有设置阴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反复的提问和回答，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劳拉记录着这几日和秋绍交谈得到的信息。
她知道，秋绍表面和实际，最能让他注意的是侯季文。
即使知道了催眠的存在。
可惜不能将侯季文抓来研究一下。
如果现在的侯季文是二度甚至几度催眠的产物，那么他的人格形成期究竟是在什么时侯？
劳拉翻阅了侯季文的过往，再结合她对秋绍的理解，还是没有得出什么让她满意的结论。
秋绍和侯季文之间，一个主一个次，彼此影响，又相互依赖。
可惜掺杂了太多人为的因素。
比如最初对侯季文下手的人，如果不是秋绍太小，劳拉认为他还没有那个能力进行复杂的催眠指令，那么第一受怀疑的应该就是他。后来秋绍的反应也证明了，的确不是他下的黑手。
然后是威尔森，虽然他的目的是治疗，但是任何一种情感测试探索都会对感性神经造成影响，尤其对于敏感的人，比如她的老师。劳拉认为，秋绍后来对心理学感兴趣很大程度上是威尔森的影响。
再然后是两人复杂的生活环境。
过于单调的生活会让人产生不单调的想法，加上侯明锋的教育手段，原本就有创伤症候群后遗症的孩子更容易产生不良阴暗面。
但是不对，一切看起来合乎逻辑的推断全都不对。
劳拉似乎有些理解威尔森了，任谁被一个又一个矛盾的现实推翻自己千辛万苦得出的结论，都会忍不住陷入死循环的。
她和威尔森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她不会将复杂的事情更复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