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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拉着还在寻思的陆炳,向府门走去,笑着道:“小七你看,咱们平胡陆氏已在此地六百余年矣,就是这匾还是名相狄公仁杰提的,却是保留至今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陆炳一惊,这个确实不知了。他抬头看去,果见那匾横架椽棱处,上书平胡陆府四个大字,左下角
有些小字和一方大印,想来定是狄仁杰的名帖与印章了。陆炳近前一看,果是写着:“神凤三年,并州
怀英。”
字迹宽宏庞大,结构森象法度,井然有序,入木三分。
在向旁边一看,却见朱红大门两旁挂有对联,左边道:“高楼转朱阁,济济一府。”右边道:“巨
士至陆府,赫赫百代。”横批却是:“彪炳史册。”
陆炳知道六百年前的平胡陆氏极其牛叉,狄阁老这样留字就是因为当时的陆府人才济济,具为朝中
大员,当得上彪炳史册了。
陆灿引着陆炳进到府里,就听见一个极其令人舒服的声音道:“小七可算是来了。”说着就见一个
黑面男子大笑着迎了出来。
陆灿赶忙笑着迎上去道:“柏叔,小七到了。”
陆炳知道陆灿帮他解了围,赶紧上前躬身道:“小七见过柏叔,柏叔安好。”
那黑面男子正是陆柏。陆柏笑着扶起陆炳,端详半晌,才笑道:“嗯,半年不见,你却真的长大了
。”
陆炳心中一惊,这话好似话里有话啊?不过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半分,只得道:“嗯,两个月前从马
上摔了下来,一直躺在床上,确实吃的稍微胖了些。”
他不明白陆柏为什么说是半年不见,所以才有此回话的。
陆松挽着他的手却道:“嗯,上个月我从福建延平回来就听见你从马上摔了下来,养病在家。我却
有一大堆劳什子要处理,不得闲暇,没去看过你。现在可是好了?”
陆炳见陆柏问这话时眼神关切丝毫不作伪,端是令人有着如沐春风的感觉。他这才知晓原来这位以
庶子出身扛起平胡陆氏大旗的陆柏原也这般平易近人,想来他跟父亲陆松的关系算是不错的吧。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他讪讪
笑道:“身子早就好了。只是丢了咱平胡陆氏的百年声誉。柏叔这般问我,却是羞愧与我了。”
陆柏却也笑道:“人生哪个不少年,哪个不轻狂?都是小事,过的几年,你就是咱们平胡陆氏的骄
傲了,谁还会理会你少年做过什么?”
陆炳越听越觉得陆柏话里有话,可是他又不能明着问,只得一边挖空心思的想着,一边胡乱应着:
“柏叔谬赞了,谬赞了。”
陆柏却是话锋一转,道:“先进去见过诸位叔伯,稍后在说些话与你。”
跟着陆柏进到大厅里,却见五个大叔级别的人看着自己,或惊讶,或不屑,或平淡,各种神情不一
而足。陆炳回头却是发现陆灿她们几个小辈儿没有跟进来,想来他们定是得到吩咐的。
陆柏将陆炳引进大厅,对着众人道:“各位兄长,小七已到。”
说完却是坐到右手末座了。陆炳环视一周,除过刚刚的陆柏他一个都不认识。现下厅中拢共七个人
,左右各三个,就他站在中间,等待会审。
可是等了大半天,却是无人说话。陆炳悄悄抬起头,却见众人都有闭目养神的,有一口一口喝着茶
的,有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就是没人说话。就只有陆柏用着温温如玉的目光看着陆炳。
陆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暴风骤雨袭击三堂会审八方风雨的准备了,可不想竟
是他看不明白的一出戏。他想,既然你们不说那就由哥开头了。
他突的一下跪倒在地,放声大喊:“各位叔伯,小七陆炳年幼无知思虑不周闯下大祸,蒙羞祖宗。
幸赖父亲机制独断,救得平胡陆氏两千老小。今日不孝子孙陆炳前来受过补错,请各位叔伯降罪。”
众人一下子被陆炳的举动惊呆了,还没见过这么嚣张来受过补错的,太不识抬举了。
坐在左手边最上端的那个圆脸儒商模样得道:“陆炳,虽然你父亲代你补过,可此时究竟因你而起
,你可服气?”
陆炳不知道这是几房的长辈,只得低头触地道:“陆炳服气。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那人下手边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板着脸道:“那好,陆炳,见你态度实在不错,你可前去宗祠跪香一
柱,你可服气?”
陆炳不想锤子高高扬起却是这般轻轻落下,他脑海里是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明显对自
己有利,傻子才不服气来。
他再次低下头,道:“陆炳服气。”
这时就听见陆柏说道:“既是如此,各位哥哥可有异议?”
陆炳跪在地上,半晌未听见人说话,就知道这些人早已达成协议了,现在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所以陆炳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呢。可惜这个场合没人告诉他而已。
陆柏上前扶起他道:“小七,你出去有你四哥自会领你去宗祠堂。进去之后,一切听你四哥的。跪
完香后,让你四哥领你来后院,我有话说。可好?”
陆炳应声是,就退了出去。出来之后,陆灿迎了上来,低声问道:“可是好了?”
陆炳也是低低的道:“先去祠堂跪香一柱,在还要去柏叔的后院。”
陆灿一怔,却是很快回过神来,笑道:“如此最好。我领你去。”
不说陆炳去宗祠堂跪香,却说大厅里的陆家几房。
自陆炳出去之后,那个圆脸儒商闷声道:“三哥,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族叔态度会突然转变
如此?”
右手边那个一直眯着眼睛的冷酷儒生睁开双眼,笑道:“那又怎么呢?本来就是你非要迁怒与陆炳
,却是有失你做长辈的身份,这不更好吗?”
那个圆脸儒商却是不再说话,愤愤的喝了一口茶,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陆柏却是笑道:“四哥,这确实是你不对了。昨晚上父亲突然将我唤进书房,说是陆炳万万不能重
罚了。还说王府专门派人来传的话。”
那掌柜模样的人却是奇道:“他们王府也不能管着咱们平胡陆氏一族的事啊?就算他们是王府,可
也不能将手插到咱们族里啊,难道就因为二哥是王府詹佥事?”
那个冷酷儒生摇头道:“本来这件事是世子牵头的,陆炳身为伴读,如何不管?现在我们重罚陆炳
,就是甩脸给王府,你却还想不想活呢?”
此话一出,众人再也出不了声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找个理由很牵强,可在这个皇权之上的时代,别说是一个王爷,就是个知县,在
他管辖之下,任何命令都是不容置喙的。所以众人就不再出声了,这话是一个大帽子,谁要接下来就能
压死谁!
那个圆脸儒商喝了一口茶,站起来,道:“三哥,几位弟弟,我先走一步了。”说着不理众人,径
直走出去了。
众人相视一笑,却也知道此事就此过去了。便都一一告辞而去。
陆柏送走众人,略微朝着大门看了看,却是急急回到陆谦的书房里去了。
刚进书房,就见陆谦端着一杯茶,仔仔细细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幅画。陆柏却是一怔,半晌不敢言语
了。
陆谦半晌才抬起头,笑道:“可都走了?”
陆柏笑道:“嗯,都走了。”
陆谦笑了笑,不再言语。陆柏心中有着颇多疑问,可嗫喏半晌,却是不敢出声。
陆谦笑着问道:“小三,你可有疑问?”
陆柏低低的道:“孩儿不敢。”
陆谦笑道:“有就有吧。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是怀疑我怎会力排众议轻轻责罚陆炳?”
陆柏不说话,但其眼里的神情却是如此。
陆谦笑道:“这个其实我都没有料到。昨天下午,我一回到书房,就见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等候与
我。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我这才改变想法的。”
陆柏急道:“我还是不明白。”
陆谦低声道:“那还是四十年前的事了,我曾在京都替族里看守些铺面,有幸得识那位。今次他从
南京而来,你可知道,我们四十年来多有书信来往,从不间断。他从京里带来了几个消息,却是让我才
知晓事情内幕的。”
陆谦还是不明白,只得再次问道:“可那又管陆炳何事?”
陆谦笑道:“这位二房的陆炳却是极不简单了,小小安陆已然容不下他了。因此,我这才下大力气
相与他搞好关系,将来可好照顾一二啊!”
陆柏还是不明白,只不过听的老父一句“极不简单”就已然震惊不已了。他问道:“怎么?难道陆
炳手中还有什么秘密?”
陆谦点点头道:“肯定有,不过你我却是毫不得知罢了。唉,现在看来,平胡陆氏飞腾有望,可毕
竟不是咱们一房啊!”
陆柏问道:“那可与陆炳搞好关系啊?”
陆谦点点头,道:“此为上册。小三,现下你可明白了?”
陆柏先是点点头,又急急摇着头道:“孩儿愚昧,还是不知。”
陆谦却是指着北方道:“南京啊,当今就在南京啊!”
陆柏大惊:“啊?”
陆谦却是不再言语,低头看他的画去了。陆柏只得悄悄退出去了。
陆炳被陆灿领着来到宗祠堂,这次却是仔细的看了看风雨六百年屹立不倒的平胡陆氏宗祠堂。
只见朱红大门极其庄严肃穆,门口两个冷脸汉子直直站着,目不斜视。
陆灿上前对着左手边的那个汉字说了些什么,那汉子点点头。陆灿就领着陆炳进了宗祠堂。
进到里面,陆炳这才知道门口的那个“济济一府”是个什么概念了。他直接被震撼了,五体投地的
拜服,顶礼膜拜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