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在那样突然的发泄之后,陆炳这才感觉有些畅快,眼看这雨没有停歇的样子,陆炳笑了笑,终还是敌不过困意来临,倒在床上蒙头大睡,任它夏雷阵阵风雨摇曳。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第二天被添香从梦中唤醒却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了。陆炳丝毫不觉的没什么丢脸的,一副天塌不惊泰山崩而名不改色的富家公子模样,先是在院中打了两趟拳,跟着柳正扬练了练枪法,看柳正扬面露满意之色才算是收了场。当然,柳正扬也看出这位强叫自己师傅的便宜徒弟今天练功的态度明显更胜往昔,就知道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却也不便打消这少爷的热情,倒是希望他的这份热情能够持久,最好是一天不落的持之以恒。当然对于陆炳在这个时候才起床练功也是颇有微词,不过陆炳倒是虚心接受批评,还让柳正扬以后监督自己起床什么云云。倒不是陆炳矫情,实在是这一向来事情颇多,自己筹这谋那的确确实实忙了些,再者心绪毕竟不是那些官场老油子,禁不起这般大起大落,若不是为了以后的幸福,以他懒散的性格,能如此这般却也不易了。
练功之后,洗漱一番,到后院见过老太君和陆范氏,说笑了一会儿,被两人批评了几句,笑呵呵的听了,又死性不改的去了王府。
陪着朱厚璁看过躺在床上的兴献王,虽是任然不能下地活动,但明显精神好多了,陪着聊了两句,陆炳赶紧扯了个借口两人溜了出来。不是陆炳没有什么同情心,实在是躺在床上的那位王爷让陆炳感到一些害怕。一副富贵闲王尘世不沾的模样,偏偏不明不白的中风;宁王的账册却是苦寻不得,被无名在王府找到,这说出去谁都不信这位爷还是一个风淡云清不惹红尘的贤王。陆炳实在是怕若是再多呆一会儿,恐怕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露出马脚的。
与朱厚璁出来,陆炳忍不住的问道:“王爷这两天精神不错,想来过不了几天就可以下床活多了,府里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漏子了?”
朱厚璁点点头,道:“这个我省的,这两天我准备递个折子,加强守卫哩。”
陆炳一愣,道:“这个时候?”
朱厚璁知道他担心什么,笑道:“没事,我知道分寸,走的是你的路子,像内阁的大佬先通了气的,已经有眉目了,就等我递折子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陆炳想了想,还是低声道:“还是万事小心些,有前面的那位在,估计会有麻烦的。”
朱厚璁一笑,却也不再言语。两人在院子中走走停停,看了看雨后的海棠,陆炳忍不住笑道:“过的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那位五品郎将怕是趁着这个机会要上门了。”
朱厚璁倒是还是那般聪慧过人,看见陆炳神情,忍不住调笑两句:“人家都上你准岳父的门了,你倒好,还是这般风淡云清,不会是想通了,就此算了吧?”
陆炳一副天塌不惊心若冰清的隐士模样道:“天要下雨,姝要嫁人,由他去吧!”
朱厚璁一怔,仔细琢磨了两遍,笑道:“‘天要下雨,姝要嫁人。’精辟!嗯,我怎么觉得好像话里有话啊?昨晚上刚下的雨,李灿昨晚上进的乔家大院。不会你又有什么小动作了吧?”
陆炳翻着白眼道:“我不就说了一句实话嘛?至于吗?再说,我能有什么小动作,朝廷命官,从五品的郎将,我一个白丁除了干瞪眼能干什么?”
朱厚璁却是一笑道:“我怎么闻出了些酸味儿啊?”
陆炳一笑,道:“走走走,出去走走吧,好些日子没一块儿出去了。”
朱厚璁一笑,却也是被陆炳勾起了前些日子安陆纨绔二人组的美好回忆,变换了一身装束,趁着雨后清新空气,两人一同出了王府。
按着陆炳的意思,这样在大街上走走停停,看看有没有美女什么的就行了。可被陆炳勾起美好回忆的朱厚璁哪里却肯,他也是这些日子被困在府里出不来,有此机会当然要尽心才行。什么安陆二人组重出江湖不能惨淡收场,拯救良家妇女美好生活的伟大理想更不能半路夭折,欺男霸市的地痞流氓也要注意路线错误云云,一套套理论下来,陆炳目瞪口呆看着说的一脸正气而又激昂无比好似拯救人类维护世界和平的咸蛋超人一样的朱厚璁,陆炳赶紧举起白旗,示意自己紧跟领导步伐坚决拥护领导决策。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多嘴非得拉这位爷成立大明第一黑社会了。
两人相互吐槽对吹,陆炳感觉朱厚璁到底是聪慧过人,这才多久已然吐槽言语功力更胜往昔,当是“士别三日,吐槽更利”,朱厚璁虽是一脸谦厚的表示自己还是不足,却是没有打断这位小弟的吹捧,两人相视一笑,好似回到了前些日子,甚至两人之间关系似乎更胜以前。
信步而走,却是来到狮子街太白酒楼,举目一看,酒楼大门紧闭,门口立有两位皂衣捕快,铁尺腰刀,神情森然。两张长白条交叉贴在大门上,周围之人不敢多看,具是绕道而行。
朱厚璁一愣,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炳也是心有怀疑,昨晚上无名就说刘掌柜失踪了,不料那位庞府尹好快的速度,今天早上就将太白酒楼查封了。陆炳知道那位刘掌柜从种种迹象来看,就是白莲教留在安陆城中的暗探,但自己都不知道此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位刘掌柜如何暴露,又是如何失踪的,一向无所作为的庞亮那厮是如何知晓的?
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去问一问?”
朱厚璁摇了摇头道:“算了,估计又是什么牛鬼蛇神的,咱们不沾这个邪气了。”
他不是蠢人,结合这些天来的种种迹象可以看出,那位刘掌柜肯定是哪路大神的马前卒,放在安路多少年小鬼探路,不知怎的东窗事发被庞亮拿下了。现下无论是他还是陆炳都要赶紧与太白酒楼撇开关系,再往上凑纯粹是惹得一身腥了。
两人不露痕迹的站在远处看了看,朱厚璁低声的道:“这个事,你要不要紧?”
他说的是以前陆炳帮过刘掌柜出了几个点子的事,现在就怕有人拿它出来说事。至于他到不要紧,想来无论是李灿还是庞亮都不敢拿他说事的,就只怕李灿揪住陆炳不放。
陆炳一笑,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的太白酒楼低声道:“有没有兴趣将它盘下来,咱们也玩玩?”
朱厚璁一愣,看着目露笑意的陆炳,不解的问道:“你没事吧?这个时候了都,还说疯话?”
陆炳笑道:“我料定不出两天,庞府尹肯定会找我的,到那时,嘿,凭着一张嘴,我就能拿下太白酒楼。”
朱厚璁一愣,仔仔细细的盯着陆炳看了一会儿,忽而心中一动,低声道:“你找到那……”
陆炳一笑,打断他道:“嘿嘿,不辱使命,捡个大便宜。”
朱厚璁一愣,低低的骂道:“靠!不行不行,怎么的这里边要有我的一份你说的那个干股,我至少为你担心受怕多少个日夜,你个没良心的……”
骂道后来,感觉怎么好像变了味儿,一看陆炳早就离他一丈多远,警惕的看着他,神情庄重的告诫他道:“我可告诉你,我是正常男人,不好这一口的,你在找别人吧!放心,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但我绝不轻看与你,我尊重你的取向,对这种事只要你不找我,我都可以接受……”
朱厚璁一愣,气的冲着过来,就要打陆炳,嘴里还骂道:“滚!你丫才不是正常男人哩!站住,别跑,老子今天要打死你个狗奴才……”
两人笑闹一阵,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看着不错的酒肆吃了午饭,便也无心再逛了,结账回家,各找各妈了。
陆炳回到府里,却见老爷子陆松一脸怒容的守在大门口,就知道肯定又有事发生了,赶紧赔笑道:“父亲,您回来了?”
陆松瞪了一眼,领着陆炳到了书房。陆炳知道今天恐怕不妙,趁着机会让陆石头去请老太君过来。进到书房,陆炳赶紧泡上清茶双手送到陆松面前,笑道:“父亲,请用茶,您先消消火。”
见着儿子这般无赖,心里发苦,低低的骂了句:“你这孽子,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陆炳听的赶紧跪倒在地,低低的道:“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陆松准备施行家法将陆炳仔细捶一顿,又怕闹的儿子母亲都不高兴,想拿书砸儿子一下,又怕打在儿子的头上,再伤了脑子,气得连连发苦。
陆炳笑了笑,仍是跪在地上道:“孩儿斗胆猜测可是庞府尹传话与孩儿?”
陆松骂道:“哼!还算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哪怕你做一个富家公子哥儿,我也不会如此操心与你。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陆炳笑道:“父亲,我没有。太白酒楼刘掌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说我只不过是去了几回酒肆而已,就说我与刘掌柜勾结,岂不勉强?世子当初也在,他可为我作证。”
一句话顶的陆松直翻白眼,让世子给你作证?你倒是想得开,王爷肯吗?不过若是说的动王爷,想来那庞亮再也不敢生事了。
陆炳见陆松脸色有些稍霁,便接着道:“不过只是传个话要见我而已,又不一定真的就是为了太白酒楼的事。”
陆松一怔,道:“怎么?”
他也知道在这个方面,儿子似乎天赋异禀,很能揣摩旁人的心思,或者说他天生就是搞这个谋士的料。
陆炳笑道:“袁州李灿低调入驻安陆,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警告咱们家的,那位做了八年县丞三年知县四年府尹的庞某人想来也不是蠢人,定是嗅到什么风声了,这才想借助我们,想通过此事拉我下水共进退的。不然他大可以派人来拿我入狱,怎么会传话与我?”
陆松一愣,也对啊,凭着那位太白酒楼的刘掌柜现在生死未明,正是良机,好敲山震虎拉陆炳下水,不然就是凭着借粮一事就可以传话陆炳了,可偏偏他要通过酒楼来传话,想来那袁州李灿为的什么恐怕真的不是那般简单了。
他严肃的道:“那李灿恐怕不好对付吧?”
陆炳长笑一声道:“父亲,咱们就连内阁首辅都算是打过交道了,何况一个小小的从五品郎将了?就算他是过江猛龙,不还是有那么一句‘强龙不压地头蛇’嘛?再者说了,风雨之后的安路城中势力错综复杂,这个时候,当真是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我又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