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犬一窜上来,就倏忽冲着迎亲的队伍猛一阵狂吠。
刘二峰见状,大眼立刻瞪圆,他迅即招呼所率人等赶紧落轿,又是暗示大伙立即做好应急战斗准备。
这时,王大贵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又是快步走来刘二峰跟前,问道:“二峰,不,队长,咱咋办?”情急中,王大贵却觉得直呼刘二峰的名字不够尊重,就在称呼过刘二峰“二峰”过后,竟立刻改口又补叫了一声“队长”。
然而,刘二峰听了,却赶紧拿手指遮住嘴唇,急“嘘”了一声,然后,就瞪眼纠正着王大贵对自己的称呼,悄声说:“大贵,你怎么……明知故犯,还是犯糊涂啊?!”
王大贵似乎这才意识到在他们特战队员出发前早就约定的纪律,在特殊情势下,他们相互之间不得称呼职务,甚至连彼此的名字也都不能叫,而是以你、我、他之类来代称。
王大贵听过刘二峰暗喻,也立刻意识到走嘴,就很歉疚地在拿手抓挠着自己脑袋。却是由于境况紧急,刘二峰也顾不上多言,就赶紧拿眼神示意,叫王大贵快站到绮丽莎娃坐着的花轿那边去。
王大贵看后不敢怠慢,就立马依照刘二峰的暗喻快步跑去了绮丽莎娃坐着的花轿处。
眼看着那一条军犬就走进了刘二峰等人中间,却奇怪的是,军犬这时已不再狂吠,而是在刘二峰等人站着的缝隙里。走来钻去,嗅上嗅下。而也是在这时,在远处,竟“呼啦啦”就包围过来一大队日军。
日军是在浓密的柳树林四周呈着包围圈开过来的。就只见。一大队日军手端着长枪,肩并肩地并排着向前挺进,很整齐。那阵势,就如同一条栓成了环形的长绳子,伴随着距离的拉近,在渐渐地拉小,缩紧。
却只见,在日军包围圈的一处中间位置。竟出现了一个胸前挂着一副望远镜的、腰挎着战刀、身着日军军官制服的人,此人,正是时任日军中佐了的藤野制胜。
由于此时柳树林里很是静寂,就致使日军形成包围圈在向前开进所踩踏着柳树林中茂密杂草所发出的那种特有的“唰唰”声。异常刺耳,一步步逼近。
眼看日军包围圈就把刘二峰等人假扮的迎亲队伍给夹裹起来,却这时,刘二峰给其余扮作轿夫的人,也早已蹲坐在地上。看上去很乖怜地等待着日军过来。而王大贵却一直站在绮丽莎娃坐着的花轿跟前,眼望着日军的到来。不过,看上去,王大贵的神情里。却平添了诸多如是新郎在保护着新娘的那种特有的情绪。倒是,那本来肩挑着担子的黑脸大汉王树军。也把担子放了下来,却像一座黑铁塔似地就地坐在了撂在地了的扁担上。
藤野制胜当下作为升任了侵华日军中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头目。由于在当地时日已久,自然对眼前出现的迎亲队伍并不陌生。而且,在藤野制胜的内心深处,似乎也正是冲着开来了这支看上去规模很是庞大的一队迎亲队伍,才在率队早已潜伏的小树林里下令出兵。因为,藤野制胜做梦都一直想碰上这样一支队伍,因为在这样的一支队伍里,有他心驰神往的念想,那种对异性极端渴望的荒怪念想,那种想抢夺并占有他人情爱的那种粗蛮狂放的非分念想……
眼见着藤野制胜凶神恶煞又一脸眯笑着走了过来。却藤野制胜一走过来,那一条似乎已经初步嗅过这一支迎亲队伍气味的军犬也就猛跑着迎上前去。
许是因为藤野制胜本就是侦察兵出身,又跟军犬打了长期的交道。于是,看上去,藤野制胜对军犬有着深刻的了解,也充满很深的爱恋。又是,由于当下这一条黄皮毛的军犬,本就是早年藤野制胜在干侦察兵时所带的那一条老军犬所产下的后代,因此,藤野制胜好像对这一条军犬的习性、好恶都了如指掌。于是,当军犬摇晃着一条翻卷得挺高的尾巴一走来藤野制胜的近前,藤野制胜就如同在迎接自己的小情妇一般,眉开眼笑着,就蹲坐下身去。又是,就只见藤野制胜立马就把军犬揽在怀里,就大伸出自己舌头,冲着他的那一条爱犬的嘴巴就吻了过去。却藤野制胜这一吻,就见那一条军犬像是也很善解其意,就立马把一条看上去通红通红的狗舌,长伸给了藤野制胜,等待着藤野制胜的下一步动作。看样子,藤野制胜跟眼前这一条狗的交互动作,是已经习以为常,形成习惯了。于是,就见藤野制胜也就很快滴把一条看上去红中透黑的大舌头冲着狗的舌头伸了过去,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舔了起来。舔够了,藤野制胜就把自己的舌头敛回,又是津津有味地拿本来缩紧的舌头舔吃了一下外溢而挂在嘴角的一层狗舌上传送给他的一道白沫,就很是香喷喷地咽进肚里。
咽完狗舌传送给他的白沫,藤野制胜就貌似很是爱怜地就轻拍了一下军犬的头部,抚摸了一下军犬的腰身,拿手指轻弹了一下军犬在激情摇晃着的尾巴,就提身站起,就手扶着腰间挎着的战刀,径直朝着迎亲的队伍走了过来。
却藤野制胜一走进迎亲队伍,眼看着那几个头前手拿着各式吹打乐器的人跟前没有驻足;走过刚才王大贵骑着的那一匹马时也没有驻足,走过刘二峰等假装抬花轿的人跟前时还没有驻足,倒是,当他一走来被王大贵坚守着的内里坐着绮丽莎娃的花轿时,却脚步戛然而止,立刻就停住了。
就只见,藤野制胜拿一双迷怪不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大贵,然后,就突然拿半生不熟的汉语冲王大贵道:“你地,娶亲吗?”
王大贵“嗯”了一声,连忙拿当地方言浓重的土话回说:“是的太君,我今日娶媳妇,娶新媳妇!”
“新媳妇?什么的新媳妇?”藤野制胜其实对“新媳妇”这个词是听得懂的,但他却故装似懂非懂的样子,明知故问道:“新媳妇,新媳妇是什么的意思?”
“新媳妇,就是新娘子,新娘子!”要说王大贵此时却全然一副当地人娶新媳妇的样子,显得对藤野制胜的问话,毕恭毕敬,回答起来又异常谦恭。
“噢?新娘子?”
“是是,新娘子!”
“什么地新娘子?”藤野制胜似乎越说越拗口。
王大贵似乎也早已感觉出了藤野制胜是在有意为之,就面装着迎合,在不住地给藤野制胜作着解释。
也就在此时,一名看上去对王大贵所作解释很不耐烦了的就一直跟随在藤野制胜身边的日军士兵突然截断王大贵的解释说:“你的,不要再说了。皇军的,什么都明白!”接着,就见此名日军士兵却突然拿汉语说道:“你的,说娶新娘子,我们的藤野大队官,就是要看看你的新娘子到底长得是什么的模样!”
说罢,就只听得“唰啦”一声,该名日军蓦地过去就一把将遮挡着花轿内情形的轿帘给撩了个四敞大开。
却轿帘一开,呈现在此名日军士兵跟藤野制胜面前的新娘子的并没有蒙上红头盖的新娘子的面貌,就立刻叫该名日军士兵跟凑上近前的藤野制胜大惊失色,惊诧万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