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在云汐昏倒在地时,殿中立时鸦雀无声,却在听到御医说出云妃怀有两个月身孕时,殿中突然起了一阵嘈杂,来参加册封大典的大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坐在首位的太后薄如月姣好的面庞上亦是变幻莫测,眉间隐隐泛起一丝惊怒之色,翠盈侍立一旁,刚好扫到太后眼底迅速掠过的冰寒,心底莫名一颤。
“你说,云妃已经怀孕两月?”夏候景浓眉深蹙,幽冷的声音似从地底传来,双眸狠狠攫住那趴跪在地的御医,厉声问道。两月之前,云汐尚未进宫,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的,皇上。”御医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他在御医院为官三十余载,怎么可能连小小的孕事也断错,只是,这皇室之中出了这等丑事,皇上、太后究竟会如何处置,不会将这殿中众臣都全杀了灭口吧!?
拒“嗯——”云汐却在此时幽幽醒转,墨长的睫毛向上微微掀起,清澈的眸子闪动着疑惑的光芒望向脸色黑沉如水的夏候景。
“传朕谕令,云妃失德败行,即刻夺去妃子封号,贬为贱奴,去浣衣院领刑。”夏候景冷冷地扫了一眼云汐,幽深的眸子睨了一眼一旁的太后薄如月。
云汐被两名高大的侍卫拖拽着往殿外而去,一路上都一声不吭,想不到两次拜堂,都以同样的结局告终,真是讽刺啊!她甚至还不清楚这一次被逐的原因是什么。
菪景宁宫寝殿中。
韩铁涯躬身侍立一旁,浓眉紧凝,低眸偷睨了一眼坐在白色虎皮软椅上的夏候景,只见夏候景俊美的脸庞郁色浓烈,手中握着一个白瓷茶杯,幽深的瞳眸凝成一点,陷入了沉思之中。
韩铁涯在心底微叹了口气,计划多日的政变胎死腹中,皇上怎能不怒?
“云妃已经怀孕两月!”御医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夏候景眉间郁色越发浓烈,修长的手指微微一用力,精致的杯子便化为粉末飘散于地,脑海中那个女子清冷的容颜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皇上,来日方长,我们还可以再找机会!”韩铁涯恭敬地道。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次的布署有多么周密,却连血腥都未见一点,便败于无形,想要再东山再起,真是难上加难。
“奴婢身份卑微,根本没有资格侍奉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呵!夏候景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委身他人、怀孕三月,所以才推辞的么!
“皇上——”韩铁涯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再次低低地叫了一声,这个样子的皇上让他有些担心,在他的认知里,皇上永远都是打不倒的,失败了再爬起来,再次失败又再爬起来,现在这样不该是皇上该有的样子,难道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夏候景依然没有回答韩铁涯,怒意洋溢在眼角眉梢,思绪却一片混乱,从一开始他便是故意接近云汐,让太后误以为他对云汐产生了兴趣,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为何在听到那女人早已委身于人,甚至有了那个人的孩子时,他竟然失了方寸?
韩铁涯低首恭敬地站立一旁,眼底闪过一丝忧虑与疑惑,不知道太后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第一次立后之日废后,逮捕左相莫彦新全家;第二次欲待册妃之日政变,却早被太后洞悉,致使胎死腹中,支持皇上的几大将军同时莫名消失,这一次太后到底会如何应对,废了皇上,另立新君?还是——他再也不敢往下想,皇上现在就如一只困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云汐拿起衣服,仔细瞧了瞧,从衣服里拈起一根细长尖利的绣花针来。云汐将针掷到池边,唇色微勾,牵起一丝冷笑,没有吭声,又继续洗了起来。
池对面的瘦弱宫婢斜睨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在扫到其余池边那些宫婢如狼似虎的目光后,低下了头去。
“唔——”云汐轻呼一声,又从衣物里拈出一根针来,黛眉蹙紧,眸色沉郁,一丝怒气自唇角溢出。她将衣服挨件寻找,又从中取出了十余根针来,虽已十分小心,却仍然被藏于衣物中的针给扎了几下。
“哼,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么,还不是一样和我们浆洗衣服!”耳畔传来宫婢讥刺的声音。
“她也太不知自爱了,得了皇上宠幸,居然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几个宫婢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声音很小,却恰好传入了云汐耳中。
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云汐闻言浑身一震,拿在手里的衣服顿时滑落到池中,双眸微凝,充溢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心底惊怒交加,难道是入宫前那诡异的一夜么?她身中媚毒,委身给了那轿中的神秘男子,居然这样倒霉就怀上了孩子么?
“哼,活该被贬。皇上也太心软了,这样的女人就该凌迟处死,还留着她祸害人间么!”宫婢冷冷的讥讽云汐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心里,脑海里,只有那句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云汐洗完衣物的时候,天已然黑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一路上,脑袋里只有怀孕两个字。
不,不能要,这个孩子绝不能要!云汐捶打着肚皮,清秀的眉眼间满是郁色。这深宫内院中,她没有一个朋友,到哪里去寻堕胎的药呢?
脑海中蓦地飘过华雪寒温暖的脸庞,要是阿寒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帮到她。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云汐叹了口气,走入漫漫夜色中。
一连十天,那些浣衣的宫婢都换着法捉弄她,第一天在她浆洗的衣物中藏针,使她不慎被刺;第二天故意在她经过时,把脚伸出,将她绊倒,使她磕破了头;第三天又将饭菜吃光,使她饿得直发慌……
今天第十天了,每天都有新花样,到底今天她们又会怎么对待她!云汐嘴角噙起一丝冷笑,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只会在别人背后说是道非,欺凌弱小。
云汐站在池边浆洗着,忽然感觉背后有人一推,她着力不稳便跌入了满是污水的池中,池子不深,却已然将云汐全身衣服湿透,扑腾了几下,云汐从污水中爬出,发梢还滴着水,她冷冷地望向推她入池的宫婢,怒火燃烧着她的神志。
“哟,盯什么盯,本姑娘又不是有意的,谁叫你自己站不稳!”那宫婢撇了撇嘴,冷哼道。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宫婢的脸上顿时泛起五根鲜红的指印。云汐冷睨着那宫婢,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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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打我!?”那宫婢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不可置信地望着云汐,似乎依旧不相信这个从不吭声的女子竟然会突然发了威。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那宫婢的另一边脸颊上,云汐冷冷地道:“打你又怎么了!”
“你!”那宫婢瞪视着云汐,青筋暴涨,向那些池边的宫婢一声大喊,“姐妹们,给我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人!”说罢,自己当先便向云汐抓扯而去。
一呼百应。除了那瘦弱的小宫婢,所有浣衣的宫婢都放下手中的衣服,将云汐团团围住,拳头如雨点般向她砸下来,
刹那间,云汐便被打倒在地,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初时她还伸手遮挡一下,到后来,她心里竟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感觉,也许这样能把孩子打掉也好!
“你们在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做么!”管理浣衣院的崔嬷嬷厉声喝道,众宫婢急忙一哄而散,迅速跑到各自的浣洗池前。
那挑起事端的宫婢最后踢了她一脚,这才迅速跑开,云汐躺在地上,紧蹙着黛眉,嘴角泛起血丝,俏丽的脸因疼痛而显得狰狞。
十日来的折磨与精神压力使得云汐终于病倒了,她躺在下人房中的竹床上,身上只盖了床单薄的破棉被,整日昏昏愕愕地。
“呀,你发烧了!”那瘦弱宫婢趁着众人都不在的当儿,溜入云汐房中,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顿时惊言,眼眸中流露出关切之情。
“唔……娘亲,汐儿好想你!”云汐紧闭着双眸,嘴唇微动,呓语着。昏睡中仍然紧蹙着眉头,额上冷汗淋漓。
“你说什么?”瘦弱宫婢秀眉微凝,低下头去,将耳朵凑到云汐嘴边。
“飞扬,飞扬……”云汐模糊地叫着,始终昏睡不醒。
飞扬!是她肚中孩子的父亲么?瘦弱宫婢墨睫低垂,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既然有倾心相爱的人,又为何要带着他的孩子嫁入宫中?一定是逼不得已,唉,身不由己的人啊!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点药来!”云汐额头滚烫如炭火,再这样下去,非烧坏了不可。瘦弱宫婢看了看云汐,轻声说道。
“哼,柳叶,你是要存心和我作对么?”刚刚走到门口,准备来看看云汐糗样的宫婢正好听到柳叶的话,红唇微撇,冷冷地睨视着她。
“呃。”柳叶一惊,墨长的睫低垂,眸光闪烁,“柳叶怎敢和史姑姑作对,柳叶只是看她可怜,有些同情罢了!”柳叶初入浣衣院时,便吃过这史姑姑的亏,听她厉声一喝,心底顿时一颤。
“哼,你要是敢拿药给她,便是与我作对,知道与我作对的后果么?”史姑姑柳眉一横,眼中冷光一闪,话语中满是威胁。
“知道了!”柳叶卑微地答道,转眸深深地看了云汐一眼,心里叹道,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了!
我是梅郎,不是霉郎哦!
“赶快给她诊治!”夏候景浓眉深蹙,不耐地睨了一眼值夜的御医,将云汐放到御医院中的单人床-上。
“是!”来不及下跪,值夜的御医赶紧坐到床畔,搭起云汐的腕脉,两道浓眉却越蹙越紧,久久不发一言。
“到底怎么样了?”夏候景坐在床沿,冷眼看着值夜的御医,阴冷的声音似从地底传来。
“回皇上,她受了伤,又患了风寒,两相夹击,又没有及时医治,是以,越来越重。只怕……”那御医说到后面时,越见为难。
“只怕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只怕凶多吉少!”值夜的御医皱了皱眉,低垂着眼眸。
“说什么废话,若治不好她,你便给她陪葬吧!”不!她不能死!
“是,微臣尽力!”额上冷汗淋漓而下,值夜的御医赶紧思考着治疗之法。他真是难以想像,皇上十数日前刚贬弃了云妃,今日竟然如此紧张她。
“皇上,若用宫中珍品紫玉龙王参配以九花玉露丸或许有救。”御医战战兢兢地道。紫玉龙王参是外番进贡的珍品,举世也找不出三五只,而九花玉露丸更有起死回生之效,只是他不知,夏候景曾经已经在云汐身上用了一颗,虽然当时是为了布局迷惑太后。
“快去取来便是!”夏候景没有丝毫犹豫。
云汐在宫婢的侍弄下喝下了药汁,约摸半个时辰后,终于幽幽醒来。看着她睁开双眸,夏候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皇上!?”云汐虚弱的侧躺在床-上,看着迅速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的夏候景,眼底掠过一丝犹疑。
“待她疗养好后,便送回浣衣院。”夏候景不再看云汐,幽深的眸子冷冷地睨视着一旁的值夜御医,说罢,便欲往外走。
“皇上,她屡屡受伤,胎息不稳,是否……”值夜御医见夏候景要走,赶紧道。云妃已经被剥夺了封号,他不知如何称呼,只得用个她字代替。她胎息不稳,如果不服用安胎药的话,可能胎儿不保,甚至会危及生命。但那胎儿明显不是皇上的,他又怎好言明。
胎儿!?夏候景在听到那两个字时,浑身一震,站住了脚步,心底沉积的怒火猛烈燃烧着,似要将他撕裂开来。
“配一副堕胎药给她,让她好好活着,朕要她以后的每一天,都在炼狱中度过!”声音幽冷似冰,碎裂在云汐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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