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坐上床铺,他的面容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益发立体,散发着瑰宝一样的光彩,美得不似真人。他的眼神幽深而引人坠落,嘴角微微上扬,让人无法猜测他真实的情绪。
而他的手一摸上云烟膝盖之时,云烟已经一惊的要躲避。只是无力的动作,更像是闹脾气的孩子。徒劳的被他牢牢握住双腿。
云烟骇然的看着他,抑制不住几乎要到唇边的尖叫。他竟然做了一个与胤禛一模一样的动作,着实让她承受不住。她在心里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这个夜晚,她已经承受太多。可是她还没冷静下来,他的唇已经压下来了。
云烟惊慌的往后仰,拼了命只想远离他的唇。可是没有用,背抵到床头时,他的唇猛然占据上来。
这是他终于得到的第一个吻。
胤禩的唇很凉,带着一种薄荷的浅浅香气,不像胤禛那样火烫。他们兄弟一个外热内冷,一个外冷内热。不被他们同时亲过是不会知道的。
可云烟已经没有心思去感受,她几乎脑海一片空白。她的唇被他吸吮得无法挣脱,他完美的面孔压在她脸上,但她的牙关紧紧咬着,全身都在颤抖,她的手脚无力,挣扎都螳臂当车。
他的亲吻完全不像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猛烈而霸道。这才是他的本色。他不断的去叩击她的牙关,手掌猛然掐到下颌两边,强势的捏开她两颌。
舌终于如愿以偿的深入进去,像终于开启了日思夜想的宝藏。云烟的舌就在里面,被他死死舔舐和吸吮的时候,恐惧的躲闪。可他强有力的吻变得越来越热,他的唇舌间像抹了****,舌尖灵活而强势。冰与火交织在一起,舔遍她口腔中湿润的每寸角落,柔嫩的每分细肉,他的喉间里发出一种浓郁的喘息,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
谁会知道,这样美的一个温雅男子,在亲吻时竟是如此。
她越来越无力,他越来越放纵。
他捏住她下颌的手渐渐松开,插到她的脑后去搂住。
突然胤禩咝的吸了一口气,停下来离开她的唇。完美的唇瓣上留着一个深深的牙印,血迹渗出来。
他不怒反笑,用左手大拇指轻轻擦了擦唇瓣,伸舌一舔,风情万种。表情倒是显得真实起来。有多少女人敢咬皇子,想一想都简直让人背脊泛凉。他却不恼,反而平静下来。
她若不咬他,他倒是奇怪了。
胤禩的右掌心牢牢的覆盖在她膝盖上,没有拉开,只是握着。
“疼吗?”他这样轻轻的问,却让人连毛孔都要竖起来。
云烟的齿深深的陷入唇里,还在喘息中只能摇头。内心却狂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胤禩缓缓扬眉着看她,几乎从牙齿缝里飘出句话来。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怕?今晚你为了老四跪在宫门外不是很勇敢?”
云烟心底一缩,这真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他那看似平静的口吻却让她有被凌迟折磨的感受。他没有因为她咬了他而发狂,甚至没有不高兴。但她不知道他在哪一秒就会变脸,将她吞吃入腹。室内如此安静,单论气场,云烟明显落于危险的境地。她不知道为何每次面对胤禩都要面对危险,他和她共同抵御过群狼。而他,却比狼还要可怕。
云烟的心底在瞬间已经百转千回,她知道自己在他的床上,早晚无处可躲。谁能来救她呢?便是四爷,不知道此时还能不能顾及上她。他的世界,远重于她。或许,她似乎有一种了解胤禩的直觉,被动不如主动。置之死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八爷”她突然抬起目光直直看到他眼底去,毫无回避,清澈且坚持。
“你爱云烟吗?”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这样问他。
她突如其来的话语,几乎匪夷所思的像一个手雷突然让室内寂静下来。这是个陌生的句子,云烟连胤禛也没有问过。她这样有自知之明的人,作为一个奴婢主动问这样自取其辱的问题。
在他们的字典里怎么会有这个字?
胤禩这样八面玲珑人似乎难得愣住,似乎也被这个微弱女子的话语惊住了。她没有预想中的惊恐的求饶,却主动问他爱不爱她?
但这讶异也只是瞬间,不足以让他这样的男人狼狈。
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也不需要回答。
胤禩突然笑了。回答的也快而坚定:“我说过,你早晚是我的。”
云烟也笑了,唇角微微露出些苦涩。“奴婢明白了”
胤禩的眉峰不由自主的微微皱起来,心也少有的烦躁起来,感受到她表情下的凄凉。欲擒故纵或耍花招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只是云烟,多年来在他心里并不是那种人。
云烟缩了缩身子,微微环了手臂。她垂着眉目谦卑的轻轻道:“八爷要不要奴婢伺候您睡觉?”
这样直白的话根本不像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
胤禩的目光一下冻起来,他微微弯起的唇角也绷不住了。哪怕你但凡有一点想法也要被她败了,他皇八子爱新觉罗胤禩,需要这样去强迫一名卑微的奴才。
他一下紧紧扣住云烟的身子。“你是故意的!”
是的,她既不美也不艳,一个在深夜里跪了半夜的奴才,苍白单薄,蓬头垢面,衣衫尘露。却被一个皇子抢来抱给另一个皇子放到奢华的床帏里,他不嫌她脏还强吻了她,她自己都觉得倒胃口。
胤禩的手顺势抚摸上了她的领口,云烟强撑着脸色未变,微微一笑。
“不,云烟说的句句真话。八爷您既不爱云烟,又等了这么多年,要的还能是什么?难道还能是拿奴婢这样一介蝼蚁来和四爷交换什么吗?岂不滑稽”她轻笑,好似很随意的说着自己。
“只是奴婢蒲柳之姿,非但不会伺候爷,又一身伤痕。恐怕八爷不满意要拖奴婢出去杖毙。”
胤禩的指节有些泛白,再沉稳的心也无法不被她气得有些加速。他发现她这个丫头看似貌不惊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关键时刻把圣人也要逼疯,她的表情和话语总能触动他心底最怕别人碰的角落。
“老四给不了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没有人可以再诋毁你的身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而你,只要好好留在我身边。”
胤禩的手从颈下一下托起她的脸颊,牢牢的看住她的眼,认真道。
云烟的眼睛一下酸了,泪突然流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真真假假。谁能给的了她要的?
老四给不了的,老八更加给不了。
“八爷能给奴婢什么?”云烟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轻笑。哽咽着问。
胤禩似乎被她突如起来的流泪弄得有些心软下来。“你连手臂断成那个样子在狼群面前都没哭,这会怎么哭鼻子了?不怕我笑话?”
他戴着胭脂白玉扳指的大拇指抚上去,擦掉她脸颊上的泪。
“我只宠你一人,一生不弃。没有人能给你的天下万世荣宠,我都会给你。”
宠,是的。这是这个年代的男人,能给的最高承诺。他们同样妻妾成群,他这样的话,也算到尽了。荣宠,废太子后他的确够荣宠得意,势力强大。若说天下万世荣宠,怕只有……
云烟浅浅敛着眉目,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八爷,为什么是云烟?”虽然认识多年,但他们甚至不算熟识,若说待在一起最长的时间,怕是狼群面前了。可是他,却这样死死的不放手。
胤禩展了眉,缓缓站起身来。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是不屑与还是什么。
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四更了。
“伺候我上朝吧?”胤禩看着云烟,突然道。
云烟一惊,缓缓的点点头。内心几乎为这句话激动的发颤。
胤禩微微弯起的唇角显得比平日里真实很多。云烟缓缓舒展了双腿,勉力的想下床却被胤禩拖托抱起来放下地。险些摔倒,又被他扶住。
她的浑身无力,双腿麻的不像自己的。还是坚持着给他穿朝服,胤禩的目光里显出一丝柔软,转瞬即逝。
云烟也不说话,默默的给他扣纽扣,熟练的抚平他肩头的细微褶皱。套朝靴的时候,云烟刚想蹲下一下就要歪倒,被胤禩一把扶住抱起来。
云烟惊的推他,他却心情不错,轻轻的将她放置在大床上,自己坐下来穿朝靴。
“你一夜没睡先歇着吧,我下了朝就回来。”
云烟屏息嗯了一声。
胤禩回过身,俯□子吓了云烟一惊。吻就落在她眉心上。
他勾着唇角说:“我原不该让你伺候的,但是我确实想。”
说完便起身,轻咳了一声摸摸唇上的微肿,理理朝服的马蹄袖说我走了。
云烟看着他摸了墙壁架子中的一个物件,暗门就又打开来。他又回了头,说你放心睡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桌上有点心你若饿了用点。便走了出去,暗门又合上了。
云烟躺在床上,拳头的都紧握的发白,才能眼睁睁看着暗门完全合上而不冲过去。
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瘫软。室内静谧的只有她重重的喘息。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脑海一片空白。唇齿里还残留着胤禩的气息。而心的跳动,却不断的回荡另一个人的名字。
天知道,她是如何忍过来的。她的手掌心里,全是深深的指甲印。也许她该谢的是时间,该谢的是康熙,如果他不是要上朝,她如何还能支撑的住?真亏得她这样蓬头垢面。
她从来不了解他的心思,直到现在也无法完全了解,独宠?他哪里会缺她这样一个女人陪睡?或者做贴身奴才?单凭长相,她也不配给他提鞋。更不说其他了。
时间是宝贵的,待胤禩回来,两人不知又是如何光景了。云烟只是缓缓了手脚,便蹒跚的爬起来,去暗门架子前面去找那个机关。纵然知道机会渺茫,她也想试试。
隔壁就是四府,真是天意弄人。胤禛可知道她就在一墙之隔?
云烟几乎摸遍了架子上的物件,也没有反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冷汗都湿了后背。
其实纵然她出的了密室,她又能出得了书房吗?能出得了八府吗?胤禩这样缜密的人怎么可能给她留有余地。
她转过身靠在架子上喘息,认真环视着室内。桌椅,大床,没有窗户,几乎毫无破绽。严密的让人绝望。
胤禩若回来,她如何能把握好两人间的状态就是个最困难的课题。她躲得了一时,难道能躲得了一世?
胤禛和胤祥现在如何?小顺子和傅侍卫还好吗?这些问题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唯一的方法只有自救。她该想的是晚上,晚上怎么办?她没有天真到以为他能轻易放过她。
胤禛,只有一个。
她缓缓靠在床沿,苦苦的寻找着可以抵御这件事的方法。她猛然抬头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尖锐的东西,连茶壶茶杯都是木质的,实在不得不佩服这个房子的主人。
可是,她的目光移到桌上的点心匣子上。她站起身跑过去,揭开盖子开始掰,她费了很大的力气,在桌边磕用脚踩,终于踩碎了木质的上盖,四分五裂。锋利的缺口,很是醒目。
云烟抓了握在手里,苍白的脸上有些决绝。
她将木片收到袖口里,把碎片塞到床底。肚子很饿,却不敢去碰点心。她抱膝缩在床角,头趴在膝盖上,昏昏沉沉。
屋外传来隐约的声音,似乎是胤禩回来了。
云烟坐在床帏角缩着没动,直到胤禩开了门走进来。他的脸色很不好,带着一种阴沉微怒与受伤的气息。
云烟缓缓抬起头看他,脸色苍白如纸。“你……怎么了?
胤禩敛了敛神色,勾了唇角道:“没事,你睡了没有?”
那唇角上一点红肿还是能看出来。
云烟摇摇头不想去看他唇,随着他的接近有些不自觉的紧张,脸色也越发不好看。
胤禩皱了眉走到她面前,以为她还是因为关着她不高兴。
“不是我要关着你,其实,你在我书房里随处可走,我的便是你的。你只要记得,以前的云烟消失了,日后你只是我的人。”
云烟也不和他争,缓缓抬起头看他神色,轻轻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胤禩在床侧坐下来,伸手去握她的手。云烟一惊就往后缩,却被他牢牢抓住不放。
“是的,一会我在书房要谈些事。你在里面歇着,谈完我便进来陪你。”
云烟有些无力,听到他说的陪字,甭提有多胆寒。只不说话的扭头看向一边。
胤禩似乎也不在意,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打量,似乎有些追忆。
“当年在木兰,你的手也是这样在我手里。那会,我就不想再放开了。”
云烟一愣,抬目看他。他脸上那瞬间的柔情倒不像是装的,让她的心一个咯噔。
胤禩轻笑着看她,“别人都以为你不善言辞,只有我知道不是。等了这么多年,我们还有很多话可以说,等我谈完事回来。”
胤禩每每离开,必定要强势而温柔的在云烟眉心落下一吻。他也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云烟也拿他无法。
这次胤禩出去也没有过于避开云烟视线,似乎在表明他自己说的话。云烟能看到他摸到的是那只玉麒麟却是左右各转一下。
书房里隐隐来了几个人,关了门开始谈事。云烟跑到书架旁,靠着墙壁听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与四爷有关。她想了想,拿了桌上的茶杯扣在墙上,隐隐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句子。大多是太子、凌普、皇阿玛之类的词语,听到老四这个词得时候,惊得她神经一跳,却再听不到其他了。
云烟回到床铺里重新坐下,感到一分一秒的流逝都让人觉得心焦。度日如年完全不足以形容,应该是度秒如年才对。自从被抓来这里一个上午,她快觉得一生都过去了一半。
早上与胤禩一番对话简直就是胡言乱语,他们之间,谁又听懂了谁?
四爷,知道她在这里吗?又值得花多大的牺牲来救她?她真是不敢想自己要如何才能走出这里。胤禩这一次,确实不太可能再放她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她努力抵抗脑海中的昏眩,还是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陷落到黑暗里。
这黑暗里,她夺路而逃,找不到方向和出口。她大喊着四爷四爷,出现的,确是胤禩,一脸笑容的伸出手。她吓得转身就跑,却一头撞入一人怀中,猛然抬头,竟然又是胤禩!
他一脸笑意和残忍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开口,拇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微凉的真实。
“我说过,你早晚是我的。”
云烟猛的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更让她惊吓的是,出现在她面前的的确是梦中的脸!
他一脸沉默的抚摸她额头上的冷汗,羊脂白玉扳指贴在皮肤上,如此真实。
云烟能感到后背上的冷汗都浸透了衣衫,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躺在大床上,而胤禩就躺在她身边!
云烟的心一阵阵颤抖,看到两人俱是衣衫完好,才舒了一口气。
人最大的噩梦莫过于此,梦里是恶梦,醒来是更大的恶梦。
胤禩歪在床头俯着看她,“做恶梦了?”
云烟睁开眼,忙要爬起来。却被胤禩一下搂住。她一下慌了,开始推他。她受不住了,真的受不住了。
胤禩牢牢握住她腰身,把她抱进怀里。“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你还能记得当年你躲在青桐树后一个发现你的人就是我吗?”
云烟彻底懵了,咬着唇不说话,眼眶却酸楚起来。
胤禩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她开始挣扎,却被阻止。他搂着她的细腰,用力的搂入自己的胸膛内。他吻的那么用力和缠绵,吻尽了她唇齿里泪水的咸涩。他唇内被云烟咬过的地方又开始渗着血丝,交融在口里。
“你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老四?”胤禩抵在她唇间压抑的问。
云烟身子一颤,明显的连胤禩都清楚的感觉到。
“你刚刚在梦里,一直在喊他。”胤禩的话语已经变成了难以比拟的刀锋,状似轻柔却字字滴血。
云烟闭了眼,泪水彻底留下来。
“八爷,求您放了奴婢吧。您不缺云烟一个这样的奴婢啊,奴婢求您了”
她终于还是要像他求饶,理智的时候她知道求饶没用,但如今也只剩下这个。
云烟的默认还是无可避免的激怒了胤禩,他一下把她拉起来,死死的看着她。
“你知道吗?他今早看到我嘴角的伤痕,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你以为他想不到你可能在我这?只不过他现在不会为了你做与我大动干戈的事,因为,你不过是他的奴才罢了。”
他近乎恶毒的警醒着云烟,想将胤禛的名字从她心里剜除。
云烟却笑了,笑泪繁杂。她缓缓跪坐起来,面容平静却凄凉。
“奴婢谢八爷警醒,云烟也原本就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对四爷对您,都是。奴婢是四爷的奴才,在八爷这里,难道就能变成出身高贵的人?”云烟自嘲的轻轻哽咽道。
“奴婢不过是宁古塔罪籍奴才,又样貌粗陋。就像九爷说的,奴婢就是阴沟里的灰老鼠,脚下的淤泥。对四爷毫无意义,对八爷更是一样。奴婢不知道何德何能获得八爷垂青,奴婢只有一副千疮百孔的身子,何谈能受宠?奴婢不知道从前是否对八爷不敬让您耿耿于怀,您到底是为什么不能放过奴婢?”
她字字句句的说完这样一长段话,泪也滴在床铺上。
胤禩紧咬着牙关看着她,一双美目渐渐都涨得通红,显得脸孔惊人的漂亮。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就是要她。非此不可。
他隐瞒了真相,他的直觉哪里看不出老四的冷淡是装的,他看到他的唇角那刻,瞳孔缩的那样厉害,像疼的被挖了心一样。其实,当他看到她为了老四跪在宫门外,又何尝不是?他不能再给一丝一毫的机会给老四,绝不。
“你就是想让我放你走,回他身边去,是不是?”胤禩一下抓住她双手,死死握住。“你哭成这样是为了谁?你以为你还有离开我的机会?”
他的眼里不知道是有什么东西,像洪水猛兽一样扑面而来。这室里,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只有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的瞳孔,有一种致命的美。
云烟刚触到他的目光,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想挣脱他的手往床下跑。
可是她哪里跑得掉?床铺宽阔,还未及她趴到床沿,一双有力的男性手臂已经拉住了她的腰肢,压上来。
她的一头青丝一下散开来,披落到床沿下。唇已经被他咬住,开始激烈疯狂的亲吻。
这个吻比之前的两个都不同,带着浓浓的气息。
他激越而沉迷的舔着云烟的舌,吸着她口内的蜜汁,汲取她全部的呼吸,让她不得不接受他渡过去的空气。她的手也被他死死扣住压在胸前,纤细的手指都扭曲的泛了白。
胤禩一边吻她,一边不可抑止的捏住了她的心跳。云烟几乎在他口里叫出声来,挣脱一只手去打他肩膀。泪胡乱的掉下来,叫着八爷不要。可胸前的娇嫩却被他隔着衣衫罩在掌心里,激烈的揉搓。隔着秋衫,他竟然用拇指去刮着她娇嫩的顶点。
一阵阵可怕的战栗冲击的着云烟,她全身颤抖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踢他,却被他敏捷的一下用大腿按倒双膝,手滑下去直接强迫的拉开来置于身体两侧。
坚硬滚烫的感受一下压入云烟双腿间,让她心间已经恐惧的痉挛,脸颊一阵冷一阵热。趁着他的手拉住腿时,袖口里锋利的木刃被她一下摸到,当胤禩分神的时候,她一下胡乱刺向他肩头,被他一档,扎在他手心上。
胤禩没有想到她会有武器,云烟也没有想到,她会刺得那么深。血一下涌出来,触目惊心。
可是她顾不得,她奋力的推开他,自己从床沿摔落下去,狼狈不堪。
胤禩握着血流如注的手,却显得更为冷静。他看着伤口,将木刃生生的拔出来,鲜血淋漓。
云烟的额角也被磕青了,手脚都有擦伤。她狼狈的爬起来扑倒暗门那,去转那个玉麒麟,门开了!
她不顾一切的想跑出去,虚软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她终于跑出了密室,可几乎在下一刻就被从身后赶来胤禩一下拉倒在地。
两人一起摔倒在外室内的地毯上,云烟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挣扎。她已经被自己吓倒了,她这辈子只伤过一个人,就是身上这个血流如注的人。
云烟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她躺在地上不断的叫他,求他。他手上的血迹滴在她身上,他的唇还是执著的攫住她的唇,吻得让人窒息。她哭的要命,不敢碰他的手。胡乱的说,八爷你冷静点,求你,求你别这样。
门外突然传来人声禀报,胤禩什么也没听清直接低吼了声:“滚!”
他不容置喙的一下扯开了她的领口,胸前红色肚兜一下露出来大半,隆起的娇柔曲线衬托着颈间露出的白皙肌肤,刺激的人气血翻涌。
云烟惊惧的想护住胸前,却被他压住。一双嫩乳一下被他滚烫的掌心完全握住,不过几次来回,已经经不起他的揉捏,娇点挺立起来,微凸的顶在肚兜上,压抑而诱惑。
胤禩按住她挣扎的双手,情不自禁的俯□埋在她胸前,隔着肚兜已经舔吻起来。
云烟喉咙中发出一声小动物般的呻吟,哭声都断了,死死咬着唇。连胤禛也没有这样孟浪过。
身体里可怕的潮翻涌起来,恐惧混着战栗席卷全身。他隔着肚兜用舌舔过她的□,猛然一吸一咬间,惊得云烟哭叫不止。
胤禩看着闭目哭泣的云烟,一头青丝飘散,脸颊上泛着微红,让人想吞吃入腹。
他激情中的脸色美得让人自惭形秽,一双璀璨的眸子荡漾着狂猛的情潮,性感的喘息,混着血腥味,显得异常血脉贲张。
他一边吻她,一边不能自已的要去拽她颈后的肚兜绳子,却不想一下拉出一块玉佩。
那玉佩上的两个字让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异常恐怖。
胤禛。
这是他们最随身的玉牌,竟然挂在她的胸口。
不言自明。
云烟发现他目光的时候,已经被吓得脑海一片空白。他死死的揪着她胸口前胤禛的佩玉,脸上已经全是无边无际的惊痛和可怕,让她几乎失去了听觉。
一阵天旋地转。
云烟已经被猛然从地上横抱起,衣衫还凌乱的敞开着,一下就被丢入了外室内他的大床上。
她被摔的头晕眼花,挣扎的想爬起来。却看见帐帏处,那副最恐怖的景象——
胤禩一边看着她解开腰间玉带,一边头也不回的反手扯落了帐帏。
他脸上疯狂而冷静的表情混着,极美却让人不寒而栗。
帐帷如飘带一般倏然合上,让云烟心中的恐惧上升的最高点,几乎爆裂。她想不顾一切的逃跑,却发现无路可逃。
他扑上来,将她一下压入到床铺里面。
云烟的哭喊和踢打全无功效,像一只徒劳的蝼蚁毫无还手之力的任他施为。他压在她腿间,滚烫的骇人。
胤禩握着她的小腿,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问:“他碰过你吗?”
云烟剧烈的哭着:“没有没有,八爷求求你不要这样!”到了此刻,没有女人还能想起什么对策,没有女人是一个强壮男人的对手,本能的惊恐已经胜过了一切。
可他在她腰间拉下她长裤的手只微微一顿,便猛力的扯下来。修长白皙的大腿□出来,只剩亵裤被他滚烫的大掌按住。
“你要记住,以后叫我胤禩,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我绝不可能放你走!”
当他死死的按着她的大腿,单手去拉自己腰间里裤时候,云烟觉得一切都像慢动作,她像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恐惧已经到绝望。
胤禛!胤禛!胤禛!
她的脑海里疯狂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他听不见。
她似乎失去了视觉和听觉,连目光也变得模糊,耳边一片轰轰然,好像有人在拍门。
一切触感只剩下她腿下死死按着的手掌,还带着湿润滚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