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两年前我们还曾经一起在莱茵河边合过影,那天的阳光那么明媚,就如同你那灿烂的笑容一样。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无论过了多少年,绪方诗织还一直记得当时。
那个叫卢卡斯•吉拉德的法国男子,用那种极为忧郁的眼神看着她,深情地说着情话,用那被称作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的法语,宛转悠扬。
可是,这对绪方诗织来说并不是恭维,完全无法满足她身为一名女性的优越感。
天知道和她合过影的男人到底有多少!每到一个地方就找当地男士合影是她的一个小乐趣,却没想到两年前和她合影的男子会因此来到樱兰学院,成为了她的法语老师,宣誓一样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她告白!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哦,对了——“我并不记得你,先生。”
法国男人的忧郁写在脸上,英俊的脸庞带着受伤的神色开始上课,蔚蓝的眼眸水光盈盈,时不时扫向绪方诗织所在的角落,几乎要闪瞎众人的眼睛。
一整堂法语课不知所谓。
拒绝没有用、恶言相向也没有用。
“绪方诗织,你还不如答应了那个卢卡斯•吉拉德,省的我上一个法语课都要遭受荼毒。”摩斯女士城之内绫女看着自己三堂课下来寥寥无几的笔记,揪住绪方诗织如此吐槽。
“有什么不好的?照我来看,你早该抛弃那个情商为负数的家伙,转投他人怀抱了——就当给他个刺激也不错。”绫小路姬不以为然的撇嘴建议。
绪方诗织嘴角抽搐,看着放在课桌上一大束热烈的红色玫瑰和夹在里面的情书,只能无力的招呼还有良知的几个同学帮忙处理掉,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回圣罗贝利亚去。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如果不是最终成绩要把出勤率算在内,我早就不去上法语课了!”一个星期过后,三堂法语课绪方诗织坐立不安,最后也只能在每天和凤镜夜一起吃晚餐、盯股市的时候抱怨。
“你绪方诗织还在乎什么出勤率?别说笑了。”凤镜夜毫不留情的出言讽刺,连同情的眼神也没有施舍一个:“当初去芬兰玩到忘记期末考试的是哪一个?”
绪方诗织瞪了一眼凤镜夜,然后有些郁闷:“我也就是找个借口——我不去上法语课,就好像我怕了他样的!”
“就因为你不怕,才给了他更多想念的吧?”凤镜夜敲打着键盘,挑了挑眉:“你平时的追求者也不少,怎么一遇到法国来的就慌成了这样?”
“撒……”绪方诗织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了大大的落地窗外,嘴唇动了动,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
你要我怎么解释,我怕当所有人都在我身上打上“法国人追求对象”的标签之后,再也没有人相信我其实喜欢的是你?
你要我怎么解释,我对此手忙脚乱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以为我是个处处留情的肤浅女子?
你又要我怎么解释,我怕这样来势汹汹的追求把你推的更远?
“本来每到一个地方,就找当地的男生合影做个纪念这种事情……就像有些人每到一个地方就收集当地的钱币,有些女孩找当地男人接吻一样……嘛,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绪方诗织呐呐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后来却越想越沮丧,看着凤镜夜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她觉得自己所担心的一切毫无意义。
你怕他误会,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所以绪方诗织,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绪方诗织自嘲了笑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给自己,一口一口抿着,借由冰水的温度冷却自己。
这四天来,她的生活充斥着大把大把的玫瑰花、撒着古龙水写着情诗的便签、善意的或者是恶毒的调侃与诅咒……完全打乱了她的生活步调。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生活需要多么平静,无论是参与到母亲的工作中去、到处旅游玩耍,还是创办杂志,和凤镜夜创建工作室,她都在致力于寻找新的刺激与追求,为自己的人生画卷涂抹上更加绚烂的一笔。
但是,当那些流言蜚语充斥着自己的耳膜,当那些玫瑰和纸签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的眼前,当走在学校里还有一个人处心积虑制造和你的偶遇,只为用那低沉的声线说上几句情话,用深情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生活也不免太浮夸、太聒噪了。
绪方诗织再次把水杯凑到唇边,却发现杯子里已经没有水了,心中不免更加的烦躁。
正在她心烦意乱想要再给自己倒一杯冰水的时候,凤镜夜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厨房里,在她正一脸错愕的时候递给她第一个精致的水晶高脚杯,其中盛放的红酒色泽瑰丽,在灯光的照耀与水晶的折射下,略微透明的酒液呈现出令人心醉的深红色,就好像红宝石一般散发着迷离的光泽。
绪方诗织下意识的停下了准备再去倒一杯冰水的冲动,从凤镜夜的手里接过酒杯,迟疑了一会儿,便仰头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全部倒入口中,因为喝得太急而呛咳出声。
“你——”凤镜夜的目光定格在绪方诗织嘴角溢出的一点酒液上,直到绪方诗织近乎粗鲁的直接用衣服袖子将那点红酒擦去,才拿过刚刚放在一边的酒瓶,再为她倒了小半杯红酒:“慢一点喝。我的目的是让你舒缓一下神经,而不是灌醉你让你发酒疯的。”
绪方诗织眯起了眼睛,然后吐了一口气:“谢谢。”
“再喝一口。”凤镜夜朝她点了点头,看见绪方诗织依言再喝下了一小口红酒之后,双手环胸示意绪方诗织跟着他去客厅:“别忙着说谢谢。”
“怎么,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该死的卢卡斯•吉拉德吗?”绪方诗织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坐在了沙发上。
“解决?”凤镜夜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完全没有。”
“那……”绪方诗织撇了撇嘴,话还没说完便被凤镜夜曲起的食指敲了一下脑袋,她瞪大了眼睛看凤镜夜:“你干什么?”
“绪方诗织,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了?”凤镜夜坐在绪方诗织的对面,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什么是重点,什么不是重点你分不清楚?”
绪方诗织茫然的看着凤镜夜:“重点难道不是摆脱那个家伙吗?”
“呼……绪方诗织,我会被你气死的。”凤镜夜呼出一口气,推了一下眼镜,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了:“四天,我等了四天时间,还是没等到你的疑问——卢卡斯•吉拉德,一个法国教师,他是怎么得知你的身份,又是怎么知道你在樱兰读书的……这难道还不值得你去注意,并且警惕么?”
“你是说——”绪方诗织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眼睛里划过了一道雪亮的光芒,仰头再次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兴奋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就知道!哪有正常男人再经历这么多次拒绝之后还能像他那样穷追不舍的!”
凤镜夜挑了挑眉,看着绪方诗织在他面前绕着圈来回的走,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你笑什么。”绪方诗织兴奋了一阵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红了脸颊,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凤镜夜,然后在沙发上以绝对淑女的姿态坐好,轻咳了一声,轻声细语地问道:“你查到什么了吗?”
“从这个人的家庭情况和个人经历来看,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一切都有档案可查。”凤镜夜摇了摇头,看着绪方诗织现在的标准坐姿失笑:“你也不用太着急,或许人家只是恰好知道呢。”
“不可能,我出去的时候很少和不熟悉的人提及自己的个人信息。两年前和我拍照的家伙——那时候我可孩子啊圣罗贝里亚女子学院呢。”绪方诗织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却没有头绪,看向凤镜夜征求他的意见:“现在怎么办?”
凤镜夜带着眼镜的一双眸子晦涩难明。
他抿着嘴低头,随手拿了一支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最后道:“或者你直接问他,或者等他露出马脚——你自己选一个吧。”
“嗯?”绪方诗织皱起眉头,撇着嘴道:“我不想和他说话——本来被那样追求就很困扰……”现在他让我觉得恶心。
绪方诗织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只是拧着眉头看着凤镜夜,模样还有点可怜兮兮。
“咳。”凤镜夜眨了眨眼睛,突然也端正了坐姿,然后勾起了一个营业式的微笑:“那么,就等着他露出马脚好了。”
星期一,绪方诗织的书桌上又一次被一大束玫瑰花填满。
她挑了挑眉,随手拿着那束玫瑰丢进垃圾桶冷笑一声,放下狠话:“我绪方诗织,怎么可能对一个法语老师感兴趣。”
“哦——绪方女王又回来了!”众人笑闹着起哄,没人注意到绪方诗织与凤镜夜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嘴角那丝耐人寻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