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出去好歹做做样子,路别走的太利落。就当给我点面子。”,头往墨言身边蹭了蹭,堆笑地讨好。
墨言抗拒地起来,站到沙发的另一边,他不喜欢别人的接近,除了律所有人的接近带给他的都是无边的痛苦,无边的痛苦。
彻夜罚跪是师父出现在自己醒来视线后冰冷的关切;棍棒是教官们最常见的问候,问候你是不是还能动;皮鞭是刑堂上夜尊大人威严的张扬,张扬地带走你的体温,带走你的意识,带走你清晰的视线,再睁开眼睛,一半是殷红温热的血液,一半是夜尊隐怒的脸,和他闪开后呼啸而下的鞭锋。
“头,墨言就是受了伤也能正常走路,正常做事。”
墨言的态度,头本是应该生气的,可他怎么也气不起来,反倒被相似的经历弄的心里一阵阵酸疼,多么的相似啊!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受了伤,不致命,不昏迷,就要挺起胸膛堂堂正正走路,正襟危坐,就要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做事。
“墨言!”,暗自摇摇头,算了别同他计较,和自己一样可怜的孩子,帮他就当帮曾经的自己吧!
“知道你厉害,不愿装样子就不装吧。反正你走出去,没有人会相信我没有打你。”,头指了指位于最偏僻角落的一台显示器。
从墨言和头的这个角度看不清显示器播放的内容,可棍棒和皮肉亲密接触的声音和痛苦的呻吟很清楚地传来,头特意把声音放大,还把音箱放到门口,喇叭正对着门,这就是门外山熊和老四听到的打人声了。
“头?”,墨言不明白头为什么这样包庇自己,自己同头萍水相逢,没有交情,自己还多给头惹麻烦。
“别离我那面远,坐这。”,头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信不信,山熊和老四这会一定在门外偷听和等着看你的小场。”
“嗯——”,墨言自然地回头望望门口。
“去吧!去看看。”,头在茶几下面的按了一下,门边上的墙壁喀一声露出一个小洞。
用下巴点点,示意墨言可以去看看。
墨言走过去眼睛贴上,山熊和老四真的在外面,低声说着什么,看他们猥琐的表情,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后背一阵阵阴风,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墨言他们说的一定是自己。
墨言收回目光,头孩子气一样炫耀地一摊手,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我们聊聊你偷听的问题吧?对慕辰我的了解比你深,偷听可是慕辰的大罪,轻者三百桃木杖断骨,重者死!”,头深意地望着墨言。
“我没偷听!”,墨言不是说谎的孩子,只是事情涉及了少爷的性命,头说他们要是去过就不能再离开岛,当时墨言大脑嗡第一声,只想如何在头他们发现前逃出这里,他们谎言禁不起推敲,再说听头的话音那座城堡里是有人的,要是那人看到他们就完了。现在只能咬紧牙关。
“没有?”,头笑了,“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我是来给您谢罚的。”,墨言恭敬地回答。
岛上的午饭是限时供应,过时不候,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墨言他们终于赶在午餐时间结束前完成了二百俯卧撑的巨大任务。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没有吃饭的人了,打饭的人给墨言两人份饭菜时附赠了一个白眼。
墨言犹豫了一下,把饭菜给了展瀚海和方哲,而他自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你们先吃,我去见见头,惩罚完成,总要和他回报一下。”
在逆风墨言养成了谢罚的习惯,他觉得应该尊重头,所以他愿意用逆风里表示尊重的方法尊重头。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