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傅残阳连口水的时间都等不及地拉着墨言跑出来。
停在别墅大门外,傅残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叹道:“正舒服!墨言你不觉得在里面压得透不过气吗?难为你还对他那么恭敬。”
傅残阳嘴里的他,自然是慕辰高高在上的教父大人。
“少爷,你,不喜欢这里。”,墨言小心地询问。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傅残阳扭头出神望着身后巍峨堂皇的教父府邸,一股莫名的情感缓缓流淌,喃喃:
“以前这里是我幸福的向往,每次来都能带回一种疼但满足的快乐,可现在不是了。”
“总之很复杂,很复杂。”,傅残阳扭回头冲墨言笑,温和的笑意,不淡薄亦不张扬,优雅的像高贵的王子,不,他就是王子,慕辰名副其实的王子,可黑眸里丝丝的阴霾,墨言看到了让人心疼的凄凉。
“走,我们回去。”
“少爷,步狼在这边。”
“不坐,我们散步回去,我心情很好。”
抿抿嘴,墨言想说,有人在看,最终没有开口,紧走几步跟上傅残阳的脚步,他不忍心违逆这个满心伤痛的男孩。
别墅的里傅天在半月的玻璃顶楼,站在窗前,隔着薄纱望着楼下的两个小身影。看到他们短暂的谈话,看到树阴婆娑下他们徒步渐渐远去的背影。残阳明明是以有事要处理,要快点回去为理由婉拒自己留他们喝茶的,连步狼都不做,那里是真的着急。
傅天心里不是个滋味,挫败地堆坐近柔软的沙发,不是愤怒,不是难过,是深深的无力感,儿子回来了,可是心丢在了天字号刑室。再看不到他期望的目光,再听不到他亲昵的称呼。
残阳啊!你想爸爸怎么做?
傅残阳率先打破俩个散步人的沉默。
“墨言,你能不能说句话,好像我一个人在散步似的。”
“少爷,夜卫规矩,主人不问夜卫是不能多言的。”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你们夜卫到底有多少规矩要守,累不累?”,傅残阳翻翻白眼,真服了他了。在岛上可不是这样的,回来了就想变了一个人。
墨言很想说,累,可这是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宣之于口的真话。
“不知道!”
“你都能背下来,怎么会不知道有多少规矩。”
“少爷要是问成文的规矩,那就是5333条。”
“成文的?”
“那就是还有不成文的了?”
“嗯!您说的,夜尊说的,教父说的,都可以成为墨言的规矩,墨言要记住你们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遵守你们每一个人的习惯。”
“那地多累?”
墨言默不作声,累吗?已经不觉得了吧!
“这样啊!那以后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傅残阳玩笑起来,“你也说个话题,闷死了。”
“嗯!”
“其实,其实傅爷对您很好,墨言看的出来,他很……”
“停!打住!”
“这个话题还不如不说。”,傅残阳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