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伤口再痛,也不及被人欺骗后来得猛烈,来得伤心。
我将手中的毛巾当作方墨然,用尽全力狠狠拧着。
“婷玉。”他一把拽过我,毛巾擦过伤口,又是一阵躲不了的痛楚。他看到,手下放缓了力道,却依旧十分严肃,“婷玉,如果是在平日,你怎样闹都不为过,但此时不行。待我看过你伤口,我们必须马上走。”
我心中讥笑,对,此时是不行。你把皇上的女人从皇宫里偷了出来,你和皇上的女人要比翼双飞,那当然不行。你怕丢了性命,怕被关进大牢,怕这一番苦心付之东流。可是方墨然,你说得真好听,说来京都为我寻药,要为我治病,那么,如今,我的药呢?嗯?你把我的药弄哪儿去了?
“呵。”我微笑说道:“我不是在和你闹,要走你走,我不会走的!”
我无视他欲喷薄而出的愤怒,转身走到一旁。师父总说我性子倔,还任性,常常油盐不进。那也不过是未下了狠心。方墨然,你对我隐瞒了那么多,若不是发生了这几件事,恐怕你要将我一辈子蒙在鼓里吧?既然如此,还要我怎么信你?如何信你?
但我仅仅迈出两步,就停在了原地,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方墨然走到我面前,眸中闪烁着我熟悉的点点柔情,垂首轻叹,小心翼翼将我抱起,放到椅子上坐下。
我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有任他夺过手中的毛巾轻轻擦拭掉我脖颈的血迹。
“疼吗?”他柔声询问,鼻息散发的温热吹荡在我颈间。
他离我是那样近,甚至眨眨双眼我都能感觉到睫毛拂在我脸颊,低垂的凤眸呈完美的弧度显现。倘若不是他对我有所隐瞒,我定会感动,还会像往日那般骂他,勒令他给我洗两个月的衣服当作惩罚。但此刻,只剩下了讽刺。
动作停下,他从衣袖中拿出药膏,轻柔涂抹在我咽喉处,霎时,冰凉的触感盈满全身。他头更低了些,从口中轻轻往我脖颈吹着气。
渐渐地,又化为一声叹息。
他抬头,与我咫尺相对,像往常一样,抬手抚顺我散乱的发丝,“婷玉。”他有些迟疑,微微停顿一下,复又问道:“你不是说会信我吗?”
信你?哼!方墨然,你又何时信过我?!
我瞪着他,看到他一向潇洒的神情中出现一丝狼狈,而我,得意之外,只剩了凄凉。
他回身走到床边,弯腰问道:“还好吗?能走路吗?”
她点点头,覆到方墨然伸出的手臂上,抬头对他轻轻微笑。方墨然扶她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斗篷给她披上,轻声说道:“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跟我走就是了。”
她清澈的眼眸中全是对方墨然的信任,点头说道:“走吧。”
却没有声音。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失了声音,明明昨晚还是好好儿的,嗓音那么轻柔,那么好听。难道是方墨然点了她的哑穴?没道理啊。他们已经决定要私奔了,还怕她大喊一声,引来追兵吗?
方墨然走过来,躬身将我背起。一言不发开了房门向客栈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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