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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对那些西北朝廷的某些人来来说,某些好消息未必全是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
比如西北的那位肃宗皇帝,他正看着眼前的五份薄厚不均的东西,一份是诸军联名的奏贴,一份是河北留守文臣、官吏的合议上书,还有三份则是从不同渠道,不同角度,对河北正在发生一些事情的密报,
平凉行在奉安殿,烹煮的浓郁药香中,
已近不惑的肃宗皇帝,富态的脸上满是病后初愈后的疲色和苍白,半倚在软塌上,不时阵发的头疼眉头轻轻的柠成一个川字,哪怕是烧的正浓郁的,宁心提神的菩提节香,袅袅如流云的形状,也不能让他稍稍舒解一些。
越来越觉得精力不济的他,也就不断看着这些前方传来的所谓捷报和好消息,能让他精神更振奋一些。
“万众瞩目,晴空霹雳,天降煌雷,一举而击之。。。这是什么话,难道朕的臣下都去写神仙志异了”
他自我解嘲的对着垂手站立一旁小心侍侯的亲信,内侍监李辅国笑笑。
“不但那些守吏文臣这么说,怎么连那些武人也在其中凑合。。。。要是天道这么有知,还用把半壁江山都打成一片焦土。。。
再拿起一封,签印着秘奏字样的信笺,
“武侯遗书,卫公传人,再加上一举破敌的神秘利器”
他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揉揉额顶
“梁容若啊。你究竟还有多少让寡人惊讶地东西”
真正坐上这大位。才知道太上当年地苦处和艰难,虽然他没有一个权倾朝野的太平公主做对手,也没有一群不死心的武周旧党暗中在一旁添乱。却要面对一个天下烂,两京尽失地烂摊子,
虽然他努力开贤纳士,军民归心,恩结臣子,力图治国经略。平定天下,战战兢兢的以勤勉补拙,来缩短与那为文治武功赫赫太上皇之间的差距,也在不断的告诉自己,谋一个中兴之主的名号,自己也能做的更好,但自从即位以来,陆续发生地事情。就从来没有能让他顺心过。
而每做一件事,都要想到,成都那里还有一个曾经英武盛名的太上皇在那里看着。什么叫做畏首畏尾,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
尽管那些太医总说要切忌大惊大喜。但是这河北的风云变换,大起大落转变之快。还是让他生出一种天不由人,的有心无力感。。。。
本以为,费了朝廷无数的粮饷钱财,罄尽无数人力物力,旷日持久的战事,终于在自己手上看到一些转机。
关中贼军覆灭后,叛党不战自乱,安氏授首,部下离心,大军一荡而破,困于城,连最大一股的史逆也卑身请降,一时间人人都称颂皇上的方略和功德,天下平定似乎也指日可待。
然后是逐步收回下放地军权,清理各地泛滥的兵马,提拔一些权威过重的臣子进入朝廷,重开科举补士,填补朝廷治理的空白,然后顺势减赋薄税,修养生息,收结民心,一切都计划好了,前景也似乎很顺利,那段时间他在睡梦中都会轻轻笑出来。
然而一夜之间全完了,史思明所谓投降地姿态,只是营造给朝廷的一个美好地泡影,城大败,史氏反乱,朝廷苦心经营的数十万大军说散就散了,太子也生死不明,坏消息象绵延的阴雨接踵而至,朝中的那些大老也慌了手脚,告病请辞的有之,信誓旦旦欲往亲征的有之,相互攻吁穷究责任的有之,不知所措、空而言顾左右的更有之。
而他突然也发现,那位半吊子的便宜女婿所上告警的折子,居然一连三份都还留中在内侍省一个多月了。。。。更糟糕了。
正当准备放弃河北,诏令将关中的民夫武装起来,集所有的禁兵于潼关据守。并打算派人向剑南请调兵入关,毕竟那里还有八州六镇的边兵,没有动用过。。。
却忽然又听说史军已经退走,太子重收兵马于洛阳,河北局面还没败坏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新的问题又出来了,史思明居然在州被龙武军的残部,所属击成重伤,这功过要怎么赏,虽然都说是太子镇定指挥有功的功劳,但他自知自己那儿子的分量,那只军队的作为,可并不在朝廷的计划中。龙武军那位再多的功勋,也只会说是太上任有方,而不是朝廷的方略,好在那位便宜女婿也一贯表现的还算识相和知趣,让大败之后的朝廷脸面,不至于太过难看,不过。。。
这段时间的,在不断出现的意外和惊喜的反复煎熬和折磨中,为了对应纷纷而至的各种变化和局面,劳心竭神的让他觉得老的快,哪怕用最好的养生方子也补不过来,也只有在后宫那位温香柔怀中,才能稍稍找回一些年轻时代的活力和信心。
为了河北的事情,李泌已经不得不外出,再加上在河南稳定局面的张稿,身边可以拿主义的人,竟然有些捉襟见肘了,要劳心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李太年轻,未免锋芒太露,裴冕老成稳重,但门户的心思重了点,房倌空有清正名,却管束不了手下的人受贿的事情,崔焕虽然还算堪用,但是成都那里的背景重了
有待考察,裴尊庆倒是得力,但资历威望还不够压的。。。
如今朝廷新败之局,千头万绪善后的事情多,
满朝的臣子,却多半想的是籍以党同伐异,各有自己的心思和打算,而那些宿老大臣恭谦的背后,却是琢磨不定地东西。虽然他也努力在暗中培养一些新进提拔。看起来也相当优秀潜力地人选为班底。但是资历和人望都需要时间来积累,过早的放到过高位置上,不但无益还可能树立敌意和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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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烦心事。想的多了不免头有隐隐发疼起来。
李辅国,察言观色,
“主子,该服药了”惟帐侯命地内官,闻声从外厅探进头来,又被他挥出去。
李辅国接了一琉璃盏进来。用橘糖、甘草粉调了小心的递过来。
肃宗皱着眉头一饮而半,轻喘了口气,又拿起一封,轻轻讶了声。
“太上特准,以成都府官学,为天下官学样范”
他虽然知道自己那位父皇在位时,就力主推行大办官学,甚至下旨。非官学不得轻进,以扭转世间长期以来养成的,流行闭门苦读,轻学校而重科举的风气。但这里头的一些名单。却不由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辅国”
“是”
“这件事。。。么看”
“据说前代宗师王吉摩、山人李鼎、大家傅抱亭等,都受邀在那里做了讲师。科目近百,学子上千,终日论事争辩不休,还有什么讲授联席会议,以决大小事。。。。
“又是开宗立学,又是著述立说,还引名士为之张目,梁某人还想搞什么”
“老奴以为”李辅垂下头小心的用眼角观察肃宗地脸色“。。。无非是效法黄山四锆的故事而已”
“什么”肃宗有些不悦的挑起眉头,手中的盏儿却不由自主的轻轻颤了一下。
黄山四锆虽为名士,但也是祸源,任何人君都不希望有一个让自己无能为力的继承人,肃宗深深看了一眼这位亲信,依旧是发自心底的坦然和释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虽然知道这位的身家前程,都系于自己,不可能再有其他不利于自己地私心,但还是心中一阵的不舒服。
“你说他是想自保之道”
“这人一意所为得罪无数人,崛起的太快,根基浅薄,如若失去了太上的荫蔽,拼命寻找各种退路,也不希奇”
李辅国一说起那位近年奇迹般崛起地总府大人,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为什么两殿都这么放心让他放手而为,不怕尾大不掉么。
直到后来李白衣去了一趟剑川回来,才流行起另一种说法。
怕什么,他做的再多,这些产业都在剑川,龙武军多是三秦人,将来要随驾还京,有什么利益勾当,上命一声,大军起拔,两头就边长不及,最后地还不在在朝廷的掌握中。
“如今的关键,在于龙武军。。。。
“而龙武军的关键,还在太上的态度。。。”
“那你。。。如汉高之才,却有吕后之乱么”肃宗皱了皱眉头才吐出这一句
“老奴不敢”
李辅国顿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隐见汗然夹背。
虽然口中说不敢,但他还是被肃宗看的心中一阵发冷,难道是这位至尊觉察了什么,常年侍侯下来的经验,作为李家的子孙,宫闱里淫浸出来的,可不仅仅只有温厚纯仁的本事。
“算了”看他惶然若惊的表情,肃宗也有些无趣,或许问事于内,有些错误了,这些侍人的忠心和眼光是足够了,但因为太过于忠心了,看事情的立场却不够中允,常有矫枉过正之嫌。
不过,一想到王维等人都曾经被引见给了太子,忽然就发现,温文儒弱的少年太子不动声色中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后援和底气。。。。。众多千丝万缕的关系,似乎都指向了蜀中。
所有的一切,就象一张无形密织的大网,将整个天下人物和大势,一点点的收紧束缚进去。
肃宗突然觉得有些累了,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心中默念,父皇啊父皇,这一切莫不是如您所算。
“传太子少师韦见素”
。。。。。。
我正自得其乐的巡视一批战利品。
骨利干的名马宝鞍,描金绘彩地大小箱子,珠玉镶宝地屏风。色斑斓的长颈瓶、风头壶、高足钵。金银珠翠象不要钱一样的堆在小山一样地彩绢锦缛上,还有许多坛子、篓子、里装的却是酒、蜜、茶饼、白盐、干脯、阉肉还有许多看不懂来历的东西纵横交错的铺陈了一地,最醒目的是一些筐子里是数以百计大食、安息人头图样的金饼、银梃子。一长串一长串地铜钱,盘堆在一起,也不知道有多少。
不时有民夫上前来,小心整理打包,一车车的拉走。自然有人经过无数的渠道,出现在新罗海外番国的市场上。
虽然我也算富有身家。见多识广了,依旧看的我啧啧称奇,前任刺使黄泉也算是极会搜刮的,据说他接手刑州时已经是数易其手的破撑,但在身后还能留下这么多家什。
州可是唐朝有名富饶的望州,以盛产瓷器著称,被称刑白釉,乃是与均州、越州等并称唐代几大名瓷之一。因此打下刑州的时候,龙武缴获了整整几仓库的瓷器,
我轻轻提起一只三彩天鸡壶,抚摩着上面浓郁安息风格的兽纹。
这就是大名鼎鼎地唐三彩。随便后世价值千万美金计,哪怕在同时代的拜占庭。一件也以同等重量地白银来计算价值,而在这里,就和垃圾一样的到处乱丢。
龙武军的缴获中,还有数百名资深的匠头,在军队的督促下,他们吃饱喝足后,将负责重新开工生产,继续地方为我创造财富。
“贺兰家,刚来拜见过了”
崔光远轻轻走上来道。
作为最大的受害者,河北这些地方势力,以及他们背后的世家大族们。
能够在城之战中被保存下建制的,主要是二路军出身的镇西北庭军,河西军、朔方军、河东军,这几位将帅都是大小百战,老练成精的人物,手下又很有些出色的将领,虽然口中说这不信,但是一有什么卯端,反应也比别人快。
然后是追随在太子身边作为机动部队的三军六营的编制,因为太子的特殊身份,外有回纥兵为呼应,内有城内的支援,虽然吸引了史军大部分火力,伤亡虽然惨重,但真正更骨干的损失不是很严重。
再者就是那些得到警告的盟友,比如河北四拄的颜真卿,贺兰进明一系,转进的早避免了重大的损失,损失最惨的还是那些河南、河北出身地方部队,以及来自关中、拢右之流新建不久的客军,重创乃至全灭的有之。
因此
贺兰家前来道谢为名,顺便试图加强一些经济和政治上结交,毕竟虽然有所心理准备,想从史军的攻势下全身而退不是没有代价的,十几名贺兰家族好不容易培养的将领战死,连北海节度使贺兰进明,都亲身上阵,身负重伤,因此往来的是熟人贺兰承德。
“那他们这回,又有什么打算”
随后他一句话,差点让我噎住
“贺兰家有意于大人联姻”
“什么”
我愕然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也太突兀了,我和贺兰承德才不过见过三次,谈不上怎么熟落,一度还想替那位守城专家,把这群见死不救的家伙收拾了。
“这不是说笑把”
刚从清河回来的崔光远,显然心情不错,笑了笑说,手中打着扇子道
“不是说笑,人家却是很有诚意的”
“不是把”这不怎么大热的天气里,我觉得头上在冒冷汗。
“那位贺兰小姐也不是什么旁支庶出的子女,可是正房出身的,而且陪嫁颇丰,虽然不比皇家的排场,但也是老牌世家的积藏,只要大人一句话,就送过来了”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有家室了,而且不是普通人”
这个时代,可是典型的一夫一妻制,没错,就是一夫一妻制,一个婚姻上可以分享权利的合法正室,和无数个妾俾组成后院,象历史上的郭子仪,就曾经拥有十六院夫人的规模,但是王妃也只有一个,
除了法定一后三妃六夫人的皇帝,也就我家才有特旨拥有左右夫人,小丫头和阿蛮一起,被称为大夫人、小夫人的存在。
而相比这些拥有陪嫁的财产权,可以主动请离的正室,其他妾以下,是没有任何身份和地位的附属品,我家尚的更是当朝的公主,所以嫁过来身份也不会太高,甚至连陪嫁女官都不如。
唐朝是有名的女权高涨的时期,盛产悍妇和女强人,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什么河东狮吼、醋坛子,都是出自本朝典故,而且当事人的身份非尊既贵的都不低,连据说大臣老婆喝起醋来,太宗皇帝也要碰壁。
而唐朝的公主更是其中出名的强势,做他们的驸马对男性尊严来说,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当年安乐公主光明正大的带男人回家夜宿,所谓的驸马屁都不敢放一个,而太平公主的第二任驸马,就是与卑女私通被发现,吓的连夜自杀的。更别说做去驸马的小妾,简直是窝囊的不能再窝囊,委屈的不能再委屈存在,一般人是不会考虑让女儿做这种东西。
当然,我怀疑老皇帝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早早的把小东西塞给我,至少可以先堵了许多人以婚姻结交亲近的门路。再说收几个无依无靠没有什么后遗症的侍儿和一个背景复杂的大小姐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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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看了那场火炬传递感觉就是一场闹剧,专门为了把阴暗角落里的牛鬼蛇神,阿猫呵狗引出来粉墨登场,顺便把沿途国家都拉下水的闹剧。
经过这些事,那些自欺欺人以为能够和平崛起的人,也该梦醒了,从头到尾,西方世界从一开始从骨子把中国当作最首要的威胁,中国越是强大,他们越是芒刺在背,不管你打的是什么旗号,所谓的和平崛起,只是我们想宋朝士大夫一样的,一相情愿的习惯性的选择无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