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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蝉鸣声声中,夜色如水,凉风习习,穿流在院落中的水道,将通达四城的河水,巧妙的引入居室的四围,带走热意的同时,形成一个小小的穿堂风。
奈不过我的兴致高昂,这一缠绵就是到天暗月升,连晚饭都是在湘妃塌上相互喂食的。当然喂着喂着,不免某人被品尝的娇红耳热,又从头到脚被我重新吃过一遍。
“阿梁真的对这些功名,没有一点兴趣么”
宁凝象一条脱水的鱼儿,滑腻腻的躺在我怀里,唯一可以动弹的手指,也有气无力徘徊滑走在胸膛上,画出不明意味的符号,让人心痒痒的舒服到骨子,用一种从喉里轻挤出来的声音对我道:
我只是笑了笑,自从阴错阳差和我有了亲密而信赖的关系后,她就对慢慢对我产生一种奇怪而热切的期望,当初介绍我去永王府当门客,就多少有些类似的意思,当然,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之常情。
对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人来说,经商只是一个聚敛财富的手段,作官才是提升自己社会地位的最终选择,官士农工商的阶级排名就很好说明了这一切,哪怕是经营的身家巨万也未必让人安心,要么用财富结好权贵作为庇护,要么就是买上一大片地,等下一代积累到足够的声望,转变成地主士绅阶级后,再靠耕读出仕。进一步改变社会成分。
而对于大多数人最现实地做法,就是花钱捐一个不入流闲散官,虽然依旧被那个阶级的人看不起,但有个头衔在,稍稍吓阻一些地方上贪得无厌的勒索者和底层胥吏的纠缠。
“是不是觉得有些失望,不思进取什么的。。。。。
我再次捏住丰腻。手如琴键弹动的她娇红吁吁地喘起来。
“确实有些。。。:
因为她是个女人,本身受限于社会地位不能捐官,而一直以来我明明有条件也有机会,却丝毫没有利用现有资源和名声,继续积极去谋一个好位置的意思,多少让她有点失落的感觉。
要知道这个时代大多数女子,从小听过的才子佳人故事中,所编制营造的梦想。也不过是富家小姐青眼有佳一个潜力股的穷书生,然后背着家人和世俗的眼光资助其,寒窗苦读最终考中进士,回来风光大娶之类的内容。寄附一个出色地男人身边而有所成就,做一个风光体面的诰命夫人,大概是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女性最好的选择了。
我多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作为一个传统教育下的女子,多少有点这方面的情节,也是很正常的。毕竟美好的梦想是不分贫富士庶贵贱的,就如我曾经对她戏言过地。人人都希望自己能有王宝钏式的成功,都有红佛女一般的眼光,但未必人人都有王宝钏为心上人守苦寒窑的决心和耐性,也没有红佛女主动邀约心仪的男子夜奔的勇气和决断。
“不过。。。<。。”
她喘息着闭上眼睛,一边嘴硬。一边却言不由衷地将我缠的更紧。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在这江陵,也不是什么做官出仕的善地。。。。。
她眼神果然亮了亮。。。。:<
却见小红线象猫一样蹑手蹑脚的退进房来,把门掩了起来。
“怎么了线儿”
“有人偷偷进来了”
小东西绷着脸回答到。
突然院落之外,传来一阵骚乱,夹杂着惊呼和惨叫声。
我心中一紧,终于图穷匕现了么。。。
。。。。。。
江陵的百里之外。江上一艘巨大的楼船上,戈甲林立,正在召开一场秘密的聚会,如果细数下来。就可以发现,所谓外出巡视的永王,世子还有薛缪、李台卿、冯季康、康谦,韦子春、刘巨鳞这些个重要地文武群臣,都会聚一堂。
“王上,襄阳之事,已经确认无误”
“青龙大师,辛苦了”上座的永王,对一个横眉冷目的白袍僧人温言道。
虽然说的客气,但看到这个僧人,在座地稍稍知道底细的,都不免有些表情悚然,直到他下得楼板去,才松得口气。
这人被少林寺追杀了近三十年佛门败类,因为一些类似生番的爱好,在官府的榜文里,光苦主的悬赏,就已经出到了一千,但他依旧活的好好,并且不断的努力使自己的身价水涨船高。
他也是王府养的奇人异士之一,但相比永藩八士那些公开活动人来说,他属于阴影中的一部分。因为,其中多是恶名累累或是血债如山或是恶贯满盈的凶徒剧寇之流,如果没有永王的传招,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
这些人盛名之下的本事固然让人惊叹,但本身却多少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不良嗜好和癣性,如果长期放在一个地方,就会发生一些令永王名声有损的案件,因此他们中的相当部分,长期被安排在云梦大泽里,为王府训练一些特殊的人才。
“这么说”襄城王忽的站起来,震耳发聩的首先发难道。
“那个姓梁的,仅仅用了一千龙武兵,在公安虚张声势,居然就吓的我们如临大敌,白白浪费了那些大好时机了”
说到这里,他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左列那些穿甲待袍,以三大将位首的稳健派,高仙琦冷冷看着地图,丝毫不做理会,浑惟明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而季广琛只是低首对着永王地方向,好象什么的没有听见。
一想到,就是这些人不由心中越发恼恨。
“要知道,举襄阳之地,龙
不过两营兵而已,难道我们的探子和密间都是死人么
“殿下。。。;深得疑兵之法。善用了上万的民夫,虚立大营,整整骗过了我们达一个多月。。。
他身边的冯季康,亦赶忙出言辩解道
“谁知道龙武军,连民夫都是武装的兵甲具全,和那一千正兵编在一起,足够做出上万人之势,再加上鲁南阳地七千山南兵。连那些襄阳本镇的驻军都被骗倒,而乖乖解甲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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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很冤枉,那些外派人员对龙武军的了解有限,对大多数缺乏专业训练,只凭基本判断的外围人员来说,当一群穿甲的民夫和士兵混在一起的时候,实在很难分辨出其中有多少水货。
薛缪淡淡开口道
“至少他的目地也达到了,我们不得不折返,被拖在了江陵,光这些日子。也足以让鲁南阳初步掌握襄阳那些水路兵马了,就算没有龙武军的所在,我们的景况依旧没有改善。。。
他这么一说,冯季康的面色顿时跨了下来。
这位王上虽然很喜欢用人,但深谱权衡之道,让这些臣属。各自负责一方谍报侦刺的体系,又相互参察,以确保稳定和准确。
因此,
象亲五营除了在明面上公开活动的架子外暗地里各有秘密的司职有些是用来为王府凑集军资有些是用来秘密剪除异己有些是用来查防敌对的刺探有些用来收买渗透外州还有一些则担负探子<
他虽然负责的是北路地密谍,但事实上,王府开藩不过数年,那些由江湖好手,内府人员。军中健儿,外围帮会等几部分构成的密探体系,大半资源都倾注在江南西道的关注上,少部分用做对蜀的活动。还有一部分,用来保障南边海贸所获得的利益因为有襄阳为屏障的对北路地投入反而是最少的
只是最近龙武军南下,才追加了投入,但显然这些在那位梁总府率领下龙武军,很是个难缠的对手,行事凶狠而少有顾忌,稍有怀疑就动辄扣拿,以至于北上的人员,一段时间内失踪的比率居高不下
但这种事情对于上位者,是没得辩解的,只有期待王上能理解苦衷稍微缓和一二
但争吵还在继续,永王面沉如水却一言不发。
“若不是有些人畏缩怕事,哼哼。。。。
“当初军中调人,是谁推三阻四不肯协助的。。。。”
“这主要是臣下的失职,还请王上降罪”眼见争执声音越来越大,字字诛心,冯季康不由汗淋透背,一咬牙跪了下来。
“够了,”永王还是及时喝住即将爆发地争吵“我们来此,是有大事商议。。事我等前程身家。。,又成何体统”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此事就此罢了,无须再言”
“近来北边将有大事要发生,我们的成败就在近期了”
。。。。
“那襄阳怎么办”襄城王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其实,再说我们与襄阳往来那些年,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薛缪再次开口道,从容淡然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难倒他。
“虽然不可能翻转局面,但要想拖住一个立足不稳地鲁南阳,还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王上下定了决心
又一个人开口到,却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巨鳞,虽然这里他的品级最低,但负责的却是内府的刺查防要。
“那位李仙人当如何处置,还清王上示下,他现在在身居府内,许多事情都不好对他避嫌的,要知道左近那些人中,已经颇有不少大不敬的言论流出。。行事之前,是否。。
“不准动他,”永王断然开声道“他既是孤王亲自请下山的王友,起码要善始善终有个长远的之计,。。”
说到这里,他缓了一下口气
“要知道那些豪杰竣士,有多少是奔其名而来的,就算什么都不用他做,对本藩的名声和威望,大有裨益的”
刘巨鳞无奈看了一眼世子襄城王,对方给了个另谋他想的眼色。
“那些人又当怎么办,王上事起,断不能留此内患呼”
“那就不用留了,就用江湖人的法子处理好了,找个好狠斗勇的名目出头结果就是。”
襄城王打断他说。
刘巨鳞看了一眼永王,这次却没有说什么,才回了声
“是”
出来后,一干人纷纷上了小船,各去布置了。
“王上实在太宽纵那位李青莲”刘巨鳞实在有些不甘心的,一旦涉及到权势和地位,向妒忌和勾心斗角的这样东西,同样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幕府里发酵和酝酿,那个人,只凭一个名声,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获得比自己更好的地位和待遇。
薛缪还是那么冷冷不位所动的表情,只是瞪了他一眼。
“你错了,王上留他自有道理,李青莲的名声摆在那里,何尝不是暗中的一盏明灯,只要一直点在那里,就不会缺少暗中飞出来扑火的蛾子,与其让那些心怀异志的藏在暗中,还可以让王上的大业省事不少‘
“再说,一旦王上的大事起,传告天下,作为从龙之臣,这李居士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再由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