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严的提醒还是有点晚,丁春玲上步刺剑时玉面柴勇突然变招,双鞭收于胸前交叉而出,像一把巨大的剪刀快速迎向刺来的剑。
双鞭既像是架剑,又像是在夹剑。玉面柴勇好像早已算好,对方的剑刚一刺出就被两支鞭头夹住剑尖五寸处。
柴勇双腕用力一拧,剑在被夹住处弯曲成直角,双鞭巨大的力道带着对方身体跟着向左转近半圈。丁春玲的剑是一柄软剑,软件又如何能绞断。
玉面柴勇并不是要绞断对方的剑,只是想让对方的剑脱手。
还没有等到对方拽回剑,玉面柴勇身体已经弹起五尺高,身体半回旋,两只脚跟抡向对方腰部上方。
丁春玲撒手握住的剑,人快速后退,低头哈腰似乎在躲避对方脚的踢打。左右手拽住后襟向下用力一拉。宽大的领衫露出并排两只拇指粗的竹管,一声机簧响,后背脖颈处射出两支半尺长短箭,向上疾射对方。
人离地五尺,双脚向后踢出时人已失去平衡,短箭速度快,距离又近,玉面柴勇已经难以躲避对方一击。
夹住剑的双鞭一抖,飞出的剑呼啸着砸向对方,力量很大,数度也很快。
丁春玲若在平时有可能毫发无损的接住剑,现在不行,她的内力消耗很大,步伐和身体都已经没有先前灵活,她不敢冒险。对方的双脚又已到了头顶,躲过剑躲不过双脚,丁春玲急速向侧方跌倒,向外滚出。
旋转飞射的剑砸在地板上震得地板咚的一声,一弹射向墙壁,剑尖扎入墙壁,剑身上下颤抖发出嗡嗡声,余音不断。
站在墙边的三姐如果不是见机快。侧身躲过,那只剑就会洞穿她的小腹。
激射的短箭一支被鞭首麒麟头震飞,另一只射向胸膛的短箭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玉面柴勇一咬牙弃卒保车,小臂上抬两寸,间不容发后一支短箭射入小臂最粗处,短箭在另一侧露出尖。柴勇左手鞭落地。
玉面柴勇被自己流出的血激起勇猛,空中扭腰借力,直射滚出去的一枝花丁春玲。
丁春玲被第一个雅间过道边上的墙角挡住,双手一撑地板,身体向前窜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抡下的单鞭她知道,即使躲过了前胸,双腿的下肢也必定被废了。
一个没有了小腿的人。会是什么结局丁春玲很明白,她的眼睛里流漏出的不仅仅是惊恐。还有凄凉。
惊恐的人不单单是一枝花丁春玲,还有桐君坞的人,丁春玲若是死了,桐君坞就会失去一个有力的帮手。
三叔现在心里很清楚,刚才和六弟交手的人,还有后来的那个人,都比玉面柴勇功夫要强一些。桐君坞现有的人是抵挡不住三个人联手肆孽。虽然在玉面柴勇出现已经有人回去报信,远水解不了近渴,来的人也只能为他们收尸。
当一枝花射出两支短箭时,三叔以为对方一定躲不过致命一击。他没想到玉面柴勇功夫好。头脑反应还那么快,只是用一只小臂受伤就决定了对方的命运,这与桐君坞了解的玉面柴勇差距很大。
双方的速度太快,只是一瞬间就改变了生死结果,想出手救援都已迟了。
三叔刚一冲出,一个人影一闪截住了去路,两个人距离七尺站住对视戒备。
坐在过道酒桌边的杜鹃抢了出去,手中的剑都没来得及出鞘。但还是雨后送伞。
玉面柴勇手中的钢鞭,夹着劲风抡下。距离下面的人不到两尺,一枝花丁春玲闭上了眼。
一只竹筒从侧面飞来。就像飞泻的流星那么快,转眼间撞上了钢鞭。竹筒的力道把钢鞭震偏,带着玉面柴勇身体也偏了一点。
竹筒的碎片向四处飞溅,里面剩余的酒在玉面柴勇周边飘起浓郁地香雾。
一枝花丁春玲身体已经窜了出去,死里逃生。竹筒的一块碎片反弹到腰上,听到肋骨断裂声。
杜鹃抢在老婆婆前面,手中的剑已出鞘,丁春玲慢慢的爬了起来,杜鹃护着,两个人慢慢地向后退。
这样的变化不仅丁春玲和玉面柴勇没想到,就连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桐君坞的人长舒了一口气,而对方的心却变得忐忑。双剑对持的两个人,被突发的意外搞懵了,各自退回到先前的地方。
坐在酒桌边的人身体依然靠在椅子靠背上,低着头闭着眼一上一下的打盹,双臂抱在胸前,手里的竹筒已经不见了。
杜鹃退到酒桌边才放下平举的剑,老婆婆转身进了一间雅间,放下了帘子,显然是在检查受伤的情况。
玉面柴勇看着对方,眼睛里恨不能喷出火,极力忍着大声问;“阁下到底是谁,报个名号出来”?
疯道人好像没有听见,依然在打瞌睡。
“不要在那装神弄鬼了,既然能出手管闲事,也勇敢的报出字号来。”玉面柴勇声音提高了八度,话语也充满了愤怒。
疯道人睁开惺忪的眼睛,往两边看了看,最后落在玉面柴勇的脸上问;“杜鹃,这个人在喊什么”?
“不知道,语无伦次的,俺也听不明白。”
两个人一唱一和,没把玉面柴勇的鼻子气歪了。“不用装傻充愣,你是谁”?玉面柴勇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我是谁,我就是我。食客,到醉八仙喝酒的食客。”
玉面柴勇的眼睛又在缩小,握住钢鞭的手青筋鼓了起来,随时都会扑过来。
“朋友总不能姓食名客吧”?问话的不是玉面柴勇,是王子严。
疯道人看向说话人,眼睛里一点睡意都没有。语气淡淡的“俺没有王大侠那么有名气,也没有林家德高望重,更没有长了两个头。俺们是个小人物,说出来自己都脸红,不说也罢,省的辱没祖宗。俺吃饭喝酒就姓食,睡觉时就姓睡,走路时就姓走,俺说明白了吧?”
这句话一出把对方镇住了,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知道的这么多,一语道破两个人的身份。既然知道两个人是谁,还要伸手管闲事,只能说明对方是有恃无恐。从刚才掷出的竹筒能把玉面柴勇手里的钢鞭震偏,这个力道就不是普通高手能做到的。
心里打鼓归打鼓,武林人地豪气不能折了,王子严哈哈一笑说;“有不几年没怎么在江湖走到,居然还有人没有忘记我。朋友虽然年轻,,刚才露的一手也非常人能及,遗憾的是实在想不起朋友应该是谁,也不知道朋友怎么知道我们兄弟二人。”
疯道人看过林江,又把目光落在王子严的脸上,语气缓缓地说;“认识你们并不难,我可以告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