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进入疯道人最后一个故事情节,大约需要几万字,这部书就结束了。)
房间里两个人的对话让人心酸,有子哥不忍再听走回自己住的房间,听到楼梯有响声急忙从房间里迎了出去。
楼梯走上来的是书山,看到客人刚想说话,有子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嘘了一声。
书山不知对方什么意思,小声问;“怎么了,公子睡觉了”?
有子走下几节台阶来到跟前低声说;“书山哥,下去听我跟你说。”
客栈里没有客人,虽然是饭口客厅里并没有其他人,两个人坐在桌旁,书山为有子倒了一杯水,静静地等着对方说楼上发生了什么。
有子并没有说上面怎么了,而是从自己开的头“书山哥,在院子里公子向你介绍我是他哥,可是他没说我这个哥是从杜鹃方面论来的。我生活在苏州,为什么会从南面和公子一路同来,这里有一段故事,书山哥听我慢慢说。”
有子讲诉了杜鹃奶娘病重,要见杜鹃和未见过面的女婿一面,他行程千里去公子家里没有寻到两个人,意外的在路上碰到往家赶的公子和杜鹃。
公子听说老人家病重。已经到了家门口,却决然的陪着杜鹃北上济南。现在听说了云龙镖局发生的事,公子现在是进退两难。
听了对方的讲诉,书山哥郁闷的说;“什么事都往一起赶,我说公子这么匆忙!”
有子回道;“一进城公子就打算好了,先去给老人家上坟,然后去镖局看望李镖头和王强,明天起早就起程,现在全乱了!”
“咳,我这句嘴多的,公子不会分身术,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这可怎么是好”!
“现在问题解决了”有子的话里听不出问题解决了地高兴劲。
书山哥急忙问;“问题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有子叹了一口气说;“俺那妹子是个懂道理识大体的人,主动提出让公子留下来,她一个人去济南。公子又担心杜鹃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杜鹃反而劝公子不要因为她放弃自己想做的事。两个人说的话真感人,俺都听不下去了才躲到屋里,书山哥,就为这俺不让你去打扰他们。”
书山哥听完久久没说话。过了很长时间才吁出了心中的那口闷气。“公子和杜鹃小姐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天爷是怎么配的呢!旧年杜鹃在这呆了很长时间,一天魂不守舍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就看出她和公子感情不同一般。前一段时间青书过来两个人闲聊,说起公子和杜鹃在宜城的事。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书山哥和有子心情都很沉重,就像胸口压了一块石头,除了一杯一杯喝茶水在没有说话,两个人就静静地坐在那。
过了很长时间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在楼梯的转角先后露出杜鹃和公子。
公子已经换过衣服,头发也是湿湿的,一看就知刚梳理过。他们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看不到离别牵挂的阴影。公子和小姐手里拿着剑,想必是两个人用过膳要直接出门。
书山哥准备好的安慰话一句也用不上,笑着说;“杜鹃小姐二位先坐下,我叫师傅炒菜,十年一梦,和公子分开的时光够久了。今日相聚咱们得好好喝两杯。”
“书山哥,俺和杜鹃这就去镖局。探望镖头老人家。书山哥,俺们俩可把有子哥交给你了。若是没招待好,可别怨俺过后找你晦气。”
“你们两个人不吃饭,就这样空着肚子去”?
杜鹃笑着说;“俺们去,李镖头一定又是大酒大肉,俺怕他在这喝了,到李镖头那再喝多了。”
“杜鹃小姐说得也是,老爷子见了公子不知道得怎么高兴,喝酒那是避免不了的。行,你们尽管放心地走,客人交给我,你们两个若是有一点不满意,书山哥一把火把客栈烧了,还你们一个公道。”
“说得轻松,烧了客栈就算完事了,没那么便宜,你还得吃我一顿拳头。”
书山哥皱着眉头苦笑着说;“公子这是得理不饶人,打又打不过你,吃几顿拳头不归我管了,留口气,别让婆娘守寡就行。”
四个人一顿好笑后,两个人走了,刚到门口杜鹃又转回头说;“有子哥,一会到灶间找一把豆子杂粮,喂一下鸽子,俺把这事给忘了。”
没等有子哥答应,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客栈厅门,根本就没给对方留讨价还价的余地。
正值华灯初上,街面上却看不出市人减少,依然是熙熙攘攘喧嚣尘上,两个人融入其中。
杜鹃想起书山哥说的话还想笑,轻声的说;“书山哥看上去很憨厚的样子,说出话来也挺有意思的”!
“你可别小看书山哥,正经上过几天学堂,老店主为了培养书山哥还请过先生到家里。可惜书山哥不是读书的料,一念四书五经就犯困,一气把先生气跑了,老爷子才死了心。老人家对两个儿子寄望很大,从给哥俩起的名字就能看出来,期望家里能出一个秀才或者孝廉之类的文人光宗耀祖。”
杜鹃感慨的说;“书海真争气,没有辜负他父亲起的名字”!
“书海的名字不是他父亲起的,这里还有个小故事。书海满生日时,家里摆了两桌酒水招待亲朋好友,祖母问孩子起个啥名,老店主大笔一挥写下了‘书曈’。祖母识不得几个字,认得书不认得曈字,听说念曈字顿时不高兴,说她孙子不要当书童,要当书生,就叫书生。”
杜鹃笑着说“老太太真有意思,书生怎么听也不是人名,那个曈字也不是书童的童,老太太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边呢,听说曈字代表明亮,祖母更不满意,说要想出人头地不能光日间里读书,还要夜读五更。书海舅舅打圆场,根据‘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中的字句。书字是辈分不能改故取名书海。因为舅是儿媳娘家人老人没有发脾气,说书山就是被山压的学不进去现在又弄个海来,问韩愈是哪个集的人。当没当过县令。当得知韩愈是大文人大诗人,当的官比县令还大时,老太太才作罢。”
“哥,根据你对书海的了解。你觉得他能不能考取功名”?
“这个不好说,俺又没参加过会试,出的什么题也不知道。以前也听人说起过进士科都考什么,一般离不开四书五经,杂文诗赋和策论。书海很用功记性也好。别的俺都不担心,就怕他策论临场发挥不好,就像书山说他弟弟有点书呆子气。”
“读书入迷的人都有书呆子气,俺舅家的大哥就是那个样,可惜两次乡试都没有名,书海第一次就考了个举子不容易!”
“说起来还有一个笑话,几年前来杭州,老店主还活着。老人家还以为俺无所不能。让跟书海聊聊看看书海乡试有没有希望。过后老人家问我怎么样,为了安慰老人说没问题,谁知不幸言中。年前来寻你时和书海聊了个通宵,书海告诉俺他乡试后老爷子直夸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告诉书海有事就找俺,情书一定知道俺住在哪。书海真是个书呆子。当面问俺会不会帮忙。俺虽然一口答应但心里明白,书海真的成了朝廷命官。有事自己就能解决了。”
疯道人没想到他当年的一句话,过后还真得兑现。至于书海后来有什么事。他又是怎样帮书海地,本书不在费笔,会在另一部书专写。
两个人说说笑笑,很快走到了云龙镖局。四盏灯笼高挂,红粉两色灯光交叉辉映着云龙镖局金色的招牌。
十载光阴已经随着行云流水逝去,记忆里的镖局外观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古朴庄重记载着它的艰辛和辉煌,也诉说着廉颇老矣的无奈。
厚重的大门关着,历经风雨虽经数次粉饰,依旧掩盖不住往昔留下的斑驳。这些年镖局生意一直很火,不知为什么这个大门依然保存了下来,让客人心里有一种回家的亲切感。
小门开着,门框上多了均衡的三道锁链,限制着行人进出。
锁链后站着一个带刀的年轻人,见到两个人靠近提醒说;“二位朋友,这里是云龙镖局。”
年轻人疯道人不认识,是他离开后招进来的,“俺知道,虽然没念过几天书,那四个字还是认识。”
从院墙遮蔽处走出来又一个年轻人,照旧是谁看谁都陌生。站在门里五尺外看了看门外的人问;“二位朋友,来镖局有事”?
“这是自然,烦请二位通报一声,俺们要见李镖头。”
“李镖头没在镖局,出外办事了,有什么事留个话,帮朋友转达一下。”
“俺说的也不是李云,是镖局的老镖头。”疯道人笑着回应。
对方认真的看了看外面的人问;“朋友怎么称呼,找老镖头有什么事”?
“叫什么名字不重要,老镖头出来一看就知。”
“镖局来了几个老朋友,老镖头现在不得闲,正在陪着客人。”
他笑了笑说;“俺知道,你只管把话传进去,在下也是镖头今天邀请来的。”
年轻人听对方如此说心里也没底,外面的两个人他们在镖局呆了七八年没见过,看对方的年龄也不像老镖头的故旧。对方话说得很满,又怕真的是老镖头邀请来的客人落埋怨。
“二位朋友稍等一下,这就给朋友通报一声。”年轻人说完与另一人小声说了一句话跑走了,剩下的年轻人显得很紧张,一只手放在刀把上。
疯道人笑了笑向杜鹃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向后退了几步,离开门远一些,门里的年轻人右手离开了刀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