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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雷怜人浑身包裹着一层黑黑的似油非油似泥非泥的东东,恶臭味飘荡于房内,雷鸣见她睁开了双眼,赶紧吩咐紫袖带着几个小丫环进房帮她清洗不提。
却说雷怜人的贴身大丫环绿水却不跟进房中帮忙,贴在雷小贼耳边细细一通告状,雷鸣越听越怒,指使家将把院内所有仆从各打了三十鞭,禀报雷郑氏后将她们统统逐出府去。
“母亲,我那院子里还有两座空置的阁楼,我欲拨一座让怜人居住,这丫头天性不善与人争斗,与其让人生生欺辱,不如将她护在羽翼之下,您看如此可好?”
“好是好,只是如此一来,他日怜人长成,却是不便许配他人的。”
“无妨,我自不会将她拱手相让他人,母亲毋须担忧。”
“如此,便依你。”
一应细事略过不提,雷小贼承担起了这个时代里第一份责任,自此每日抽空陪伴雷怜人,近水楼台地鼓捣他的罗莉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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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雷怜人,雷小贼趁着晚饭时间将至,使人将十一儿喊来,实施起他的敛财计划:“识人啊,你的轮椅已经大成,可以投入市面了,嗯、每张就卖个十两银子好了。”
雷识人圆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满脸鄙视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这是发明创造!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所仿造,所以只能是一锤子买卖,此时不赚就没了!再说了,以你的手艺所做出来的,十两银子很多么?那是对你一双巧手的肯定啊!”
雷识人撇了撇嘴,恢复了木木呆呆的表情。
不给你来记狠的,你这丫头绝对不会服我!雷小贼大笔一挥,活字印刷样版跃然纸上:“识人啊,你来看看这个,活字印刷这种功在千秋的大手笔,以后就是你的了哦,嗯、名留青史这个词儿,就是特别为你这等人才而创造出来滴。”
雷识人一看图样,抢了就走,没多久又跑了回来,盯着雷小贼久久不语。
哼,就不信收拢不住你这小丫头!雷小贼得意一笑:“想知道细节么?想弄明白材料吗?可以,先吃饭,等吃饱喝足了,哥哥就细细与你分说哦。”
雷识人二话不说,坐下一阵猛吃,不到十息就抹了把嘴,精芒外逸的双眼盯在他脸上眨也不眨半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饭都吃不饱又谈何发明创造?你面前的饭菜不吃光别想哥哥我会对你说上半个字。”
雷识人眉头一皱,默不作声地又是一番猛吃。
雷郑氏和雷怜人见状大乐,各自向雷小贼丢了一个卫生眼。
“母亲,我的院子后面有一整排房间,您使人修葺一番让识人搬进去住吧。”
“如此甚好。”这一回雷郑氏懒得提什么方不方便嫁人了,心知儿子是铁了心要把这小丫头拢在掌心里了,闻言交代人去办理不提。
“哥哥,我、我能帮你什么?”
雷小贼闻言一阵好笑,再小的丫头动起情来了,也是会吃醋滴,争宠斗气的方式用在贡献上倒也不错,呵呵一笑宽慰着她:“怜人啊,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开朗,心情好了身体就好,回头我还指望着你帮衬母亲掌管府内之事呢。”
“是啊,五儿莫急,为娘如今刚掌府事,仍需时日慢慢熟知,其间勾心斗角之事不便污了你的耳目,好好将养身子,等为娘交割清楚了,自会寻你相辅。”
“却是孩儿无能,劳累了母亲您了。”
“五儿何需如此言语?为娘还不老,些许俗事还难不倒我,快吃吧,多吃点儿。”
“你还要吃多久啊?”雷识人没心情听她们温馨,一门心思都在雷小贼的嘴巴上,恨不得上前撕开了它,好掏出自己想听的话儿来。
“母亲,您自与怜人说些家常话儿,我与她说明就是。”雷鸣一见雷郑氏脸色不好看了,赶紧圆场,走到雷识人身边坐下,细细地为她说明如何烧制粘土、如何排版、如何制作木框铁框加以固定。
天才之所以被称为天才,正是因为他们懂得举一反三,雷小贼对于活字印刷只知皮毛,却被雷识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触发了许多记忆,两人一番谈论,倒是议出了较为接近的方案来。
看着雷识人快速消失的背影,雷小贼感叹了,发明创造这种东东果然需要她这种天才来做的,让自己来的话,简直就是乱折腾嘛!
“哥哥快回魂!识人她已经走远了,您再怎么去看也看不见了呀。”
“怜人啊,哥哥是在想,小十一真是天才啊,我不如她多矣!”
雷小贼难得一次的自知之明却引发了雷怜人的不满:“才不是呢!哥哥您才是天大的大才子,这半月间,我虽是卧床不起,可也没少听说您的传奇事迹呢。”
不料雷小贼却没脸接她这个话头,向母亲道别之后扶着她回了阁楼,说上几个小故事哄得她入睡后,急急忙忙地回转自己的房间,喊来紫袖问道:“这半月里,小三儿可有前来探视于我?”
“却是未曾,大夫人早有交代,挡谁都不挡三小姐,然则一直未见她前来探视。”
“什么?!”雷小贼郁闷了,既未拦她,居然不来看自己?小丫头这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划清界线了!
“我说少爷,您就积点德吧,这都一股脑骗回来两位小姐了,还惦记着三小姐她,您、您就不怕挨了天雷么?”
“你不懂的,我对依人她是不一样的。”雷小贼也懒得和小丫头说什么责任与恋爱的辩证关系,其实两者间貌似也没啥关联之处:“紫袖啊,少爷我有事儿要你去做。”
“二两银子!”紫袖偷眼一看他的脸色,赶紧减价:“最少一两,不然您还是赶走我得了,反正我家现在也吃穿不愁了。”
“我不会赶你走的,明天我就让母亲找个长相最难看年纪最大的家仆给你指婚!”雷小贼那个气啊,敲竹杠居然敲到主子头上来了,简直就是不能饶恕嘛!
“少爷您、您好狠的心啊。。。。呜呜呜。”紫袖抹了几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眼看此路不通,只好投降了:“这一次就算了,若有下一回,绝对得有赏银,不然就算把我嫁给老太爷,我也不去帮你哄骗三小姐的!”
“噢!敢情在你的眼里,老爷子是最老最难看的啊,好、很好!”雷小贼抓住了小丫头的痛脚,心情大好,听取了她几句软语相求后轻轻放过了她,让她取来一张古筝,拨弄良久,才勉强弄明白十三弦的古筝该如何弹奏。
弹得别别扭扭的总算将《月满西楼》大至表达了出来,不料紫袖却是弹得一手好筝,接过去一弹却是比雷小贼弹得好多了,雷小贼就着她的伴奏唱将起来,思绪飘回了上一世,母亲最是喜欢唱这首歌曲,特别是清唱时更有韵味,能将原唱都比了下去。
雷小贼努力回想着王子英的唱腔,这具身体本就天生一副娘娘腔,这么一来,倒是唱出了几分前世母亲的韵味来。
唱了两遍后让紫袖试唱,不料有了惊天发现,这丫头唱起歌来竟然有一份空灵的味儿,简直就是大楚版的王菲王大天后嘛!
易安居士的巨作绝对是文化女青年的克星,谁遇谁倒地,如今再加上紫袖的空灵嗓音,小三儿这位楚朝大才女又如何抵挡得住?怕是不被雷得跪伏于地就算是好的了。
望着抱筝而去的紫袖,雷小贼唇边泛起了标志性的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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