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好的武学,最重要的是在于能否形成气场,就像是西方传说中的领域能力一样,在自己一连窜的招式和剑意中所营造的气场中往往能够克敌制胜,以弱胜强。
虽然李漠知道这个女子现在不过是受血滴子cāo纵的傀儡,但是她的实力却出乎意料的强大,李漠刚才旁观时还不怎么觉得,但是甫一交手,即便是自己有内力护体,持剑的双手仍然被冲击的发麻,衣袖上还隐隐传来被烤焦的气味,心中已顾不了那么多,早已起了必杀之心。
她的容貌虽然隐隐的和桓紫依有些相像,但是以她现在的这种幽灵状态的体质,总给人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加上湖心小洲上的桓紫依踏水而来,银剑在手,二话不说,便和血滴子战了起来。
龙渊剑随着前冲之势自下而上挥向红影,由于李漠的武功并不是自己一步一步修炼出来的,所以尽管他在境界和内力上达到天级,但是其剑意绝非那种达至人间极致后看破世间般的平和。
李漠的一招一式都能带起自己的气场,这种气场是最初级的气场,属于武功臻至天级的附赠品,而《阳皇八剑》显然是能够制造出高级气场的玩意,至少现在他和那道红影就只能拼个旗鼓相当。
光剑和龙渊剑激烈的相碰过后,李漠和她各自分开,李漠抬头看去,她好像是轻飘飘的全身没一点重量,就这么在空中横移了数丈。
落地之后,看着桓紫依和血滴子正战得难分难解,血滴子使的是血煞派正宗的双钩,双钩的运用诡异无比,熟练至极。桓紫依所练成的《凝霜》前四式配合她的内力绝对能够达到地级之内无敌手,当初不用任何内力,只凭李漠自己的感官意识和她比剑,第一式中一轮蟾魄因为没有内力的烘托,所以毫无威力,而第二式碧水梳奁和第三式照地凝霜开始便剑势连绵不绝,角度具是妙到毫巅,到了第四式玉楼含烟于千剑万剑中繁中取直,若不是当初他用了点内力快速的脱离剑势,可能就真的丢大了。
桓紫依的剑招银光闪闪,身姿轻盈如燕,固然是一流的剑客,但是虽然美感极佳,却始终突破不了血滴子的守势。
血煞派的武功却是有些诡异,双钩挥舞之间竟然会有淡淡的血丝一样的雾气围绕,这种情况早在之前风邪的身上就已经见到过,李漠还以为那不过是所谓的魔纹血脉的影响,双钩一钩一带,一压一挑间,配合着那种类似于气场的雾气,压迫的桓紫依毫无下手之处。
桓紫依占尽上风,李漠忌于血滴子的阴沉性格,不想让她在大意之下被血滴子伤着了,而且好像是因为血滴子被桓紫依攻击没有时间指挥那道红影,红影此刻和李漠拼了一剑之后竟然就这么站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
一剑从中间拨开他们二人的攻势,然后替桓紫依接下了血滴子的攻击,头也不回的说道:“紫依,把雷重钢送回金陵城去!”
桓紫依自小练武,心性也被磨练的早熟,从来就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看着跪在地上被李漠的身份和红影的强大攻击震慑的不停抖动的雷重钢,桓紫依皱了皱眉头,顿时有些不愿意了,可是李漠正在和敌人厮杀,她也不想让李漠分神。
走到雷重钢的身边,银剑贴在他的颈脖旁,轻灵的声音说道:“你还能走吗?”然后又抖了抖银剑,似乎在说,要是敢说不能走的话,银剑可能就会发生位移了,这种喜欢用剑指着人说话的不良习惯,也是她和李漠学来的。
不过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桓紫依有些无良的想到。
雷重钢点头如啄米似的说道:“能!能!能!”说着起身跟着桓紫依的背影朝金陵城走去,临走前回头畏惧的看了眼和血滴子打得兴致勃勃的李漠,心中有些悲哀的想到,本来打算忽悠对方一下然后再合家搬到别处的,可如今竟然是皇上的旨意,到时候恐怕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没地方落脚了,暗暗的思索了一番,义父,你弃我于不顾,如今恩怨两清,从今rì后,雷重钢只为家中妻儿求得一片安息之地,横江盟,我与你,势不两立!
龙渊剑果然不愧是天下名剑,即便是李漠仍然存在着希望得到血煞派的独门秘法的心思,可是三五招过去后,血滴子这种在世人眼中强大的魔教魔头,此刻已经不过是一条软趴趴的狗了,他的双钩已经被龙渊剑三剑两剑的就分成了无数碎片,血滴子的身上也被李漠刺了几个小洞,虽然卖相极惨,不过绝对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是就这么下去,等血流干了,人总是要死的。
血滴子公鸭般得嗓子混合着吞咽血水的声音,说道:“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您放过奴才吧,奴才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李漠一只脚踩在他的脖子上,龙渊剑在他的耳朵边画着圈圈,激得血滴子全身上下凉意嗖嗖,然后淡然的说道:“你都知道自己该死了,朕还有什么理由赦免你的罪?”
血滴子听到李漠的话心中哇凉哇凉的,看着半空中凝立不动的红影,可是面对近在咫尺的利剑,任凭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试试到底是李漠的剑快还是红影的剑快。
血滴子满怀希冀的侧头看着李漠说道:“奴才还有血煞派的《血魄》,还有数十年来收罗而来的各种秘法,奴才都可以献给皇上的。”
李漠不轻不重的拍着血滴子的脸皮,说道:“你早说不就完了吗,非要朕在你身上留点纪念。快把那些东西说出来,你放心,朕都记得住。”
血滴子苦着脸说道:“皇上,奴才记不全的,都记在秘籍上,就藏在这里。”说着微微的侧着身体,眼神瞅向他微微鼓起的腹部。
李漠疑惑的问道:“肚子里?难道要朕为你开膛剖腹?”
血滴子都快哭了,道:“就在奴才的怀里。”他这时被李漠将双手脱臼了,自然是没办法动手了。
李漠伸手往他怀里搜了搜,隔着衣服,看不大清楚,问道:“这儿怎么没有鸟呢?”
血滴子的脸色都憋得涨红了,不过眼眸中微微低下之时,却放射出一道阴狠毒辣的目光。
李漠忽而又惊奇的叫了一声,道:“朕以为你没鸟的,想不到你的鸟竟然长在胸口!”
然后细细的摸了一会,说道:“不过还是太小了……嗯……滑滑的……竟然还会动!……算了,还是掐死它好了。”
说着,从血滴子的胸口中传出一声啪嗒的血肉碎裂声。
血滴子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漠,结结巴巴的问道:“它……死……了?”
李漠反问道:“都这样还不死吗?”伸出洁白如玉的双手,在内力手套包裹的右手中是一条五彩缤纷的小蛇,嗯,一条没有蛇头的小蛇。
血滴子面色越发的惨白。
李漠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像一只鸟?”
血滴子自知必死无疑,索性坦白道:“七步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