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冷冷地望着面前的信使,如刀锋的眼神让这个精壮的汉子不禁汗流浃背,心中直打鼓。
“你们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素来优雅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个中的含义让鼓足勇气前来的汉子不寒而栗。
“六王爷,鄙人还是感到满意的!”坐在黑暗中的一个黑衣老人用他的一贯低沉声音说话,“至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查出他们的走向,贵属下的能力还是值得称赞的。”
“哦,先生的意思是……”李世民望向黑衣老人那张不动声色的脸,丝毫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但为了能达成目标,他目前也只有和这样的人一起博弈了。
“我方先替王爷完成心愿,以表示我们的诚意。”黑衣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同划破夜空的冷电,“让王爷您的属下按照这样的思路继续追查下去,将所有的情况全部掌握后,就可以分析出来他们的行动了。”
李世民欣然道:“先生实在是快人,本王会再加派人手在他们最后的落脚点展开彻底的搜查,本王就不信在京师这个地方,有谁能逃过本王的耳目追查。”
李世民在神宗时期便是李漠最具竞争力的对手,即便是如今李漠位临大统,李世民的势力不再如以前,但是仍然在某些方面有不小的能量,只是被他很好的隐藏在了世人的眼中。
“这也是我们和王爷联手的原因,我知道现在京师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尊贵的六王爷。把目标的位置告诉我,我要亲自走一趟吧!”
“有先生亲自出马,相信一定会十分顺利的!”
“王爷谬赞了!”黑衣老人的口中虽然发出了笑声,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毫无变化,似乎是在表示他并不想笑。
晨雾散去,长治城又迎来了一个阳光灿烂的rì子。初升的太阳给京师的建筑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象征着这个大龙王朝的行政和经济中心无以伦比的辉煌。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市集上的各种声浪此起彼伏,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给这座庞大的都市增添了无比的活力,这个时期的法斯特人无不尽情享受着强大帝国带来的荣耀和富足。
城防军的官署是位于京师东城市集附近的一个庞大的建筑群,采用正统的中心轴对称的建筑法,一共有三重进深,两边都是可供士兵休息的居所。大部分的城防军没有事情的时候都是驻扎在京师外的卫城里,只有轮值守卫的士兵会进驻到这里。
全称是大龙王朝京师长治城城防军指挥使督府,因为位于东城区,除了在正式的场合中用这个全称外,人们都将它简化为东督。
东督办公的地方就在最后的一进铺着刻花地砖的大厅,大厅的正上方挂着由太祖皇帝亲手书写的牌匾,“太平长治”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的威严,从这里发出的命令将直接影响到京师长治城的方方面面。因为这里不仅仅是处理京师城区事务的地方,其他几个城卫的指挥使也会经常出现在这里协同处理京师的事务。这个地方因为位于京师这么重要的首都城市,往rì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夏涛因为接到皇上的命令任命余杭镇水军指挥使,现在深锁的后进大门终于要打开了,这座府衙要迎来它的新主人。
老宋是在东督官署服务了几十年的老勤务兵,知道今天有新的东督来,所以一大早就来到了东督官署,将后进的大门打开,又将府衙大堂打扫得干干净净,静候信任东督的大驾。
早上八时正,站在后进大门外的老宋看到了一个和自己穿着同样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这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男人衣服虽然有些旧,但十分干净清爽,穿在他身上自有一番特别的味道。
“早上好!”
男人朝老余点头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站在他的身边,和他随意地聊天起来。
“难道说他是军部新派来的勤务兵吗?”
老余的心中有这样的怀疑,但见这个男人态度随和,说话风趣,很快也消除了戒心,和他十分熟悉地谈起城卫军中的风闻趣事。
这时候千户们也来到了城卫大堂,由于新指挥使的上任以及夏涛领走的部分人马,很多人都是新近的千户,开始了他们相互之间认识的第一步。闻名不如见面,原来倍受大员们排挤和白眼的男人在惊叹声中变得十分熟悉起来,现在他们只等着新任的指挥使大人炎浩然的出现了。
九时一刻,预定的东督升帐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可是事件的主角依然没有登场,众人心中暗暗焦急,第一天的上任,炎浩然就迟到,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九时三刻,外面终于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到了后进的大门外,骏马的嘶叫声连续响起,马上的人纷纷跃下。
站在门口的老宋和那个男人看得十分清楚,来的是一个身穿华贵衣袍的年轻男子,举止虽然优雅无比,但是与这里肃穆严肃的气氛完全不协调,让忙着敬礼的士兵们不由得深深吸了几口。
这位新任的东督倒是真的十分有意思,和传闻中一模一样。老宋的心中马上升起这样的念头。而他身边的男人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口中不知念叨了一句什么话。
老宋本想张口叫住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大堂已经响起了东督指挥使升帐的鼓声,众将开始列队准备参见,他只好朝这个男人的背影摇摇头。
炎浩然一阵风似的冲进了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大厅,口中念道:“实在抱歉,我忘记了升帐的时间!”迎面看到众将怪异的表情,他又是笑了笑,然后朝大堂上自己的位子走去。
眼前的男人会带给他们什么样的道路呢?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们都已经上了这一条叫“炎浩然”的船,而船长就是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