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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悾双手合十,朝楚韵深深一揖道:“多谢小友。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c”说罢,从怀里取出两枚拳头般大小、果子一般的褐色物件,放在婴狐眼前,道:“你可能识得这两枚树籽?”婴狐凑近两枚果子嗅了嗅,然后摇了摇脑袋。楚韵心中不由得惊叹,这是何木的种子?竟如此硕大。
度悾叹了口气,捋了捋胡子又道:“这两树籽是我有费劲辛苦所获,一颗取自白木川,一颗取自泥泽。两颗树籽本身模样并非如此,谁知被我取得放在一起之后竟然变得一模一样,再难区分,你能否分辨出来哪个是哪个?”
婴狐伸出爪子从度悾手里接过两枚种子,细细观之,颠来倒去,像个人似的凝神苦思起来。
楚韵从来没有见过婴狐如此认真,不禁对两枚种子大是好奇。
婴狐不时啃啃嗅嗅,又拿着两枚种子相互碰撞,却丝毫没有头绪。
承侠、承君这时也睡醒过来,见到徐大婶复原后的模样,大是惊叹,听完父亲的娓娓述说后,不禁对度悾真人法术佩服不已。
李承侠看到刚刚李端盛的那碗汤,摸着肚子,腆着脸道:“肚子都饿瘪了。”一句话惊醒肚饿人,屋中的空气陡然间变的香了起来,老虎的肉香。
度悾也是被香味勾的肚鼓长鸣,见婴狐努力半天似乎也没敲出些许端倪,不禁有点失望,摇摇头道:“看来其神识未开,可惜……”沉吟一下,接着道,“我们先吃点果腹之物吧?!折腾这么长的时间,老朽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哈哈……”
虎肉炖的是熟烂喷香,吃起来劲道而不失滑嫩,汤浓味美,几人饱餐一顿,气色大好。
楚韵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肚子吃的滚瓜溜圆的婴狐,想起那两枚古怪的树籽,忽然神识中闪过一丝灵光,对度悾道:“大师,可否把那树籽让我看以看?”
度悾惊讶道:“你……你可有办法分出此物?!”言罢,从怀中取出树籽递与楚韵。
楚韵接过树籽,放在掌中闭上眼细细体会。初时并无异样,楚韵运起《太极真诀》在体内旋转起来,引气至两颗种子上,突然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之气从两颗种子上升起,窜入楚韵掌心内,楚韵心中大是惊讶,两颗种子仿佛同体一般,分不出哪个是哪个。楚韵忽灵光一闪,想到《太极真诀》里面所载有一段话:“昔有琅环之木,发于青丘,性太阴,千岁而荣,结有一种,曰彤籽。食之增命百岁。又有蓬芽之木,发于汤谷,性太阳,千岁而荣,结有一种,曰乌籽,食之增命百岁。世有五轮,长而转之。内有二气,和而生之。彤籽、乌籽,若相遇之,阴阳合之。变其表质,腾其药质。沸而共食,增命千岁……”楚韵面色大变,莫非这就是彤籽、乌籽?只是彤籽成熟,三日不见乌籽则枯,乌籽成熟,三日不见彤籽则化。书中所载,青丘、汤谷只怕数万里之遥,它们如何凑到一起?
度悾见楚韵面目变化,轻声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楚韵平了心气,问道:“此两物莫非是彤籽、乌籽?”
度悾大喜,问道:“正是,你可能辨出哪个是彤籽,哪个是乌籽?”
楚韵再度气至两颗树籽,却再没有温和之气出现。楚韵摇了摇头,道:“晚辈感应不出,只是这彤籽、乌籽同服能增千岁寿命,用了便是,何须分辨?”
度悾摇了摇头,懊悔道:“你有所不知,这彤籽、乌籽本非我延命所用,实是为救人所用,当今圣王爱女书瑶天生寒体,自幼多病,久治不愈,近两年更甚。若是再拖只怕就要命落黄泉。就在年前,忽有一海外散仙驾临帝京,传了圣王一法可医书瑶之病。便是以乌籽阳力调和书瑶寒体,阴阳持平,不治而愈。乌籽于汤谷白木林中,在今岁熟。圣王命我去取,我取得后返回帝京却不知道如何用,眼见乌籽要化,无法只得又去了青丘泥泽,当时真是险要之极,若我晚去一刻,只怕彤籽便要枯落,我摘下彤籽,却不料两颗种籽发生变异,成为如今模样。分不出哪个是乌籽,哪个是彤籽……”
楚韵与书瑶相熟,春时也去宫里看她,那时她面色颇好,似是大病已愈,当下疑惑道:“与书瑶服了便是,何须分辨?能延寿千岁,难道连寒病也治不了么?”
度悾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这两枚种籽就在散仙来前,我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服用之法,那散仙只是交代了一下两颗种籽的药理,其他并未言明,又传了我一个星盘,能瞬息移动万里,便驾鹤离去。可惜只能用三次,如今次数已尽,再无他用……”
楚韵心潮起伏,拱手一揖道:“星盘可否借晚辈一观?”
度悾从怀里取出星盘递与楚韵又自顾叹道:“如今书瑶命在旦夕,这两颗树籽竟然连通天晓地的婴狐也辨不出来,真是没有办法看来只好冒险同服,祸福生死就让天来定吧!”
楚韵把星盘放在手中,见星盘如一个圆盘,上共有九格,每一格均镶有一颗金珠,因星盘法力耗尽之故,颜色晦暗,不过其中有一颗金中暗暗泛红,中央有一个月白色圆珠,圆珠之上绘有几点星辰,十分醒目。
李承侠忽然问道:“真人,您的法术真厉害,葫芦更厉害!那葫芦什么都能装么?”
度悾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我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葫芦,是以乾坤之法练得的法宝,可炼妖灭邪,可不是拿来装杂物的。”
李承侠心中暗喜,连忙往嘴里扒饭。
楚韵忽然想起了定康山老人的嘱托,对度悾道:“前辈,晚辈此来寻找玉完仙府,听绮文说您正是玉完仙府之人……”
度悾眉毛一挑,面带愠色,道:“我可不知道什么玉完仙府!”说罢,袍袖一挥,离席而去,径自走到院中,盘坐调息起来……
楚韵默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问惹得度悾真人如此火大。看架势他似与玉完仙府有着难解之怨,再问下去恐怕也是无用,当真是求人不如求己。
李端看一眼院中的度悾道:“韵儿,想是大师有难言之隐,你也莫急,等一会我让承侠带你去。”
这时度悾的声音忽然响起:“你找玉完仙府所为何事?”
楚韵看了看依旧坐于地上未动分毫的度悾,道:“我承人之托,欲求玉完仙府仙人降伏一只作恶的怪鸟……”
度悾摇摇头,不再言语,渐似入定。
李端对楚韵道:“二楼的桌子上,我放的有件衣服,是承侠的换洗衣服,看你俩身形相仿,把它换上吧。你要上山,外面山风很冷,别受了风寒。”
楚韵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可真说的上满目疮痍,被山石、乱枝挂得都是裂口,可见肌肤,看上去整个一个乞丐装束。小脸一热,匆匆上楼去换衣服,心下非常感动。
一切准备停当,却不见了李承侠。左等右等不见踪影,房间里也不见人影。李端心下甚是恼火,嘴里嘟哝着:“死小子,又贪玩跑出去,把正事都忘记了,看回来我不狠狠修理他。”
这时李承侠姗姗进来,左手抵着腹部,眉头凝蹙,牙关紧咬,状甚痛苦。李承君看情形不对,赶紧上前扶住承侠右臂,嘟道:“哥,你这是怎么了,父亲正找寻你呢,不是跟你说让你跟楚韵去玉完仙府么,你去了哪里,父亲正生气呢。父亲!哥哥身体不舒服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李端强压心头恼火,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我看看。”
李承侠看父亲过来,从鼻子里发出两声略带颤抖的哼哼声:“嗯……父亲我现在恐怕是去不了,嗯……想是早晨出去耍时,吃的那几个青果在作怪,嗯……嗯……现在腹痛如绞不是误食毒果了吧……嗯……嗯……”
李端看了看,没好气道:“没中什么毒,你中的‘毒’是顽劣成性。只是吃了生果造成的痢疾而已,喝些我留的那点苦茶就没事了。承君把你哥哥扶他房间里去,给他把茶泡上,去吧!”
李承君依言把李承侠扶进屋里,转身嬉道:“父亲,不如让我引小弟弟去吧?”
李端佯斥道:“女孩子家疯疯癫癫成何体统!不许。”
李承君噘着嘴委屈道:“人家也只想看看玉完仙府模样嘛,大不了不去便是,哥哥成天出去也不见你凶他……”
绮文走到李承君身边,牵着她的手朝李端道:“伯父,不如让我和承君同去,且路径我也熟悉。”
李端本想拒绝,但看到李承君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心中一软,挥手道:“那我随你们去吧,别再生事端。”
李承君心中大喜,抱着李端胳膊眉开眼笑道:“我就知父亲疼我。”
李端一脸无可奈何,没好气道:“你这丫头……”
楚韵见他们父女感情深厚,心中羡慕,轻轻道:“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李承君兴高采烈道:“那咱们快些走吧。”说罢左手牵着绮文,右手拉着李端向山上跑去。
婴狐爬上楚韵肩头,轻轻拍了拍楚韵脸颊,楚韵按下心头思绪,随李承君而去。